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西槐叫人找了一张桌子,正儿八经的在大堂的中央坐了下来。然后他一拍惊堂木,喝道:“孽畜,你可知罪?”那条狗在地上躺了下来,东张西望的打量着周围的人。柳西槐又是一拍惊堂木,道:“你和主人是如何作案的,还不快从实招来!”那条狗自然是没有反应。柳西槐“大怒”,重重的一拍惊堂木,喝道:“好个大胆罪人,我看我不动大刑,你是不肯招了,来人啊,行刑!”众人皆晕,下面打手问:“左坛主,如何行刑?”柳西槐道:“杖责四十!”两个打手上去,抡圆了手臂,几棍子下去,那条狗便晕死过去,上报道:“左坛主,犯……犯人晕了!”
柳西槐道:“晕了也不行,找几盆冷水来把它泼醒!”打手照办之后,狗狗果然悠悠的醒了过来。柳西槐又问:“你现在可愿意招供了?”狗狗自然还是没有反应。柳西槐喝道:“你居然还敢执迷不悟,给我接着打!”又是几棍子下去,可怜的那条狗又被打晕了过去。泼醒,再问,再打!谁也不明白,为何像柳西槐这般睿智的人此刻会如此这般的去折腾一条狗!
且说那老苍年奉柳西槐的命令去寻找失踪的宝物。没要多久,果然在一间房子里发现了所有失踪的宝贝。大喜之下,连忙赶回大堂报喜。刚到门口,便听见屋内有凄惨的叫声传出,惊问道:“发生了什么?”门子禀报:“左坛主正在拷打一条狗!”老苍年哑然,又问:“为何?”门子道:“逼它交代犯罪事实!”老苍年几乎晕厥,道:“此话当真?”门子犹豫了一下,道:“老舵主又问,不敢隐瞒。”老苍年心里疑惑:“这左坛主并非愚钝蠢笨之人,为何行事如此荒唐?”
进门之后,果然见柳西槐正声色俱厉的在拷问那条狗!只听他厉声道:“大胆犯人,还不快从实招来!什么,还不招,给我再打!”老苍年连忙禀报道:“左坛主请息怒,宝物俱已找回,老夫也已经查出犯人是谁,无需再……再拷问这条……这个从犯了。”柳西槐笑道:“老舵主办事果然快捷,那么主犯是?”老苍年忽然指着堂上的一人道:“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几人一拥而上,把那人绑的结结实实的押在大堂之上。那人连忙喊冤道:“冤枉啊,小人冤枉啊!”老苍年喝道:“冤枉?你还敢喊冤,那失踪的宝物全部从你的房间里找出,不是你所为还是何人?”那人道:“小的真的是被冤枉的,一定是有人嫁祸于我!如果那些东西真的都是我偷的,我怎么可能把它们放在自己的房间引人怀疑?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老苍年冷笑了一声道:“栽赃陷害?嘿嘿,你倒是会解脱。刚开始的时候,你自然没有想过把它们放在自己的房间,只可惜你偷盗时被人发现,来不及找一个更好的地方,只得把它们都拖回了自己的房间。”那人道:“老舵主若是这般说,小的可真是百口莫辩了,不过一切都讲究证据,老舵主若是这样便治小的罪,小的不服!”老舵主大怒,道:“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那人却大声的向柳西槐呼道:“请左坛主为小的做主啊!”
离恨天在柳西槐的耳边小声的道:“左坛主,我觉得事情还有许多疑点,需要仔细勘察一番!”柳西槐点了点头,问那人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人抬起头来道:“回左坛主,小的名为‘白云飞’,五年前便已入教,绝不会做出有损教派的大逆不道之事,请左坛主明察!”柳西槐仔细一看那人,惊讶的道:“原来是你!”白云飞道:“左坛主认识小人?”柳西槐道:“你不就是那个只身入得虎穴,给壶中天等人下套的那人吗?”白云飞大喜,道:“正是小人,左坛主真是好眼力。”
老苍年冷笑了一声道:“你的确有功,但也不能抵消你的罪恶。”白云飞道:“老舵主,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老人家还不明白吗?我白云飞岂是那种贪图小恩小利的宵小小人?”老苍年道:“这么多的财报可不是小恩小利,任何人见了都会动心,你当然也不例外。”白云飞沉声道:“老舵主如此说,真是让属下寒心。我白云飞现在怎么解释,你都是不肯相信我的了?”
柳西槐道:“你们不要再做无谓的争吵了。白云飞说的没错,一切都讲究证据。”老苍年道:“难道那些财宝还不算证据?”柳西槐道:“算不得,算不得,你必须找到这样的证据――要么让白兄无话可说,要么证明白兄的清白!”白云飞见柳西槐称自己为“白兄”,心里大为感激,忙道:“左坛主英明睿智,小的但凭左坛主审问。”老苍年见柳西槐有心维护白云飞,不禁心里有些不快,道:“左坛主,请恕属下愚钝,实在找不出左坛主所说的那般证据。既然左坛主目光如炬,成竹在胸,那就请左坛主明示吧。”
柳西槐知道老苍年生气了,笑道:“老舵主,你且不要生气。你看,活生生的证据就躺在你的面前,你怎么熟视无睹呢?”老苍年一怔,道:“左坛主,我知道您行事一向高深莫测,鬼神难知,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只是小老儿资质愚钝,智慧有限,只能望其项背,惊叹不已!对左坛主您的智慧,小老儿只能仰望揣度,无法穷究其底蕴!还请左坛主考虑道小老儿的智慧范围,暂时的放低智慧,说的更粗浅易懂一些,如何?”柳西槐大笑了起来,指着老苍年道:“你呀,你呀,我只不过是说了一句粗浅的话而已,你却无端的冒出了这么多艰深晦涩的话语来。我看你老人家的智慧才是高深莫测,鬼神难知。”老苍年道:“属下不敢!”
柳西槐指着下面的那条狗道:“我所说的证据就是这条狗。除了偷盗之人知道全部真相之外,还有它知道。我们何须舍近求远呢?”老苍年茫然的道:“可是它毕竟……毕竟……”老苍年不想在众多的属下面前伤及到柳西槐的面子,可又实在找不到婉辞丽句含蓄说明,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平日里以口才擅长的老苍年今日却被一条狗难倒了,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柳西槐道:“老舵主,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且先站在一边,看我怎么把真正的偷盗之人找出来吧。”老苍年不好驳柳西槐的意,只好哑口无言的站在了一边。堂上的柳西槐清了清嗓子,一拍惊堂木,一本正经的道:“孽畜,你现在肯招了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你再执迷不悟包庇你的主人,我定当杀了你,拿你的肉去喂狗――哦,不对,拿你的肉去喂猪!”那狗想必是被柳西槐打怕了,见他一拍惊堂木,知道又要打,惊慌之下不禁“汪汪”的叫了几声。
柳西槐笑道:“你终于肯开口了,我还以为你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硬汉子,没想到也没熬多长时间嘛。”柳西槐说着又一拍惊堂木,道:“那好,你就把整个犯罪过程如实的说一遍,若有半句假话,我定不会饶你!”狗狗见柳西槐又动了惊堂木,自然又吓得惊叫了几声。柳西槐听后点了点头道:“什么,你要和我一个人说?那好吧,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说着,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径直的走下堂去,向那条狗走了过去。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柳西槐究竟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