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师,对于飞虎兵符,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傅清玉不再仰头看那枚兵符,还有那枚硕大的八角形阴阳菱镜,事实已经在揭开这场叛乱的最终结果的面纱,她已不用再多费唇舌与钱太师解释。
“什么其一,什么其一,你这小女娃明明就是在胡扯。”钱太师怒道,语气里明显的底气不足。他已经隐约感觉到,自己可能忽略了某些东西。
傅清主幽幽道:“这天都皇宫里,流传下来的,只不过是飞虎兵符第一次使用时的情景而已。的确,几百年前的那个时候,这枚兵符首次使用,整枚兵符发出的光是金黄色的,那些黄金战甲看到金黄色的光泽,立马就能辨识出敌我来。不同的是,这枚兵符第二次使用的时候,就不会是这种情形,这样的截然不同的兵符发出的光芒想必钱太师已经发现了吧?”
钱太师狐疑地看了傅清玉一眼,然后再仰头看了一下自己左手高举着的那枚兵符。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却不承认傅清玉所说的事实。因为,再次使用的兵符,已经不再发出金黄色的光芒了。
“只要是兵符,就有用。几百年来流传下来的传闻都说,只要兵符在手,那就掌控一切。”钱太师冷哼一声,“老夫为了打探这个消息,可是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还有时间的,你这个小姑娘蒙不了我!”
“是吗?”傅清玉笑笑,她相信钱太师为了打探关于飞虎兵符的秘密一定是花费了很大的心血。毕竟,当时这枚兵符由皇后一人掌管,而关于这个兵符的秘密也只有皇后一个人知道而已。像赵皇后这样强硬的对方,要从她的嘴里撬出关于这个兵符的秘密,的确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但是,钱太师就没有想过,可能他所派出的,潜伏在赵皇后身边的密探探得到的消息。都是赵皇后故意放出来的,都是假的吗?
平日看起来大度且贤惠的赵皇后,真的如常人看到的那般心思单纯吗?
非也!
傅清玉已经不想再说话,。她尝试积蓄一些力量,静静地等候那个神圣的时刻来临。
这个时候的钱太师显然有些神不守舍。这场战争明明看起来就要打赢了,但是因为那些来历不明的黄金战争,他反而多出一些顾虑来。
那些如潮水般的黄金战士仍源源不断地从四周集拢而来。之前到达的战士们手里拿着矛与盾,他们在静静地站着,不动,似乎在等着什么命令。
“快往前冲!本太师宣布,勇往直前的。论功行赏,晋一级;抓住半山腰上那些大官的,晋三级;如果抓住那个昏君的话,本太师与他平分江山!”钱太师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兵符,一边鼓舞着士气。
有一道强光掠过傅清玉的眼睛,她的精神猛然一振,望着远方的那个光点,唇边再一次逸出笑意:“来了。”
远处的钟鼓楼。巨大的八角形阴阳菱镜已经升到了最高的高度,停住了。接下来。它忽然缓慢地转动起来。阳光汇集在它上面巨大的凸透镜上,凝聚成一个极亮的光点朝着城郊这边的人群疾射而来。
光点。晃花了每个人的眼睛。
光点,掠过了众人的铠甲,战袍,手上的兵器。
光点,闪过傅清玉、钱太师等人,然后,它似搜索到目标,停驻在钱太师左手高高举着的那枚飞虎兵符上。
“钱太师,你保重啊。”傅清玉微笑着说话。
她的话音一落,只听一道强烈的光源呼啸而来。强光让人瞬息睁不开眼睛。只听一声“轰”然巨响,那枚兵符在那道强光的倾注下,竟然自钱太师的手中爆开!
钱太师从来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形,大吃一惊,感到手掌一阵剧痛,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太师,!”他旁边的亲信马上滚落下 马。扶住钱太师。
钱太师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左手。那里炸得一片血肉模糊,五根手指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只剩下模糊的血肉,森然的白骨,鲜血喷涌而出。钱太师大惊,“啊”的惨叫起来。
旁边的亲信们马上割断战袍,拿出金创药替他包扎起来。
而在这个时候,场上的形势风云突变。原本静止不动的黄金战士们在看到那枚兵符炸响之后,迸出千万道多彩的火光,突然变换了阵势,竟然朝着钱太师这一方进攻过来。
“太师,那些黄金战士怎么朝着我们这一方进攻过来了?”下面的将士们惊慌失措地叫道。
那些黄金战士摆出的阵势很是奇特,那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阵势。宛如车轮般旋转,车轮的外围,是坚固的盾牌。每每挨近钱太师的军队的时候,那些带着倒钩的矛就会从盾牌中穿刺出来。只听惨叫声连连,钱太师这一方的士兵或是躲闪不及,陷身于车轮阵中,粉身碎骨;或是跑得不够快,被倒钩钩住衣衫,拖入车轮阵之中,也一样的粉身碎骨。
顿时,尘烟四起,血溅四野,惨叫声源源不绝传了过来。
钱太师彻底被惊呆了,连手上的剧痛也忘了。他瞪大血红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一幕。
怎么可能?!
