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西槐知道今天这一战是无可避免的了,又知道战胜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便低声对公羊离道:“你带着苦行先走,我来断后!”
公羊离道:“不行,主人你先走,我来断后。”
柳西槐一急,道:“都这等时候了,你还如此愚顽,快走!”
说话间,川拨棹,山鬼谣和天香引三人已经杀了过来。公羊离扬起枯骨鞭“寻命”跳上前,护在柳西槐的前面。看来她是真的准备断后了。柳西槐想虽然公羊离平时看起来那么的令人讨厌,没想到关键的时刻还是这么讲义气。于是便抓住苦行的手道:“我带你先走。”
苦行道:“那主人怎么办?”
“我们出去之后再回来救她!”
柳西槐说着已经拉着苦行跃上了屋顶。蚂蝗精立刻指着屋顶上大喊:“那小子要溜了!”
“截住他!”壶中天大声的下令。
“有本事先过了我这一关!”公羊离手中的枯骨鞭忽然伸长到两丈有余。公羊离更是把它舞得水生火起,竟同时截住了川拨棹,山鬼谣和天香引三人。三兽,穷奇,?杌,饕餮也被寻命逼得无法前行半步。
壶中天眼看着柳西槐就要逃走,立刻驱赶着混沌飞到柳西槐的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柳西槐左手拉着苦行,右手持剑与他争斗。壶中天的长蛇矛灵动流畅,且攻势凌厉,一招一式都让柳西槐觉得异常的难以应付。加上所骑之兽混沌乃是刀枪不入的妖兽,魔力极大,又具飞行之优势,恰好堵住了柳西槐身形灵活的优势。他本可借着无极幻影的妙法逃避壶中天的拦截,可如今却也成了一件难事。
“大主人,你先走吧,不要管我。”苦行见形势不妙,大声的劝道。
柳西槐却在想:“我修行多年,难道却连一个小丫头也救不了吗?”
壶中天的攻击幻形为火红色混沌。说来令人惊异,四恶的攻击幻形分别为他们自己所骑之兽。原来,这并不是他们最初修行时所成形的攻击力量。而是他们经过了进一步的修炼,将他们原有的攻击幻形逐步构化成他们所骑之兽的形状。经过这一构化,他们的攻击力量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柳西槐剑舞长空的“紫色雨滴”一遇到壶中天“火红色混沌”,总是呼啸雷鸣,玉石俱焚。两人的内心都惊讶于对方的法术。
柳西槐在想,这壶中天不愧为四恶之首,法术奇特,长蛇矛又舞得如此之好,着实不可等闲视之。而壶中天的内心却在想:眼前此人年纪不大,在功法的修行上却有如此的造诣,假以时日,定可修成大器,只是今日他与吾辈为敌,当真是可惜了人才!
柳西槐被壶中天逼的节节后退,无奈之下,向后一跃,对苦行道:“到那边屋顶等我。”说着不等苦行答话,他便扬起左手一扔,苦行的身体便斜着飞出。苦行惊叫一声,却平稳的落在了那边的屋顶。只是苦行不懂任何法术,落下去时双脚微沉,踩坏了屋顶的瓦片,一脚陷了进去,幸好她反应还算迅速,及时的站稳了身体,不至于从屋顶上滚下。
这边的柳西槐扭了扭腰对壶中天笑道:“茶壶,你欺负我带了一个人是吧?”
壶中天面无表情的道:“你敢叫我茶壶?”
柳西槐笑道:“不叫你茶壶叫什么?难不成要叫你尿壶?”
壶中天冷冷的道:“黄毛小儿信口雌黄,且等我收拾于你!”
这边公羊离以一敌三,力量悬殊太大,很快便落于下风,面对川拨棹三人的轮番进攻,公羊离只能勉强支撑。稍不留神,被天香引刺中左臂,鲜血淋漓。
公羊离受伤之后,自然不能再拦腰截住三人。三人只留下山鬼谣一人继续与公羊离打斗。其余两人。天香引骑着穷奇飞上屋顶,截住了柳西槐的后路。川拨棹的饕餮无法飞行。他便凌空一跃,只身上了屋顶。留在地面上的饕餮扬起蹄子向苦行所在的那间房子撞了过去。只听轰隆几声。苦行所在的那间屋子一连被饕餮穿了好几个大洞,终于支撑不住,哗啦一声倒塌下去。苦行尖叫着从屋顶上落下,却被饕餮接住,落入其身不得而下,成了俘虏!
如今柳西槐以一敌三,自然也是苦不堪言。下面的蚂蝗精隔岸观火,乐哉悠哉!他心想:“臭小子敢与我作对,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水,你是我的,我是不会让你返回仙界的。”
柳西槐被壶中天,天香引,川拨棹三人围住,打斗不过,逃也逃不了,心里焦急异常。长蛇矛,玉女鸳鸯棒,乾坤乌龟圈同时向他的头顶飞了过来。柳西槐被围圈内,无法躲闪,只得横剑上顶。
只听“哐啷”几声,长蛇矛,玉女鸳鸯棒和乾坤乌龟圈先后击中了柳西槐手中的那把破剑。乾坤乌龟圈忽然改变方向,“刺溜”一声滑向柳西槐的腋下,贴皮飞过,在柳西槐的身上留下了一个不小的口子。幸运的是伤口不深,尚未伤筋动骨!
