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什么人在气头上都会有说错话、做错事的时候,如果出现问题每个人都能冷静和理智的对待,学会换位思考,大概这个世界就彻底太平了,
昨晚夏伊不懂事,秋琳也失态了,
秋琳不是没有与至亲大吵过,
当她还是王秋的时候,年少叛逆的年纪,曾经气的王晴用力捶打她,母女俩的争吵声左邻右舍全都听得到,
当她是艾德琳的时候,也和乔恩冷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连几天都不说话,
对这两个人,最后退让的总是她自己,她主动和王晴说话,主动拥抱乔恩,因为在他们面前,她是孩子,
可是现在她是母亲,生气的对象是她的孩子,
她该怎么做,
待怒气平复了,看着孩子可怜兮兮的样子,秋琳后悔吗,
夏伊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打他巴掌难道不是在打自己巴掌,
秋琳叹息,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夏伊轻声,“过来吧,”
夏伊却更往柱子后面退了一步,整个小身体都被挡住了,秋琳只能看到孩子一小缕金色的头发,还是乱糟糟的,
这个家富丽堂皇,可是连一个为孩子梳头的人也没有,秋琳承认她很后悔昨晚那一巴掌,
可是夏伊也学会了亚瑟文的倔强,站在柱子背后,一动不动,
偌大的饭厅里,四个大人,一个孩子,还有若干个佣人,竟就这样对峙起来,最后退让的依旧是秋琳,
她走向夏伊,孩子一直望着她,直到她走近。
秋琳也看清了夏伊被挡住的右半张脸,孩子的脸蛋皮肤本就娇嫩,夏伊又在室内躺了一年,更是脆弱。而且秋琳使足劲,夏伊的脸肿的老高,红的发紫,尤其是中间,隐隐可以看到血丝,
孩子睁着一双大眼睛,晶莹剔透。就像一颗被打磨光滑的黑玉石,
秋琳更加自责,
她情绪失控,下手太重了,
秋琳伸出手,想靠近夏伊,孩子却偏开了脸,咬着小嘴唇。委屈又害怕,
秋琳只能俯身,认真的说。“让我看看你的脸,”
好半天,夏伊才慢慢转过来,他似乎不敢再惹秋琳生气,没有哪个才五岁的孩子看到母亲流血还能冷得下心,
秋琳刚碰到夏伊的脸,孩子便疼的抽气,“嘶,”秋琳指腹也感到一阵高于寻常体温的温度,
她连忙转身。想要诺南去找家庭医生过来,
夏伊却以为秋琳撇下他要走,昨晚父母冷漠的背影又浮在孩子眼前,本来干涸的眼眶又被泪水占满,夏伊突然抱住秋琳的腿,哭嚷道。“不要丢掉我,”
夏伊小胳膊抱得极紧,不顾脸上的疼痛,把头贴在秋琳的大腿上,“不要丢掉我,妈妈,”
最后一句妈妈,夏伊哭的哑了嗓子,只有秋琳听到了,
有一件事,也许亚瑟文没有做错,他始终在教育夏伊谁是他的母亲,从夏伊一有意识里,围绕他的便是数不清的油画,亚瑟文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画上的人是他的妈妈,
孩子反逆的不过是因为现实不如他的想象,
他以为亚瑟文是爸爸,秋琳是妈妈,找到了秋琳,他们三个人就可以生活在一起,
可他妈妈还有周遭所有的陌生人都不停的告诉他,另一个男人才是他的爸爸,几乎要颠覆夏伊以前的全部认知,
所以夏伊要反抗,因为他承受不了亚瑟文欺骗自己的事实,他宁愿认为诺南不是好人,也不想推翻亚瑟文在他心中的地位,
这对于一个成年人都是一种不可调和的矛盾,更何况心智尚浅的孩童呢,
没有亲人去关心他是否安眠,没有佣人去帮助他睡前更衣洗澡,他一个人回到房间,一个人脱下沾满泥巴和灰尘的衣服,一个人钻进被子,
其实他很想从窗子逃出去,去找亚瑟文,
可是夏伊顽劣但是并不傻,
他应该上哪儿去找他,
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国家,每个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没有人愿意听从他命令,他什么也不是,除了这里,他无路可去,
而且夏伊觉得亚瑟文不要他了,
为什么过去了一年,他爸爸没有找过他,
夏伊伤心又害怕,他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觉,开着灯,睁着眼睛望了一宿的天花板,任由脸上的伤越来越肿,也没有叫一句疼,
