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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着高热,得赶快退了才行,不然的话,那就麻烦了。”傅清玉提醒道。赵子宣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先是经过一声激烈的搏斗,然后又是一夜奔波,你一定累坏了,先好好休息一会吧。”傅清玉扶他躺下,看到床的一角有一张薄薄的被子,便拿过来替他盖上,深秋的天气,山上还是很寒凉的。
赵子宣疲惫地合上眼睛,一连两天没有进食,身子虚弱得不行,冲到傅府救人,完全凭着一股坚强的意志硬撑着,如今事情办完了,他这才感到全身乏力,浑身烫得吓人,看来真的是受了风寒,发起高热来了。
傅清玉静静地依偎在床边,看着睡梦中的赵子宣,极不安稳地拧着浓浓的剑眉,好像在睡梦之中也是那般不安心。
她不由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他的眉毛,他的眼睛,还有他的嘴唇。
这是她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着他。他的轮廓分明,犹如刀刻般,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紧紧闭着,浓密的眼睫毛犹如两张扇子般覆了下来,像洋娃娃一般,很是可爱。
傅清玉一直觉得,一个男人要是有浓密乌黑的睫毛的话,那就会在阳刚之中加上一点温柔,那必将是十分动人的。
就如赵子宣一般。
赵子宣长相俊美,像极了他的母亲,兼之有着显赫的家世,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羡慕的目光。即使傅清玉再不介意,也会有人明着或是暗着提醒着她与他之间身份的悬殊。所以,一直以来。傅清玉都会觉得,她与他之间的相处,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可是如今他冲破了重重阻碍,那么真实地站在了她的面前。他披荆斩,只为开辟一条路让她过去,她怎么能够不感动?
从前的爱意,萌生于感动,而今天的这种直冲胸臆的爱意绝非感动可以铸就的。她爱他,就像他奋不顾身地维护她的周全一般,她也可以做得到的,而且,必须做到。
看到他受伤,她会心痛。看到他悲伤难过,她也会伤心落泪。看到他开心,她也会真心的微笑。她希望他幸福快乐,无拘无束不要被凡尘俗事所牵绊。
这,就是爱吧。
听着赵子宣的呼吸渐渐平稳起来,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傅清玉这才想起冬蕊说过的话,说这位赵二公子伤心过度两天来不吃不喝,想必此刻一定饿坏了,人怎么可以不吃东西呢?
她巡视了一下四周,看到在灶台上用具一应齐全,在屋子的一黹,还有一个小木桶,小木桶里竟然还有小半桶大米。傅清玉一阵欣喜,这下至少可以做些粥给赵子宣养养身子。
她再朝屋子里的墙壁上看去墙壁上挂了几张不知是什么野兽的兽皮,还有一把有些生锈的弓箭。她的心里再度欣喜起来有了弓箭就好了,至少还可以打一些野味回来。
早在水边村的时候,由于靠着山边,她也经常与胡三娇一起上山割猪草,顺便带了张弓去打野味。割猪草累了,休息的时候就生一堆火,与胡三娇一起烤野味吃,那时的日子,虽然贫穷,但还是很快乐的。
想到往昔快乐时光,傅清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正准备站起来,这才发觉自己的手仍被紧紧地攥在赵子宣的掌心里。
她这一动,赵子宣那边马上有了反应,一下子又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忽然说道:“丫头,不要走,不要扔下我一个人。”
傅清玉吓了一跳。他不是睡着了吗?俯下身子,见他睡意蒙蒙,显然刚才那一句是梦中所说的话。她不由呼了一口气,唇边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这个赵二公子,怎么睡熟了仍然这般不安分!
