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IA研究中国特色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沃伦斯基说着的话一下收住了。他有点疑惑的看着朴凡。他发现朴凡的神情很沉闷,话语也不多,不象前两次见面时神彩飞扬,笑语善谈。于是,便俯在朴凡身边,轻声的问:

    “保罗,亲爱的,有什么事让你不愉快?”

    朴凡看着和颜悦色的沃伦斯基,把原本不想说的下午发生的事,还是扼要的告诉了沃伦斯基。

    沃伦斯基听完后,拍手哈哈大笑,然后说道:

    “我们波兰人有句谚语:土豆是永远混不到西红柿的篮子里的。全世界最聪明的人和最愚蠢的人都在美国。你只当碰见一个傻子。他们永远是这样的:对所有曾经的和现在**的国家来的人,都是这种心态,已经变成一种毫无意义,毫无益处的程序,手段和方法。忘掉他,你要是记住他,就比那个傻子还傻。好,既然你已经见到了美国最愚蠢的人,现在,我让你见见美国最聪明的人——”

    沃伦斯基说着,转过身伸出手指了指他坐在他左边的朋友:

    “我的波兰朋友,纳克维利亚,哥伦比亚大学东方研究所政治教授,霍普金斯基金特邀政治研究员,以前是苏联问题专家,现在是中国问题专家。纳克维利亚一生只研究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国家的政治制度。”

    纳克维利亚主动的伸过长长的瘦手,再一次与朴凡握手。

    “他是我的中国朋友,保罗先生。纳克,保罗先生的情况我已经告诉你了,我相信,保罗先生的看法一定对你的研究会有很大的帮助。没有中国人的帮助,想要研究中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是在续写安徒生的童话。”

    “谢谢,沃伦斯基先生,你说的很对。保罗先生正是我找了好多年想见到的人。保罗先生,也谢谢你。”

    纳克维利亚面向朴凡倾过身体,他的个子很高,稍微俯身一点就越过半个桌面,与朴凡相距很近了。他对朴凡说:

    “你是一个充满智慧和有着非同寻常经历的人。这一点,沃伦斯基已经不止一次对我说起。今晚的见面是应我的请求安排,不过,还是由沃伦斯基出钱,因为他的钱比我多。保罗,你在中国给高级领导当过秘书,又曾经是一个著名的记者,与当今中国高层也有着深厚的私人交往,我真诚的希望和请求你的指点。”

    “也许你会失望的,这毕竟是好几年前的事,再说,我现在又在美国。”朴凡也很真诚的回答。

    “不会,绝对不会。你知道,政治体制研究需要活生生的证人和你们记者所说的‘现场直播’,可是,我们做不到。我不认识有价值的中国人,也没有去过中国,即便是在大学里,与来之中国的访问学者交流,也是从书本到书本,从资料到资料,从数据到数据,毫无帮助。在这点上,就好比美国人与日本人吃鱼一样,美国人吃的都是冰冻的鱼,日本人吃的都是生鲜的鱼,营养和味道完完全全不一样”

    纳克维利亚十分健谈,一口气说的那么多。

    大概是一百美元大钞小费的作用。沃伦斯基点的菜很快就上来了:金黄色的玉米粒大小的鲟鱼鱼子酱,生绿菜蘸黑红露,冰镇的波兰伏特加酒,俄罗斯大列巴——一种粗面烘做的大如锅盖的面包切片、白色的磨茹奶油汤、一盘蒜泥冷红肠——真是诱人口水。

    沃伦斯基端起斟满伏特加的酒杯,对纳克维利亚和朴凡说:

    “来,你们,为了两位最聪明的美国人和最聪明的中国人干杯。”

    在伏特加和鱼子酱面前,沃伦斯基和纳克维利亚似乎尽显波兰人的豪爽和勇气。他们一连干了三杯。朴凡也只能跟着干了三杯,只喝的心如火烧。他觉得,四十度的伏特加比北京六十度的红量二锅头还烈的多。

    三杯下肚,沃伦斯基反而不言不语,好象是要把讲话的时间都让给纳克维利亚。纳克维利亚变得更加滔滔不绝。他将瘦长的身体靠近朴凡说:

    “保罗先生,这么多年的研究,让我最大的体会是什么?你能想到吗?”

    朴凡摇了摇头。

    “就是,你能把世界研究透了,也无法搞懂中国。中国的五千年对我是个小谜,对世界是个大谜,永远的迷,没有人能解开的迷”

    朴凡笑了笑:“你想知道谜底?”

