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水到渠成三次见面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第三次见面在两个月前,是在市政府大楼里的苏世伦办公室里。.com</p>

    那是周六的下午。她主持的《经典时刻》是每周一至周五的晚上,周六和周日晚上都是现代流行音乐节目时间。所以,周六她休息——当然,苏市长也知道。这次是苏市长亲自打电话给她的,请她到办公室来交谈,并派了车专门去接她。</p>

    情迷心乱的布谷鸟表面上觉得,作为一个电台的节目主持人,能有机会单独与市长谈话,是一件非常不易的事,一件非常荣幸的事。但在她的内心深处想的却是:作为一个女人——一点也不漂亮的女人,能和苏市长这样的男人单独的、甚至有点暧昧的谈话,是极其令人心动,心颤,心悸,心乱的事情</p>

    已经有了前两次见面的铺垫,尽管布谷鸟与苏世伦还是第一次单独相会,彼此间都没有一点拘束和矜持。苏世伦退下了当官特有的虚伪假面具,布谷鸟洗去了女人特有的矜持虚荣面纱。他们的谈话充满情趣,充满信任,充满幽默,甚至彼此间还肆意欢快地相互讽刺和挖苦——苏世伦似乎根本没把自己当成市长,布谷鸟似乎也忘记了她与市长之间有着领导和被领导的几十级高高的、长长的阶梯。</p>

    他们的对话很有含义,也很有趣味,并且延伸出一些埋藏在心里的情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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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听懂和理解你主持的《经典时刻》,我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读音乐家传记的书,有《莫扎特传》,有《贝多芬传》,有《肖邦传》,还有《享德尔传》,《巴赫传记》,真有许多想不到的收获,以前涉及这个领域太少了。.com”</p>

    “那是音乐,没法提高你要的GDP,对吗?凡是能提高GDP的领域你都会涉及的。”</p>

    “你认为哪些领域不能提高GDP的,现在连野生动物都可以帮助提高GDP。”</p>

    “依我看,音乐,小说,诗歌,散文-----都不行。”</p>

    “可我看来,恰恰相反,这也是我近来越来越深刻认识到的,它们有着比提高GDP更重要,重艰巨,更长远的责任。今天,我们的大楼越盖越高了,道德水准却越来越低了,马路修的越来越宽了,心胸却越来越狭窄了,钱包里的钞票越来越厚了,内心的良知却越来越薄了。”</p>

    “这和音乐有关系吗?”</p>

    “一个爱读书的人,心一定不会寂寞,一个音乐的人,情操必定不会低下,音乐的作用虽然不能直接体现在GDP上,但是,音乐在提高人们的道德水准,培养人们的自身修养,净化人们灵魂方面的作用,是任何政治教材和口号都无法替代的。一个没有道德和良心支撑的民族和国家,它的GDP无论是多么快速地升腾奔高,都是建立在沙丘之上的,升得越高,垮得越快!”</p>

    “音乐比语言更能让人流泪。”</p>

    “我在想,上海大概有十几万个孩子在学习弹钢琴,但是,又有几个老师会告诉他们,音符是有生命的,不是从手指下弹出来的,而是从心灵中跳跃出来的。.com”</p>

    “那次你在我们台里座谈会的讲话是抄袭,是盗版,有侵权嫌疑。”</p>

    “没错,我是当了一只八哥,当了一回鹦鹉,对了,我真傻,朴凡这家伙当过你们的台长,他肯定把这些语言向你们灌输过。”</p>

    “没有,他只向我一个人说过,是用来教训我的。你和朴凡台长熟吗?”</p>

    “岂止熟啊!朴凡和他的哥哥朴素,亲得就和我的兄弟一样。”</p>

    “他好吗?他在做生意?做什么生意?我怎么也想像不出来,他会成为一个生意人。”</p>

    “他可惜了,作为一个单纯的生意人,实在是浪费了。他是一个政治,文化,人际和生意的合成人。还是一个深受欢迎的情圣,一个新闻工作的奇才,对吗?”</p>

    “真的吗?那你把他叫回来还当我们的台长,好吗?他真得是有专业水平,又有领导水平。”</p>

    “看来你是很喜欢他这个台长喽。我问过他,要不要回来当电台或电视台台长,我一句话就可以定。他不愿意啊!他说,自己一是年过半百,不入官场;二是闲云野鹤当惯了,再也受不了那种拘束,还有,他说,自己已经‘劣迹’斑斑,不能再为人师表了。”</p>

