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ela听到篁辰潇类似孩子般的撒娇,笑的更欢了。
“Gavin,我觉得你这次车祸出事后,脾气变的好多了,你看看你现在多可爱啊~”
Adela说完,还要伸手上去摸摸篁辰潇的脸蛋。
秦青怕真把篁辰潇惹出了内伤,赶紧制止了Adela的行为,问Adela:“你要不要吃个苹果?”
篁辰潇立马抢着回答:“他就走了,浪费。”
Adela愣了一下,指着篁辰潇,哈哈笑得跟天花板要塌了似的。
这分明是逗弄的嘲笑嘛。
秦青觉得头痛,终于明白为什么李叔要限制来探望篁辰潇的客人了。
要是每天都来几个Adela和琴清这样的客人,对篁辰潇的恢复只怕是有害无利吧。
Adela笑够了,终于站起身来,把篁辰潇盖着的毯子一掀,拿手按了两下裹着纱布的伤口。
篁辰潇被按得眼睛一眯,但终是憋住了没有叫出声。
Adela对着一脸紧张的秦青笑了笑:“他恢复得挺好呀。按他伤口也没见他大呼小叫,看来没啥大碍了。”
这时候,篁辰潇的脸色已经臭得没法看了。
越发觉得自己欠了考虑的秦青,在心里想着干脆让李叔把Adela请出去算了。
秦青看着病床上的篁辰潇,心里想着他最近的变化。
一直那么高傲耀眼的他,何时被人拂过面子?
在蜜月时,遇到的Adela的时候也是那么强势,如今却被对方开玩笑。
他虽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大发雷霆。
但,他那可怜的委屈极了的表情却泄露了他的想法。
于是忍不住,秦青还是加了句嘴:“你别欺负他。”
正巧这时候有人敲门,他们两个也都安静下来。
秦青过去开了门,几个陌生人鱼贯而入,见着篁辰潇,都非常客气,嘘寒问暖了一番,说是代表xx公司来的,谢谢篁辰企业一直以来的关照云云。
见到外人的时候,篁辰潇又是恢复了以往的面无表情。
对于他们带来的东西,只是很礼貌的让特护放下了,答了两句家常。
秦青看他无精打采,不想搭理人家的意思,就顺着话给篁辰潇找了几句注意休息的托词,把人给送走了。
像这样来的客人多了去了,秦青都习惯了的。
Adela却貌似不在意地插了句嘴:“听说化工厂公司最近盘了个污染超标的厂房,到现在都给压着没批呢,篁辰潇这事你找人关注过没有?”
篁辰潇没有搭理他,好像对他的话题不感兴趣。
Adela闲聊似的:“我主要是搞媒体这一块的,实际上也挨不到这边。只是给你这个病号一个温柔的提醒。你这边要是有什么想法的话,这事我就不多插手过问了。”
篁辰潇摇摇头,一脸的疲惫:“晚点再说。”
不知怎么,秦青看着这样的篁辰潇觉得心疼。
潇母和李叔的小心翼翼,保密慎行,她终于明白。
放开探视禁令的结果就是话都还说不利索的篁辰潇,就要分心去管理公司的业务了。
秦青想到这里就对罪魁祸首的Adela说:“你是来看望他的,还是来给他找事做的。他现在身体还没有康复,那些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你有急事就先回去吧,有空改天再来。我在这儿,随时欢迎你的大驾。”
Adela冲篁辰潇一笑,“这是护你心切啊~好啦,不打搅你们了,你先好好思考吧,我先告辞了。”
这句好好思考吧说的是双关语。
篁辰潇无奈地回了Adela一个笑容。
Adela帅气的朝秦青放了个电眼后走了。
但是他并没有乘电梯离来,而是箭步走到医院楼顶花园。
“你速度可真的够快的啊?我都等你等的要风化了。”怀抱双臂的琴清语气中有些讽刺。
Adela回答:“事情总要一点点的做,不能操之过急。”
琴清笑道:“你就这么喜欢看他们两个你侬我侬?”
“这只是他们最后的温存而已,有什么值得计较的。”Adela从琴清身边走过,站到了楼顶的边缘,隔着栏杆向下面望去。
“倒是今天看了你的演出,我觉得很是新鲜啊。你每天都乐此不疲的这个样子,还真是难得啊~琴家大小姐。”
听着Adela讥讽的语气,琴清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这有什么难的。先给他们留下一个白痴单纯性格直率的大小姐印象,他们才会对我放松警惕。只要潇哥哥能回到我身边,我都可以忍受。”
听完琴清的话,Adela转回头看向身边一脸正经的她,“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那些事情之后,你有米有想过回到我的身边?”