    “不,不,没人能知道谜底。我研究中国正好十年了。是从苏联帝国轰然倒下后开始的。无论是作为哥伦亚大学的教授,还是作为霍普金斯智库的特邀政治研究员,你知道我研究中国什么吗?就四个字。”

    纳克维利亚充满智慧的大大的灰眼睛友善的看着朴凡。

    “哪四个字?”朴凡问道,并端起酒杯向纳克维利亚表示:喝一口。

    “这四个字就是你们的改革总设计师邓小平先生说的:中国特色!这是A——美国中央情报局交给我的永久性的政治研究课题。之所以说是——永久性,就是只要中国**在中国执政一天,这个题目的研究就要存在一天。我现在的工作就是观察、检验、研究中国是否还在邓小平的‘中国特色’的道路上,是否会中途‘变轨’或者滞行,甚至抛弃——”

    朴凡觉得,纳克维利亚的话里透出一种他以前从未想过的信息:A——美国中情局研究“中国特色”?

    “我能直接坦率的向你提问题吗?保罗先生。”

    “当然可以。”

    “你会直接坦率的回答我的问题吗?”

    “会的。当然是我理解和知道的范围之内。”

    纳克维利亚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并也与朴凡一样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然后喝尽。

    “十年前,”纳克维利亚把夹着鱼子酱的面包塞进嘴里,显然是为了压一压伏特加的烈性。“当苏联的社会主义体制和柏林墙一起化为灰尘的时候,我们欧洲人加上美国人,都以为社会主义将彻底从这个星球上消失。美国的政治学家弗朗西斯·福山在他的著作《历史的终结》中断言,美国模式——政治民主与经济自由相结合——击败了所有的对手。在他看来,不,我们也是同样的看法,人类社会的发展史,就是一部以自由民主制度为方向的人类进步史,自由民主制度,是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和人类最后一种统治形式,构成历史的最基本的原则和制度不会再进步了,是为历史的终点——”

    纳克维利亚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朴凡对他的话反应,他看到朴凡一脸严肃的在听。他又继续的说:

    “短短十年,事实证明,这是多么狂妄,多么无知,多么愚蠢,简直是自己揍自己的耳光,真象一个不顾廉耻的酒鬼之言。中国特色,邓小平在一九八四年提出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在意这个朴素的象小麦和稻谷一样的理论,谁也没有真正去思考其中的含义。直到现在,我们似乎一点一点的醒悟过来,这种特色不仅仅是一种模式,而且是一种道路,一种人类历史新型的制度道路。中国特色渐渐成为美国人的内心噩梦。他们用了六十年的时间,耗费数万万亿美金,才筋疲力尽的搞垮了苏联,以为,至此天下无敌。没想到出了个‘中国特色’,让中国不仅仅在经济上日益强大,而且政治影响也远远超越当年的苏联。中国的经济不仅使发展中国家获益巨大,中国特色创造的特殊经济发展模式,包括特殊的政治*方式,已经被许多发展中国家,甚至发达国家视为无需改变宗教信仰和本土政治结构的最佳效仿的榜样,这与当年地球上一半国家效仿社会主义制度有什么区别呢?”

    “这在本质上是完完全全一样的。更重要的是将来,中国以‘中国特色’倡导的自我独有的价值观,社会发展模式和对外政治与军事政策,毫无疑问,会进一步在世界上产生更强烈的共鸣和影响力。我们只要不是瞎子,不是聋子,都可以看见和听见,中国特色——已经成为从莫斯科到迪拜,从伊斯兰堡到喀士穆,从塔吉克斯坦到曼谷,从里约热内卢到内罗壁——各地最令人尊重的榜样。如果再过十年,再过二十年,再过三十年,中国因为她的‘中国特色’会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成为政治和军事全球最强的国家。我们真的不敢想像整个西方世界会怎样?我们会怎样?不幸或者大幸的是,我们已经将身体和思想都习惯于西方化,习惯于美国化的世界。如果,作为一个政治学者,至今还是不能敏税的察觉和关注这一点,那将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没有良心的学者,不,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犯。”

    “所以,我个人的结论是,美国人领导者最担心的根本不是中美贸易摩擦问题,也不是中**事透明的问题,不是*现状的问题,更不是汇率问题,真正担心的就是:‘中国特色’这四个字。这四个字的威力远远比数千颗原子弹的威力大数千倍。‘中国特色’的成功,是上世纪三十年代以来,西方的尤其是美国的自由*制度面临的最严峻的挑战,它会证明非洲、亚洲、拉丁美洲、甚至欧洲,不再只有必须需要西方式的民主制度,也可以繁荣富强。这才是中国对西方的最大威胁,这也是美国中情局每年耗资数千万美金来研究‘中国特色’的理由,这也是美国参众两院议员都装着漠然无视的样子,而心底里却困惑而又焦急的用放大镜每个字,每个字阅读我的研究报告的原因——”

