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瑞变化很大,她今年刚从高等师范毕业,走出校园,原本就喜好打扮的她,穿着就更加时尚了,
现在已经是秋天,天气偏凉,可切瑞上身只穿了一件性感的薄t恤和敞怀的风衣,下身着短裤直接光大腿,脚上却套了一双短靴,
也许是顾及到秋琳孕妇的身份,切瑞没有怎么化妆,头发也盘了起来扎在脑后,
不过跟整日穿孕妇服,清汤挂面的秋琳相比,她就亮眼多了,
自从秋琳带露娜去法国游玩,遇到夏伊,再与切瑞分开,秋琳和她已经一年多都未见过,
最初的半年,她们偶尔还电话联系,到后面,秋琳有一堆事要做,切瑞也进入毕业季,忙着实习,毕业论文,两人的联系便疏远了许多,
今天切瑞没有预告的突然到医院,真给了秋琳一个大惊喜,
秋琳脸上的笑,收都收不住,同样是不停歇的笑,与她在宴会上的僵硬相比,此刻的笑容更真,也更美,
切瑞也在笑,如果秋琳能收获美满的爱情与幸福,她比其他任何人都要高兴,因为压在切瑞心底的愧疚,是她这么些年来最大的心病,
切瑞搂住秋琳的腰,她穿着细高跟鞋,秋琳便矮了一截,脸恰好贴着她的下巴,手和手腕好像在丈量秋琳的腹围,两个女孩这样的拥抱姿势着实暧昧又亲密,若被外人见到了,一定会认为她们是同性恋,
切瑞的手弄得秋琳痒痒的。她本能的推切瑞,往后躲,笑出声,“你在给我挠痒痒吗。”
“我在看你肚子有多大,”切瑞比划着,“我还记得你因为数学竞赛受邀去总统府的那会儿。腰围才这么一点,”她夸张的捏出一小节指头,
“可现在明显发福了,”切瑞摇头,遇到诺南肯特,秋琳的小蛮腰便一去不复返,六年前也是这样挺着肚子进教堂。如今又是,“他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把种子种在你身体里,”
切瑞说话向来没有遮拦,若不是对象是秋琳,她的用词或许更加粗俗。谁让切瑞对诺南肯特一直没有好感,
没错,诺南肯特在她们这种平凡普通人眼里就是王子级别的人物,切瑞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见到诺南,坐在车里的他,抬起看向她的目光,似乎温和有礼,可切瑞明白他分明是在评估她的价值,
切瑞对秋琳的价值。是否可以与她同住在一间宿舍,是否可以与她成为朋友,所以切瑞对诺南一直敬而远之,
唯独只有那一次,她轻信了诺南,把醉酒的秋琳交给他。后来便发生了令所有人都难以接受的事实,
切瑞冷笑,不是优雅知礼教的贵公子吗,面对迷失的女孩,还不是把持不住自己,
在切瑞看来,如今秋琳再次怀孕,也是诺南私欲的结果,
今年前半年,秋琳的新闻在法国的媒体报道里随处可见,她本是法国人,法国媒体对她的关注度不会低于美国的,
繁忙的课业压力下,切瑞闲暇时间关注最多的就是与秋琳相关的信息,她几乎把这当做一种放松心神的方式,
因为发生在秋琳身上的每一件事迹都是足以振奋人心的,她俨然是大学生里最鲜明的成功榜样,连切瑞的同学里都有秋琳的崇拜者,
但是最近两个月,秋琳的信息却销声匿迹,应该说,是被诺南肯特只手抹去了,
切瑞知道诺南肯特的占有欲有多强,他最希望的恐怕就是秋琳全然依附着他,
现在更好,秋琳又怀孕了,一副做好母亲准备的温柔模样,
切瑞真不明白,老天怎么会让两个都如此强势的人相遇,为什么让步的又总是她最好的朋友,难道因为她是女人,就应该弱一些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秋琳被切瑞的问题弄得稍有窘迫,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切瑞轻轻摸了摸秋琳的肚子,微微的鼓起,这已经是她第二次隔着肚皮抚摸秋琳的孩子了,“如果没有诺南肯特的精子,……”
