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碧丽耶和弥尔茨都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盛景,车厢安静的只能听到电话里诺南焦急的声音,
可是过了一会儿,手机信号戛然而止,
诺南再也打不通碧丽耶的手机了,
在这片美丽的蓝天之下,似乎有什么遮天蔽日,
都说阳光热烈刺得人眼睛睁不开,可此刻秋琳却第一次体会到被鲜艳的颜色灼伤双眼的感觉,
她记得中国有一种传统花卉映山红,盛花时一片红艳,灿如云霞,叠锦堆秀,夺人心神,
现在她视野里的火红玫瑰不正是‘映山红’么,
连绵锦红,清河映样,铺展的、烂漫的绽放,千枝万朵,密密丛丛,泼辣的摇曳,浓烈的张扬,
难怪米修说他的玫瑰庄园不能和萨苏拉的玫瑰花园相提并论了,
这里的玫瑰好像不是植物,而是一位位美人争相展现自己妖娆的身姿,但世人却很少有幸能够一见,
“很古怪,”碧丽耶回过神,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公路上分明有那么多车,为什么其他人没有注意到这片峡谷,
“我在想我们能不能平安出去,”前面的弥尔茨同样凝神,
他们身上留着耶伊曼的血,却闯进萨苏拉的领地,
天知道后果是什么,
自信满满的杀手心也悬了,因为他们或许将面对的是超自然的魔力,
汽车在玫瑰花间穿行,娇嫩的花瓣从玻璃上擦过,流下的芳香沁人心脾,这比任何一种昂贵的香水都要好闻,
秋琳完全被迷惑了,她就像进入仙境的爱丽丝,处处是新奇的体验,
很快,远处的古旧城墙近在眼前。前面没有路。秋琳几人下了车,顺着石板路走进长长高高的甬道,
在甬道口,秋琳不由自主的转身,从脚下延绵开全是红玫瑰,她觉得自己被葳蕤繁华的艳红包围。
“发什么呆,”前面的碧丽耶叫她,
秋琳这才清醒,连忙赶上去。没有注意踩踏一支花,花瓣落了满地,等她走远,枝杈又慢慢扬起,新的花瓣重新长了出来,原封不变的美丽,
通过三重拱门。秋琳面前豁然开朗,她看见了一座巍峨的城堡,屹立在最顶端,灿烂的阳光把周遭的一切照耀得明媚亮眼,城堡前的青草似乎都比寻常地方的要青翠,
这就是破产的萨苏拉家族么,
秋琳抬起头,用手遮住刺眼的光线,
她想他们大概只是想逃避世界。试图活在自己的世外桃源里吧,
这时城堡华丽的大门从里被打开了,碧丽耶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弥尔茨同样严肃的着脸,他们时刻在保持警惕,
不是担心秋琳的安危,而是在保护他们自己的生命,
但从城堡里走出来的是一位女士,她的头发是淡金色的。和曾经的艾德琳一模一样。她的皮肤很白,也许是阳光的原因。看起来是透明的,
她没有化妆,眼角的皱纹很深,显然不年轻了,
但是无人能忽略她的美丽,她仿佛一位优雅的公主,从出生到苍老永远生活在仙境里的公主,
而且她看起来和秋琳很像,
以至于秋琳望着她,几乎能想象到她自己老去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丽莲娜,”秋琳喃喃的叫了她的名字,
她就是米修家里画像上的女孩,只不过老了近二十年,
女人听见秋琳的叫唤,淡淡笑了,恰逢一阵伴着玫瑰花香清风拂过,面对面的两人长发被吹起相同的幅度,相似的面容,简直像一面镜子,照着过去与将来,
碧丽耶和弥尔茨都觉得这一幕很奇妙,
“艾德琳,我等你很久了,”丽莲娜看着她,目光很温柔,就像亲人间的注视,而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柔和,
让秋琳原本的紧张与担忧瞬间消散开了,
是啊,都说子随母,丽莲娜能养育出米修这样开朗善良的孩子,还能让瓦莫坦一见倾心,至今独身,不是没有原因的,
“进来吧,我为你准备丰盛的午餐,”丽莲娜笑着说,
说真的,秋琳有点受宠若惊,“谢谢,”
丽莲娜又看了看后面,“还有耶伊曼的两位小辈,你们也进来吧,没有关系,”
碧丽耶和弥尔茨对视一眼,随即走在秋琳身后,亦走进了这座城堡,两百年来,耶伊曼和萨苏拉首次有了正式的交际,
城堡里很奢华,秋琳环视着周围,大至窗户楼梯,小至地毯空隙墙壁角落,无不精致讲究,和那栋曾属于萨苏拉的迪亚迪斯城堡不等相比,
或许迪亚迪斯被废弃前,也是如此华丽铺张吧,