    纳克维利亚说着,发出一声沉重的长叹。

    朴凡蹦着神经,全神贯注的,一个音节也不漏的听着纳克维利亚的话。看得出,这些话不是纳克维利亚由于酒精燃烧而一时激发的,而是久经思考的,非常成熟的——纳克维利亚在表述这些意思的时候,逻辑非常准确,语言相当通畅,条理层次非常清晰。

    实际上,纳克维利亚的话在朴凡心中引起的不仅是惊讶,可以说是震惊。让他微微的酒意化成背脊上的一层冷汗。尽管他脸上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平静淡然的神情,只是为了不在纳克维利亚面前将惊讶与震惊流露出来。他非常想把这场对话继续下去。

    “好了,我可以开始向你提问了吗?保罗先生。”

    “请,非常乐意回答。”朴凡的心趣比刚才更浓厚。

    “以你判断,加上你的体会,再加上你的感受,你认为中国会沿着‘中国特色’的道路走下去吗?我的意思是坚定的、内容不变的、方向不改的走下去吗?”

    朴凡仰起脸略略思考了几秒钟,立即毫不犹豫的回答纳克维利亚:

    “会的,一定会的。”

    “你能肯定。”纳克维利亚的眼镜片上闪着银色的光亮。

    “能,我能肯定。”

    “你的根据是什么?理论依据?现实依据?”

    “依据?不需要。无论是理论还是现实。”

    “如果没有依据,岂不是非常荒谬吗?我们已经有着不同的敏锐的感觉。我们认为中国新的一代领导人,正在试图把邓小平的‘中国特色’转化为一种空洞的口号,他们正在不断的提出自己的口号,填鸭般的强行灌输给中国**和中国人民。他们希望自己成为中国新的指路人。如果这一切真的不可避免的发生,你还认为‘中国特色’的道路会走下去吗?”

    朴凡喝了口水——他没有再拿酒杯。喝完后放下杯子,用平静的严肃的目光凝视着纳克维利亚,并且转身看了看在一旁始终默默无语的沃伦斯基。实际上,他心里在剧烈的思索着纳克维利亚刚才的话,虽然很肤浅很单薄很表面。但是,的确观察分析的很细致,比我们国人的那些政策研究者深刻、尖锐和敏感许多许多。

    良久,朴凡才回说话:

    “相信我这一点:了解中国,了解那里的人民,比你了解的多,多一百倍。我可以负责任的对你说:‘中国特色’的道路必须走下去,不管给‘中国特色’加多少口号和注解,不管新的一代领导人,还是更新的一代领导,都改变不了。因为别无选择,懂吗?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

    “是的。别无选择。中国即不能回头走苏联式的社会主义道路,也不能选择你们美国的自由民主体制。这两种选择对中国来说,都是积贫积弱之路,都是死亡之路。中国在‘中国特色’的道路上已经启程了,并且正在加速,她已经无法停下来,更不要说回头或者改道。如果正如你所说的,纳克维利亚先生,那是一条道路,那么一定会越走越宽广,如果是一种模式,内容会越来越丰富。”

    “那样就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纳克维利亚说话,两只干瘦的手在头顶上比划着,突然像机器人一样,僵硬的垂落下来。

    朴凡仿佛意犹未尽,又好象这个话题触及了他的灵感——应该说,是纳克维利亚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让他突然对“中国特色”有了一种崭新的认识,一种非常清晰的丰厚的感觉——这是他与纳克维利亚之间最根本的差异;纳克维利亚是隔着遥远的太平洋观望,尽管他很有水平,但毕竟是局外人,一切利益与损害都与他无关。自己不一样,自己是曾经走在这条道路的千军万马中的一员,所有的收获和喜悦,所有的伤害和负重,自己都每一点一滴享受着,感受到,承受过。不是吗?如果没有这条道路,自己绝然没有可能踏上美国的土地,也没有机会看到一个真实的全世界——真的,数千数万数亿的人和自己一样

    朴凡的口气变得柔和了些,象是在缓缓的倾诉,可是,在纳克维利亚和沃伦斯基听起来,却更有力更动人:

    “纳克维利亚先生,你真的还没明白。哎,孔子的后代和上帝的信徒,不仅语言不同,思维也很不同。中国人不象美国人,做什么事之前先要有一套理论。我们是先做起来再研究,不是研究好了再做。我之所以这么肯定的对你说前面话,那是我有着最真切的体会,我也了解今天新一代中国领导人,我有将近二十多年的时间在中国改革的浪潮里游泳,在河里摸石头——”

