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个“悔”字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白薇在电话里说,她的心里烦躁死了,想让朴凡找个地方坐一会儿,陪她聊聊。

    朴凡放下电话,立即向助理交代了下午需要办理的事项。然后,自己开车去博物馆,把白薇接到郊外一个叫“小白桦”的咖啡室里。“小白桦”僻静又幽雅,咖啡也煮得特别好,朴凡有空的时候会经常独自到这里坐坐,品尝有点俄罗斯风味的浓黑咖啡。

    印着白桦树图案的桌布上,放着两杯咖啡。白薇面前的那杯是淡咖啡色的——她嫌咖啡太苦,兑了一半的奶,朴凡面前的咖啡杯里是深褐色的,又黑又亮,无糖无奶。

    白薇一脸忧郁愁容,眼睛有些肿肿的,裹着一圈淡淡的黑晕,加上苦苦凄凄的神情,让朴凡真觉得有点梨花带雨的味道。他又发现白薇的脸色非常苍白,好象没有休息好。于是,关切地问:

    “小薇,还是没睡好觉吗?”

    白薇点点头:“老是做噩梦,不知怎么搞的?”

    “那块黄水晶石没试试?”

    前些日子,朴凡听说白薇晚上睡觉失眠,就托人从祁连山带来一块黄水晶石送给白薇,让她睡觉时放在枕头下面。他听说黄水晶石放在枕头下可以治疗失眠。

    小薇用怜怜凄楚的眼神看着朴凡,然后叹了口气说:

    “听你的话放了,可是没用的,不是那个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小薇欲言又止,并且面露羞色。她心不在焉地岔开话题,没话找话地问:

    “你这次去内蒙古,干吗去的呀?事情顺利吗?”

    “很顺利。可以说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接着,朴凡简单扼要地将北京之行,内蒙之行做的事情,加上郇元国相认儿子的故事讲给白薇听。白薇听完后突然紧张地问:

    “那么,你是不是会离开上海,到那个叫阿拉贡的草原去种甘草啊?”

    “不,我不去。”朴凡回答:“我只不过是帮助老头。不过,我自己也投资了两千万进去。”

    “啊,两千万!那么多!”

    白薇惊讶地,轻声地感叹着。她没想到,朴凡还是个有这么多钱的人。在与朴凡的交往中,她是第一次听到朴凡谈到他自己的钱。

    坦率地说,朴凡说出“两千万”这个数字的时候,确实是随口无意的,是作为一个专业的投资人习惯要表达的数字,没有一丝一毫炫耀的意思。但是,这个数字对于任何一个普通的贫困家庭出身的年轻女人,是不会不产生震撼力的。对白薇同样也不例外。

    朴凡过去与女人的情感纠葛中,是从不掺杂进金钱成分的。就象他喝咖啡不喜欢加糖加奶一样,他喜欢享受纯正的味道。现在的他,已经在自觉与不自觉之中,开始在对于女人的情感之中,掺加进人民币的成分——这是很有力量的成分,很有致命诱惑力的成分,也可能是决定性的成分。如同纯正的咖啡味道,会让女人觉得太苦,加上点糖,掺进点奶,就会又香又甜,个个女人都很喜欢。金钱,已经成为当今社会中情感咖啡中的糖与奶。

    朴凡的话,的确让白薇心头震撼,也使她觉得自己的心离朴凡的心更近了许多。

    自从与朴凡相识交往后,白薇每次回家看望父母亲的时候,都会悄悄地把自己与朴凡日益渐进的关系告诉母亲。令她惊奇的是,她的母亲不仅没有反对,而是变着话地鼓励和纵恿她,继续保持和发展这种关系,一点也没有担心和在乎白薇与那个中年男人之间,有着二十年的岁月距离。白薇能理解母亲的心思。母亲曾经好几次说起她的婚姻。母亲说:真的非常非常地后悔——后悔为了报恩,硬要女儿嫁给厂长的儿子,真是愚蠢到极点了。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那样不仅对不起女儿,也对不起自己全家。她甚至暗暗责怪白薇为什么那样听话?如果当初坚决不肯的话,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特别是她和白薇的父亲一起退休,从山区回到上海养老,更是悔得心尖都觉得疼。她发现,象自己女儿这样年轻,聪明,尤其是漂亮,在上海钓个金龟婿不说是十拿十稳,也是十弹九中。最最起码也能够找个有钱的大户人家,让自己夫妇俩的晚年衣食无忧,吃穿不愁。哪能象现在这样,自己挤在两家合住的老式公房里,每月的生活费还要靠女儿补贴。女儿也是小小的房间,女婿是小小的个头,少少的工资,空空的钱包,低低的社会地位。

