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拥有了“翡色”的妖娆是上帝的宠儿,那么现在的妖娆就是被幸运女神眷顾的宝贝。在她看到第二十二块毛料的时候,好运降临,终是出现了让她开心的讯息——“玻璃种,净重八两三钱”。
这也同时意味着她的小金库又将多一笔进帐了,妖娆心里美得吐泡泡,然财不露白的道理让她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流露。
并没有急着去把料子抱去结账,妖娆只是拜托了紫夜昕把它抱到了一边,让别人知道这是有主的,然后接着进行下一波的挑选工作。
蟒带完全没有,松花更是无影无踪,就那深褐色的表皮看起来也并不细腻,这块料子的表现让看到妖娆这边动静的人都有些不以为然,认为是紫夜兄弟带来打酱油的路人甲,凑个热闹而已,也就不再多加关注什么了。
这样的结果完全符合妖娆的意愿,低调做人,闷声发大财才是正道中的最高道。
俗话说得好,“好事成双”。赌出了一块玻璃种,妖娆已不枉今天来此走一遭了,因此再看下去的时候,就有一丝丝的漫不经心了。可是她不认真,毛料认人啊就在她的手刚搭上一块灰白色表皮,足有半人高的大块料时,惊喜再一次降临——“冰种,四十六斤五两。”
见好就收这是妖娆得到讯息后的第一反应。冰种虽比玻璃种差上一丝,但是架不住压秤啊,那么大块的冰种翡翠玉肉,比刚才那只有一个沙田柚大小的玻璃种价格还会高上不少呢,对妖娆来说,已是足够,所以她决定就此收工了,做人太贪心了可不好。
由于这块料子太大,也无法搬到一边,妖娆就只能把白大叔叫过来结账。
“翡小姐,这就选好了?”
生意上门,白大叔很乐呵地就过来了,不过当他看到妖娆要结账的那两块一大一小且表现极差的毛料时,眼神还是不由地闪了一下。
“选好了,白老板,麻烦帮我算一下,这两块要多少钱?”
白大叔的反应虽小,但是从小六感就很强的妖娆依旧发现了,知道白大叔是没看好这两块毛料,不过她一点也不在意,反正她自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就行了。想来这种料子,应该也贵不到哪儿去,实在是划算呢。
“这两块虽然表现不怎么样,但是也是老帕敢和灰卡的料子,翡小姐,你是今儿第一个选好的,咱就图个好彩头,全部按八千一斤来算,你看行吗?”
对于妖娆这位万绿丛中一点红,白大叔还是比较优待的,美女效应嘛,在哪都一样。本来准备开价一万一斤的,直接就给卡掉了两千。如此算下来后,妖娆直接就省了十万左右。
“行。”
妖娆也很干脆,了解过翡翠原石行情的她很清楚这个价钱实在算不得贵,所以付钱付的很爽快。
“解石吗?”
