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玉心里一惊,佩服地看着傅二公子:“二哥,你果然厉●,连这都猜得出来。”
傅二公子冷哼一声:“说吧,你这小丫头,怎么替那人做起掩起来了?那个人是谁,居然要你为他这么做?不过,我绝不让自己的妹妹去冒这个险的。”
“二哥!”傅清玉看着傅二公子,面露难色,“我答应过人家,不说出去的。
再者而言,那个赵三公子杀了我的师父,还想杀我,那人是在救我,才把赵旭杀死的。”
说到这,傅清玉的眼眶湿润了,泪水夺眶而出:“可怜恩师……竟然被这么一个无耻之徒给杀害了。”
傅二公子宽慰地拍拍傅清玉的肩膀:“玉儿乖,不哭。薛女官的尸首我一定会厚葬的。不过,那个忠靖侯府的三公子,究竟与薛女官有何恩仇,非得要置薛女官于死地呢?”
傅清玉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其实.她的心里面清楚得很,只是不能说而已。
她想了想又道:“那个赵三公子,水边村的下毒案就是他指使的。还有,天恩寺遭歹人炮轰,死伤过半,也是这个赵三公子背后操纵的,所以,这个人,死有余辜。”
“竟有这样的事情?”傅二公子拧紧了眉头,水边村的中毒事件,还有天恩寺死伤过半的惨案等,令人发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赵三公子弄出来的。
傅二公子的眼中射出愤怒的目光来:“这种人早就应该有人为民除害了,清玉,你没有做错。”
他想,既然那个赵旭坏事做绝,罪恶累累,那样的话,自己的妹妹为民除害,还是好事一桩呢。
“只不过······”傅二公子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那个赵三公子贵为忠靖侯府的公子哥身份不同于常人,怎么会为了一个薛女官而残害那么多人的性命呢?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吗?”
傅清玉深深吸了口气:“二哥,不瞒你说这位赵三公子,与我同是一个师门所出。”
傅二公子愕然道:“他与你同一个师门所出?那么说,他也传承了薛门的独门医术?”
傅清玉沉重地点点头:“是啊,我们还算是师兄妹呢。可是他却处处算计我,水边村的那场中毒事件,如果不是子宣及早赶来,识破赵三公子的奸计的话恐怕我就沦为他的替罪羊了。”
傅二公子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是啊,这个赵三公子与自己的亲妹子同系一个师门,由于两人的医术相差不了多少,那些薛门的秘芨二人均已掌握。由于这学医可不比学习剑术,学习剑术可以从武功的招术看出一个人的修为,但是学医的只能从药物上进行判断了。
这样,就给那些不法分子以可乘之机,尤其像傅清玉这样的情形。由于薛女官系名医所以她薛门的医术自然秘而不传,而众所周知,傅清玉是薛女官正而八经的正牌传承弟子万一涉及有人利用薛门的医术前去害人的话,那么所有的人自然而然会想到是傅清玉做的手脚。这就好比一颗炸弹一般,随时有爆炸的可能,而自己还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
“清玉,你做得对,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傅二公子赞成道。谁想一个人永远冒着自己的名讳去做尽坏事,而自己则整天担心受怕′惶惶不可终日,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不如让那人永远消失来得痛快。
“那人也是罪有应得杀人偿命,那个赵三公子出手杀了你的师父,理该一命抵一命,你这是出于自卫。清玉,别担心,二哥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你清白的。”
傅二公子说完,仲手去拉傅清玉:“清玉,跟二哥走,跟二哥回家去,这个地方你住不惯的。我会上奏皇上,亲自审理此案的。”
傅清玉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的这位二哥。她终于明白,自己果然是傅二公子心里的宝贝了,目前自己怎么说是待罪之身吧,但傅二公子目前的做法就好像无视律法一般,随随便便就要带自己回家去。
“二哥你忘了,我可是来投案自首的,我现在是待罪···¨”
傅清玉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傅二公子抢了过去:“什么待罪之身?你是我的妹妹吗?难道我的亲妹妹的性子,我还不了解吗?我妹妹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无端端地受这牢狱之苦?”
