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声长长的叹息幽幽地逸出。
微风轻拂,眼前已多了一条白色的人影:“为什么叹气?”
“师傅?”我一惊,差点跳了起来,下意识地朝厢房那边看去。
他究竟来多久了?平南呢?不会出事了吧?
“喜欢这傻小子?”聂祈寒眸光冰冷,语带轻嘲地望着我。
“不是。”我摇了摇头。
虽没做过杀手,但古大侠的小说看过不少。
每一篇文都提到:杀手第一条,绝对不能动情。
况且,平南虽然帮我不少忙,我江小娅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笨蛋,哪这么容易就被感动,对他动了感情?
“想离开红袖宫?”他冷哼一声。
原来,真的是红袖宫。
“不是。”我垂眸,掩去心底的情绪,淡淡地答。
终有一天,我定会凭我自己的力量,离开红袖宫。
“你明白就好,”聂祈寒幽幽一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住我的下巴,神态优雅:“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可能离开红袖宫。”
“那也不见得。”我冷笑着打击他:“月影不是离开了?”
而且,是永远的离开。
“呵呵,”他伸手轻抚我的颊,笑声里透着轻蔑:“可你并不想死,是吧?”
我哑然。
他该死的说对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死了,不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他眸光微闪,满意于我的表现,悠然地端坐于凳上,曲指轻敲桌面:“书呢?”
我迟疑了一下,心有不甘地从怀里掏出那本染了血的手抄本,从桌面上推了过去。
“脏了。”他微微不悦,好看的眉尖轻轻地蹙起。
“徒儿该死,”我一咬牙,垂手认错:“一时错手,杀了月影。”
“月影?”聂祈寒瞟了我一眼,淡淡地批了十二个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
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为了他,甚至连贞/洁廉耻都出卖,不惜委身青楼,做着肮脏的肉/体交易。她到死都没想过要背叛红袖宫,背叛师门。她心心念念想的是抢到手抄本,在师傅面前邀功请赏。
没有想到,她的死却只换来他一句冷血的“死不足惜?”
我紧紧地握着拳,愤怒得全身都在抖。
“无敌,”聂祈寒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着茶杯,一脸嘲弄地注视着我,轻轻一句话,就让我的愤怒消散于无形:“月影难道不是你杀的?”
我浑身一震,象一个鼓足气的气球,突然被人戳破,软了。
是的,比起他的冷漠,我又好得了多少?
亲手杀了月影后,又有什么资格来同情她,指责聂祈寒?
“无敌,”他二根手指托起我的下巴,红润的舌尖宛如一条蛇,轻轻舔了舔我的唇,清雅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玩味:“你好象变得软弱些了呢。”
我愣愣地望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美邪恶的脸,浑身僵硬,象一颗石头。
他居然吻我?这个死变态,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可是,他的舌尖温热,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气,有一点点的甜……
他低低的笑声传到耳里,令我霍然一醒,顿时满面绯红。
天,江小娅,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乱想些什么啊?
“呵呵,”他逸出低低的笑,清竣的眸子一直望着我的眼睛,似乎想望到我的心里去,冰凉的指尖在我颊上轻轻地抚/摸,滑下来,从前襟探进去,冷冷地覆住我的心脏:“瞧,你的心跳变快了呢~”
“死变态!拿开你的手!”我怔了一下,意识到他在做什么,脑子轰地一响,用力推开他,又羞又恼地低吼。
我简直不敢相信,一直清冷孤高得象座玉雕的他,竟然在非礼我?
他愣了一下,一把攥住我的腕,把我扯进怀里。
我想挣扎,但他的力道大得出奇,几乎要把我的手骨拗断。
我吸了口冷气,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了,只能睁大了眼睛死命地瞪他。
“变态?”他俯头,性/感的薄唇吮住我的脖颈,轻轻一咬,皮破血流,他伸出舌尖灵活地舔着血渍,抬眸望着我,绽了个清雅温润的笑容,淡淡地道:“我喜欢。”
“啊!”我吃痛,不由自主地低叫。
他眼睛里流露着爱怜,手底下却用力掐着我,薄薄的红唇上染着鲜血,在昏黄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妖魅:“你的味道还是那么甜,我真舍不得你,无敌~”
我打了个寒颤,背上寒毛直立,怔怔地望着他,早忘了疼痛,也忘了羞惭,惊骇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冰冷的大掌轻轻地在我光滑的皮肤上游移,我努力咬牙忍受,闭着眼睛不理会那种怪异的刺激感,可身体却无可抑制地轻颤。
这个变态,到底想干什么?
“无敌,”他深深地望着我,低低地叹息:“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排斥男人。可是,怎么办呢?你必需得习惯男人的碰触。”
他什么意思?
我立刻瞠大了眼睛望着他。
“你不明白吗?”他微笑着俯瞰着我,倾身,抵住我的唇,热气喷到我的脸上,暧/昧地吐出冰冷的字语:“谁让你把月影杀了,你不替她,难道让无情去?”
说到这里,他似讲到一个什么笑话,独自一个人笑了起来:“以无情的脾气,我怕她会把那些客人,一个个全拧断脖子,那可就不太好了,对不对?”
想象着无情涂脂抹粉,穿红着绿地扭着腰肢卖弄风/骚的场景,的确非常可笑。
可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是想让我接替月影,在青楼卖笑?
一股寒气从头窜到脚底,冷了个透心凉。
“你休想,我宁愿去死!”我狠狠地瞪他。
“你不会的,”他呵呵地笑了起来,雪白的牙齿啮咬着我的脖子:“为了羽衣,你也不会的,是吗?”
羽衣?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含着泪的小脸。
我怔住了,她是谁?
“你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他按住我的肩,俯身轻轻吮吸着我颈间的鲜血,低低地呢喃:“很好,这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