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平南眸光灿亮,却并没有被我糊弄过去:“不过,你还是要说明理由。”
“我有得选吗?”我气闷。
呜呜,果然再好吃的菜,吃多了也会腻。
昨天他想问来着,我随便勾勾手指他就立刻扑上来,把本意忘得一干二净。可现在,想牺牲色/相都没人理了!
“有,”他憋笑:“你可以选做了再说,还是说了再做。”
“滚!”我推开他。
便宜都让他占光了,我还玩个屁啊?
“哈哈~”他瞅着我,得意地大笑。
“其实呢,半年前,我奉师傅之命追杀一个硬点子。”知道逃不掉,思索了片刻,我清了清嗓子,故做沉痛地开始胡编:“我花了十天十夜的时间追踪他,后来终于在野狼山堵住他,跟他大战了几千回合。想起来,那一战真是天地失色,风云变幻,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嗯哼~”平南斜倚在洞壁上,笑吟吟地望着我:“后来呢?”
“后来我终于杀死他,可自己也身受重受,不慎失足跌下鬼不灵,结果被许大夫救起。可是,醒来后,我发现自己把以前的事情全都忘光了,包括武功。”我耸了耸肩,转入正题。
“后来呢?”平南不置可否,挑眉望着我。
“后来你不是知道了吗?许大夫介绍我进王家,我巧遇了七王爷和你;再后来有一次在街上被无情看到,把我重新带回了红袖宫。这半年,为了隐瞒我失去武功的事实,我夜夜碾转,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我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哀怨地望着他:“平南,你难道不替我担心吗?”
“红袖宫里无人发现你的异样?”平南皱眉,显然对我的解释半信半疑。
“师傅有所察觉,”我想了想,决定吐一点实话:“不过,他以为我是体内毒性发作的原因,没有多想。”
“你真的中毒?不久将……亡?”平南狐疑地看着我。
“是,”想起以前的谎话,我硬着头皮继续圆谎:“这个不是骗人,我的确靠曼陀罗花支持着不死。”
平南似乎有些相信:“所以,羽衣说曼陀罗被毁,你性命不保其实是谎言?事实上,你把它藏到飞雪崖下的平台上来了?而且,每隔半个月便到这里来服用曼陀罗?”
呃,没想到根据我的一段半真半假的谎言,平南竟然也能推出一部份事实——虽然与实际情况相去甚远,不过已很接近事实的真相了。
“你看到了?不错,师傅说,飞雪崖的气候很适合曼陀罗生长,于我的病大有助益,所以我才……”我深情款款地望着他,软语低声:“平南,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能活多久,不想连累你。”
痴情无罪,骗你也是情非得已,所以即使有再大的恨,你也得原谅我——这,就是我的潜台词。
我想,以平南的智力,不可能听不出来。
平南伸出二根手指搭上了我的腕脉,沉吟半晌,示意我换一只手给他。
“怎样?”他一直不说话,倒让我有些拿不稳了。
聂祈寒也说我的血带浊气,莫非体内真有毒素?
“以我看来,”平南静静地望着我,忽地咧唇一笑:“你身体虽虚,不过只要细心调养,再活几十年,生十个八个孩子都没有任何问题。”
“呸!”我啐他:“没事干嘛吓人?”
“小娅,”平南突然一个蛮力把我拽到怀里:“给我生个孩子吧?”
“想得美!”我推开他。
“为什么?”平南的笑容凝在脸上。
“那么喜欢生,干脆娶头猪好了!”我白他。
生十个八个?当我是母猪啊?
“呵呵~你本来就是猪!”平南扑过来。
我扭头就跑,不忘恶狠狠地警告:“不许用轻功!”
我拷,动不动用武功欺压我!
