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把手里的酒壶递给洪力:“你要不要再喝一口暖暖胃?”
“不用。”洪力摆摆手,以为吕老板又说到一半就不说了,于是试探着问道,“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有没有说过什么?”
“我一直看着他跑过来,跌倒在我的脚下,挣扎着向我伸出一只手,整个人似乎已经崩溃了,他咧了咧嘴,说不清是在哭还是在什么,喉咙里咕噜了两下,用尽力气嘶哑着对我说出两个字:救、命。”吕老板说着抬起头看着长街的远方,仿佛又看见那个瘦削的年轻人在黄昏的阴霾中没命地奔跑,孤独的身影就如同一个断裂的风筝一样飘摇。
“这么说,他回来以后就疯了?”
“他也不是一天到晚都疯,只要你不理他,他就一直很安静地坐在那里画画,画完了就去吃东西,跟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那幅画,他画了有一年了,每次画完之后就用白漆把它粉刷掉,然后再重新画。现在,这幅画已经越画越好了,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师的作品。”
“这幅画是有人教他的吗?”
吕老板摇摇头:“没有任何人教他,而且他之前也不会画画,可是有一天他清醒的时候突然让我给他准备画笔和颜料,然后就开始一遍遍地重复画这幅画。那个时候,他偶尔还会说几句正常的话,可是现在,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画画。我猜,他在那片山谷中一定见到了这幅画,或者是画中的情景。”
“这幅画到底代表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