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三更,累死素素了,各位亲们,给些有力的鼓励吧。呵呵。)
傅清玉替太后诊了脉,很快替太后拟定了一个秋后冬初润肺的食疗方案。食材是一些滋补品,还有一些清肝燥热的中药材,和着乌鸡或鸽子肉一起慢火炖喂熟烂。每天临近黄昏的时候,亲自端了给太后送去。
为了让食材掩盖住中药材的味道,傅清玉一遍遍地跑司膳房,请教配方,再跑去御膳房,请教顶级烹饪师傅,并现演现用,在太后的小厨房一遍遍试验,终于,在太后喝了第一口汤,满意地颌首的时候,傅清玉便知道自己成功了。
万事开头难,开了头什么事情都好办了。就好比一个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初初步步小心冀冀,唯恐行差踏错,但过了一段日子之后,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便如鱼得水,放开手脚干了起来。就连御房膳要给皇上炖些什么补品,也要把傅清玉请过去指点一二。
“这个怎么还放在这里?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个一定要放在远离水源的地方,而且要密封,不然的话,这一池子的水可就不能用了。”傅清玉对着一名柞在她面前的小太监喝斥道。那名小太监低垂着头,从眼睫毛缝里偷偷地瞄着面前这位不过十四岁的年轻的司药。
其实他也大不了傅清玉多少,却在这里站着挨训,脸上有惊惶害怕,毕竟这是十分忌讳的事情,自己却做错了。而且这位小司药好凶啊。凶归凶,但他还是挺佩服她的。眼光如此犀利,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所在,如果不是面前这位司药及时挽救的话。等大师傅回来,自己唯有吃板子的份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屁股除了用来坐凳子之外。就是挨板子了。因为他总是粗心大意,但自从这位司药来了之后,他发觉他的屁股就是坐凳子的功能。
所以。他打心里面感激这位小司药。心想,如果有用得着我小卓子的地方。一定万死不辞。
“小卓子,你又走神了是不是?”傅清玉瞪着他。
“没有,没有。傅司药,奴才正在认真地听着呢。”小卓子忙把飘得老远的思绪收了回来,规规矩矩道。
“做一遍给我看看。”傅清玉像一个严师,督促他做完之后,才放过他。
太后的药膳可不比其他。太后的凤体可是关系到江山社稷的事情。如果太后凤体违和,皇上又是一个大孝子,必定会亲自奉汤送药,再也无心早朝。那样的话,朝堂必定会乱成一团。
所以,太后的药膳的整个炖制过程,傅清玉都亲临指导,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也绝不容许闲杂人等插手。整个过程看得死死的,让那些想下手的人无从下手。
虽然有些事情可以放开来做。但是更多的时候,傅清玉则更加警惕,宫里不比家里,表面上的平静并不代表永远平静。
这一日。傅清玉给太后送去滋补汤药,亲自服侍太后喝下。然后,收拾好碗筷,退了出来。
折回尚宫局的路上,傅清玉忽然想起了明天的药膳,用的药材是白牡丹。本来想等明天早上再去采的,如今正好经过御花园,想想反正闲着无事,就先采摘回去,用水养着,等明天再拿来做药材也是可以的。
主意一定,傅清玉便朝御花园而去。走过一道半圆形的拱门,便嗅到了园子里满园的清香。
由于皇家的后花园雇的都是全国有名的种花名匠前来打理,那些花匠技艺高超,想让那些花什么时候开,就会准时在什么时候开。所以,皇家后花园,永远都是一派繁花似锦的景象。
时值黄昏,天空有些昏黄。由于太阳还未下山,四周依然亮堂。傅清玉径自穿过林间小道,来到了其中一处挂着“牡丹园”牌子的地方。
这个不大的园子,各式各样的牡丹种了不少,姹紫嫣红开了满园,引得彩蝶翩翩起舞,不肯离去。
傅清玉俯下身子,凑到开得如一个掌心般大的牡丹面前,顿时,一股清冽的清香扑鼻而来,整个人马上心旷神怡起来。
这种花,傅清玉还在水边村的时候,就听师父薛红英说过。薛红英说,这花名叫“初绿”,是牡丹的一个稀有品种。这种花极难开花,十年才开一次,花香持续数月之久。花瓣晒开之后可以入药,是一种极其难得的名贵药材。
当然,这牡丹园里有这个品种的牡丹,也是薛红英以前在闲谈时说出来的。
