正文 千年宝藏的掌门人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司马旷野被秘密押送到台湾后,一直囚住在阳明山山腰的一套青砖瓦房之中。这套青砖瓦房,掩映在浓密葱茏的森林里,三间正屋坐北向南,两间屋偏房分居东西,环绕的中央是一个几亩地的宽大院子,爬满紫藤花的厚墙外,是一条从由深山流出来的泉水汇聚而成的山涧,清澈透亮的涧水,日夜不息的低吟着重复着歌唱了几千年的古老的曲调,从司马旷野居住的院子旁流过。涧边,一条丈宽的山道,蜿蜒盘旋的伸延着,消失在远处的森林之中。

    蒋介石责成蒋经国,要他亲自负责安排和照顾司马旷野的生活。那些年里,虽然台湾人民的生活艰辛,缺衣少食,可是,司马旷野却是衣食无忧,真的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蒋经国派来了自己最信任的侍卫吴得钧前去陪伴司马旷野。其实,也是紧紧的看住司马旷野,不让他有半步离开的机会。司马旷野闲极无事,只好到山里的森林里去刨来泥土,铺在院子中的几亩空地上,开垦出一个菜园子,天天靠养鸡养鸭,伺候蔬菜聊度时光。几年后,蒋经国又让侍卫送来一台大功率收音机,并且,每天送来各种报刊杂志,有台湾的,有大陆的,有全世界的,尤其是欧洲和美国对于中国文物古董的拍卖信息,图片,交易价格和新的考古发现——蒋经国知道司马旷野精通英文,所有能收集到的,无一遗漏的送到司马旷野的这个小院子里,让司马旷野足不出户,就可以尽知世界古董市场在和平时期飞涨的价格,以及不断涌冒出来的被拍卖的文物珍品和新挖掘出来的地下财富——

    蒋介石让蒋经国对司马旷野无微不至的关怀同时,也对司马旷野软硬兼施,威胁利诱,希望司马旷野能够明叙直言的告知那笔传说中的财富的真相,以及藏宝的数量,种类和地点。蒋介石对司马旷野说:中正不爱财,不会取你万千宝藏的一分一厘,只是*之需要,中国人民之需要,危难之时,请求司马先生以中华民族之需为司马家族之需,以亿万民众之需为司马先生之需——

    十余年来十余次谈话,司马旷野每次都一样:缄默寂语,不卑不亢,既不承认自己是藏宝家族的掌门人,也不否认世间所传的天量财富是子虚乌有。他总是淡淡的微笑,冷冷的摇头,隐隐的沉思。

    蒋介石表现的相当有耐心,从不愠不火,不恼不怒。他对蒋经国说: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岂能指望一日一月一年,就可以打开千年宝藏的大门?光复大陆之伟业,如有司马家族的支持,胜过美国人的支持。有了司马家族的财富,不仅可以装备五百个整编师,更可以用来造福于大陆亿万民众,使我中华一跃飞腾,而成为世界的强国富国,中正我,莫不是早已无时无刻不为之心动神往。”

    一九六五年深秋,台北故宫落成之日,司马旷野应蒋经国的邀请,去了外双溪参加揭幕仪式。这是他被作为司马家族的人质,秘密关押在台湾的十六个年头里,第一次重新能够亲眼目睹,久久向往的中华历史珍藏的国宝文物,这让他喜出望外,兴奋不已,甚至产生一种孩儿看到多年不见的母亲的亲切感觉,他当场在故宫门前双膝跪地,泣不成声——

    回到小院后,司马旷野希望蒋经国向将他的父亲转达自己的请求——这是司马旷野到台湾后的第一个请求,也是唯一的请求。他请求蒋介石允许他不分时间,不分品类,不分级别,让自己随时随地的,任意的能够过目台北故宫的每一件文物,不管是展出的还是未展出的,不管是公开的还是秘密的。

    蒋介石得知司马旷野的请求后,毫不犹豫的拍板同意。他立即让蒋经国去告知台北故宫博物馆第一任馆长蒋复璁。

    蒋介石语重心长,感慨万千的对蒋经国说:

    “让他去看,这个要求对所有的人,都是很过份的,惟独对司马先生一点也不过份。要晓得,司马旷野的心里,有一个比台北故宫,比北京故宫都大的多得多的故宫。只是,不能告诉蒋复璁,司马旷野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就说是,我的一位信的过的古董研究者。”

    自从那一天起,司马旷野的**与情感仿佛都有了寄托。他每周必有三天在蒋经国的侍卫长吴德钧的“看护”下,去台北故宫观看。在展台前,在库房里,在散落的破碎的班驳陈旧的历史文物前,司马旷野一坐就是几小时,一站就是一天,神情呆滞,旁若无人,不思茶饭。侍卫长吴得钧最初觉得很奇怪,慢慢的由奇怪之中而产生出许多敬意和钦佩:在这些历史的文物前,司马旷野的神情竟然会那样的专注,端详会那样的长久,凝望会那样的执着——如此的百遍千遍不厌其烦,如此翻来覆去细致入微,犹如一个古生物学家面对费了毕生精力找到的几亿年的化石,又好象一个植物学家发现了一个传说中的灭绝的物种——更如同一个母亲欣喜的看不够自己初生的婴儿——