秋琳立刻打断她,好笑的说,“停,你要跟我上生物课吗,”
“我想说他在做那些事之前,为什么连最基本的安全措施都不准备,”切瑞本想说她怀疑诺南肯特别有用心,可一想到秋琳和诺南婚礼在即,这种话就太不合礼数了,“至少也要想想你的身体是否可以承受不是吗,”
秋琳听出切瑞是在关心她,连忙解释,“因为有几位医生都曾跟我说,我再次怀孕的几率很小,”
切瑞撇撇嘴,她知道秋琳是真的陷进去了,她爱上了诺南肯特,无意识的都在为诺南肯特辩解,
切瑞不由想到秋琳的父亲,那个成熟充满魅力的男人,比起纠缠与养父不容于世的感情,选择诺南肯特稍微强点,
不过最重要的是,秋琳快乐就好,
“不谈我了,说说你吧,你还没告诉我你现在的工作是什么,”秋琳转移了话题,谈话总围绕着诺南,让她感觉怪怪的,
“我啊,”切瑞故作神秘的笑,“你肯定想象不到我的工作,”
秋琳好奇了,她想切瑞是学金融的,“银行?证券公司?……”
秋琳说一个,切瑞就双手比叉,“哈哈,我告诉你吧,我在巴黎开了一间蛋糕房,”
秋琳一愣,“你之前不是还在银行实习吗,”秋琳还记得切瑞在电话里兴奋的跟她说过,她在实习的公司拿到了第一桶金,
“辞了,觉得没意思,没挑战性,”切瑞摊手,“自己当老板多舒心,不用看上司的脸色,还能随心所欲的工作。我想这个你比我更有体会,秋琳大老板,”
秋琳还是觉得匪夷所思,切瑞怎么会去开蛋糕房。秋琳记得以前她在切瑞家暂住的时候,切瑞连厨房进都不会进,更不提摸那些厨房用具了。
“你雇厨师为你工作?看来启动资金不少啊,”秋琳笑着打趣她,“野心也不小,才毕业就要做老板,”
“你还没毕业,已经是两家上市公司的大股东,我普通人不能跟你这种非正常人相比。”切瑞瞄了秋琳一眼,“你不想知道我的糕点师傅是谁吗,”
秋琳诧异,“难道是我还认识?”
“当然,你应该比我更熟悉他。”
切瑞这么一说,秋琳不由在脑海里搜索记忆,她熟识的人,又会做蛋糕的,只有一个,“莫里?”
秋琳惊讶,
切瑞点头,
“你和他怎么搅合到一起,”别怪秋琳措辞不雅。她实在认为切瑞和莫里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虽然一个是她的小学同学,一个是她的初中同学,但莫里是南法的乡巴佬,切瑞是巴黎都市女孩,至于学历更不必说。他们生活的背景差别太大,就算切瑞和莫里因为自己的原因认识了,也不至于成为一家蛋糕房的合作者,
“斯瓦特呢,他帮你打理店铺吗,”秋琳又想起切瑞的男朋友,
切瑞嗤笑,“你居然还记得那个白痴,我早跟他分手了,”从南边回来,斯瓦特就向切瑞旁敲侧击秋琳的信息,还以为切瑞不明白他的意思,
典型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切瑞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开了他,
至此,切瑞也发现了一个检验男人是否靠谱的方法,秋琳就是最好的检测仪啊,只要她带着秋琳在他们面前溜一圈,那些面露色光的,心神不定的,故作镇定的,全部不合格,
秋琳哪里知道切瑞心中的想法,还关切的问,“为什么,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秋琳和斯瓦特没交流几句,但光看外表,觉得这个男人还算不错,、
“他劈腿,”切瑞随便扯了一个理由,肖想她的好朋友不也是劈腿的一种吗,“我命不好啊,交的几任男友都劈腿,”
虽然这么说,秋琳没看出切瑞脸上有多少伤心,反而嘻嘻哈哈的,显然是在开玩笑,
“诺南肯特管得是太宽,不过他的品性还不错,至少他从未背叛过你对吗,”切瑞问她,