本该无忧无虑的孩子,却像个深沉的思想者,思考着他暂时无法理解的问题,
湿润的眼泪染透秋琳的裤子,温热了她的腿,
秋琳怔怔的立在原地,接着她慢慢蹲下,夏伊顺势扑在她怀里痛哭,她抱住他,把头埋在孩子软绵绵的肩膀里,盖住她眼里的泪水,
她是否需要反省自己,对待孩子太严苛,太以自我为中心了呢,
女人的感性被赋予天生,即使后天表现的理性冷静,可她们的本性是不可能变的,
孩子泪水也许是悔恨,悔恨自己任性为周遭的人带来巨大的麻烦,也许会恐惧,恐惧秋琳会有一天永远的离开自己,
那鲜红的一幕刺激着夏伊的神经,自己的直觉让他不得不惊惶无措,
夏伊搂住秋琳,非常用力,尽管他的手臂很短,在秋琳背后无法合拢,尽管他受伤的脸因此被挤压的生疼,可夏伊还是用力的抱住母亲,
他好不容易见到了画上的妈妈,他不想这么快失去,
当自己的孩子悲声啼哭,做母亲的能不心软么,
除非她的心是石头,
母子俩抱在一起,静静的哭泣,双方仿佛都在为自己的错误无声的道歉,母子没有隔夜仇,
有多大的恨,能让血亲反目呢,
另外三个大人早已放下了餐具,
诺南想走过去。又想了想,还是作罢,就站在母子俩几步之外,望着他们。
孩子有什么错,
诺南知道,
所以他想教导好他,
但他更知道自己和夏伊之间的问题不是轻而易举可以解决的,他所要做的是把亚瑟文斯特从夏伊心中连根拔起,但这谈何容易,
可现在看来。他应该感到庆幸这个孩子或许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秋琳松开夏伊,用手轻轻把他脸上的泪水擦干,用替他把扣子一粒粒重新扣好,最后抚顺了他的头发,她没有真正照顾的孩子,可是这些她做出来的动作却很轻柔,对夏伊。她很矛盾,愧疚、怜惜、害怕,不断的在她心里循环往复。她无所适从,
夏伊目光没有从秋琳脸上移开,
以前亚瑟文不会对夏伊做这些,也许亚瑟文喜欢抚摸他的眼睛,可是却从不触碰他的头发,绝大多数的时间里,夏伊都戴着帽子,
这…就是有妈妈的感觉吗,
夏伊咬着嘴唇,鼻子酸的又想哭。
“先让孩子吃饭吧,”爱莎对他们说,“待会儿叫医生过来看看孩子的脸,”爱莎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对谁都轻声细语,没有打过诺南。也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看着夏伊脸上的伤,哭得发红的眼睛,别说他是自己的孙子,就是别人家的孩子,爱莎也心疼,
爱莎无法明白秋琳怎么能下得了手,
可转而一想,这恐怕也是秋琳的事业壮大甚至要压过诺南的原因,
没有冷硬的心肠,能成功么,
如果秋琳真和自己一样,蒙荫家族的财富与庇护,娴淑温良,相夫教子,爱莎竟觉得太可怕,
在这片土地上,多得是这样的女人,诺南若真愿意,便不会爱上她了,
秋琳牵着夏伊的小手,走到长桌前,弯下腰,“快说祖父,祖母,早上好,”这是秋琳教给夏伊第一句英语,
说起来很可笑,当年她手把手教亚瑟文学习西班牙语,
现在反过来,她要让自己的孩子戒掉西班牙语,
夏伊抬起头,望着坐在首位上的两个长辈,小声复述了一遍秋琳的话,
秋琳总算看到安斯缓和了脸色,
诺南拉开椅子,夏伊看了看他,才踮起脚,坐在了高高的椅子上,小屁股抵着坚硬的木面,又触到了他的痛神经,
但孩子全忍在心里,
侍候的佣人立刻为他摆上餐点,
夏伊一拿起刀叉,可能是晚上没睡好的原因,小手没有抓牢,叉子掉到盘子上,发出非常大的声响,
安斯又皱了眉头,“以后为他请一位家庭教师,专门教导英语和礼仪,”诺南在这个年纪已经在众多老师的监督下开始学习各种知识,从语言数学到艺术礼仪,
而夏伊和放养的野孩子没有两样,
诺南却说,“我想先把他送到幼儿园,他性格如此难以管束,也许是因为没有接触过同龄人的原因,而且语言在和其他孩子的相处中,可以渐渐纠正过来,”
秋琳惊讶,诺南这个打算没有与她商量过,不过她也赞同诺南的想法,夏伊需要朋友,孩子们在一起才有共同话题,他独自待在这座华丽的宫殿和被亚瑟文关在城堡里有什么区别,
安斯略微思索了片刻,也同意了,
早餐后过,肯特家的家庭医生为夏伊检查脸上和屁股上的伤,
医生起初相当诧异,肯特家族还存在家庭暴力?
