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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妹妹来了?”傅清玉含笑转过头来。
冬梅早已走到门边,对傅清敏笑道:“七小姐快往屋里请,要在外面站着吹冷风,冻着了可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不是了。”
春兰依言把傅清敏搀扶进来,冬蕊忙捧了热茶进来。傅清敏啜了一口,放回到桌子上,走上前去看画架上的画。
“六姐姐的画越画越好了。”傅清敏由衷地赞道,“我要能有姐姐一半的技艺就好了。”说完眼中满是羡慕的神色。
傅清玉笑笑,像傅清敏这些纯正的官家小姐,对于画画的概念只停留在,仅仅是出于时下流行而去学习的基础上,当然就不会太专心,三心二意在所难免。哪像她,这可是求生的手段。
“等七妹妹的身子大好后,我再教妹妹学画画。”傅清玉笑道。
傅清敏笑着点头:“我可记住了哦,到时六姐姐千万不要食言。”
两人折回到座位上喝茶。傅清敏忽道:“父亲的身子最近不大好,我昨天看他神色很差,还咳嗽连连,看来是着凉了。”说着幽幽叹息一声,“父亲一直勤奋政务,也该多注意休息才是,如此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好。”
傅清玉心中一动,傅老爷身体不适……
隔天,大夫人与五小姐外出。由于傅清莹的生辰快到了,大夫人便与五小姐到福鑫坊去打一对金镯子,说了顺便回一趟娘家,中饭不回来吃。
一大早,傅清玉开始在大厨房里忙乎开来。首先将生燕窝5克用水浸泡,再取2只白梨,洗净去盖挖掉核心,在其腹内放入燕窝、加上10克川贝母、5克冰糖,最后盖好盖子,扎紧放入碗中,隔水炖熟。
冬梅冬蕊几次要帮忙,傅清玉笑着拒绝了。大厨房里一群的婆子媳妇凑过来看,跟班烧火丫头小菊看着傅清玉青葱灵动的双手上下翩飞,不一会的功夫就把这副药膳做好了,不由露出钦佩的目光。管事贺大娘也朝这边看了过来,目光闪烁了一下。
等老爷下朝回来的消息传过来后,傅清玉便亲自捧着这副药膳,朝大夫人的院子行去。
傅老爷神情倦怠,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咳嗽声,果然是受了风寒。傅清玉微低了头,恭恭敬敬而入。
看到自己的六女儿进来,傅老爷微微愣了一下。傅清玉抬起头,一脸关切的神色:“爹爹近来身子可好?我听七妹妹说,爹爹最近勤于政务,累坏了身子。正好女儿在乡下居住多年,知道一些专治咳嗽的偏方,于是就亲手做了这碗燕窝川贝炖梨,宣肺止咳,对伤寒很有效。”说完把碗放在了桌子上,一双盈盈秋目望着傅老爷。
傅老爷初初对这个一出生就失踪的六女儿本来没什么感情,只是顾念往昔与五姨娘的情份上,所以才有几丝牵挂。如今见全府上下,只有这个女儿亲手做了药膳过来,心中不由对这个女儿的看法改变几分。
于是,傅老爷含着笑意,揭开碗盖,一阵鲜梨的清甜扑面而来。举目细瞧,见碗内立着两只晶莹剔透的鲜梨,兼有燕窝的香味,不由食欲大增,吃了起来。
吃完,傅老爷的眉头完全舒展开来,慈爱对傅清玉道:“六丫头真是有心,一碗燕窝炖梨做得如此香甜可口真是不错。说起这食膳,以前可曾做过?”