秋琳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认,连裴西都跟她说过,诺南身边干净的连一根女人的头发都没有,
在这个社会,这样人几乎已经灭绝了,
切瑞对诺南的反感也少了些,她对秋琳说,“我只能说有得必有失,世上没有谁十全十美,他对你好,比什么都重要,”
这个道理秋琳何尝不懂,她笑了笑说道,“你还没见过夏伊吧,我去把他领过来,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
切瑞当然欣然等候,她对秋琳那个本该流掉的儿子很好奇,
秋琳轻轻敲了敲门,房门立刻从里被打开了,“秋琳小姐,下午好,”佣人为她敞开房门,
秋琳也笑着说,“下午好,”
走进来,第一眼就能看见扶在婴儿床旁边的小男孩,孩子双手都搁在婴儿车里,不住的动腾,脸上的笑容很大,也很真,
秋琳还能听到极小的笑声,从婴儿床里传出来,听起来是奶儒的,
“夏伊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玛尼芮对秋琳说道,
玛尼芮本在看杂志,听到动静就放下了书本,而秋琳从她的声音里都能感觉到她愉快的心情,
“森塔非常喜欢他,”
森塔是玛尼芮刚出生的儿子,按辈分应该算艾德琳的侄子,相貌随母方家族,棕发棕眼,白白胖胖的,很少哭闹,秋琳每次去看他,孩子都在笑,
这几天要准备婚礼,爱莎和诺南都不能在医院长待,白天秋琳不得不独自照看夏伊,
一次夏伊误闯进玛尼芮的病房,就常常驻留在这里了,他对自己的表弟有善意的好感,也许出自孩子的天性与血缘,
一开始,秋琳还担心不知轻重的夏伊会伤到脆弱的婴儿。没想到夏伊有当大哥哥的天赋,
就像现在,他握着孩子的小奶瓶,对婴儿床上的森塔说。“吃饭,吃饭时间到了,”也不管一个婴儿是否听得懂他的话。对森塔,他很有耐心,而他的态度更像对待一个玩偶,可以喂饭,可以给他穿衣服,
夏伊一本正经的模样引得周遭的大人都笑起来,
玛尼芮看在心里。她不知道为什么外界对秋琳这个孩子的传言那样不堪,没教养,野孩子,这类评价玛尼芮都听说过,
可玛尼芮认为夏伊只是一个太单纯的孩子。从小与父母分开,他很缺爱,控制欲也很强,这可以从夏伊对待森塔的态度上看出来,
“夏伊,玛尼芮姨妈要休息,森塔也要午睡了,跟我回去吧,”秋琳走到夏伊身边屈下腿。尽量与孩子平齐,
“森塔还没有吃饭,”夏伊说着,还是不情不愿的放下奶瓶,跟在母亲身后走出了病房,
“妈妈。你是不是也要生小宝宝了,”背后的孩子仰着头问秋琳,
周围没有人主动告诉夏伊,秋琳为什么会住在医院,为什么每天要做十几种检查,夏伊也听不懂人们的谈话,
除了秋琳,他只能与才出生不到两周的森塔说话,
秋琳抚摸孩子柔软的头发,“是的,你马上要有弟弟妹妹了,”
夏伊垂下眼,孩子都是敏感的,在玛尼芮病房里待久,夏伊看到玛尼芮还有佣人是如何用力照顾森塔的,他想到时候他妈妈也是这样的吧,
爸爸不要他,现在又有弟妹要和他抢妈妈,才五岁的孩子,此时竟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谁都不喜欢他,谁都不愿意与他说话,如果玛尼芮会西班牙语,大概就可以缓解夏伊的敏感了,
夏伊的小嘴唇紧紧抿住,腮帮子嘟起来,深蓝的大眼睛就像两枚清澈的宝石被泪水冲刷得晶莹剔透,孩子的模样很委屈,也很惊慌,
下一刻他被温暖的怀抱抱紧,“你是我第一个孩子,我最爱的当然是你啊,”被独属于母亲的柔和气息环绕,夏伊还怕什么呢,
秋琳明白夏伊的恐惧,在这场纠葛里,他是最无辜也是最可怜的受害者,就算将来两个双胞胎比夏伊更出色更讨人喜欢,
最令秋琳牵挂的只能是夏伊,无关母亲的偏爱,是她原本欠这个孩子的,