但是这里却太过空寂,除了丽莲娜,秋琳没有发现任何佣人, 跟在丽莲娜的脚步,他们穿过大厅,上了楼梯,走过长廊,一路上没有看见其他人,
就好像这座城堡只有丽莲娜一个人,
此时此刻,诺南正在等待警察检查结果,他要定位秋琳那通断掉的电话具体位置,
身份权利有时候的确好办事,不到半个小时,警员并拿着资料单出来,告诉诺南,“电话是从保加利亚打来的,”
诺南的惊诧仅仅只有一瞬,他连忙问,“有更详细的坐标信息吗,”
警员点点头,“在一个叫斯塔尼的城市,朝南三十公里的地方,”
诺南听完,没有犹豫的立刻往外走,“父亲,我需要去一趟保加利亚,”他在电话里说,
彼时米修刚下飞机,他和秋琳约好在机场见面,显然秋琳不可能赴约了,但老天没有让他干等,
因为米修接到了丽莲娜的电话,听了母亲的述说,他的眉毛拧成了结,
随即他直接又上了飞往保加利亚的飞机,
大家心急火燎,秋琳却正在享用美味的食物,玫瑰蛋糕。玫瑰清汤。玫瑰沙拉,玫瑰花茶,…餐桌上每一种食物都是以玫瑰花为原谅,都是丽莲娜亲手做的,
“一个人呆在这里,我除了研究烹饪。不知道能做什么了,”丽莲娜坐在秋琳身边,看着她吃掉她所做的东西,眼里的笑很和蔼。
碧丽耶和弥尔茨面前同样摆着食物,但是他们没怎么动,这两个出自阴森家族的子弟,却在这座城堡里时时刻刻感到不自在,
只有一个人的城堡,
萨苏拉果真衰败到这个地步了么,
丽莲娜感觉到他们的警惕。笑着说,“你们是托沃什的两个孩子吧,”
碧丽耶一愣,“你认识他,”
“很多年前见过一次,耶伊曼中特立独行的异类,不过你们家族谁又不是异类,”
语气还是那个语气,秋琳却听出丽莲娜对耶伊曼的反感。原来她还是排斥碧丽耶和弥尔茨的,
秋琳想起米修说过丽莲娜去年曾遭到耶伊曼家族的暗杀,她不由看了看碧丽耶和弥尔茨,
两个人显然是第一次见丽莲娜,
不是他们就好,秋琳放下了心,无论碧丽耶和弥尔茨的身份和职业是什么,他们救了她是事实,
“啪。”碧丽耶刷的站起来。“我们走,”她对弥尔茨说完。就离开了偌大饭厅,远远的还能脚步传来的回声,
碧丽耶的性格哪里容得下丽莲娜这样暗里诋毁他们,在某些方面,弥尔茨还是比较听姐姐的话,他对秋琳说,“把你安全送到这里,我们的任务也算玩成了,”
秋琳想问谁交给他们的任务,可弥尔茨已经大步走到前面,离开前弥尔茨看了一眼丽莲娜,
她依然在微笑,优雅美丽,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但弥尔茨可不相信她真如她的外表如此单纯,
“抱歉,我好像把你的朋友们赶走了,”丽莲娜对秋琳歉意道,
不过她的道歉让秋琳觉得怪怪的,秋琳问她,“萨苏拉和耶伊曼到底有什么仇怨,”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要听吗,”丽莲娜看着她,秋琳感觉她并不想告诉她,
丽莲娜说,“我知道你是为了你的孩子才来到这里来,我已经通知了我哥哥,他会过来,也许在明天,也许就在今天晚,我们等你很久了,”
当被一双与自己相似的眼睛注视,而她察觉不到对方任何的目的,这种感觉非常不舒服,
“为什么要伤害夏伊,”
“虽然我们一起长大,但我不了解我的哥哥,不过我敢保证他没有伤害你的孩子,”丽莲娜握住秋琳的手,两个人都是冰凉凉的,但是秋琳却觉得丽莲娜的更冷,“相信我,你的孩子不会有事,”
秋琳稍微安下了心,“这座城堡只有你吗…”少了碧丽耶和弥尔茨,成波啊更冷清萧条了,纵然外面玫瑰盛开,里面富丽堂皇,但秋琳感觉不到人气,
“是的,其实这是我哥哥的城堡,他让给我了,”丽莲娜起身,从后面的花瓶里抽出一支玫瑰,递给秋琳,“很美的地方对吗,”
这里的玫瑰花香味尤其浓郁,只有一支便足以麻木秋琳的嗅觉,“为什么不找一些佣人帮手,”
“也许和我的性格有关,”丽莲娜拉开饭厅的窗帘,视野顿时明亮了许多,外面载着碧丽耶和弥尔茨的小车已经开出了玫瑰花园,在大道上奔驰,丽莲娜望着越来越远的汽车,“我排斥和外人交流,从小就是这样,一个人,”
她也有孤独症,
秋琳惊愣,她看着女人美丽的背影,“但是你接受了瓦莫坦,”
“他是例外,”从见面时丽莲娜便持着一份清傲,但是说到瓦莫坦,她的语气变了,好像在回忆与怀念,“那年我才十八岁,我和平时一样,在花园里采摘玫瑰花瓣,听到花丛里有声音,我以为小鹿跑进来了,呵呵,”