    吴德钧,一个普通的军人,当然是根本无法理解司马旷野内心的情感和不同寻常的举止。也许,可以肯定的说,在台湾,只有蒋介石与蒋经国这对父子,才能真正揣摩到司马旷野心中的一角,才能由衷的体会到司马旷野这个人:必定是一个为地下宝藏而生的人,又是一个为地下宝藏而死的人。

    实际上,司马旷野内心深处的想法,是任何人也无法知道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因为这个想法不仅是他的秘密,同时,也是他家族的秘密。

    司马旷野是在用心追逐和寻觅中国几千年历史宝藏的踪迹和归宿。只有他知道,许许多多千年传奇的文物今日在何处!但是,也有许许多多千年传奇的文物他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这正是他昼思夜想要知道的,并且想要“它们”回家!没有人能想到,在司马旷野的心里,有一本目录——一本中国几千年历史文物的目录。他看到,台北故宫的许多收藏的珍品,是在他心里的目录上的,而更多的,原以为会在目录上的,却都没有看见。他认为,很可能会在海峡对岸的北京故宫里。不过,即便把台北故宫与北京故宫相加起来,所收藏的文物,也不过是五千年中国历史宝藏海洋中的几掬沉淀的水,一个又一个灰飞烟灭,烈火焚烧而逝去的王朝,摧毁和散落了多少数也数不尽的文物财富啊!司马家族的每一个成员,在中国,在美国,在欧洲,在全世界各个角落,都在象自己一样,悄悄的,默默的,牢牢的盯紧每一件祖先的心血凝成的珍宝。他万分痛恨蒋介石把他从鄂西北的深山里作为司马家族的“人质”押囚在台湾,可是,无奈之中,他又非常感谢蒋经国,让他能无止境享受台北故宫里那些文物带来的快乐,他让自己的思绪与感情依附和凝结在这些无声无语的文物上——它们来自时光的深处,带给自己无穷的遐想,追寻的影子,价值的变化,理智的判断,更重要的是这些文物会成为一条永无休止的延伸着的链条,能把遥远的,遥远的鄂西北群山衔接在一起——

    这就是司马旷野最想做的。也是他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从一九四九年仲夏到今天——一九八七年一月三十一日,台湾岛上最神秘的最陌生最悄然无影的人,就要算是司马旷野了。台湾的政要大员,新闻媒体,在蒋介石的隆重的扶棺葬礼上,在蒋经国的遗体从荣总“怀远堂”移灵圆山的“忠烈祠”的仪式上,都看见司马旷野那黑长衫黑布鞋,银头发银长苒的瘦瘦的身影,但是,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也没有一个人能打听出来他到底是什么人?他与蒋家父子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只有蒋介石和蒋经国知道。他们两人对件事讳谟如深,守口如瓶。同时,司马旷野也是父子俩人最担忧,最不放心的人。那种心情的迫切性,有一阵子甚至超过了他们日思夜想的“*”的伟业。一旦真的得不到司马家族的宝藏,如何处置司马旷野,便成为了既重要又棘手的事情。司马旷野作为“人质”囚禁在台湾,虽然在台湾知情者寥寥无几,但是,司马家族里却是人人皆知。司马家族的成员在西方各个大国的经济和文物研究方面有着重要的地位和力量。早些年,美国大使,英国大使和法国大使都先后私底里询问过司马旷野的下落。不过,都被蒋家父子绝口否认。因此,最初在蒋介石心里曾经起过杀心,他忧心仲仲的对蒋经国说:

    “司马旷野,此人,如实在不能为吾党吾国所用,断然切切不可为对岸**所用,只怕是司马家族之宝藏一旦为**所用,不仅我等三民主义,反攻大陆之理想粉碎,而**就是蛟龙入海了,猛虎添翼了,这世界上则无一国能奈何与之。”

    “父亲,儿子明白。”蒋经国嘴上明白,心里更明白。但是,他绝不能同意用撕票的方法来处理司马旷野。一是他不愿意用这种血腥的手段,更重要的是,司马旷野一旦为不能所用而被撕票,那么,司马家族与国民党将是势不两立,不共戴天的仇敌,反而会让**从中渔利。他说:

    “我相信,台湾的水,台湾的山是可以为司马先生留下一席之地的,张将军学良不也如此吗?”