“女儿也是第一次做,做得不好,让爹爹见笑了。”傅清玉谦虚道,“说起这食膳养生之道,女儿一直对这方面有浓厚兴趣,以前在乡下的时候,也曾拜从宫里退役的女官薛大娘为师,学过这方面的药理知识。”
“从宫里退役的女官薛大娘,是薛红英吗?”傅老爷的浓眉扬了起来,不由惊奇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薛红英的大名,在宫里早就传开了。只是此人生性孤傲,从来不肯将自己高超的医术授人,因此一直以来,前来求教的人多,但没有一个能让薛红英看上眼。如今竟竟外从女儿的口中听得,薛红英居然收了自己的女儿做了徒弟,傅老爷的心中是既震惊又诧异。
有丫环进来收走了碗筷。停了一下,傅清玉又道:“爹爹好好休息,等爹爹的身子复元之后,女儿还想请爹爹对女儿最近画的一幅桃花画,指点一二。”
这个女儿居然还会作画?要知道在京城里,真正会做画的官宦女儿并无几个。当下来了兴趣,就连丫头前来询问要不要开饭,傅老爷也说暂不开,兴冲冲地跟着傅清玉到牡丹阁去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傅老爷果然对桃花图大加赞赏,父女俩又谈论了一会绘画的技巧。对于这个不亲近的六女儿,自然改观不少。傅清玉又殷勤地留傅老爷用饭,傅老爷欣然应允。
冬蕊早就遵了傅清玉的指示,到外面的八城风味馆端来几样有名的菜肴,都是依了老爷的喜爱来布置的。当然,菜色不能多,只几样而已,太多的话未免太过招摇。
果然,傅老爷一看到自己喜爱的菜色,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此时的傅老爷,已不仅把面前的傅清玉当成女儿,更是当成拥有共同兴趣爱好的同道中人,饭后两人再谈论半天关于当前画技的流派。
傅清玉本来天生聪慧,自小对绘画有浓厚兴趣。经过三年在曹府的名师的专门学习,再加上有谭靖宇的指点,技艺已是不凡。再加上在这个时空生活多年,自然对于当前的流派对答如流,并能指出各个流派的优缺点,让傅老爷赞赏不已。
最后,傅老爷尽兴而去。
待傅老爷一走,冬蕊佩服地看着傅清玉,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六小姐,你怎么知道傅老爷懂得画画的?”她在傅府这几天,可从来未见过傅老爷动过一次画笔。
傅清玉笑笑:“知此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难道没有听说过,傅老爷以前可是个风,流才子?”
在入府之前,她已做足了功课。她这个名义上的老爹,年轻时可是个极负盛名的才子,如今年逾四十,稳重老成,以前准与傅二公子一样,是个绝美的男子。
至此,傅清玉这才觉得心神疲累,刚才可是紧绷着神经,高度紧张,生怕行差踏错一步,令傅老爷不喜,这也算是一场赌局,幸好,她胜出了。
经此一役,她才稍微放下心来。花了这么多心思,终于在傅老爷心中争得一处亲情的位置。以后,大夫人要想算计她,应该没那么容易了吧?
“老爷以前是个风,流才子?”冬蕊摇摇头,她看如今的傅老爷,一副端正威严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风,流人物。
“你看着吧。”傅清玉笑笑,收好画作。看傅老爷这府里五六个姨娘,就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有呢?自古有才情的人,都与风,流挂上钩,就像古代闻名的“四大才子”之一的唐伯虎,不也是妻妾成群吗?
待晚上时候,大夫人回来,听下边的丫头们说起此事,自然是暗恨不已,没想到自己不在府里一天,居然让那个丫头钻了空子。而傅清莹听后,隐约觉得,她这个六妹妹威胁到她在傅府的独宠地位,当即发了脾气,砸了碗筷,还把气出到屋子的丫头身上,吓得那些丫头噤若寒蝉,连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傅清莹犹觉得不解恨,跑去大夫人那里哭诉:“娘,你一定要把那个丫头赶出府去再这样下去,她越发得意了,如今连爹爹都快被她抢去了。”
大夫人心疼地帮女儿擦眼泪,一边咬牙切齿道:“莹儿,你放心,她留在府里,留不了多久的,威胁到咱娘俩地位的人,娘绝不留她”
傅清莹这才露出笑脸,抹抹眼泪离去。
大夫人忽觉心烦意乱,陶家那事一直定不下来,二公子要参加今年年底的武考,如今这个丫头又暗地里给她来了这么一下,让傅老爷对她看重起来,让她以前的功夫白做了。
怎么这阵子一件连着一件,都是令她忧心烦闷的事情呢?大夫人进了暖阁,和衣侧卧在贵妃榻上,想了一会,抬手让丫环去把张婆子叫来。
“二公子那边的事情,打探得如何?”大夫人在榻上,微阖着眼睛问道。
“夫人,我听说……”张婆子忽然顿住了。
这一轻微的停顿引起了大夫人的注意,她看看张婆子,明白了怎么回事,朝身边的梅香使了一个眼色。梅香点点头,亲自把屋里的所有丫头都赶到屋外去,然后亲自把住大门,不让任何人进来。
“夫人,老婆子我打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张婆子凑近大夫人,低声道,“二公子那个别院,最近有一个叫做小傅的怡倩苑的头牌花魁经常出入那里,听人说好像是二公子的相好。”
大夫人眼睛猛然睁大了。留连青楼,喝花酒,还公然大摇大摆带着青楼女子回到住处。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傅老爷扒了二公子的皮。
傅老爷一向家风严谨,严禁府内子弟出入青楼,花天酒地,沦为纨绔子弟。如今,二公子竟然以为搬了出去,就视家规于不顾,公然在外面胡作非为……
大夫人不由笑了出来,她现在都能想像得出二公子会是怎么样一个下场。此事一揭发出来,二公子被傅老爷家法处置自不必说,禁足在府内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那她这个傅府的大夫人,一样还是可以掌控他。最重要的是,傅老爷至此,对这个儿子伤透心,那么,二公子想要翻身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