丽莲娜转身,满眼是美丽的神彩,“回头却看见了一个陌生男人,吓得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相同的故事,从不同的当事人口中听到。却有不同的浪漫情愫。
“要知道从来没有外人能够走近城堡,”
“为什么,”秋琳疑惑的问,
她也发现了这里的古怪,丽莲娜一个女人守着一片仙境,却没有其他人打扰。
丽莲娜摇头,“也许要问我哥哥,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但是他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
对将见的‘父亲’,秋琳心里更加不安了,她只得接着说,“后来呢,”
“后来瓦莫坦对我说他迷路了,又丢了钱包和护照,无处可去。我单纯的相信了他,让他暂时在城堡里住下,我从来没有和除了哥哥以外的男人靠的那样近,”
美国背包客学生在旅行中偶遇美丽纯洁的贵族少女,借口接近她,孤男寡女同住在一座城堡里,后面的事,秋琳不问也能猜到了,
弄了半天瓦莫坦是把丽莲娜哄骗到的手。不愧是当年道奇资本的接班人,对女人也用手段和心计,
莫名的,秋琳想到了诺南,想到了碧丽耶没有说完的话,
她又看了看丽莲娜眼里的甜蜜,即使明知道被骗,她依然爱着瓦莫坦,秋琳心中有种说不上来感觉。大概是羡慕和向往。
“为什么不嫁给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不觉得孤独吗。”
丽莲娜走近秋琳,迎面扑来的便是玫瑰花的清香,秋琳觉得她可能真的是为玫瑰而生的吧,
“瓦莫坦应该告诉过你我们失去过一个孩子,”丽莲娜突然挑起一缕秋琳白色的头发,“我们都有遗传病,你很幸运,第一个孩子很正常,但我第一个孩子却是畸形儿,我始终不能面对这个事实,”
丽莲娜握紧了手,扯得秋琳的头发生疼,但秋琳却怔怔的看着她眼底的悲伤,
“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哥哥说这是诅咒,他说他会解开它,我不相信他的话,这明明就是遗传病,是老天给萨苏拉的惩罚,”
秋琳蓦然想起那本日记,属于莎琳萨苏拉的日记,“是莎琳的诅咒吗,”她不知不觉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你知道,”丽莲娜吃了一惊,“你怎么可能知道,”
丽莲娜的反应证实秋琳的猜测,秋琳努力保持平静,因为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和那本两百年前混乱的日记有关系,
但如今所有的事实都在告诉她,艾德琳是那位可怜贵族少女的后代,原来冥冥之中老天都定好了,而她一直在原地打转,
“莎琳萨苏拉和索亚萨苏拉,亲兄妹的乱伦,所以我们才有遗传病对吗,”秋琳认真的看着丽莲娜,她看到丽莲娜轻轻点头,
秋琳突的想大笑,原来她把这出悲剧单纯当成故事,一位局外人冷眼旁观,可是现在却告诉她,她前十年受得身体上那么多的病痛,以及将来还可能继续承受的苦痛的根源在此,
她真的觉得很可笑,
丽莲娜望着径自发笑的秋琳说道,“你比我哥哥想象中的要聪明得多,心也冷硬的多,”
丽莲娜原以为秋琳会更早的找到她,
夏伊昏迷了一年多,这位年轻的母亲就任由他处在生死不明的境地,不管不顾,还把孩子丢给他的父亲,
将心比心,丽莲娜自认她不可能这样对米修,
“我们族人有些陆续染了疾病,有些遇到意外,死了很多人,那是一个动荡的世纪,兵荒马乱,谁也顾不上谁,后代的出生率越来越低,很多婴儿还没来得及见这个世界便死去了,……”
听着丽莲娜的诉说,
眼前美丽的风景此刻在秋琳心里却成了讽刺,
秋琳问丽莲娜,“把厄运带给萨苏拉的那个人是白发吧,和我一样的白色头发,”
莎琳和索亚的孩子,秋琳清楚的记得日记上说这个孩子出生就有白色的毛发,莎琳以为自己见到了魔鬼,
丽莲娜一愣,除了她哥哥和秋琳,她没有听说过家族里谁还是白发,家族史上也没有记载,
……
“你不该回来,她正在大发雷霆,气的要把你和艾德琳都杀了,”柏丽雅拦住亚瑟文,“快离开,趁奥莉波利还未发现。”
亚瑟文无动于衷。拄着手杖往里走,
“亚瑟,”柏丽雅在后面叫他,内疚的说,“我知道这几天你受了苦,不是我不帮你。大姐真的气疯了,谁要是向你伸手,都要受罚,”