“不用就不用!”平南大笑,在池边追上我,拉扯之间“扑通”一声,我失足掉进池子。
平南跟着跳下来,终于在水里逮到我。最可怕的是,那对变态夫妻,居然在水池里也刻满了春/宫图。于是乎,一池春水被戏水的鸳鸯搅动……
“平南,我饿了~”我懒洋洋地趴在池子边,抬起雪白的脚丫子在平南的肩膀上戳了戳。
“饿了?”平南捉住我的脚丫,把我顺着水面拖过去圈到怀里,咧着白牙笑望着我,眼里闪着狼一样的绿光:“那好,我们再试……”
“啪”我一掌击在他脸上,把他俯下的脸拍开:“正经点,我是真的饿了。”
呜,我总算知道,男人穿上衣服或许各不相同,脱/光了就全都一个样——色/狼一只!这句话,的确是颠扑不灭的真理。
死平南,玩了两天,居然一点也不腻,兴致勃勃的,好象真的打算把那些花样全做完,一点出洞的想法也没有。
我可有些急了。
“哦,”平南呵呵笑,爬上岸,从衣服里翻了翻,扔了个瓷瓶过来:“呶,吃一颗吧。”
“不要!”我很干脆地拒绝。
平南笑了,倒一颗扔到嘴里:“甜的,很好吃。”
“哼,”我冷哼,叉着腰眯起眼睛看他,半是玩笑半认真的调侃:“搞不好是春/药,我可不敢乱吃。”
要不然,他哪这么多精神劲折腾?好象要把存在身体里二十几年的精力全折腾光一下。
“坏丫头!”平南作势要掌我的嘴,手高高扬起,最终还是没舍得真打,轻轻地落在了我的头发上,挑起一络在指间缠绕。
“平南,我想吃四喜丸子,红烧狮子头,素烧冬瓜蛊……”我腻到他怀里撒娇:“我不要变樱桃小丸子~”
“乖~”平南不动如山,俯头亲我。
一丝香滑的味道随着他的舌尖顶了过来,在唇齿间散开,慢慢地融化。
“你~”我生气,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逼我吃药。
“小娅,”平南微笑,轻抚我的发丝:“冷香丸是调气养神的圣品,对你的身体大有助益。”
“天天吃药丸,有什么意思?那还不如出家当尼姑算了!”我赌气。
这厮真是个怪物,随身带着各种药丸,看那瓶子的体积,估计就算一个月不出洞,也不会饿死,指望他出洞觅食,显然是行不通的。
呜呜,我要另外想招。
“别气了~”平南安抚的我情绪:“平常别人就是拿着银子跪着求我都求不到,现在给你当糖豆吃还不满意?”
听说药丸这么值钱,我更不高兴了:“那你不如把银子给我,我去买吃的,又经济又实慧。”
死平南,败家子!这么贵的药,吃一颗,能听到银票哗哗的响啊。
“呵呵~”平南笑了,亲昵地刮我的鼻子:“还是这么爱钱!”
“废话,银子谁不喜欢?”我白了他一眼:“这世上有真正视钱财如粪土的人吗?有的话,让他站出来!”
“你不是想早点学会剑法吗?”见我不开心,平南笑着哄我:“不然,我教你剑法?”
“真的?”我眼睛一亮:“你肯教?”
“你气这么久,不就是想我教你?”平南笑着戳破我的阴谋。
“呵呵~”我脸不红气不喘地笑睨着他:“平南,我们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看来,真的很有做鸳鸯的潜质呢!”
可惜,不论我们再怎么相爱,也只能是一对野鸳鸯。
外面的世界,还有羽衣这个正牌的王妃正等着他呢!
这个结局恰恰是我亲手造成的,连想埋怨他都不行。
想到这里,我不由黯了眸色。
不知道,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从这个角度出发,窝在这个小洞里,不问世事,霸住平南,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忽忧忽喜,柔肠百转。
平南已跑过去研究墙上的剑谱,回过头见我在发呆,招了招手:“你不过来,愣在那里做什么?”
算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只要曾经拥有,又何必一定要长相厮守?只要平南心里爱的是我,又何必去再乎世俗的名份?
我只要抓住现在的幸福就够了,不是吗?
我叹了口气,收拾好混乱的心情,扬了个甜蜜的笑容:“来了!”
他挑了最简单的起手式“比翼双飞”开始教我这套剑法。
好在这套剑法虽然花哨繁复,但其中许多姿势看上去象是舞蹈。我总算是熟门熟路,再加上平南讲解得法,深入浅出,简明扼要,却通俗易懂。
他以指代剑,比手划脚教了一会,我倒也抢记住了七八招,虽然不算中规中矩,倒还似模似样。
连平南都点头赞我,不过他以为另有原因:“不愧是红袖宫的大弟子,武功忘了,底子还在,悟性不错。”
练了这么会功夫,累出一身汗,跑到池子里泡温泉。
啧,那对夫妻真是会享受啊,若真是两情相悦,又心无挂碍的话,这神仙眷侣般的逍遥隐居的日子,谁不想过?
平南乐不思蜀,也是情有可原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