但他绝不会多问,看了看这一家三口,诺南肯特他再了解不过,秋琳还是艾德琳的时候,他也为她诊看过心脏病,
这两个人都不像是打孩子的父母啊,
“不严重,两三天就可以消肿,不过教育孩子的方法有很多,最好不要动手,尤其他还这么小,”
医生的话,令秋琳愈发内疚的低下头,
夏伊被贴上了纱布,小半张脸都被盖住了,大概昨天闹得太大,今天孩子非常安静,
被药水染到伤口刺疼,脸崩得紧紧的,牙齿咬得死死的,也没有叫疼。
医生还特意对秋琳说孩子乖巧听话,
秋琳和一旁的诺南听到,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
“妈妈。”秋琳刚走到一楼大厅,身后夏伊就把她叫住了,夏伊跑到她跟前,抓住她的衣摆,巴巴的望着她,即使身上被父母打的都是伤,他小腿跑的依然不慢。
诺南跟在夏伊身后,他暂时没法对夏伊放心,虽然孩子似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秋琳看了看诺南,又低头看着夏伊,“我要去看望一个病人,晚上再回来,”
沈青苏醒大概就在这两天。她的父母又刚到英国,秋琳不能把两人扔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管不顾,更何况狄登也在医院。
要秋琳亲力亲为的事情还有很多,而她的确不能时时刻刻陪着自己的孩子,
“我和你一起去,”夏伊不松手,闷着声音说,
秋琳一愣,孩子怎么突然这么黏自己,
夏伊不记仇么,昨晚她把他扇翻在地,他脸上此刻还贴着纱布。
秋琳哪里知道,自己流血晕倒给了幼稚的夏伊打击,以为她病入膏肓,快要死了,
但是带他到医院?
秋琳不敢也不想,万一夏伊不注意又出了乱子。威胁的就是病人的生命,
“有爸爸陪你,还怕什么,”
夏伊一听,朝诺南瞥了一眼,撇撇嘴,这孩子是典型的死脑筋,认死理,依旧不愿意承认诺南,
经历过昨天一整天的混论,诺南现在相当淡定平静,他不会再打夏伊,也不会再吼他,
深刻的教训不是打和骂就能有的,
况且夏伊已经几次挑战了诺南的权威和底线,诺南不想被自己的孩子牵着鼻子走,
“我要跟着妈妈,”夏伊坚持,秋琳无法,
幸好这时,佣人说有客人了,
来的竟是兰贝斯公爵和他的儿子迈尔蒙,
兰贝斯公爵一进来,目光就落在秋琳身上,之前诺南的康复宴会兰贝斯正好有事错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秋琳,
迈尔蒙呢,一身小衬衣,小西裤,还是小绅士打扮,站在父亲身边落落大方,从进来开始,迈尔蒙就盯着夏伊脸上的纱布,
他果然被教训了,
迈尔蒙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安心感,他相当怕夏伊,怕他歇斯底里的大叫,怕他蔑视阴冷的眼神,
可是现在他和昨天完全不一样,像一个受了伤的布偶,拉着一位女士的衣摆静静的站在她身后,
没有被纱布遮挡的另半张很苍白,重伤加惊恐,双重暂时压制了夏伊的本性,
诺南显然很意外,上前与兰贝斯寒暄攀谈,
“我是为了昨天的事情过来,想请你千万不要对孩子发脾气,因为我看到临走前你似乎非常生气,”兰贝斯公爵也注意到了夏伊脸上的伤,
昨天送走所有宾客之后,他左思右想,总觉得诺南的神情不对,好像极度发怒,因为他还没见过诺南那样生气的样子,
兰贝斯也是父亲,但从未打过迈尔蒙,
兰贝斯和诺南肯特的交情不浅,孩童时代,小诺南和小裴西的第一位马术老师就是这位大哥哥,
诺南的品性,兰贝斯再了解不过,他实在想象不到有风度、有教养的诺南肯特真的会对孩子动手,
“马术比赛只是给大家一个聚会的机会,并不是那么重要,孩子又在天真烂漫的年纪,顽皮惹出麻烦也不要紧,给予正确的引导就好了,”
出于对孩子的关心和担心的目的,也为了让肯特家族不要那么在意,他才特意今天过来了一趟,
但他言语里还有批评诺南教育孩子时,不该动手的意思,
秋琳听出来了,于是这位不认识的贵族先生说,“昨天我气昏了头,所以扇了孩子一巴掌,”
秋琳突然插嘴,令兰贝斯和诺南都一愣,兰贝斯这才面对她说,“你一定是秋琳小姐,久闻你的大名,我是兰贝斯,”
秋琳这才知道他就是昨天夏伊闯祸最大的受害者,“对不起,对孩子在你的庄园里捣乱,我表示由衷的歉意,”
现在夏伊的父母都为夏伊的祸低声道歉了。
子不教父母之过,
安斯有句话说得对,孩子犯了错事,本身不会被责难。被批评指责的只会是他的父母,
秋琳知道这还只是开始,得罪了那么多贵族子弟,她都要一个个的弯腰赔礼,
虽然大家都在猜测夏伊的母亲是秋琳,但从当事人亲口承认,还是让兰贝斯惊讶。
