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蓝走后她随身的几个侍卫并没有随她一同离去,就在我苦思下一步做法的时候,其中两个侍卫将我从囚台上解了下来,他们将我架到另一边的囚架上绑好,然后我感觉到他们又将什么东西粗鲁的套在我反绑在身后的手指上,不待我做出反抗,一股抽离般的疼痛瞬间袭遍了我的全身,让我情不自禁的闷哼一声。
终于了解了什么叫十指连心,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接下来的两天里可能要真真切切的体验了一回古代刑法,在他们停下来的间隙里我苦笑着想。
不多时那名为首的侍卫走到我身边,几下将我从囚架上解下来,带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疑惑的看着他,他眼中的神色有些躲闪,我不禁联想起之前他的眼神,在心中暗自揣测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头儿,你这是干什么?!”一旁休息的侍卫开口问道。
此时他沉了脸冷声说道:“郡主的命令你们莫不是根本没有听进耳里?!一心只想着偷懒,我这般自然是亲自动手!”
听了他的话方才说话的侍卫扯着一张笑脸小跑过来,谄媚道:“头儿,看您这话说的,谁不知道您脾气好,又是郡主身边的红人,这般劳心动力的活自然是兄弟们的!”
其他几人也过来附和道:“就是,就是!您歇着吧,我们来就是了!”
“不用了!去将那工具拿来,这活计怕不是你们粗手粗脚做得来的!”他连头都没有抬只专心的将我上半身绑在椅子上,绳子的松紧恰到好处让我的腹部没有什么不适。我不禁又多看了他一眼,一张清秀俊朗的脸庞,眉间隐隐的刚毅,怎么看也不像是跟班的样子,让我不禁心生疑惑。
不一会儿,两个侍卫抬着一个架子,走到我面前将我的双手从架子中间的两个空洞上穿过,而后调整了架子的大小正好将我的手固定在上面,此时我才清楚的看到十根手指此时已经是红肿不堪,看样子即便骨头没有断掉,骨膜也已经严重受损,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了。接下来出现在我面前的托盘让我清楚地了解到自己接下来的遭遇,托盘上整齐的码放着许多竹签,竹签的粗细大概与牙签的粗细相当,这便是‘插针’,将竹签插进人的指甲缝中,生生将指甲从手指上剥离,可想而知会是怎样的痛楚。
我闭上眼睛心下了然,将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在腹中的胎儿身上,等待着接下来的痛苦,结果让我意外的是每个指甲在疼了一下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感觉,我睁开眼入目的确是十根手指上血红的一片,让人看着甚是惊心,但是并没有那种剥离的痛苦,难道是蛇毒已经破坏了我的神经系统让我失去了痛觉?可是明明刚刚的夹板还痛得真切。
“头儿,这女人也真够倔的,都这样了还硬是哼都不哼一声,也难怪你要亲自动手!”
“就是……”
“不过这血也出得太多了点,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做你们该做的,放心不会有事!”为首的侍卫淡淡的开口,说完起身向一旁的水盆走去,一个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他指尖滴下的鲜血,我不禁深深皱眉。
之后他开口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再这样下去怕是她的身子受不住,到时候我们都不好交代,郡主那边我去说!”
“那敢情好,我们兄弟也省得费力气!”
“恩,你们把人看好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晚点我再回来,记得给她点水。”
“知道了头儿,你慢点……”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我不由开始思考他的身份,他的言行举止虽是在帮助锦蓝,可是细觉之下又似乎在帮我,他究竟是谁的人?似乎到了这里以后我看不清楚越来越多了,我无奈的轻叹一声,闭眼假寐。
梦中被一阵刺骨的凉意激醒,我扫视了一下周围几个侍卫围在桌前看样子已经睡熟了,我抬头望了一下楚歌所在的地方,略有一丝空隙丝丝的凉意便是从上面渗透下来,我心里不觉一沉,想必他定是运功冲开了穴道,不过身体依旧没有移动的能力,只是我不知道上面是怎样的情况,现在我距他这么远都感觉到阵阵凉意,想必以他现在的情况应该比我好不了多少,不过此刻也顾及不了这么多了,我向来不喜欢被人抓住什么软肋,倘若他在这里只怕比现在的情况更糟。
正当我想要继续休息的时候,石门又响了起来,屋内的侍卫闻声都快速的起身,锦蓝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那名侍卫,她打量了一下几个人又走到我身前打量了我一番,说道:“看样子昨天我的手下似乎对你照顾的不够啊,这小脸恢复的倒是挺快的,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术,难怪那么多人为你不惜以身犯险。”
听了她的话我不由皱眉,难道又有人来到了这里?!会是谁?!反复思量最有可能的莫过于楚枫,即便是为了楚歌他也会以身试险吧。
见到我良久没有回应,她又重重的甩了我一个耳光,吼道:“贱人,哥哥近日来了几次试探于我,你却还在这里想着别人!”她扫了一眼我被上了夹板的手,冷笑着说道:“哥哥对你的琴艺可是喜欢的很,不过这双手以后只怕再也动不得琴了,哎哟,看看这指甲也不知道是哪个这么狠的手,来啊,把修指甲的工具都给我拿上来,我帮姐姐好好休整休整!”
几个侍卫听了她的话都愣在原地不知道这么做,此时锦蓝一记眼神扫过,一个侍卫便转身离去,回来的时候手中一个托盘,上面是各种长短大小不一的签子,似乎材料也不尽相同,一旁还有小巧的镊子、钳子等物,还有一些小的瓶瓶罐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不过我想肯定不会是疗伤的药物,我深吸了一口气索性闭上眼睛。
锦蓝矫情的声音再度响起:“锦蓝没有什么经验若是有什么不适的话就请姐姐多多担待吧!”
于是她拔出我手指中的竹签,只有隐约的刺痛,而后她手执竹签再次订入我的指甲中,这一次不再是上一次的刺痛,取而代之的则是锥心的疼痛,每深入一点都带着那种剥离撕扯的痛楚,待到她将十根手指都订了签子,我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汗湿了一层又一层,只过了一会儿她抓住我甲缝中的签子借力一挑,剧烈的疼痛让我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下唇,我的自尊不容许我在敌人面前露出丝毫的软弱。待到她将我十个指甲全部剥离之后,她得意的笑着说:“姐姐,锦蓝手笨不能帮姐姐修理好,无奈只好帮姐姐把受损的指甲拔掉,这样子看起来果然整齐多了!”
我睁开眼冷冷的看着她,说道:“我们那有一句老话‘欠人家的总算要还的’!”
听了我的话她先是愣了片刻而后大笑着说道:“潇潇,我不知道该笑你天真还是说你傻,你觉得我还能让你有对付我的机会么?!”
我闭上眼睛不再言语,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四周是死一般的沉寂,良久,锦蓝开口道:“姐姐被绑了一天,想必四肢都已经酸痛难当,你们几个今天就帮姐姐松松骨,不过下手可轻着点,姐姐可是身娇肉贵仔细你们的小命!”
“是,属下遵命!”几个侍卫唯唯诺诺的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