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女孩儿甜甜地笑着解释自己到来的原因。
婉如还处于惊讶当中,下意识地开口:“那么你的工钱是多少?我可没有钱付。”没办法,钱现在对她来说真的比较重要。
“您不用担心,菲力普先生已经付过了。”
心中莫名地流过一丝异样的感觉,是欢喜,是甜蜜?
有了家教,婉如才知道原来翻译也是有技巧的,以前自己只是觉得会说英语又会说汉语就可以担任这份工作,没想到真的是隔行如隔山,看起来简单的东西,如果没有专业的指导,你就只能多绕弯路。
就拿时间短语来讲,中文一般习惯把时间放在前面来说,比如,今天我做了什么什么,或者晚上我们去怎么怎么样?而英文却恰好相反,它总是会说我做了什么什么在今天,或者我们去怎么怎么样吧,今天晚上?
有了这样的意识之后,婉如对于这方面的学习就特别的注意起来。不到两个小时,她就总结出了一些实用的经验。
家教女孩儿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钟了,婉如诚恳地请她留下来用午餐,可是小巧的女孩儿却果断地拒绝了。这又是中西方的差异吧,在国外,你不能把别人留你吃饭的信息当做是真的,比如说在中国,我们常常见面就会说到:嗨,吃了没?只是一句问候,一种客气,而外国人则以为这句问话的后半部分就是要请他吃饭,每每这种时候两种文化的差异带来的撞击会让当事双方都很尴尬。
于是乎许多中国人出国后,就不敢再说这些话,只要是自己觉得不太合理的要求就会一并拒绝掉。比如说现在婉如那诚恳的邀请,女孩儿会觉得自己并没有付出需要用午餐来答谢的额外工作,所以拒绝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送走家教之后,婉如急急忙忙的冲进橱房做午餐,因为按照自己和菲力普的协议,午餐也是要做好并送到他公司里去的。
正忙得热火朝天之际,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菲力普说他中午有事不必送午餐给他,而且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都不用送。还有就是晚餐也不必再准备他的。
婉如立刻就喘了一口大气,这样一来自己会节省不少的时间。乐滋地随便对付了一点儿食物,便又窝到电脑前研究自己的材料去了。
现在婉如知道了什么叫磨刀不误砍柴功了,打开资料先不去理会那些语法语意,倒是开了GOOGL,先对一些关键语句进行了搜索,然后又下了一个翻译软件,如此一来,果然事半功倍。
只是令她哭笑不得的是,翻译软件有时候译出来的内容相当让人无语,比如古诗词,比如中国的地名等等。幸好,婉如是有中文基础的,这些小小的语病与瑕疵,大部分都能被发现并更正过来。
一周内,家教每天上午会来授两个小时的课。家教一走,婉如就坐到电脑前开始自己的工作。
不到五天时间,一百多页的材料全部都翻译完毕了。
这几天中,她与菲力普几乎是没见过面的,菲力普似乎很忙很忙,完全不似以前在爸妈那里住的时候,每天回来的时候几乎都在零辰以后,虽然偶尔他也会推开婉如的门跟她打个招呼,嘱咐她早点休息,但也仅限于此。所以婉如虽然好几次都想开口对他为自己请家教一事表示一下感谢,但最终都没有机会说出来,因为他总是很困的样子,急急地说完,就又匆匆的离开,甚至没有跟婉如说过一句其它的什么闲话,更不用提象以前那样的暧昧调笑。
这让婉如多少有点不习惯,却又觉得这样其实似乎好象是自己想要要的。于是甩甩头,强迫自己把心思用到工作上。
在资料全部翻译完毕的以后,婉如又费尽心思、搜肠刮肚地认真滤了几遍,这才小心翼翼地点了发送按键,希望老板见到这份材料时,能够大体上满意。那么自己就可以得到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了。
再然后呢?当然就是还清楚菲力普的债。接着,自己就可以搬离这里,彻底获得自由了,呵呵,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喽!
可是一想到这些,婉如居然感觉自己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的开心。为什么呢?好奇怪。
工作结束了,自然有了精力去做别的事情,想到自己来这儿是以一个保姆的身份来的,所以婉如不辞辛苦地跑到超市大采购了一番。
想到这几天菲力普的表现,婉如心里甜甜的,他请的家教很好,他不用自己送午餐节省自己的时间很好,他晚上也不在家吃饭,自己不必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也很好。现在工作完成了,自然要恢复自己的职责了。
一桌子菜品摆上之后,婉如惊讶地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做了那么多菲力普喜欢的食物。
看着这些菜,她才忽然想起自己好象还没给菲力普打电话。他不会刚巧有事不回来吧?
电话拨过去的时候,婉如的心里竟然有点小小的紧张。
还好菲力普说今天晚上他不需要加班,应该会在一个小时后到家。
这下子婉如终于放了心。从冰箱里取出自己喜欢的零食,关了大灯,这才打开电视,窝进了沙发。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
每过一会儿婉如就会看一次时间,九点,九点十分,二十,一直到九点四十,菲力普仍然没有回来。
没来由的就一阵气恼,明明说好一个小时后,现在都接近两个小时了。婉如气乎乎地站起来,忽然觉得自己怎么那么象等待晚归丈夫的小妻子呢?这个念头把她吓了一跳。
晕,我干嘛要等他?
想到这儿,婉如迅速洗了手,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坐到餐桌前准备进餐,可是举着筷子,望着那些食物,总觉得自己辛苦准备的色香味俱佳的东东还没被欣赏就这么被自己给破坏掉有点得不偿失,于是又挫败地放了下筷子,重新回到客厅里坐下来。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菲力普仍然没有回来。婉如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开始担心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担心了一会儿,才想起打电话问问。
“你在哪儿?”
“酒吧?”
听到这两个字,婉如的怒火憎地就窜了上来,暴怒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你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