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这几天很有些心不在焉。
这几日她都在业内打听前几日班锐托她帮忙的那件事。
正如Adela所言,这确实是很棘手的托。
秦青连问了几个人,好心的说结果不好说,更甚者要秦青离别插手这件事,离的越远越好。
随着问的日子越来越多,知道的越来越详细,秦青都有些不确定要不要帮班锐了。
这几日下来,秦青倒是自己做出了结论。
这件事肯定不是什么香馍馍,弄到最后,自己可能吃不了得兜着走。
对这件事情,项目虽然有利可图,利益客观,但业内的龙头企业依旧保持退让和观望的态度。
而班锐的公司,去年刚出了工地大事故不说,即使在本市有点规模,但离国内先进企业差远了。
他们公司想参与这个项目,就像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到现在,秦青才算明白班锐说言的无路可走是什么意思。
如果把班锐换做秦青,秦青怕早就气馁退缩了。
哪里还有他那份心思和勇气,他那么一个较真的人,对这件事是做到了竭尽所能了吧。
只是,这件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想当初,为了从警局中尽快把火柴解救出来,她也是去拜托了篁辰潇帮忙。
那时候她还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也许才入的了篁辰潇的法眼。
但现如今,她早就被篁辰潇吃干抹净了,哪里还有什么吸引力可言。
秦青犹豫着是否要跟篁辰潇提这件不讨好的事情。
可是答应了班锐,怎么能不兑现承诺呢。
秦青想了好久,最后才下定决心。
就趁篁辰潇哪天心情大开的时候,她装作不经意的提一下班锐的公司就好。
至于篁辰潇有没有听见,答不答应,就和她无关了。
怎么说,她也算是践行承诺了。
——
相比较而言,这几日,篁辰潇安静了许多。
越来越多的探访者,已经激发了他更强的应付能力。
无论是谁来,他都能够心平气和地应付。
独独是对她,自从那天班锐来之后,他就开始不大爱搭理她。
对于篁辰潇的冷淡,秦青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只当他是耍少爷脾气,继续做该做的事。
Adela这些天来得勤快,一来就推着篁辰潇往外头跑。
好半天才能回来,有一次甚至错过了吃药时间,秦青只能出去把他们给找回来了,忍不住当着Adela的面抱怨篁辰潇太过不注重自己。
篁辰潇吭都没吭,一副不愿与她交谈的样子,只是自己拿了药吃了,反倒显得秦青婆婆妈妈了起来。
秦青无奈,每次他们再出去,秦青算着时间就让特护带着药盒子跟水出去找,找着了,非塞篁辰潇吃了药再回来。
这日,赶着篁辰潇复诊,Adela又跑来了。
来的时候,就只见着秦青一个人在房里发呆,病床空空的,篁辰潇人影都没有。
“啊,人呢?”Adela一副的花痴找不到偶像的样:“篁辰潇呢?”
秦青就笑她:“Adela,篁辰潇不在这里,你倒是放松些呢。”
“qingqing,篁辰潇在这里吃不吃香?”Adela接秦青的话,自我幻想。
“勤篁辰潇当然吃香。”
Adela撇嘴:“他也就脸蛋能骗人。脾性那叫一个怪,就你能忍。”
秦青无语。
Adela无所谓的说:“我就不一样了,痴情有善良。温柔又帅气,俊朗的外面,出众的气质!怎么,要不要考不考虑一下?”
听到Adela又在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秦青直接无视,低头收拾床铺。
“喂!来点反应好不好?这样很没有成就感啊~”Adela窜到秦青面前。
这时候,病房里除了她跟Adela,根本没有别人。
正好,她想再听听Adela关于班锐那个请求的意见。
“Adela,上次在餐厅遇见的时候,那个事情……”
“qingqing!”
秦青还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Adela直接打断了。
她不解的放下手里的被单,抬头看Adela。
Adela直接走过来,双手搭在她的双肩,眼神不再似刚才那般嬉笑,而是难见的一本正经。
“qingqing,听我的。不管它,好好的照顾你自己。”
“你们是又多久没见过面,至于贴得这么紧密吗?”
低低沉沉的声音,打断了秦青几乎要出口的话。
李叔推着篁辰潇推门进来。
秦青把头低了,有种被人看穿的难堪。
她再拿眼角余光瞄他,他已经转过身,叫Adela再推他出去了。
刚才那一幕,仿佛真的就是碰着巧了,那样不经意的打断了一般。
俩人一走,特护也离开了,病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李叔发现了秦青面对篁辰潇时的不自然,皱着眉用很谨慎的神情看她。
那样的神色,好像想要在秦青的脸上挖出个洞,想要看穿她一样。
“少夫人。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商量就好,不要再去打扰少爷,或者其他的外人。”
李叔突然在特护离开后,对秦青冒出这么一句话。
李叔的声音冷冷的,秦青觉得心凉凉的,发痛。
秦青犹豫了一会,最终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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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Adela又推着篁辰潇在外面逛了很久。
Adela把篁辰潇推回来后,简单的和秦青打了声招呼就急忙离开。
像是有什么急事要做。
只剩篁辰潇喝她,面面相觑。
屋里的空气都像是凝住了,沉重的让秦青觉得呼吸都困难。
半晌终于憋出出一句:“篁辰潇,你,喝水吗?”
篁辰潇看了她好一会,最终摇摇头:“累了,想睡。”
秦青扶着他,从轮椅躺回了病床上,低着头,给他整理枕头,忽然听见篁辰潇低低的声音:“别做多余的事。守好本分。”
秦青愣了愣,知道篁辰潇另有所指,但是也不确定他指的是不是班锐拜托自己的那件事。
篁辰潇依然是淡淡的:“你只不过是我一纸条约签回来的,应该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