    “等等”纳克维利亚听到这里,突然打断朴凡的话,“保罗先生,能否告诉我,怎么才能准确的完整的理解你刚说的,也就是你们邓小平说的:‘摸着石头过河’这句话。”

    朴凡笑了。他当记者时就写过的一篇关于摸着石头过河的长篇通讯。他对纳克维利亚说:

    “很简单,就是能够摸到河底的石头,知深知浅,漩涡里不被冲走,浅滩上不会摔倒,泥潭中不会陷进去。”

    “不错。”纳克维利亚咂嘴称赞道:“比喻很形象,道理很透彻,也很有想像力,不愧记者出身。”

    “纳克,你有体会了,我向你保证过,和保罗见面,收益者是你。”沉默许久的沃伦斯基说了半个多小时以来的第一句话。

    “纳克维利亚先生,我可以向你提个建议吗?”

    “当然,荣幸之至。”

    “首先,我应该对你说,你应该改变一种思维的模式,不要用研究**的方法来研究今天的中国。如果说‘中国特色’不完全是一种社会制度,而完全是一条道路的话,那么选择这条道路的,不是一个和几个领导人的选择,而是十几亿人同样的选择。真的,你到中国去看看去走走,在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上都会感受到的。绝非口号!真的,这是中国人从一百五十年前——鸦片战争时就开始寻找,一直到今天才真正在血泪、耻羞和悲痛中,千辛万苦才找到的道路。再则,刚才你告诉我,纳克维利亚先生,你说,你从十年前开始研究‘中国’的,对吗?”

    纳克维亚利点了点头,长长的脖颈象一只驼鸟。

    “所以,我建议你补课。”

    “补课?什么课?”纳克维利亚饶有兴趣的又把长脑袋伸到朴凡面前。

    “你知道,‘中国特色’是怎么出世的吗?它有一个母亲,她的母亲有个很长名字,叫‘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没有这个母亲,就不会有‘中国特色’这个茁壮成长的孩子。要知道,这个母亲是个多灾多难的母亲,她摆脱多少阴影,甩掉了多少枷锁,砸碎了多少框框,不是十月分娩,而是十年分娩,才生下这个孩子,你明白吗?”

    “我想,我应该明白,苏联曾经同样有这个母亲,但最终没有生下这样的孩子。我接受你的建议,谢谢你,真诚的谢谢,保罗先生。”

    “再补充一句,我的意思是,不仅要研究今天的中国走在什么样的道路上,而且要研究中国是从一条什么样道路上走过来的,这点尤其重要。这样才能看到一个真实的中国,否则就会雾里看花,海市蜃楼,沙滩建房——把中国的今天和中国的昨天隔裂开来,我认为这是西方学者研究中国最大的误区和盲点,噢,就象今天那个年轻联邦调查局的探员。”

    朴凡谈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沃伦斯基。渥伦斯基哈哈笑了起来。

    纳克维利亚突然用一种热情的充满火热的目光看着朴凡。但是,他没说话,好象在考虑要不要说。

    “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好吗?象女人的眼光。”朴凡端起面前的酒杯。“我们光说话,已经把酒忘了。”

    “不错,是女人一般的眼光,象恋爱中充满期盼的眼光,是吗?你说的很准,保罗先生,我看得出来,你的黑眼睛里曾经有过好多女人,我说的一定没错。”

    纳克维利亚得意的摇着驼鸟一样瘦长的脖子。

    沃伦斯基插嘴说:“他这种中国人的干干净净的,线条分明的小眼睛,我们波兰女人还有俄罗斯女人,都会喜欢的情不自禁。保罗,你信吗?我带你到我们波兰去,到俄罗斯去试试,你大概不知道,我们的纳克还有一个业余研究:*专家,出过两本男勾女引的*之道的书。还上了畅销书排行榜。”

    “讲到这本书,我得再请教一下保罗。”纳克维利亚对朴凡说:“我的书里提到过中国人所说的‘绿帽子’。我只知道男人戴绿帽子的意思,就是他的女人身体上的背叛。有几千个读者问我:女人与别人通奸,男人为什么叫戴绿帽子?如果男人在外通奸,女人该戴什么颜色的帽子呢?通奸与戴绿帽子有什么关系?我们将来去中国旅游,能不能戴绿颜色的帽子?是啊,两者有什么关系?难道通奸用的避孕套都是绿色的?真奇怪。我就有一顶绿颜色的帽子啊!”?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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