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钥匙,按下按钮打开卷帘门。
时间是9。28分,Gilm正对着门的黑色钟表发出卡踏的细微响声,鸢黛走进店内没有开灯,街上的路灯侵染着寒气送进店内,弥漫着秋天无人带来的萧瑟。
鸢黛靠着昏暗的灯光走进吧台,将手提袋放在了身后的柜子上,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整整9。30。Bliee和渡边还没有回来,电话也忘了要了……
鸢黛将背靠在椅子上,无聊拿起了帽子放在指尖转着。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手上一用力帽子便脱手而出。鸢黛回过神来准备去捡,腹部突然一阵钝痛喉咙里泛起嗳气。
哐当。
重物倒下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店内。
路旁居酒屋的灯光依旧映在晚归男人们的眼睛中,温暖朦胧。不少年轻的女孩子露着光洁漂亮的大腿从男人面前走过,勾引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又匆匆渐行渐远。夹着公文包的上班族,便利店里冰冷的白炽光,路旁某个被灯光打亮的楼盘广告,公交车在冷空气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整个城市萤火流动,从那些黑影中仿佛能够听见机械更新,传递,转动的声音。像是一个巨大的活物,日日夜夜睁着明亮的眼睛,沉默的看着自己身体里这些小小的蠕虫们。
弹唱吧里放着那首经典的《挪威的森林》,吉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铮铮的拨动弦的声音,仿佛一下下将身体拖入寒冷的浓雾。
鸢黛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将倒下的吧台椅撑回原位,一只手护在胃部,阵阵的钝痛传来。鸢黛把头靠在身后冰冷的橱柜上收拢腿,看着那些窗户外面模糊来往的黑色影子,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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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LOS添上猫粮,又用小鱼干逗弄了它一会,抬起手看看表,7。43分,吃过早饭之后就去Gilm吧。
脱下睡衣换上一件V领的白色薄毛衣,提起挂在衣架上的黑色风衣,刚打开房门就发现门外站着自己的父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上面这句话具有一种奇异的鬼片氛围。
鸢黛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了。
她现在多出来父母。
“啊早安……”渡边还是有些拘谨的样子,但感觉已经比初次见面的时候好了很多。
“早安。”顺手将门带上鸢黛尽量保持自然一边穿上外套一边走向电梯间,“去吃早饭吗?”
“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已经做好了。”渡边的声音有些高兴,加快脚步跟了上来,男人一米七多将近一米八,很多时候还没有一米六五少女气势强。
鸢黛突然一顿,转而回过头微微笑了起来,“很乐意。”
浓郁芳香的味增汤,看起来酥脆可口的烤鱼,圆润白净的米饭……虽然简易菜式很少,但总比苦涩的咖啡和面包要强。
那些冰冷机质的东西日复一日,总会觉得厌倦的。
就如我们都是人类,总有一天会感到孤独。
“因为不熟悉附近菜式不是很多,用电磁炉也有些勉强……但味道我还是有自信的。”渡边说着给鸢黛拉开了椅子,将碗碟推到了她的面前,“尝尝吧。”
接过筷子,用着很是别扭,短短的筷子两根别在一起怎么都不能张开。
“那个……有刀叉或者勺子吗?”
“这个没有买啊……”金发的女人为难地抚了抚头发,拿起面前的筷子,“像这样,不要捏的太紧了。”
“对了,手指放在这里……这样就能张开了,没有关系多用几遍就会熟练的。”
鸢黛看着手里的筷子,尝试开合几次。
少女笑起来,带着易碎的真实。
在这高高的楼层上面,倾城的日光似乎第一次照射进来。
终日沐浴在阳光下的城市却还是那个样子,它板着脸面无表情看着人间悲喜,留下一片灰色的阴影。将被念成齑粉的蛛丝般的情感远远抛在脑后。
就算住在再高的楼上,和太阳的距离也只能用很远来形容。
要是有一天我文艺不起来了该如何是好…………O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