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新任青龙】

目录:傲娇小仙|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我想着这件事,迅速低下头去,就算是隔了这么多年,想起来依旧是想笑。

    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兄妹了,我一点小小的动作二哥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看到我的样子,二哥的眼睛眯了起来,本来就天生魅惑的他因为这个动作更加风情绝代。

    怎么办,更想笑了……

    “铛……”挂在房檐上的铃铛突然响了一下,我忍住笑意抬起头来,在外人外面不能丢人的说,心里感叹继转轮王和楚江王之后,终于又来了一个走正门的正常神仙。

    从门外走进来个人,白衣胜雪,蓝眸若海。

    “在下新任青龙神君敖烈,奉司礼星君礼数例行拜访,望白虎神君赐教。”

    那语气中的不屑,被特意加重语气的‘例行拜访’,二哥在我旁边摇摇头。

    又是一个冲动的少年郎。

    “新任青龙神君敖烈么?呵……”殷鉴看着他,目光犀利,嘴角淡淡的撤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我也微微失望。

    当年当年,遥想当年,百年之前更早更早的百年,掐指细细算,韶华飞逝,满满五个甲子。西山青龙神君敖钦,提得这名讳,放眼天庭,除了那天帝王母圣兽,谁不恭恭敬敬折腰尊一声“殿下”?

    骄横侧旁必有虚荣,彼时好奢丽喜浮华,八宝攒珠冲天冠,衮袍蟒带踏云靴,轻易不入凡间轻易不染俗尘,天帝几番相邀堪堪勉为其难进得凌霄宝殿一叙,还得众仙自南天门起一路次第相迎,论排场论气态,现今的敖烈真真差得不止十万八千里,,只一张面孔一个背影就十足便是另一个差异。

    那新任神君脸色微微一变,说。

    “正是在下。”

    “既然如此,那么本君自然不能拒绝,本君本与你天界同仁,司同职,照顾不周,还请海涵。”

    殷鉴口中说得动听,下巴却始终高高上扬,站直了身体只用眼角自高处斜睨。眉眼、鼻梁、嘴角,,眉宇间那一片神采,即使是凛然,端着绷着,却也是干净,一尘不染仿佛白纸一张。

    我知道,现在的他是茶楼老醒木口中百战百胜的战神,不是平时嬉皮笑脸的殷鉴,不是那个任我玩笑的房客。

    扮猪吃老虎的神仙,的确让人看不清楚。

    我还没明白过来他们要做什么,殷鉴使了个眼色给二哥,二哥会意,一把将我扯到他的怀里,张开防御结界。

    然后我看见殷鉴依旧的笑着,那么随意的一挥手,对面敖烈的身子一僵,身子就晃了晃。

    “哇……”

    血色如霞,在地板上绽放一朵血色莲花。

    吐血的人不是二哥,不是敖烈,不是殷鉴,却是我。

    根本就是旁观者的我。

    上次在‘春花雪月楼’与醉倾的纠缠中受到醉倾琴声吸取元神和殷鉴笛声仙力冲击的我本来就已经不堪重负,现在这两位神君比试,产生的灵气压力根本不是我的身体能够承受的了的。

    神仙的力量的确和妖不能比,即使是修行万年的二哥用结界保护,我还是被冲击到了吐血的地步。

    我站起来,却又要倒下去,眼前扶住我的人。

    是殷鉴。

    我看向敖烈,不愧是神仙,战败的姿势都这么帅,此时的他衣衫稍稍凌乱,半跪在地上,一点点的血从嘴角落下落到他的衣衫,留下数个红点,白色与红色交互,说不出的妖娆异常,我突然感觉或许红色更适合这位青龙神君。

    而白色,三界六道,不会有人会比殷鉴更适合。

    白虎,白虎监兵神君,天界第一战神,不染凡尘。

    看,我果然是死性不改,都到了这个程度还有心思欣赏帅哥。

    殷鉴看着我,眸子中闪过深沉,我懒得说话,努力的用自己吐出来的血污染殷鉴那件雪白的衣服,不能这样的,凭什么我就这么狼狈,所以你也沾一点比较好。嗯,心里平衡点了。

    传来点细微的声音,我用尽力气扭过头去,原来是敖烈站了起来。

    “神君果然英勇无匹,在下心服。”

    敖烈再看看我,叹口气:“这么多年不见,你都变的这么弱了啊,也罢也罢。渡劫的时候我会保你魂魄,就此告辞。”

    我眨眨眼睛,又是‘这么多年不见’,我不记得我以前见过这位新任神君。

    “等等。”二哥突然站起来,笑容灿烂。

    敖烈看着二哥。

    二哥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手中扇子一摇,刚才才站起来的青龙神君身子一晃,再次摔下去。

    我茫然的继续做旁观者,不知道情况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二哥在作出攻击之后就退了回来。

    “交给你了。”

    殷鉴点点头,再次挥手,刚才还在原地的青龙神君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然后……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因为的眼前一黑。

    华丽丽的晕了。

    ……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面,有一座城,不是长安,不是狐族,不是天界,不是我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

    那时候的我,好像蛰伏人间里,

    曾有戏班自城前经过,为避一场无名飓风,不得已进得城来,我就借了他们一宿食宿,借机请他们在家中搭起戏台唱戏。一出又一出,整整唱足七天,日日夜夜听得鼓点急催笙歌悠扬,满眼的水袖皂靴,满台的活色生香。

    与我住在一起的,是一个男人。

    喜欢白色的男人。

    喜欢搬一只枣木的圈椅共一只同色的矮几,沏一壶清茶坐在台下听,寂静的小院里,连院外的巷子也是鸦雀无声的,高亢的歌声几乎能将苍穹刺破。他们在台上演着恩怨情仇生离死别,伤情处字字泣血句句含泪,换来台下的是男人一张自始至终不曾表露过悲喜的面孔和一份比公侯王府更丰厚的酬金。

    几番喧嚣吵闹几夜灯火通明,演尽了英雄豪杰,说尽了才子佳人,故事其实都是类似的,多情人总遇薄情人,负心的浪子只要回头便能原谅。他们演得那般热闹那般真切,他在台下冷冷地看,嘴角稍稍撇起一边。

    我也在旁边看,那时候似乎是被股市很感动的,然后身后就蒙上阴影,男人站在我身后缓缓的弯下腰来。

    轻柔。

    很轻柔的动作,让人的心弦微微的颤动,在我想要努力的看清楚男人是谁的时候,突然他就以我追逐不到的速度快速的向后退,越退越远,然后周围的颜色开始越来越淡,慢慢的被一层血红色笼罩。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