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传来吴婶的叫喊声,还有吴老板压抑的训斥声。”宁缺看着前方那座青楼,说道:“只是有些可惜。”
莫山山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宁缺说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道门究竟用的什么方法,把惊神阵撕开了一道裂缝?何明池擅于阴谋隐藏。境界太低,就算有观主的指点也不可能做到,我又曾经猜测道门用了一千年的时间,想出了什么方法,但看观主入城之后的举动,发现他也没有这种能力。”
“想不明白源起,自然想不出来修复的方法,直到刚才……你说要砍那残荷寒柳,我才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他面无表情说道:“也许她自已都不知道。但总之她在这里走过。留下的痕迹便是我们现在所面临的问题。”
莫山山有些惘然,说道:“我听不明白。你是说……桑桑?”
宁缺说道:“是的,桑桑。”
“她是昊天的一部分,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昊天。这座城就是老师用来对付她的,结果我带着她来到了这座城市,我和她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有意无意间,她已经做了很多事情。”
莫山山很是震惊,声音微颤说道:“这……只是猜测。”
宁缺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探讨下去,看着前方那座青楼,说道:“只有把她留在长安城里的痕迹与气息完全斩去,才有希望把惊神阵完全修复。”
“只是早知今日要斩去这些过往,当日我与她何必来长安?”
说完这句话,他笑了起来,笑的有些酸楚。
莫山山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不知为何,心头也觉得酸楚起来,二人的手握着阵眼杵的两端,看似牵手,其实不然。
……
……
红袖招里那张刻着鸡汤帖的桌子被砍成了一堆废柴。
宁缺带着莫山山来到了春风亭横二街朝宅。
朝宅里戒备森严,齐四爷带着数十名鱼龙帮好手于园内各处警惕布防,霖子抱着孩子在房间里低声地哼着森林里的歌曲,前厅里却支着一桌麻将。
朝老太爷摸了张臭牌,却带不住,眼看着便要点了下家,正为难的时候看见宁缺走了进来,极爽快地把身前的牌推倒。
“来客了,别打了。”
坐在朝老太爷下家的是长安府尹上官扬羽,他眼睛贼尖,看着混在牌里那张万子,心顿时痛的滴下血来,却无可奈何,随老太爷起身见礼。
宁缺说道:“没别的事儿,只是来告别。”
他对朝老太爷施礼,说道:“二掰,侄儿可能要先行一步了。”
朝老太爷没有什么反应,坐在桌旁的曾静大学士夫妇却是顿时变了脸色,曾静夫人担心说道:“一切要小心些。”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请放心。”
宁缺长揖行礼,便带着莫山山离了朝宅。
朝老太爷说道:“看来你们女婿要娶新媳妇儿了。”
曾静夫人啐了一口。
然后是一片安静,没有人有心思继续说笑话。厅内众人猜到宁缺为什么要专程来朝宅一趟,他现在在人间唯一的亲人就在这里。
……
……
“我本以为自已找到了那个字,可惜现在才知道,还是没找到。但我已经看到了那个字,可惜我看不懂,所以写不出来。”
“可惜我明白过来的时间太晚,不然我可以把惊神阵修好,可惜那个字实在是太骗人写,不然我这时候可以试着杀死他。”
“可惜长安城这么大,还是让他看到了我。”
宁缺看着风雪舞动的长街那头说道。
观主的身影从风雪中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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