“到时候我还指望你能替我分担,你是会照顾弟弟妹妹的好哥哥,”
秋琳的话给年幼的孩子定了心,他妈妈说最爱的是他,这已经足够了,“是的,我是好哥哥,”
切瑞看着秋琳手上牵了一个小男孩,步子不快不慢的走过来,目光斜落在孩子身上,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切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先入为主的原因,她觉得秋琳变得好温柔,真像一位母亲,不仅要照看大儿子,还要顾及肚子里的小的,
再干练果敢的女人有了家庭也不一样了,说真的,切瑞不习惯秋琳这个样子,让她想起了贤妻良母,
“她是我的好朋友,切瑞阿姨,”秋琳向夏伊介绍切瑞,
对母亲这边的人,夏伊的态度显然友好许多,依旧是打量,没有吭气,但至少没有不屑的偏过头,
“他不会英语,”切瑞惊讶的问秋琳,切瑞不懂西班牙语,
关于夏伊的语言问题,何尝不是秋琳最头疼的,尤其在诺南也在的场合,夏伊张口就是西班牙语,旁人不知如何看待他们,“我现在正慢慢教他,”
“母语已经定型,再学英语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英语对切瑞来说也是外语,想当初她学这门语言还不是烦透了,
再看秋琳这个儿子,漂亮是绝顶漂亮,特别是眼睛,鬼精鬼精的,显然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乖孩子,
要不怎么连声招呼都不和她打呢,
秋琳和诺南的朋友们谁不是聪明人,夏伊是什么样的孩子,一眼便能看出来,
这对年轻父母将来的路还有得走,
而对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王室私生王子,切瑞更加谴责,把怨恨发泄在无辜的孩子身上。受伤的却是所有人,
“我也知道,暂时走一步算一步吧,等婚礼完成。诺南准备把孩子送到幼儿园,有同龄的孩子围在一起,相信专业的老师有办法。”
“幼儿园倒是一个好地方,你的压力小些,也可以安心养胎,”
…
秋琳和切瑞正聊着,夏伊突然插进来,“妈妈,你和她说的不是英语。”
秋琳一愣,
切瑞立刻问道,“他说了什么,”
“他听出来我们不是用英语交谈,”
“好聪明的孩子。”切瑞同样惊诧,随即笑道,“肯定遗传了父母双方的智慧,兴许也是一个小天才,就跟当年的你一样,”
“我不求他是天才,只希望他可以更像普通孩子一些,”有一个太特立独行的儿子,并不是好事。
切瑞在医院一直呆到诺南过来,夏伊没有主动跟她说过一句话,切瑞也不好与孩子沟通,关键在语言不通,
切瑞本是诺南亲自联系作秋琳的伴娘,双方见面也无多少客套。主要是切瑞不愿搞那套所谓的礼仪,特别是对诺南肯特,
“明天露娜也到了,你们可以一同先试穿礼服,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还能尽快修改,”
露娜,切瑞当然认识,她问诺南,“还有一位伴娘是谁,”
秋琳也看向诺南,她也不知道自己第三位伴娘是谁,原本诺南想请沈青,最后打消了主意,首先沈青的伤还未痊愈,撑不起长达好几个小时候的仪式,
其次她本人和父母均诚惶诚恐的强烈拒绝,做英国传统贵族婚礼的伴娘?沈青敢肯定到时候在场宾客里的黄种人都少的可怜,而她和新娘站在一起,成了主角,岂不是‘鹤立鸡群’,
而且沈青口语不好,又不信教,更不了解英国人婚礼的流程,她自己都担心到时候会闹出笑话,毁了秋琳的婚礼,
但是按照传统,婚礼至少需要三位伴娘,
“关于这个问题,我需要征求你的意见,”诺南对秋琳说,“帕尼的一位女助手主动请缨,”
