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丫头走进院子,站在门口喊:“邓嬷嬷,白姑娘明天在桂园请客,要给大家看新鲜玩意,老太太、太太和二太太、四太太和姑娘、奶奶们都参加。太太让你帮白姑娘收拾,白姑娘的丫头正到处找你呢,你赶紧去,别误了事。”
宴无好宴,这位白姑娘又要出什么妖蛾子?难道萧怀逸真值得她下血本?邓嬷嬷刚要走,明珏给紫竹使的眼色,紫竹快步上前拦住邓嬷嬷的去路。
“青酒姐姐,快拿托盘过来,邓嬷嬷还没放添箱礼呢。”
“我没备什么添箱礼,我是来代太太传话的。”
“奴婢没听到嬷嬷传话,嬷嬷来时就说给蓝竹添箱。”
明珏促侠一笑,喊道:“两个笨丫头,哪有明目张胆跟邓嬷嬷要添箱礼的?你们看嬷嬷碗上的金镯子,足有一两重,早上来的时候还没有的。嬷嬷送金镯子给蓝竹添箱,怎么能直说?这么重的礼会让其他嬷嬷姐姐们难堪的。”
几番僵持智斗,托盘里多了一只金镯子,候府多了一张比锅底还黑的老脸。
笑脸盈盈地打发走那群来“添箱”的丫头婆子,明珏松了一口气,顿感眩晕疲累。她回到卧房,刚躺下,贺妈妈和田妈妈进来,要跟她说话。明珏冲她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先别说,她要先消化今天听到、看到和捕捉到的信息。
“二奶奶,红酒回来了。”
明珏略做收拾,来到外厅,看到红酒身后跟着两个面生的丫头,手里都端着沉甸甸的托盘。红酒见明珏出来,忙让丫头放下托盘,掀开上面的红布。一个托盘里放着几个大号银锭、几吊钱,另一个托盘里放着花花绿绿的首饰。
其中一个丫头回道:“回二奶奶,这银钱是二奶奶、妈妈和姐姐们本月的月钱,首饰是三奶奶给蓝竹添箱的,东西不贵重,二奶奶别嫌弃。三奶奶让奴婢知会二奶奶,翠丝的月钱放在太太屋里,郑嬷嬷的月钱放到老太太屋里,红酒和青酒的月钱放到三奶奶屋里。前几天,三奶奶给紫梅姑娘开了脸,月钱也放到三奶奶屋里。翠黛还没开脸,月钱也按姑娘的标准放到洪姨娘房里。府里的奶奶们都有两个大丫头、两个二等丫头、四个三等丫头、四个小丫头、四个妈妈伺候。二奶奶屋里人不齐,月钱却是按定例放的,三奶奶让二奶奶看着安排。”
“我记下了,请两位姑娘回去代我谢过三奶奶。”
贺妈妈拿出两只梅花银簪送给来传话送东西的丫头,两人接了礼物,离开了。
明珏想了想,问:“府里的月钱什么时候放?”
红酒忙回道:“十五前后放,二奶奶房里的月钱晚放是有原因的,这……”
“今天是什么日子?”明珏打断红酒的话,笑吟吟地问。
贺妈妈轻叹一声,说:“今天是七月二十八,二奶奶嫁到候府整一个月了。”
一个幼小女子嫁到候府一个月,惹了一堆麻烦,连主仆的月钱都被扣了,本尊过得是什么日子?若不是明珏今天无意提到当家人扣份例月钱的事,估计她屋里的月钱还不会放。话点透了,月钱马上就来了,这还不是有意苛扣吗?
这二奶奶也呼奴唤婢,是萧家响当当的主子,哪怕只是明面上,可连月钱都被扣了,真是欺人太甚。这三奶奶也真是个人物,懂得什么伸手、什么时候收手。规矩摆在明面上,欺软怕硬的恶习却藏在人心底处,也该拿出来翻晒了。
“贺妈妈,你先把月钱收起来,怎么放再商量。时候不早了,田妈妈,你把给蓝竹的嫁妆和礼物收拾好,带几个丫头送她出去。”
蓝竹跪下,哭哭啼啼谢恩。明珏扶她起来,嘱咐了几句,又说了一些祝福的话,亲自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才回来。
紫竹从厢房里提出一个鸟笼,挂到花树上,打开鸟笼,笼中鹦鹉飞到鸟架上,引颈鸣叫。鹦鹉身上的羽毛藏青鹅黄相间,尾上长着数根七彩翎,尖嘴和腿脚呈深红色。西移的日影照在鹦鹉身上,光芒耀眼,异常艳丽。
“明珏,你没死,太好了,陪我玩,陪我玩……”
明珏正看着鹦鹉发呆,听到鹦鹉叫她的名字,又说出一串话,吓了一跳。鹦鹉学着她哆嗦了一下,紧接着一阵怪笑,明珏也笑起来,心里轻松了许多。
“鸟儿,你有名字吗?”
鹦鹉转过头,怪笑几声,说:“我叫央央、央央……记住,笨蛋。”
“死鸟,再骂我炖了你。”
央央很陌生地看着明珏,不敢再骂,跳到花树上,很委屈地鸣叫。咯咯咯咯的叫声传来,明珏低下头,看到花树下的铁笼里有一只大公鸡,浑身羽毛油亮,以墨绿为主,杂夹着五颜六色的彩翎,腿脚健壮,鸡冠火红。明珏刚想问院里怎么有公鸡,就听到央央再次叫着她的名字,笑声中透着暖昧。
“不许笑。”
听到紫竹斥呵,央央立即闭上嘴,很不愤地冲明珏抖了抖翅膀。明珏沉下脸,央央大笑几声,笑声中带着讨好,几个小丫头围上来,陪明珏逗央央。
“紫竹,公鸡有名字吗?”
央央的怪笑声再次响起,紫竹皱了皱眉,假装没听到问话,几个小丫头也以不解的目光看着明珏。明珏心中奇怪,难道这只公鸡跟本尊也有渊源?
不只是有渊源?还深得很哪!
要将这只公鸡的历史完全展露人前,前世,自认见多识广的江宇慧大朋友,今生,饱经离奇遭遇的洛明珏小童鞋一定会跌掉眼镜,或许还有眼眶。
------题外话------
继续求支持,求支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