刚才上顶用力过猛,柳西槐所用体内的护体罡气上冲使力,大大减小了脚下的发力。但被三种兵器强压,加上三人的攻击幻形冲破了柳西槐周身的防护罩,前冲至柳西槐脚下的屋顶,将柳西槐脚下的瓦片震为瓦烁。再坚挺的屋顶也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双重摧毁之力。柳西槐所站的屋顶立刻塌陷一大片。柳西槐双足腾空,自然是立身不稳,又迫于三人下压之势所逼,身体下坠而去。壶中天大喜,最先抄起长蛇矛从上而下直刺柳西槐的胸口而去。这一次他是下了狠手,势必要取柳西槐的性命。
眼看着柳西槐身坠而下,无法抵挡这一刺,性命危矣!然而在柳西槐即将落地的那一刻,他的身形竟然奇迹般得斜刺而上,这是他所修行的飞行术“云燕饶塔”中的高级技能“空间移位”,只有等一个人的飞行术达到很高的修为之后才可以做到这一点。然而柳西槐却在很久以前就能奇迹般做到这一点。当年他刚出山的时候与郇飞懿交手,无意间做到了这一点。现而今经过了漫长时间的苦修,柳西槐已经将这一技能熟练的掌握。如今他在飞行术“云燕饶塔”的造诣上,远远超过了作为大师兄的张志玄。
壶中天万万没有想到眼看着就要被自己刺死的柳西槐,身形在空中一闪,巧妙的绕开了他的攻击。并迅速扭转被动的局势,强攻而上。壶中天想收回自己的长蛇矛挡开柳西槐刺来的剑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强行运用体内的护体罡气在自己的周身组成了好几道防护罩。而柳西槐这一刺也用了极大的功力,并同时调动体内的九九罡气和养仙罡气灌注右手,催动手中之剑猛刺而去!
柳西槐那把看起来即破又钝的剑此时却如仙剑利刃一般,连破壶中天的几道防护罩,正中壶中天的左肋。壶中天一直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表情。柳西槐拔出剑,然后一脚踏在壶中天的背上,借助蹬踏之功冲出屋顶。壶中天则从妖兽混沌的身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刚才的变故发生的太快,天香引和川拨棹根本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们本以为柳西槐遭受壶中天这猛烈的一击,料定他必死无疑。天香引还暗自惋惜不已。岂料眨眼间,形势大变。柳西槐不断巧妙的化解了壶中天的攻击。还一击刺伤了壶中天,逃脱了出来。
“大哥,你怎么了?”天香引趴在屋顶上问道。
壶中天捂住伤口,一字一顿的道:“别让那小子跑了,我要将他抽筋拔骨!”
柳西槐再次返回屋顶时,发现苦行和公羊离双双被抓,知道欲救无路,只得暂且退让,再思良策!寻思至此,便一踏屋顶,运用“云燕饶塔”的飞行术向远处逃去。然而,他刚刚没逃多远,感觉眼前有巨大的“嗡嗡”声传来。他立时便知情况不妙,身形快速的向后退去,并横剑挡在眼前。
“锵!锵!”柳西槐的手臂被震的发麻。川拨棹的乾坤乌龟圈先后击中了他手中的剑。刚才要不是他及时的横剑抵挡,恐怕他的双眼早就被川拨棹的乾坤乌龟圈刺瞎!
“想逃,哪有这么容易!”川拨棹的声音。
公羊离被绑之后,山鬼谣也上了屋顶。与川拨棹和天香引三人把柳西槐彻底的困住了。
“好小子,连我们的老大都敢伤,我看你是活腻了!”山鬼谣道。
柳西槐淡淡的道:“十几年前就有人说我活腻了,到现在我不是还是活的好好的。你们四恶名头虽大,我看也不过如此,只能以多欺少。仗着有几头脾性和你们一样的畜生,还真以为可以无法无天了?怎么样,你们三个打我一个,尿壶不还是被我刺伤了?”
“你,你是耍赖!就凭你这点本事也伤的了我们老大?”山鬼谣急了。
柳西槐哈哈大笑,道:“这么说来,你已经承认你们的老大叫尿壶了?”
“你,你,气死我了!”
川拨棹道:“三弟,无需与他斗嘴。降服他便罢了!”
壶中天从屋子里走到院子里,对屋顶上的三人道:“快,给我杀了这小子!”
柳西槐笑道:“喂,尿壶,有本事再上来我们比一比,不过我看你是没这个胆量了!”
“杀,杀了他!”壶中天这次是动了真怒!
看到老大发火,三人不敢怠慢。天香引,川拨棹,山鬼谣同时亮出手中的家伙,纷纷向柳西槐的头部招呼过去。柳西槐知道硬拼是绝对闯不过了,只得另辟蹊径,出其不意。他抛出手中的剑,用意念控制它抵挡三人的进攻,自己则运用“乾坤碎石掌”频频出掌,逼得三人无法近身。加上他灵活的“无极幻影”的身形。三人要想尽快的将他拿住,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壶中天仰着头看着三人的打斗,喃喃的道:“这小鬼的打法如此的狡猾,我倒是嘀咕他了!”
“是啊,”蚂蝗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我早就说过不能嘀咕这小子。我先前就吃了大亏――”
“啪!”不等蚂蝗精说完,壶中天就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想想自己闯荡江湖多年,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的狼狈。一念至此,他把所有的怒火都发在了蚂蝗精的头上。
“老大,你怎么打我?”蚂蝗精委屈的捂着脸。
“滚一边去,我不想看见你!”壶中天正在气头上,也不屑与蚂蝗精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