“我明白。”亚瑟文说着低声笑起来,“她想杀我,正好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柏丽雅几步赶上他,拉住亚瑟文的胳臂,
“你不该和她闹崩,尤其是这个时候。难道你不知道诺南肯特在针对我们家族吗,”
亚瑟文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你是她钦定的继承人,只要你去求她,事情一定有缓和的余地,”柏丽雅还在劝亚瑟文,
亚瑟文停了下来,他的父亲正站在前面。看着他,那双与他相似的紫色眼睛溢满怒气,
还不等科菲勒教训他,
亚瑟文自己二话不说,上前一拳重重打在科菲勒脸上,对一直有暴力倾向的亚瑟文来说,打人的力道不仅重,而且可以是致命的,
他父亲被他的打到地上。半天站不起来。俊美的脸硬是被打得紫青,鼻子和嘴角都是血。
亚瑟文一声不吭,举起手杖对着科菲勒的背重重杵下去,
这一下非同一般,科菲勒趴在地上,呛出了好几口鲜血,挣扎的起来,又被亚瑟文一脚踩住,
“我的老天,”柏丽雅捂着嘴尖叫,“快停下,你会杀了他的,他是你父亲啊,”
周围有许多耶伊曼家族的侍从与守卫,他们都默默的看着这场父子残杀,却无人出手帮助,
大概是在这个家族待久后习惯了,当然也可能因为他们一个是耶伊曼的继承人,一个是现任家族最喜爱的弟弟,
“我没有父亲,从来都没有父亲,”亚瑟文偏过头,看了柏丽雅一眼,目光里的冷酷无情,让柏丽雅的心发抖,
她知道亚瑟文真的要杀死自己的父亲,
而柏丽雅根本不敢靠近,她害怕亚瑟文迁怒,她一直都很害怕这个侄子,
亚瑟文的脚就踏在科菲勒的头上,科菲勒棕黄色的头发被沾满了亚瑟文鞋底的肮脏,他的脸紧紧贴在冰凉的白色大理石地面,血喷溅的到处都是,非常触目惊心,
科菲勒不是亚瑟文的对手,他老了,
而且他没有亚瑟文发狠时的狂劲,从才几岁时,这个孩子便视杀人为无物,更何况现在呢,
亚瑟文弯腰抓住科菲勒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科菲勒完全是被他拖着走,尽管父子俩的身高相差无几,
“放手,”科菲勒的声音很虚弱,可依然冷漠,“以下犯上,我当初就不该同意茜茜莱娅生下你这个该死的东西,”
“唔,”一声沉闷的击打声,亚瑟文的手杖毫不犹豫的撞向科菲勒的腹部,科菲勒当即又吐出了一口血,咳嗽不止,
但被亚瑟文狠狠扯住头发,“谁准你生下我,我几时同意出生,”亚瑟文的眼神阴狠的完全把对方看成敌人,
科菲勒同样被这样的目光惊住了,应该是吓到了,这是他的儿子么,
对,这才是他的儿子,亚瑟文斯特真正的一面,
他和茜茜莱娅都试着了解过吗,
若非两人轮廓的相似,谁敢相信他们是父子,
那头柏丽雅呆站原地,痛哭起来,紧紧捂住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父子相残恐怕是哪个家庭都不想见到的场面,
亚瑟文掐住科菲勒的脖子,低声说,“你和她都该下地狱,”
亚瑟文清醒的时候总在想他自己到底算什么,父母兴致起来一夜无意的产物,还是愧疚心发作时随意施舍怜悯的对象,
他们想起他时,母爱父爱泛滥,试图展现所谓疏离的爱,
他们想不起他呢,他就是一团垃圾,被扔进废弃的城堡,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的确,他们给了生命,给了他尊贵的身份,给了他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也给了他精神障碍,
他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都是他们逼的,
亚瑟文收紧了手,科菲勒挣扎,但于事无补,他悲哀的发现,亚瑟文要掐死他,他的亲生儿子要杀了他,
“住手啊,住手,”柏丽雅终于忍不住泣声喊道,“你不能杀他,你会死的,奥莉波利不会放过你,”
“你在做什么,”一声喝叱令在场其他人心颤,奥莉波利站在楼梯口,怒盯亚瑟文,有人还是去通知了她,
亚瑟文却笑了,在这个场合实在太可怕,他松开了手,科菲勒立刻大口喘气,但亚瑟文依然死死抓着他的头发,
“如果你再伤害艾德琳,我就杀了他,”他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