傅清玉心中一动,这种花堪比天山雪莲,不想竟然生长在皇家后院,当真名贵至极。如今被自己撞到,哪有浪费的道理?先摘一些这样的花做为明天太后药膳的药材,有空的时候再寻个时间过来,采采花瓣上的露水,还可以做出极品香脂香膏来。等休假的时候拿到“香味园”那个制香坊里,然后再运到“国色天香”里兜售。傅清玉心想,这一准会赚个瓢满盆满的。
既然入了宫,当然得好好利用宫里的资源。反正宫里面资源丰富,只供皇上、太后还有后宫一些嫔妃观赏,多数的花儿都是独自盛放,而无赏阅之人。实在太可惜了,倒不如让她采些回去制些香脂香粉的,也不枉这些花儿来这世上一遭。
所以,傅清玉决定帮助这满园的花朵,让它们找到自己最好的归宿。
这片牡丹园在整个后花园来说,算是比较小的,不过几百平米,傅清玉站在这一边,抬眼望去,一路漫延过去的,就是一片花的海洋。
等傅清玉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山了,四周昏黄昏黄的,暮色已经悄悄来临。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窈窕的身影。那身影穿了一身的浅紫,仿佛幻化成牡丹园中一朵紫色的牡丹。她背对着傅清玉,身边连一个奴婢也不见。从背面看,云鬓高挽,但没有一个珠饰,十分的素净。只在小巧的耳朵处,缀了两只珍珠耳环。
在她的面前,一株并蒂牡丹开得正盛。
有一道微光划过,傅清玉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竟然是一把短剑。此刻,她正拿着短剑的一端,似乎想要对那株并蒂牡丹做什么。
傅清玉素来爱花,而且,她曾经听薛红英说过,牡丹中数“初绿”的并蒡姐妹花最为难见,有的人寻了一世,也未必能够寻得到。如今,她看到面前的人把剑刃朝那株并蒂姐妹花砍了过去,不由马上脱口而出:“不要啊。”
宫里有一个习惯,各宫的主子们都极其忌讳并蒂花。在她们看来,与他人并蒂成姐妹,就意味着同分恩宠。这是宫里的各个主子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只要自家或外面出现了这种花,一般情况下都有宫女们飞快地跑了过来,拿了剪子剪去其中的一朵。
所以,傅清玉想都没想,就认定那个人一定是拿剑劈一朵下来,这才急忙出声阻止。
那名女子一则没有看到后面有人,二则似乎没有料到在这个后花园里,竟然有人敢出声喝止她。吓了一跳之后,不由有些好奇地转过头来看个究竟。
傅清玉张了张嘴,这个宫里真的不缺美人啊。这不,她又看到了一个美人。一袭水蓝色刻丝水纹织锦缎广袖宫装,三千青丝用一支白玉镂空蝶形簪子挽成堕马髻的年轻女子,同样凤冠珠翠,却在富贵中显出一丝清雅。
傅清玉不由有些讶异,一时之间,倒有些判断不出此人的身份。
“你在跟我说话吗?”那名女子慢悠悠地开了口,又是好听得不得了的声音,傅清玉仿佛看到了一只黄鹂正在鸣翠柳。
不过,这一只“黄鹂”的眉宇之间倒有与众不同的雍容华贵,仿佛她天生本该如此。
年轻女子也带了些讶然地望着傅清玉,她也没有见过如此从容淡定的人。
傅清玉走上前去,看看那两朵并蒂花,幸好,分毫无损,这才放下心来。她转头看向那名年轻女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以为你要把这两朵花除去一朵,心里面一着急,就冲口说了出来,望这位姐姐能够宽恕。”
年轻女子看了傅清玉许久,忽然轻笑起来,她笑起来很是好看:“本……我怎么舍得伤害这两朵并蒡牡丹呢。”她扬了扬手中的短剑,指了一下那两朵并蒂花所在的枝干,“这枝干有虫,我正在捉虫呢。”
傅清玉定睛一看,果然在枝干之上,有一些洞洞,似乎有些东西在爬来爬去。
傅清玉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我不知道啊,我以为你要……对不起了。”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年轻女子笑了,笑得漫若春花,“你是一个有心人,看到并花的花儿不忍心摧残,这是广结善缘哪,比那些整天只知道在佛堂里吃斋念佛,诸事不理的人好太多了。”
傅清玉心下微惊,这样的女子,也有护花之心,看到并蒂花朵并没有以自己的私心加以摧残,看来是个大度的人。而且,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