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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绫的神色有几分虔诚,有几分害怕,把物件捧在手心,高举过头顶。
众人举目细看,在她的手心中,躺着的是天然翡翠阳绿紫罗兰三彩玉石,雕刻成双尾鲤鱼的形状,碧透清澄,隐约有荧光闪现。只是令人惋惜的是,双尾鲤鱼的尾部竟断成了两截。
红绫低垂了头,,连声音也抖个不停,显然害怕之极:“这玉佩,是,是我前几天在帮大公子串穗子的时候,不小心掉到地上摔碎了……当时大公子,大公子说没什么,不就是一块玉石,从那之后大公子就不戴这块玉了。怕我受罚,大公子才到夫人那里说,是大公子自己喝醉了酒失落的。这事真的不关大公子的事,是奴婢不小心,请老爷夫人责罚。”
傅老爷目光微微一顿,落在红绫手上。真是这么回事吗?他伸手拿过玉佩,举目细瞧,虽然鱼尾处断成两截,但真的是傅府的传家之宝,双鱼玉佩。在鱼身上还纂刻着一个小小的“傅”字。
大夫人顿时松了口气。原来如此,难道方才大公子在低声叹气。自己的儿子就是生性纯良,对下边的人也极好,红绫打碎的是傅家的传家之宝,出了这样的大事,义儿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也是善良性格所致。
只是,这么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石,居然摔碎了,真是可惜了。大夫人望着傅老爷手上的碎石,眼里带了惋惜。
“起来吧。”傅老爷把碎玉放到了案几上,挥了挥手,让翠巧与红绫起身。傅老爷这样说,就是默认了红绫的解释。
翠巧与红绫双双谢过傅老爷,站了起来。
傅老爷发了话,屋子里沉闷压抑的气氛有了些许缓和,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刚才探着脖子目不转眼地看着,如今脖颈处酸痛起来。
冬梅惊诧得合不拢嘴。本来以为这屋子里的丫头们肯定逃不过被责罚的厄运,谁料到红绫竟然拿出双鱼玉佩。这场变化也实在太大了,令她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她原本以为红绫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谁想到竟有如此心细的一面。
大公子的表情更是惊讶。他怔怔地望着桌上的双鱼玉佩,身子晃了一下。旁边站着的翠巧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扶住他。
大夫人的神情并不轻松。她斜睨了站在下边的红绫一眼。这个死蹄子,这两年出落得越发水灵了,在一群丫头中很是抢眼。正是这出众的模样,这些年也愈发骄纵起来,时不时有些传闻传到她的耳朵里。如今更甚,居然为了掩饰自己的过错,诱引大公子替她遮掩,才会被四姨娘抓了把柄,闹出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出来。要是再这样下去,那还了得!今天无论如何也得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一念至此,大夫人的眸色便冷了下来:“双鱼玉佩是什么东西!那是傅家的传家之宝,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从来没有损坏过,岂容你们这些死蹄子任意践踏!红绫,刚才老爷说饶你一命,但死罪可饶,活罪难免,来人!把这个死蹄子拖下去,重重打三十板子,以示惩戒!”
红绫闻言大惊,哭叫道:“夫人饶命!”
连大公子也不由愣了一下,看向大夫人:“母亲,红绫…你就饶了红绫吧。”
大夫人见自己的儿子居然替一个下贱的丫头求情,想必是这个死丫头在自己儿子身边挑拨,才导致自己与儿子的感情日益淡薄,不由怒意更炽,看看四周,厉声道:“你们还柞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拖下去!”
两旁腰圆膀粗的仆妇得令,哗啦冲上几个,拖起红绫就朝外走。这些仆妇都是大夫人亲自调教出来的,平日里只看大夫人的眼色行事。如今见夫人决定要责罚红绫,又素闻大夫人一直以来都对红绫颇有成见,何况大夫人刚才发话了,要“重重”地打,于是再不容情,板子下得又狠又重,直把红绫打得哭爹叫娘,院子里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傅老爷似乎没有料到大夫人会来责罚这一下,微愣了一下。不过这内宅之事,一直是大夫人在打理,他一个大老爷也不好插手,于是端坐着,沉默不语。
大公子几次想要出声制止,均被翠巧死死拉住。她怎么会不明白大夫人的用意?这举无非杀鸡儆猴,告诫大公子屋子里的人,以后要循规蹈矩一点,少给大公子惹事。否则的话,便是和红绫一般的下场。
不一会,院子里的惨叫声弱了下去,只有板子响彻着整个夜空。外面看热闹的那些好事之徒不由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早早就悄悄散去了。
板子打完,听了仆妇的禀报后,大夫人盈盈起身,向傅老爷福了一福:“老爷,妾身身子不适,先回去歇着了。”说完竟不看傅老爷一眼,径自带着一群人步出院子而去。
傅老爷讪讪起身,伸手想拉住大夫人,不想却拉了个空。不由苦笑一声,想必是夫人生自己的气,想想今晚发生的事情,自己是枉冤了夫人了。想到今晚府里闹得天翻地覆,都是那个四姨娘作的祟,好端端的生出些事来,害他在夫人面前失了面子。如此一想,对四姨娘的厌恶又多了一分。
傅老爷来到落霞轩,刚进门,便听到大夫人嘤嘤的哭泣声,隐忍压抑,听得他心头一软。
落霞轩里灯火通明,似乎早就料到傅老爷会过来一般。
冬梅正立于夫人身边,悄声劝慰着,抬头见傅老爷撩了帘子走了进来,正要回禀大夫人,忽见老爷朝她挥了一下手,知道是叫她退下去的意思,于是便福了一福,退了下去。
大夫人哭得悲切,傅老爷的心都被快融化掉了,忍不住双手抚住她的双肩,柔声道;“好了,别委屈了,是我不好。”
大夫人回过头来,用一双哭得通红的妩媚的眼睛望着傅老爷:“老爷变了,有了那么多姨娘之后,就忘了当年的梅丽华了。”
当年?当年的事情可是傅老爷的死穴,他顿时长叹一声,在床边坐了下来,揽住大夫人,轻声道:“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