秋琳诧异,“帕尼的女助手?”难不成她又认识,
“帕尼说叫克莉斯多,我对这个名字还有印象,当年你在学校昏倒就是她叫来了救护车,她是你的小学同学吧,”
凡是与秋琳有关的人与事,诺南都记得格外清楚,
秋琳吃了一大惊,“她现在是帕尼的助手?”她的反应太大了,诺南和切瑞都感到莫名,
“这只是一个建议,”诺南察觉到秋琳似乎对那个克莉斯多并不满意,“如果不行,我可以从家族里选择一位适龄的女孩来担当伴娘,”
虽然伴娘最好是新娘的好朋友,但也不是没有例外,
“不,不,我只是没想到她在帕尼身边,”
秋琳想起克莉斯多对她说过的话,她说她要爬到最顶端,要居高临下的蔑视那些曾经嘲笑过她的人,
她成功了么,
秋琳真想见见克莉斯多了,她原本的确把她当成朋友,但是克莉斯多后来的所作所为与当初淳朴的小女孩越来越远,
最后秋琳并没有拒绝克莉斯多作她第三位伴娘,诺南随即与帕尼联系,同时也和切瑞约好明天见面的时间,
切瑞这才离开了医院,她订好的酒店就在医院不远处,
几个大人讨论婚礼事宜的时候,夏伊就坐在外厅的沙发上,玩秋琳给他买的玩具,玩具车,小飞机,小坦克在地板上排排停好,一个人自得其乐,
待切瑞离开病房,诺南才对秋琳说,“如果你不喜欢那个克莉斯多不用勉强,”
“我在镇上读小学的时候,我属于不合群的哪一类人,班上只有她和杰瑞愿意接近我,”秋琳遥想里那些远久的记忆,“不像你,不论到哪里,都有一大群人簇拥着,”
秋琳其实很羡慕诺南的处世能力,不仅可以与所有人有话题聊,而且总能让每一个人都感到满意与欢喜,
这何尝不是一种智慧,秋琳没有诺南那么快的反应能力,尤其当与陌生人面对面的时候,她尝尝语塞。
诺南笑着摇头,“其实我更喜欢安静,”
他轻轻搂住秋琳,在她耳畔低吟。“就像现在这样只有我们,”
这几天,秋琳和诺南很难有时间独处。夏伊整晚都要缠着秋琳睡觉,诺南无法靠近,此刻他好不容易抓到了空隙,当然要珍惜,
秋琳无奈,“夏伊还在外面,”
“我在他眼里已经是大坏蛋了。还在乎形象更差一些么,”即使亚瑟文抛弃夏伊,夏伊依旧与诺南处于水火不相容的状态,
见到他不是冷眉横对,就是哼声哼气。只差对他拳打脚踢,诺南非常肯定亚瑟文给孩子洗了脑,他可没忘亚瑟文斯特对他说过的那些话,这个心怀仇恨又睚眦必报的男人给他的报复,他算是彻底领教到了,
可秋琳还是他的,而且就在他怀里,亚瑟文斯特只是输家,凭什么与他争。
“嘶,”秋琳倒吸凉气,诺南不安分的手竟直接从她的衣领里伸进去,冰凉凉的,而她无处可躲,
这段时间住院。即使食欲不佳,可各种营养液和补品天天吃,秋琳的身体比之前丰腴了一点,锁骨和肩膀最明显,
诺南的手就在抚摸她的锁骨,低笑,“长胖了,”
秋琳侧头就要反驳,却正好与诺南脸对着脸,连反应时间都没有,便被诺南堵住了嘴,
从亚瑟文出现在医院那天开始,诺南就想紧抱秋琳,亲吻她,
亚瑟文就像在诺南心里深埋的一颗定时炸弹,每出现一次,都让诺南的恼怒,同时带来的还有危机感,
秋琳说恨亚瑟文,而她确实在用整颗心在恨他,可也代表她时时刻刻都记着那个男人,记着她和他童年时的日子,记着他强暴她的过程,
诺南宁愿秋琳忘记亚瑟文,也不希望她的记忆总分给那个男人一大块,
谁又能想象得到诺南肯特是如此没有安全感的一个人呢,即使还有四天,秋琳就要嫁给他,而她已经为他孕育了三个孩子,
恐怕最大的原因在于,秋琳的身体与灵魂是分离的,是老天的失误生掰硬凑的,
而灵魂是多么飘忽的一个概念,诺南没有自信能够抓住,
所以他只能以这种方式确认,秋琳属于他,
秋琳感觉到了诺南的彷徨,虽然她不明白诺南在担心什么,但还是主动回应了他,
夏伊拿着玩具站在门口,视线望向他的父母,目不转睛,非礼勿视不存在于这个孩子的认知里,
看着秋琳和诺南,夏伊却想起了亚瑟文,他想起亚瑟文每画完一幅他妈妈的画,总会亲吻画布,
