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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娘现在成了褚府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连夫人都要让她三分,更别提那些地位卑贱的小人物。至于两位年纪渐长又失了儿子的姨娘,又有何人记得?
江如月比宋雨兰还好点,有若素暗中悄悄送东西照顾,即便如此,日子也过得十分凄凉。
三姨娘一向喜欢小动物,褚英给她买了几只长相讨喜又会“作揖”、“跳圈圈儿”的哈巴狗。平日里那几只哈巴狗只在静舆轩,不知怎的突然跑了出来,到后花园埋两位公子的地方刨坑埋吃不了的骨头……
小丫头子看见多事,竟然报到江如月那里,江如月叫上宋雨兰一同去看,真看见坟那里被狗践踏的不成样子,还有狗毛和凌乱的爪印。
她们叫丫头把狗都抓住,一顿乱棒打死,剥了皮,提着血淋淋的狗皮要去找三姨娘算账。就算再如何屈辱也可以忍下来,可对死者不敬凭谁都是不能忍受的。
两个姨娘赶到静舆轩,可拦在门口的丫头说什么也不放她们进去,说阁老也在呢,吩咐人无事不准打扰。
江如月朝她脸上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道:“如今九尾狐狸精出世了,把你们这起小妖精都兴起来了是吧?不是有事谁稀罕到她这里来?还不快点给我闪开,再迟些把你的拐子骨踹折了!”
小丫头见两位姨娘气势汹汹,也不敢得罪,吓得忙躲开了。
江如月和宋雨兰闯进静舆轩,却看到褚英正与三姨娘依偎在一处,他手中正剥着紫葡萄喂给三姨娘吃。
几日不见,三姨娘比往日更见婉媚明丽,原来艳中带着几分煞气,此时早已化为一江春水,柔得不见底,眼角眉梢多的都是风情,水汪汪的杏眼中也带着几分笑意,肚子也比原来大了一些。
此时,她正如一只骄傲的小母猫,宠溺地倚在褚英怀中撒娇。看到两位姨娘,非但不避讳,还示威般的挑了挑眉,不见礼亦不打招呼。只是红唇轻轻一撇,说:“当了那么多年丫环竟然还不晓规矩,竟然连通禀都不懂!”
这话明显是揭两个姨娘的老底,她们都是萧夫人身边的大丫环。
江如月气得粉面通红,虽然年纪还不算大,保养得也精心,可岁月毕竟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双眉紧皱时,会有少许细纹堆在眉间。
她看了一眼表面平静,竟然还带着一丝笑意的褚英,不禁露出委曲的神色。双眼含泪,轻轻一扶,说道:“老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三姨娘养的那几只野狗竟然跑到谦儿谆儿的坟上乱刨,如此不敬只怕两个孩子在阴间都会不安!”
褚英皱起眉,略有几分不耐烦,指着她手中鲜血淋漓的狗皮,说:“你们这不是自己解决了吗?还来问我干什么?”
“老爷……”江如月被他堵得心如刀割,却无言反驳。
宋雨兰一声不响,提起狗皮一下丢在三姨娘脚下,吓得她“花容失色”倚在褚英怀中,捂着肚子说:“阁老,我肚子好疼……”
褚英眯起眼,十分不悦的说:“你们闹够了没有?三姨娘原来胎位就不稳,万一吓着你们能负起责任吗?”
宋雨兰冷冷说:“老爷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我们不会责怪。可是,连死去的孩子都不管,你还算是合格的父亲吗?”
“既然孩子们已逝,你们就别老把事情翻腾出来说!难道我不伤心吗?正是因为心痛才要极力忘记!”褚英原本一向风清云淡的表情已被冷漠所替代,宋雨兰看着他冰冷无情的目光,不由得咬紧嘴唇。
江如月看着褚英,泣道:“老爷,谦儿最崇敬的人就是爹爹,他为了得到你的夸奖经常熬夜温书,只为了让你能夸他一句……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褚英突然站起来,深吸了口气,说:“既然你们整日都忘不了孩子,干脆过几个月我回京时,你们就留在渔容依坟而居,陪着他们不用跟来了!”
“老爷……”两人一听此言,都面无血色,不也相信褚英会突然发落起她们来。
褚英扬声向外面喝道:“来人,扶两位姨娘回房!没我命令不准放她们出来。”
院外的丫头婆子们闻听阁老发火,哪敢怠慢,忙不迭的进来拖拖拽拽把两个姨娘拉了出去。
两们姨娘并没有挣扎,只是那目光扫过三姨娘却十分骇人……
见人远去,褚英才低声说:“火候应该差不多了。”
青青的嘴角一弯,说:“还是阁老演技高……”
褚英挑了挑眉:“我是活在戏中的人!”