    当然,司马旷野本人对自己的身处的绝境也是心知肚明,只是不知道将死于何时何地,以及何种方式——

    如今,蒋介石早已驾鹤西去,蒋经国也溘然离世,而自己却还活着。是经国先生猝然病亡,来不及下手?还是经国先生心地颇善,相处三十八年,情意笃深,而不忍下手?司马旷野认为,自己无论如何是应该死在经国先生之前的。实际上,司马旷野早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并且时刻准备好自己处置自己。他已经毫不贪恋多活一年一月一日。他知道,他这个司马家族第三十九代掌门人的位置,必然早已由自己从英国回大陆的的亲弟弟司马厚地接管,无须担心。再说,自己已是七十八岁高龄,风烛残年,寄身他乡,赤条条无一牵挂。更让他心宽意舒的是,三十八年来,他坚守了对祖先对家族的誓言,不曾透露一丝一毫,一点一滴,一言一语有关家族藏宝的信息和线索——对此,自己问天问地问心都无亏,死而无憾。他已经全部的尽到了一代掌门人的职责和重任,身后的事都交给弟弟司马厚地了。

    也许是爷爷的神算预测,也许是冥冥天意。当年,他和弟弟的名字就是爷爷亲自起的。司马旷野——既然是旷野,必是天高云低,风卷雾荡,归宿无涯;司马厚地——既然是厚地,必是山高水长,地宽土重,稳胜盘石。应该如此,他相信,弟弟司马厚地肯定已经是风卷不动,浪拍不走,扎根锥立在那珍藏无数宝藏的浩浩茫茫的群山之中——

    当夜,阳明山山腰间的青砖瓦房里。

    冬日的山间,黑暗茂密的森林上空飘浮着浓重的略带寒意的雾霭,无风无声,无星无月,林海寂静,只有青砖瓦房的门缝和窗户透出几丝明亮的光线。

    司马旷野与吴德钧相视而坐。他们的中间是一张四边镂花的红木方桌,桌上摆着两只酒杯,两双筷子,一瓶金门大曲,还有几碟浅浅的凉菜。红木方桌的正上方的长条案上,一只香炉里,三根长香的尖头,飘饶着袅袅的灰色烟雾,薄薄的烟雾好似通知人性般的笼罩着条案上的蒋经国的遗像,久久苦恋不愿散去——

    遗像用黑色的镜框镶嵌着,里面蒋经国的脸庞富态而又温和的微笑着,目光不高不低平视着前方,嘴角好似还有没有言尽的话语——这是司马旷野在自己的这间居住了三十八年的青砖瓦房里,为蒋经国设的小灵堂。灵堂简单的有点干枯,肃穆的有些悲凉,恰恰是这种干枯与悲凉,让司马旷野和吴得钧都更觉得深情犹存,哀思可寄。

    吴德钧是一副典型的军人长相:脸盘宽正,浓眉圆眼,阔鼻大嘴,虽然也是六旬有五的人,依然是熊腰虎背,举止投足之间,言语呼吸之中,都充满军人的豪迈气息。吴得钧是蒋经国的侍卫长,领少将衔。他原来是蒋经国在江西培养的青干团成员,后为廖耀湘的部下。抗日战争时的昆仑大战中,十八岁的他就是少尉排长,作战勇敢,身负三处刀伤。伤愈归队后,一九四二年编入廖耀湘为师长的第二十二师,随杜聿明将军的中国远征军入缅甸作战,一九四四年,又随廖耀湘的新六军返回国内。一九四五年参加湘西会战,立功授于少校军衔。内战爆发后,被调入东北,辽沈战役,廖耀湘败于**手下,吴德钧随残部从葫芦岛撤回到江南,重新回到蒋经国身边担任警卫营营长。到台湾后,任蒋经国的侍卫,官直至侍卫长,几十年如一日,对蒋经国忠心耿耿。虽然吴德钧已经到了少将之职的退休年龄,由于他负责看管司马旷野长达三十八年之久,此秘密使命从来没有放任何人插过手。所以,蒋经国仍然把他留在身边,专门管理司马旷野的事情。因此,吴德钧与司马旷野两人之间,虽然极少有推心置腹的长谈深交,可是,毕竟三十八年的朝夕相处,人非草木,只要相逢相识相处,总会生出情感来的。再说,两人同是蒋经国先生最需要的人和最信任的人。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吴德钧负责看管和照顾司马旷野,从一个而立之年的年轻军官一直到了今天的白发将军,同时,司马旷野也从一个壮年汉子到了垂垂老矣的薄命天年,更使得两人心心相惜,情情相怜。

    此时,司马旷野站起身,双手敬举酒杯,打破了屋里冰冷的寂静:

    “德钧贤弟——”

    吴德钧急忙也站起身“司马先生,得钧实在不敢受此称呼。”

    吴德钧知道,老总统蒋介石把司马旷野称呼为“贤侄”,经国先生说,因为他与司马旷野生于同年,但大于司马旷野三个月。因此,称呼司马旷野为“贤弟”,自己怎么接受司马先生的这个称呼啊!这不是也与经国先生称兄道弟了吗?万万不可以的事。?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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