“呵呵……”琴清略带苦涩的笑声,“你是什么样人我能不知道。”
Adela点点头,表示认同。
“潇哥哥,别看他一副冷酷摸样,实际上却有颗善良温柔的心。当时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事后才发觉他是个烂好人。所以,我想为以前的事情道歉,我想回到他的身边……”
顶楼的空气,流动着清秋的味道。
清爽舒适,新鲜凉宜,冲淡了琴清语气中那一丝丝落寞,一丝丝悔恨……
Adela刚走了不到半个小时,下一拨病房的观光客又来了。
这几天,都是这样的情形。
适应能力超强的篁辰潇已经应付有余,只是苦了秦青。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都是省里市里跨国公司以及国内大企业来看篁辰潇,大家面上温和友善,言谈间却你试探我我试探你,武林大会擂台比赛一般。
可是流水的对手,守擂台的是倚在病床上的篁辰潇。
她为苦撑着的他,心怜,心痛,心疼。
忙活了一天的秦青,终于忍不住,跟篁辰潇提议:“让李叔禁了吧。你再这么折腾下去,对康复不利。”
篁辰潇摇头:“我昏迷这些天,又休息这些天,已经耽误了公司很多事情了。现在没有什么大碍,还是可以应付的。”
秦青无奈,她怎么能忘记篁辰潇是个超级有责任心的人了呢。
记得在蜜月岛上的时候,千万里的距离外他还准时的参加电视会议,参看国家新闻呢。
篁辰潇看着自责的秦青,声音轻柔的安慰:“你放心,有你在我不累。”
秦青突然却觉得心疼。
她主动把自己靠进了他的怀里。
这些天,她都熟悉了他身上的略带消毒水和中草药的味道。
除此之外,那一丝丝小孩的味道中还夹杂着成熟的大人的味道。
篁辰潇拥得很轻,热热的气息呼在她的头顶:“一直呆在我身边,不要离开,行么?”
秦青没有回答,那些曾经想要远离他的日子里,她别无所求,一心一意,只想早日解决那一纸条约,离他越远越好。
可如今,却主动的依偎在他的怀中。
是什么时候心境开始发生了变化的呢?
又是什么时候不再想着逃离他的身边呢?
又是什么时候想着照顾他牵挂他留在他身边的呢?
秦青在心里找不出答案。
但还是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房门再一次被推开,这一次,站在门边的人,是越发英俊潇洒丰神俊逸的谢天。
篁辰潇看见他,收了收有些疲态的神色:“谢企的大总裁也来了,真是有失远迎。”
谢天晃着手里的礼物:“送你的,秦青。”
说完,把礼物递给傻愣在一边有些发呆的秦青。
篁辰潇根本看都没看那礼物一眼,连过问都懒得:“屋里有些闷,我想到院里散散气。”
秦青吃惊的发现,篁辰潇在谢天面前,刻意把每句话都说的很长气息很稳,好表现出一副康复很好的形象来。
她把篁辰潇的轮椅拉好,谁料篁辰潇却指指谢天:“你陪。”
这话说得干净利落,倒像是在吩咐下属。
谢天面上倒没有流露出尴尬,上来接过轮椅,对秦青说:“青,你累了就多歇一会。他就放心的交我给我吧。”
说完,在结果轮椅的那刹那,拍了拍秦青推着车子的右手。
篁辰潇死死的盯着他俩的动作,不做反应。
秦青很识趣,没有再跟着,看了篁辰潇一眼:“别勉强,记得按时回来吃药。”
篁辰潇出去了好一会,又有人敲门。
特护都习惯这样的场面了,在秦青有所反应之前,先去把门开了。
秦青顺着特护的身影,见着来人,很是诧异:“班锐!”【友情提示:第一部中第六章出现的化学系的班锐,秦青在学校的朋友】
化学系的班锐,在她的记忆里,一直是高瘦的身板,充满磁性的迷人嗓音,笔挺的深色校服,每次在颁奖晚会或者开学典礼的时候都站在她的旁边,是个品学兼优的大男生。
班锐见着她,也惊讶了好一会,最后才浅浅地笑开:“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大四最后的那个学期,你完完全全从学校里消失了啊。”
班锐的话中充满回忆的唏嘘和感慨,但是也不失工作场合的圆滑。
他身上的衬衫依然笔挺,只是,沉稳了许多,再不是校园时期,青春焕发意气风发的大男孩。
这样的场合里重逢,其实是应该尴尬的。
出现在这儿的人,十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无论是献殷勤或有事相求,总是来拜脱篁辰潇帮忙的。
秦青却什么也不问,她总认为班锐,还是她回忆中的那个积极而努力的他。
谢天推着篁辰潇的轮椅进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眼,就是秦青一脸的缅怀,笑得如沐春风般的和班锐聊天。
秦青见着他们回来了,连忙站起身迎接,还不忘兴高采烈的介绍身后的班锐:“篁辰潇,这个是我在大学的朋友班锐,他也来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