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潇潇?”她淡淡的说道,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那一刻感觉她的目光似曾相识似乎有一种无形的穿透力量,好似谎言和伪装在她面前都无从隐藏。
我不由提高了警惕,冷淡的回道:“是。”
她的目光忽然凌厉起来,冷冷开口:“你为什么来到这里我并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哪边的人?!又有什么目的?!”
我平静的开口:“借宿而已。”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嘲讽道:“能来这苎萝镇的,除了本乡人似乎没有谁是简单没有目的的,而姑娘你显然并不是本镇的人。”
听了她的话我不禁皱眉,好像这个地方有些我不知道的秘密,我直视她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对这里一无所知,也不喜欢无故招惹是非,只是想找一处落脚的地方而已,如果您不方便我这就离开。”说完我便要转身。
“等等!”她忽然起身开口。
此刻我迅速滑出指间的利刃,沉声道:“你想怎样?”
她看着我良久,轻咳两声笑道:“你这孩子,好生敏感,难到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还能威胁到你不成。”
我皱眉看着她,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像是假装的,而且我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似乎不应该四面树敌。
我收了指间的利刃,靠近床边,静静的看着她不至一语。
她又与我对视片刻后,平静的开口:“我似乎相信你了,不过你既然对这里一无所知,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如果我说我迷路了才来到这里不知道你信不信?”我挑眉淡淡的说。
“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不过我发现你很有趣,决定让你留下,稍后我会让逸尘帮你缓解毒性,你就不用再硬撑了。”她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衬得苍白的脸色好看了些。
“可能让你失望了,我并没觉得有任何不适!”原来是有恃无恐,难怪她一个病人也不畏惧,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说道。
“你……怎么可能?”此刻她的目光终于闪过一丝波澜,没有了先前的平静。片刻后又恢复了一派淡然,缓缓开口:“你是第一个让逸尘的‘清幽’失效的人。”
我进门之后谨慎的并没有触碰任何事物,如何中毒?‘清幽’?难道是进门时的那阵幽香?还真的名副其实,我在心中暗自揣测。
“逸尘,生性极善不喜害人,平生仅制了‘清幽’,也是为了护我,可是我却累了他一生,不但未能给他留下一男半女,反而害他为我损了双眼,想来是我对他不起!”她似乎陷入了沉沉的追忆之中,目光已然不再清明,而后剧烈的咳嗽之声响起,唇边不断有血溢出,染红了身前的薄被。
我站在床头看着她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好似回到了许多年前拼杀的夜,那个总是笑着唤我小丫头的少年,也是这样倒在我的怀里,还笑着对我说:“小丫头,要幸福啊!”那时他嘴角的血也是任我怎样都擦不干净,他就那么死在我的怀里,想到这里我心中慌乱不已。
我走上前扶住她,口里下意识的呢喃着:“不要……你不要死……”
听到我的低语,她似乎也恢复了神智,她开口说道:“虽然你……你有些不同,可是我看得出你却是个善良……善良的姑娘……”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她平复了好久后断断续续的说道:“小……小姑娘,我……我……知道,我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咳咳……我拖累了他太久了……连……连我自己都……累……累了!”而后咳嗽的更加剧烈了,唇边的鲜血衬得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我扶着她说道:“别说了,你休息一下!”
此时外面的中年男子显然已经听到了声音,匆忙的推门而入,此时我退至一旁看着他几步冲到床边,急急的说道:“子欣,子欣……”
在摸索到她唇边的液体的时候,他的手明显的颤抖了下,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子欣,你……你别吓我!”
她的咳嗽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减缓,反而唇边溢出的血越发的多了,我看着她似乎焦急的想要出声安慰,可是却无能为力,我不由皱眉开口道:“你先冷静一点,帮她看看怎么减少痛苦,你这样只会让她更难受!”
听到我的话,他似乎也意识到了,将她平放在床上,然后从身上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两排精致的金针,他娴熟的开始施针,待施针完毕,她的咳嗽才缓解下来,唇边已经不再有鲜血溢出,不过人却好像因为过度虚弱而陷入了昏迷。
此时中年男子给她仔细的把过脉后,摇头轻叹,给她盖好被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久久不语。
看着这一幕我心中一阵波澜,多年来不离不弃的守侯,别说是三妻四妾的古代,就是现代这也是几乎不可能的。如果可以我也愿意舍弃一切,换一个相守一生的人,那一刻心中升腾起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在心中徘徊久久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