    “啊,他犯什么错误啦?”</p>

    “那倒是没有,最近为了一个年轻女人和老婆离婚了,他那是自嘲。不过,真正的原因还是:一个手上数过钱,眼里看过钱,袋中装过钱的人,一顶小小的乌纱帽,是再也盖不住他的心和管不住他的身体了。”</p>

    “女人都喜欢他。”</p>

    “是一件快乐的事,未必是一件好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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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下午,他们俩似乎忘记了时间,谈了很多很多,他们的话把太阳谈的西落柳梢,把天空谈的夜幕垂落,把灯光谈的璀璨光亮——窗外是排排路灯和人民广场上高大闪烁的霓虹灯,屋里是一盏绿灯罩下金光柔亮的台灯,灯光下,是那台金框红木的仿古式收音机。</p>

    在布谷鸟的记忆中,自从她读大学到昨天为止,长长的十八年里,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向一个男人畅快地,欢愉地说过这么多话!是的,对父亲没有过,对丈夫也没有过,对同事更没有过-----她向苏市长谈了对音乐的感悟,谈了对社会的感受,谈了对人生的感慨,谈了她默默无声的生活经历和家庭,谈了她那平凡而又善良的父亲和母亲,还有她的宝贝儿子敢敢,只是唯独没有谈到她的丈夫----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好像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无形中强烈地支配着她,强迫着她这样做——让她不要把心里的话全部挖空,在心角边落还留下一块不要动。</p>

    最让她感动和心旌摇荡的是苏市长的倾听——同样,在自己的这一生中,还没有哪个男人如此沉稳安静地,目不转睛地几个小时聆听她那毫没头绪、杂乱无章的倾述。一个能让女人尽情倾述的男人,是多么可爱而又成熟的男人啊!而且他还是一个市长——一千八百万人口城市的市长!布谷鸟为此感慨无限:就是自己那普通车间主任的丈夫,在结婚后的十年里,也从来没有这样这么耐心地倾听过。唉,不要说耐心地倾听几小时,就是几分钟也做不到。每当自己对丈夫多说两句话时,丈夫就会极不耐烦地,厉声粗语地回敬她:</p>

    “行了,行了,知道了,啰嗦什么?这里又不是你的广播电台,练嘴皮啊!”</p>

    丈夫每次都说“知道了,知道了”,其实,他什么也不知道,也根本不想知道自己要表达的任何意思,无论是直白的还是含蓄的,都一样。记得,曾经有过好几次,自己非常渴望丈夫的抚爱和拥抱。自己就在夜晚入睡前,学着书上说的:把身体用沐浴露洗得干净光滑,洒点雪奈儿香水——她是下狠心用八百元买的五十毫升一瓶的四号香水,再穿上黑色蕾丝花边的性感的内 裤和胸 罩,把灯光调得朦胧金黄,温柔地坐在床上等着丈夫。然而,每次等到的总是丈夫毫不珍惜的,甚至是厌恶的眼光。</p>

    “睡觉,睡觉,干吗呀?老夫老妻的,玩什么情调啊?我实在太累了。”</p>

    是的,他也许真得很累,晚上喝了酒,又打了一夜麻将。可是,布谷鸟所要的并不是一定要有一场大汗淋漓的*,她期待的往往只是一个温存的拥抱,或者一句充满爱意的话语啊!每每那夜,布谷鸟总会躺在床角悄悄地流上很长很长时间的泪水。无人知晓她内心的苦楚。她后来渐渐明白了,除非香水酒在另一个女人身上,除非性感的蕾丝内 裤里换一个女人,他的丈夫也许会动心动情,也许才能说出许多许多温柔体贴的话语。因为,自己实在不是一个风韵十足的,面目姣好的少妇。</p></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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