坚持到最后,在所有希望都湮灭后,她还能坚持多久?一次次能逃脱围猎,真是比他心思缜密。可从外边看去,却根本看不出一丝痕迹。再添把火,把她逼到绝境,他就不信,抓不住她的狐狸尾巴!
第二天,褚英告诉萧夫人,为了两个孩子百天周年有人祭奠,把两位妾氏留在渔容不带回京,让她们负责看守坟茔。
萧夫人昨日就听婆子丫头们汇报了此事,原以为是褚英的一时气话,毕竟这么多年两个妾氏没有犯过什么错,又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在府中地位稳固。谁想褚英竟然是认真的,而且要把这件事坐实。
萧夫人皱眉说:“她们再不好也是我从前的丫头扶正,难道我就说不得一句话?万般不好也是生养过的姨娘,怎么能说留就留?别人不知道还当是犯了什么大罪呢!还请老爷三思后行。”
褚英态度十分坚决,坚持不肯改主意,萧夫人也无法,只得点头同意。不过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般疯传,很快就传到两个姨娘耳朵里……
日子平静的过了六七天,褚英说要到东泽湖去散散心。此次还带着厚袍雨褂,还有钓鱼用的鱼具,说要在船上住三五日再回来。
萧夫人虽然不说,可心中究竟有些伤心,觉得一定是两个儿子死去对他打击太大,已至于他性情大变。
天气有些闷热,让人觉得胸口都闷闷的。三姨娘不禁长长的呼了口气,对卉儿说:“傍晚咱们去花园走走,省得每天吃饱了就犯困。”
卉儿点点头,把一小碗酸梅汤端了上来。三姨娘拿起勺子尝了两口,皱眉道:“今天的酸梅汤是谁做的?怎么这么甜腻……不喝了!”
卉儿挠挠头,想了半天才道:“好像是桂全嫂子。”
大毒日头终于落下山去,三姨娘摇着纱扇信步走到花园中,卉儿跟在她身后。
天渐渐暗了下来,可是不远处的水池边却有东西发出闪闪的亮光,三姨娘不由得皱起眉。
她说:“小卉,你看到池子那边有什么东西吗?”
小卉也向那边张望,点了点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光。”
“我们过去看看!”三姨娘不由分说拉着小卉朝池边走去。
只见满池茂盛的荷花开得鲜艳,一片巨大的荷叶上竟然有枚金团凤带扣,折射出点点金光格外醒目。
三姨娘瞧了瞧,可能是有人在水榭上赏荷不小心把带扣掉了下来吧?
她说:“这带扣倒像是夫人的物件……”
突然身后一声闷响,小卉哼了一声,软软倒在地上。
青青回头,却看到江如月一脸杀气的举着棒子站在那里……小卉躺在她的脚下。
“原来是你?”青青冷冷一笑。
江如月哼了一声说:“别以为老爷真心疼你!在他眼里,你不过是个生育工具而已,万一没生出儿子或孩子死了,也不过是我这种下场!”
青青扶着肚子得意的说:“就算是生育工具,也是褚府唯一的一个!”
江如月不怒反笑:“是唯一一个淹死的!”
“你想干什么?”青青警惕的看着她。
“现在不觉得头晕眼花,身体无力吗?”江如月步步向她逼近。
青青步伐踉跄,缓缓向后退去。说:“你没机会给我下药的!这是怎么回事?”
江如月冷笑道:“你那个蠢丫头卉儿,酸梅汤被人调包了都不知道,光顾看热闹了!汤里有软骨散,你也不用费力挣扎了,有什么功夫也使不出来。乖乖从这里跳下去,省得我费力气!”
青青想跑,却跑不动,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江如月一把抓住她的衣襟把她拖到水边,死命把她按到水中。
青青整个人都被江如月按在水里,双手拼命挣扎,可一丝力量都使不出来,水面冒出无数气泡……月光下江如月的脸显得格外狰狞。
江如月也被弄得浑身湿透,她死死按住青青不撒手,直到她停止了挣扎。江如月一松手,青青的后背浮到了水面。
江如月的目光中说不出是喜是悲,眼底的光已被黑暗染墨。她急忙爬上岸,把打小卉的棒子拿起来,脱下进水的鞋子,悄悄向自己跨院的方向跑去……
江如月的身影消失在花园外,一个黑影跳进花园,冲到水池中,把青青翻过来。
青青咳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了半天,才说:“好在我会龟息,要不戏就演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