    天下只要是攀比的婚姻,结果都是一个“悔”字。

    白薇的后悔之心,要比她的母亲强烈一百倍。以前,她一句也不敢说出来,怕伤父母亲的心。而且,更多的痛苦深深地埋藏在心的最低层。今天,她就是鼓足勇气想向朴凡倾诉的,可是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白薇很快平息了刚才产生的内心涟漪,依然默默地看着朴凡。

    “出了什么事情?我能帮帮你吗?”朴凡殷勤小声地问道。

    白薇摇摇脑袋,几丝黑发散挂在额前,她轻轻地优雅地捋齐。

    “是不能告诉我,还是不相信我?”

    朴凡断定白薇有着很重的,自己还不知道的心思。

    白薇又一次倔强地摇摇脑袋,纤细的手指捏着小咖啡勺,不停地在杯中搅动着。

    朴凡不相信白薇的话。他明显感觉到白薇焦躁不安的情绪。他没有继续追问。他知道,她处正在想说与不想说的犹豫之间。一个中年男人是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不说就不说。说点高兴的!”白薇停止了手中搅动,突然冒出了一个问题:

    “你喜欢喝咖啡呢,还是喜欢喝茶?”

    朴凡端起杯子放在嘴前,慢慢地抿了口浓浓的咖啡,然后缓缓地回答:

    “我喜欢喝咖啡。我一直觉得我的人生,我的经历和我的情感,就如同咖啡一样:有色彩,有香气,有味道,有苦有甜,苦甜交融。但是,更多的时候是苦涩。苦涩是很神奇的,既能麻醉,又可以提神。所以啊,你要有精神准备,和我长久交往,你的眼里,嘴里,还有心里,一定得多装点糖,知道吗?我这人缺甜。”

    “可是,我自己眼里和心里的糖也很少很少啊!”

    “不会?你的眼睛里流着蜜,心里肯定都是糖。”朴凡的话是在恭维。

    “那你今后就改喝茶。”白薇没有接朴凡的话茬。

    “原先,我是最喜欢喝茶的。到了美国后,就完全爱上咖啡。我觉得,咖啡与茶之间有着很大的区别。咖啡虽然很苦,但永远是一种味道。我刚才说的,苦可以提神,还可以明智,可以更深地体会到甜。为什么我们总说忆苦思甜,大概就是这个道理。茶就不一样了。一杯茶,最初喝的时候是苦的,很快会变成非常甘甜。可是,一会儿又变得清冽,喝着喝着,喝到尽头都是索然无味,平淡如水。”

    “说的真对,”白薇感叹着,唏嘘着:”我就是越来越觉得我自己这杯茶,索然无味,平淡如水,水里还有渣滓。”

    “你指的是哪方面?工作?事业?生活?婚姻?”

    朴凡是在明知故问。他心里很清楚:一个年轻的女人,除了婚姻与生活,绝不会为了工作和事业的平淡无味而去痛苦的。

    为工作和事业烦恼的女人,肯定是一个不完整的女人。

    “我当然说的是婚姻。你是存心问的。”白薇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娇怨地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一定要和你聊聊吗?我的心里很烦,很烦,很烦。不说出来会死掉的。可是,又没有人可以说。想想,全世界只有向你能说说。我又怕说出来会让你笑话我。也不知道你条毒蛇能不能理解?”

    “小薇,你的话让我非常高兴。我愿意做你全世界唯一的倾听者,理解者。并且不希望出现第二个这样的倾听者和理解者。如果出现,我将视作为我的情敌,我要和他决斗。”

    朴凡幽默的话语,让白薇开心地笑了起来——这是她脸上今天的第一片笑的云彩。她努了努嘴说:

    “在我说出心里的烦恼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问,十万个为什么,我也保证老实回答。”

    “再加一个要求,行吗?”

    “行,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朴凡竭力地想把气氛搞得轻松点。?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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