前几秒的时候,还是他的军队占了上风,很快就狂扫赵家军,把赵家军消灭掉。这下一秒,竟然是自己这一方死伤无数,尸体遍野,血流成河。
钱太师顾不得自己手中的疼痛,惊跳起来。他用仅剩的右手指着场上的情景,手指不住地颤抖:“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太师,那些黄金战士是冲着我们来的……”一个亲信深身颤抖道,“太师,那些黄金战士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而且,他们阵法奇特,个个跷勇善战,加上人数众多,我们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
“胡说,!”钱太师不相信,“我们十万大军,又怎会不是他们的对手?!”
“太师请看,他们,他们以一敌十, 不,以一敌百啊。”那名亲信巍颤颤地指着前面的战场,“太师,您看看我们的军队……”
钱太师的脸色煞白,他定神朝前面的战场看去。果然,一切如身边的随从所说的那样,赵家军看到黄金战士的援助,士气大增,个个人心鼓舞,冲杀起来十分勇猛。钱太师这一方呢,在见识到黄金战士的神勇之后,他们军心大乱,心惊胆寒,再加上手忙脚乱的,早就溃不成军。十万大军分成好几股,有的被卷入“滚滚车轮”之中,死无葬身之地;有些被困于车轮阵中,看来离死也不远了;还有的在震耳欲聋的喊降声中,颓然放下武器……
钱太师觉得快要疯了,这是怎么回事,前一秒自己还胜券在握,后一秒竟然是全军覆没了?
“太师,我们赶快撤吧,不然的话,他们就攻上来了!”身边的侍从们叫道。
钱太师站着没动。他看着他统领的那些士兵,死的死,伤的伤,投降的投降,终于明白大势已去。
一转头,他看到了傅清玉。此时,傅清玉的目光正朝他投射过来,那目光中,有不屑,有鄙夷、还有一丝同情……
钱太师红着眼睛,盯着傅清玉:“很好,果然被你说中了,这个赌局,你胜了。你早就知道这个兵符的特别用处,知道飞虎兵符的第二次使用是截然相反的效果,所以你算计好把兵符送到我手上,是不是?”
傅清玉扬扬眉,含笑道:“钱太师,你可不要乱冤枉人,这枚兵符可是你设计从我的手里面抢夺走的,怎么能说是我设计送到你手上的呢?为了这枚兵符的遗失,我还懊悔了好久呢,。”
“你懊悔?你……”钱太师作势要伸手过来抓傅清玉,刚一伸手就感到左手臂传来一阵剧痛。这个时候他才记起自己的左手整只手掌已经炸没了,这一牵扯之下又是一阵剧痛。
钱太师倒吸一口凉气,咬着牙道:“好,姓傅的,你太厉害,如果老夫能再多一些时间,早一些窥破兵符的秘密的话,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得手的。”
傅清玉敛了笑意,凛然道:“自古以来,邪不胜正。难道,钱太师连这句话也没有听说过吗?”
一片杀气腾腾的喊杀声再次响起,随从焦急道:“太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太师,我们还是快撤吧。”
钱太师深重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眼里顿时放出一些希望的光芒来:“我们还没有输,我们不是派人去通知了漠北的草原里那些突厥贵族了吧一?怎么,他们的军队怎么还没有动静?”
旁边的一名随从马上低下头去:“太师……我们的人没能走出边关……皇上早就在边塞的要道上布下了二十万兵马,我们的人即使通知了那些草原贵族,那些人只要一入关,就会遭到二十万精兵的拦截围堵,所以……”
“混帐!”钱太师怒斥道,心头一片悲凉。
是他太小看那位年轻的君王了,以为他年轻气盛,喜欢狩猎贪玩,疏于朝政,正好予他可趁之机。没想到的是,那位君王居然明里一副涣散的样子做与他看,背地里却是对他戒备极严,在他没有丝毫察觉的情况下,将大部分兵力调到边关,为了就是阻止他与漠北那些草原贵族里应外合!
钱太师仰首望天,忽然泪流满面:“看来,老夫筹划十多年,终究经不起这致命的一击。看来,是老天要亡我啊!”(未完待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