尤其与秋琳面对面,她看起来还年轻,可孩子已经高到她的大腿,
“夏伊没接触过生人,也没有同龄朋友,所以性格有些偏激,我可以保证他是一个好孩子,绝不是故意与你作对。破坏你的比赛,”
秋琳说完,诺南接过她的话。“他只是要报复我打他,”
听了他们的话,兰贝斯更加疑惑,孩子的成长环境的是否太奇怪,不过这些涉及隐私,兰贝斯想起六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传言,那个插足于诺南和艾德琳之间的男人,
但他没有多问,而是仿佛什么都不知道般笑着说,“这是我的独子迈尔蒙。正好与夏伊同岁,也许他们可以成为好朋友,迈尔蒙昨天见到夏伊之后,跟我说很想和他做朋友,”
兰贝斯当然在胡扯,诺南笑而不语。但秋琳却信以为真,“那真是太好了,我正为孩子总一个人呆在家里发愁,”
迈尔蒙像是被扎了脚,不自觉的想往后退,他在心里喊冤,今天他根本不想到肯特家来,无奈遵守父亲的命令,他是一直受绅士教育的孩子,不能有没有风度的行为,
于是迈尔蒙硬着头皮主动走到夏伊面前,“你好,我是迈尔蒙,”在来的路上,迈尔蒙特意叫他如何用西班牙语打招呼,
夏伊抬起头,望着比自己略高一个头尖的男孩,抿着嘴,眼帘垂着,有些漠然,
秋琳倒是觉得这个深黑头发的小男孩非常可爱,腼腆又故作老成,
三个大人都看着夏伊,每一个都差不多对他动过粗,大概迫于他们的压力,沉默很久以后,夏伊几乎情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秋琳总算能露出了一丝放心的笑,
孤僻的孩子需要的不仅仅是父母,还有同龄朋友,
“他们两个也算有缘,正好是相同的年纪,”兰贝斯笑道,“明年还可以进同一所小学,你觉得呢,”他对诺南说,
诺南点头,其实他还没有考虑那么远,能先把夏伊古怪的脾气纠正过来,他便心满意足了,
秋琳弯腰对夏伊说,“学会跟朋友在一起玩,我得走了,千万不要再惹麻烦,”
她只能这样叮嘱他,至于夏伊到底是否真的原因听她的话,秋琳也没有自信,
这么多人看着,夏伊慢慢松开了手,
原来她要出门,兰贝斯才注意到秋琳的着装和手上的公文提包,她真的很忙,难怪没有和诺南一同来观看他的马术比赛,所谓身体不适的借口也是推辞吧,
临走前秋琳再一次对兰贝斯表示了歉意,同时她庆幸夏伊招惹的是一位有风度的绅士,要知道贵族里多得是斤斤计较的人,
这样一耽搁,等到医院,已经快到中午,
从车上下来,走进花园,秋琳一眼就看到坐在长椅上,使用笔记本电脑的狄登,
她轻步走到他身后,还没来得及出声,狄登就回过了头,见识秋琳才放下心,他的警觉性非常强,
“他们在楼上照顾沈青,”狄登说,
秋琳点头,她还是待会儿再上去吧,于是坐在狄登旁边,
“我发现,人在最危难的时候,能依靠的只有父母,”狄登自嘲的说,这两天,他见识了沈青的父母如何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狄登明知这其中有文化差异,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的父母,哪怕他没有被捕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这样对他,
狄登本来是为自己发出的感慨,却正好触及到秋琳的脆弱,
夏伊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她和诺南,可是他们又是怎么对他的,
孩子抱住自己时,那种紧绷感,秋琳依稀还能感觉到,
狄登没有注意秋琳的神情,又说,“我再在伦敦呆两天就回北京,k86使用中bug一个个被反馈过来,把你办公室的钥匙和口令告诉我,要修复这些,我需要它的全部框架资料,免得下个月杰森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对投诉报告,”
狄登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一排排的红色应用警告,这本也是秋琳应该做的,但她现在有时间和精力吗,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想凯特尼克应该已经跟你说过,我和你的毕业设计由查理和沙安教授同时负责,我们已经推迟了几个月,如果再不回校,就得拖到明年了,”
秋琳完全愣住了,压根就没有人提前告诉过她,
不过话又说话,她最近关心过这些么,
鱼和熊掌,是否可以兼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