夏伊太小,不懂亚瑟文为什么要这样做,而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诺南肯特对他妈妈所做的,也是亚瑟文所想的,
亚瑟文想搂着秋琳,不是亲吻画布,而是亲吻她的脸,她的嘴唇,
但那仅仅是梦,陪伴他爸爸的只有空荡的城堡,
孩子的思想简单而荒谬,夏伊认为诺南肯特什么都有了,而亚瑟文很孤独,他更觉得诺南肯特碍眼,夏伊希望抱住他妈妈的是亚瑟文,即使他是诺南对秋琳做过这些事之后才有的产物,
亚瑟文把偏执带给了夏伊,夏伊认定了一个父亲,哪怕亚瑟文无情的推开他,他依旧执着,
夏伊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玩具汽车,双手狠狠的掰断了它,转身走回了外厅,继续玩耍,
亲昵的温存时间总是很短,佣人在外敲门,晚餐到了,诺南起身,而秋琳则整理头发和衣服,她正在低头扣扣子,就听到夏伊在叫她,
“妈妈,”
抬头便看见,夏伊站在离她几步的地方,漂亮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她,
“怎么了,肚子饿了吗,”秋琳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吧,”
夏伊走过来,对秋琳说,“我想看小宝宝,”
孩子嫩声嫩气的,很惹人怜爱,
“宝宝在我肚子里,你要看吗,”
夏伊连连点头,
孩子的要求很简单,秋琳掀起衣服下摆,露出稍显圆润的肚子,夏伊伸出手指头,轻轻按了按,是软的,“这里面有小宝宝?”夏伊的语气很怀疑,
秋琳笑道,“你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我也是在医院出生的吗,那时也是爸爸陪在你身边吗,”
夏伊两个问题一出,秋琳便怔住,与佣人一同进来的诺南正好也听见了,
诺南的眉头轻皱,快步走到秋琳身前,替她拉好衣服,
诺南对秋琳说,“该吃饭了,”
夏伊的话其实是很正常,普通的孩子都会问父母这方面的问题,但对秋琳不一样,无论夏伊无心还是有意,都正好戳到秋琳最不愿回忆的记忆,诺南很担心秋琳的情绪,
幸好秋琳还能笑着对他说,“没关系,夏伊也只是好奇心强,”而她也回答了夏伊的问题,“你是在医院出生的,诺南一直陪在我身边,”
诺南闻言看着她,秋琳亦与他对视,否则她应该如何说,难道告诉自己才五岁的儿子,他自以为的父亲,绑架又强奸了他母亲,才有了早产的他,
夏伊的童年已经足够阴暗,秋琳不想再让这些也成为孩子的负担,
夏伊低下头,没有追问为什么抚养自己的是亚瑟文,亚瑟文冷酷的话还回荡在他耳边,“我不是你的父亲,诺南肯特才是,我厌恶你,”
夏伊小小的脑袋却要不断的在上一辈纠结的恩怨里运转,他不懂,他什么也不懂,
一家三口各自坐在餐桌的一边,静静的吃着各自的食物,从外表看,无比和谐,谁又知道三个人各自复杂的思绪,
秋琳不喜父子间压抑的气氛,主动开了口,
“希望婚礼能够顺利,”
“那天我会全程陪着你,不会有任何问题,”诺南保证,
上一次的订婚宴,他只离开了一小会儿,亚瑟文斯特就趁虚而入,这一次不再有这种可能,
秋琳又问他,“塞丹的下落有线索了吗,”秋琳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其实她还担心耶伊曼家族,
“他大概已经不在英国,所以没有必要为此担心,”
诺南没有告诉秋琳,汽车玻璃上的血迹,属于莫妮卡,有人杀了她,还强行带走了塞丹,
诺南猜那人是亚瑟文斯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