傅清玉俯下身子,轻轻地替他抚平眉心拧起时的皱纹,柔声道:“好,我不走,我只是想给你煮一碗粥。你乖乖地睡一会,我很快就做好了,端给你喝。”
赵子宣似乎听懂她的话一般,“唔”了一声,果然慢慢放开了傅清玉的手。
看着孩子气的赵子宣,傅清玉不由觉得好笑,心里面又有一些酸酸涩涩的感觉。
她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有些烫,这样下去可不行。她看了看四周,抓起一块布,就着小水缸里的水洗干净。再沾了水,敷在了他的额头上。山里的秋意很浓,这水也冰凉冰凉的,可以暂时降降温。
眼看着天快亮了,傅清玉睡意全无。这座小屋建在灌木丛的深处,一般的人很难发现,所以,这个地方相对还是安全的。
她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手脚伶俐地生了火,在小木桶里抓了两把米,放到一个稍小一些的铁锅里。
她看看灶边的一个水缸,里面的水没剩多少。忽然想起在来的路上在附近不远处好像有一条小溪,如今天蒙蒙亮,应该看得清楚
于是,傅清玉在屋子里找了一下,找出另一只小木桶,打开门,寻着记忆,果然在不远处找到了一条小溪。
盛了水,傅清玉看着溪里游来游去的鱼,心思一动,发挥自小在农村长大的特长,涉足到水里面捉起鱼来,不一会的功夫,竟给她抓了三四条有好几斤重的大鱼。
有水的地方,野草长得十分繁茂。傅清玉看着满山坡一片又一片的绿意,顿时心旷神怡起来。这一大片的绿草,就是天生的百草园啊,作为一名医者,职业使然,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一大片山坡上,一定有很多有用的药草,甚至有些很名贵的药材也不定。
她想起了仍在发着高热的赵子宣,放下木桶,细细在野草丛中搜寻起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片山坡上的药草的品种多得数不胜数,有一些还是极难寻觅的一些珍稀品种,当然不乏一些治伤及治高热的特效药草。傅清玉一阵兴奋,不一会功夫就抓了一大把药草。
看着手头上的药草的分量也差不多了,傅清玉看着东升的太阳·惦记着在猎户小屋里的赵子宣,提着一木桶的水和鱼急急忙忙往回赶。
远远的,她便看到赵子宣立于小屋的门,脸色有些苍白,目光仓惶四顾,显然在焦急地寻找着自己的身影。
山坡上,赵子宣显然也看到她了,飞身冲下山来。
他跑得急促,脚下一跄·踉踉跄跄的竟似要跌倒,吓得傅清玉急叫道:“子宣,你不要过来,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过去就好了。”
赵子宣却不肯听·一路小跑跑到了她的面前,粗声粗气道:“你干嘛一声不响就走了?”
“我没有走啊。”傅清玉莫名其妙,不知道赵子宣怎么毫无道理地发着少爷脾气,她扬了扬手中一大把的草药,还有指了一下另一只手里提着的木桶,“我这不是给你采药去了,还有抓鱼······”
“这些本来就应该是我要做的事情,怎么反倒你来做了?”赵子宣气呼呼地接过她手里的盛着满满一桶水的木桶·还有她另一只手上抓着的草药·扭头就走。
傅清玉愕了一下,马上醒悟过来·原来他是怕自己累着呀。
看到他飞步走上山坡,而自己的一个健偕康康的人怎么也追不上,傅清玉不由急叫道:“喂,你等等我嘛,走那么快干嘛?”
赵子宣头也不回,闷声闷气道:“我来做饭,你歇一会,慢慢爬上来就好了。”
堂堂忠靖侯府的二公子,居然还会起火作饭?傅清玉惊愕得眼睛都瞪大了。她自入了傅府之后,见到的公子小姐们均是吟风弄月,或是绣绣花,做做女红,那十指可是从不沾阳春水的。如今这位赵二爷居然说,他会做饭?!
“你······你等等。”为了避免自己千辛万苦抓来的鱼被他糟蹋了,傅清玉赶忙手脚并用,三步并作两步爬上坡去。她要亲自监督着才行,她就不信了,这位二公子居然还能把生米煮成熟饭。
事实证明傅清玉果然有以貌取人的嫌疑。这位赵二公子虽然容貌俊逸,但是人家可不是靠着容貌吃饭的,人家是凭着真本事吃饭的。剑上功夫了得,这厨艺上的事儿也毫不逊色。
只见他三两下把锈迹斑斑的菜刀磨利,洗干净之后,就把鱼捞出来,去鳃,刮鳞,破肚,把内肚全部扔掉,然后从灶角处找出生姜,再抹盐,然后用一个碟子装了,放到锅里去蒸。
傅清玉一片淘米一边盯着他的手势看,她不得不赞叹他的手艺,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一个富贵公子的话,她真的会以为他是那些技艺纯熟的厨房师傅。
“这些,是哪里学来的?”傅清玉问道,她才不相信他会无师自通。
“我爹逼我学的。”赵子宣头也不抬,又添了两根柴进去,“我爹是个久经沙战的将军,他说行事打仗,如果遇上战事,被围困那是常有的事情。粮草供给不及的话,那就要靠自己,靠山吃山,遇水吃水。像上山打些野味,下水捞些鱼什么的,都要学会。还有,遇上伙头军被敌军杀了,一切更是要靠自己动手才行。”
傅清玉怔怔地望着他,忠靖侯爷逼着他学这些,应该是三年前与她在水边村分别之后,回到忠靖侯府以后的事情了吧?
没想到,短短三年之间,他竟然什么都学会了,野战意识,野地求生,什么都难不倒他。要知道,一个娇滴滴的富贵小公子要被铸造成一个铁血汉子,这其中要吃多少苦啊。
“子宣······”傅清玉在背后轻声呼唤道,“三年前,我来不及参与你的生活,今后,就让我们两个人一起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