傅清玉苦笑:“人虽然不是我杀的,但是他毕竟是因我而死。如果我不在这里好好呆着的话,恐怕忠靖侯府那边不肯放过我······”
“现在的忠靖侯府恐怕自顾不暇了…···”傅二公子幽幽地叹了口气傅清玉一惊,抬起头来看着傅傅二公子:“二哥,究竟出了什●◆情?难道说西征军……”
傅二公子沉重地点点头:“清玉,这件事情我本来不想这个时候告诉你的,可是后来一想,让你早早个心理准备也好。”
“心理准备?”傅清玉不由一震,睁大眼睛望着傅二公子,“二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会是赵子宣……”她不敢再想下去,脸色瞬然白了。
看到自家妹妹变了脸色,傅二公子忙道:“清玉,你也别多想,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赵子宣出任大元帅,带兵出征西凉,平定西凉的叛军。但是赵子宣初担大任,经验尚浅,一个不小心,便中了敌人的埋伏,被困在一个狭长的山峡里…….”
傅清玉轻轻地“啊”了一声,整个人跌坐在床边,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二哥,这么说,子宣有可能,有可能······”
想到一切都可能发生的后果,傅清玉不由落下泪来:“那可是战场啊,拿着大刀,拿着带倒钩的铁枪互砍互捅,拼了个你死我活的战场……子宣此次被困,还能活着回来吗?”
“清玉,你别自己吓自己。”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妹妹竟然哭了,傅二公子忙心疼地扶住她的双肩,“清玉,你听清楚,二哥说的是子宣带的兵被困住了。这样的事情对于行军打仗来说,那是家常便饭……”
“可是二哥,那可是战场啊,这远水如何救得了近火?再说,子宣毕竟是第一次出征,没什么实战经验,他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傅清玉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倾泻下来,“可是,我真的不想他死呀,我真的是不想听到他战死沙场的消息······.”
看到自己的妹妹雨打梨花般的模样,傅二公子的心都碎了,他看着傅清玉道:“清玉,如果朝廷上那些与赵家作对的势力纷纷抬头,齐齐抨击赵家。如果赵三公子杀了德高望重的薛女官的事情传扬出丢的话,那么赵家无异于雪上加霜。所以清玉,你想清楚,你真的要把这件事情全部说出来,让赵家再多一条教导无方的罪名吗?”
傅清玉沉默了,她还没有适应这个时代的律法,总以为不管什么事情,交给官府办理既可。但是,她忘了,有时候真相一旦公布,不仅不会是好事,反而会害了别人。反之,有些时候,善意的谎言反而能够更好地帮助别人。
“二哥,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傅清玉冷静地看着傅二公子。此刻的赵家,风雨飘摇,她绝不能做落井下石的事情。
何况,赵子宣在前方生死未卜,而后方,朝廷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又纷纷把矛头指向赵家。自己再把赵三公子的事情公布于众的话,这不是让赵家雪上加霜吗?
傅清玉目光清亮地看着傅二公子:
“二哥,你说吧,我该怎么做,才不会给赵家增添麻烦,我都听你的。”
“清玉,你先跟二哥回去,我们再想一个稳妥的办法。这件事情暂且压下来,京畿卫统领林大人是我们的远房舅舅,这件事情我跟他说一下,事关国家大局,想必他也会同意这样做的。”
他顿了一下又道:“至于那个恶贯满盈赵三公子,我看先让慧觉把他的尸体埋起来,暂时把消息封锁起来。我想赵三公子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定十分的隐密,不要说忠靖侯府,我看整个京城也不知道他也是薛氏传人。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就当他失踪好了。
一想到那个赵三公子的身份,傅清玉不由又心下悲凉起来。
“清玉。”仿佛看透了妹妹的心事一般,傅二公子看着妹妹道,“目前虽然先隐瞒下来,但是等赵家渡过这一危难之后,我们再把事情的真相告知忠靖侯爷,我想,以忠靖侯爷的宽厚,一定会感激我们这样做的。”
“可是三公主那边······”傅清玉仍有些担心。
“这个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傅二公子笑道,“清玉,你难道忘了赵家的秘密了吗?那个赵三公子,根本就是三公主身边的一个婢女,趁着三公主不在之机,趁机勾引忠靖侯爷,才生下赵三公子的。三公主对于这件事情耿耿于不怀,哪里可能为了这么个野种强出头?!要是她知道赵三公子永远也回不来了,不偷笑才怪呢。”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傅清玉笑笑,看来这位赵三公子这不公开的假身世又帮了自己一次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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