银货两讫后,白大叔又问了一句。
“嗯,我想要解那块大的,小的不解。”
玻璃种的还是先留着为好,要不然两块都出好种的翡翠,太过惹眼了,妖娆心里盘算着。
“行嘞,我让人拿个手提式切石机过来,这么个大家伙可用不了普通的解石机。”
虽然白大叔不认为妖娆选择的毛料能够解出什么好东西来,但是商人的八面玲珑,还是让他热情地招呼着。
这一次被叫来帮妖娆切石的竟然还是第一次赌石时见过的铺子伙计,只不过忙着按照妖娆在石料上划下的线动手切石的他却没有认出妖娆来。
一刀下去,白花花的石头惨兮兮地暴露在空气中,让没事站在一边看的白大叔摇了摇头;再一刀下去,依旧是白花花的石头,让本来想观望一下的其他人又返回到了石头堆里去挑自己的料子了;第三刀下去,仍然是大片白花花的石头,毛料却已经去了二分之一还多一点。
垮了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例外都这么认为,当然,除了毛料的主人——妖娆小妞,只不过人家可没空管别人是怎么想的,只是继续按照自己脑中的影像又在毛料上划下了一条线。
而她那看似不到黄河心不死,撞了南墙不回头的举动,让众人有些担心若最后切出来一堆碎石渣子,这个小姑娘会不会精神崩溃。毕竟沾了“赌”字的事情,心情肯定会如坐云霄飞车般大起大落,刺激无比,心态不好的话,很容易会出事的。
“出,出绿了”
一声有些结巴,还有些破音的惊呼突然响起,如一粒石子投入到了平静的湖面,波澜迭起。本来安静无比的小院也在这瞬间热闹了起来,原先还只顾着自己手头上料子的众人此时也纷纷围了过来。
“冰种苹果绿”
“不知道是不是靠皮绿,若不是靠皮绿的话,就难得了”
“也是,先看看”
“没想到这个样子的料子竟然会出高种水的玉肉,还真是想不到。”
“看来老白这次进的料子很不错啊”
“是啊,是啊”
…………
秉持着“宁买一线、不买一片”的赌石法则,虽然议论声是没个停歇,但是这群老油子却都还抱着观望的态度,等待着接下来解石的结果。
今天被白大叔约到这里来的都是一些长时间喜欢玩赌石的豪圈里的人,算是私人活动,所以对于风险比较大的半赌料子,这群人就不怎么愿意下手,更别说赌出此料子的是妖娆这么个新手小丫头,对他们来说,风险就更大了,要是换一个有资历的人切出此料的话,这些人绝对早就开始叫价了。
说起来他们的心思也很简单,赌石嘛,运气和实力相结合才有涨的希望,什么都不懂的人随随便便买块毛料,那十有八九都是垮的结果,否则,真那么容易赌涨的话,那人人都去玩了,不是吗?
由于石料出了绿,白大叔就安排了资深的解石师父来接了手,不过不是妖娆第一次见过的那位老王师傅。至于那个小伙计嘛,很自觉地就退居二线了,只是从他让位时那有些僵硬的表情来看,妖娆知道他肯定是因为三天之内,自己亲手切开了两块高品质玉料,心中觉得不可思议而已。
在解石前,白大叔就已经私下询问过妖娆是否要全部解开这块毛料,而妖娆给出的是肯定的回答。不全部切开又怎么能卖的上价呢?明料可比半赌料贵不止一星半点呢
既是如此,接手的解石师父得了白大叔的信后,就很利落地开工了。没有像之前那般大刀阔斧的动刀,解石师父按照妖娆的要求,用手动擦石机开始慢慢擦了起来。
这块毛料即使出了绿,可是有擦的必要吗?围观的人中觉得妖娆小题大做的是大有人在,不过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口来讨人嫌。
也幸亏他们没说,若是说了,估计此时自己都会觉得自己的嘴巴欠抽。
因为玉料全部解开,又在两盆清水浇过后,一块分量十足,且俏如果绿,冰清玉莹,满绿冰种翡翠玉肉就那么完美地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也让他们霎时看绿了眼。
“五千万”
“六千万”
“六千五百万”
“七千万”
…………
在场的人开始沸腾了,连询问妖娆是否出售都没有,就迫不及待地竟起了价如此大一块满绿冰种翡翠,能出多少对镯子,多少对挂件啊,若是雕个大型摆件,那更是具有收藏价值了,就算是苹果绿,也值了。
“一亿”
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伴随着超出此块玉肉不少的价格让之前还喊价喊得面红耳赤的人们直接住了口,噤了声。
“大伯,您怎么来了?”
白家共分有两房,白大叔白明启是白家已分出去的二房长子,只不过依着大房这边的排行,白泽称其为三叔。二房虽然分出去了,但是两房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要不白明启也不能在妖娆解出那块玻璃种翠绿玉料的时候,直接关照大房侄子白泽。
其实今儿到毛料,白明启也是通知过自家侄子的,只不过白泽说有事晚一点儿才能到。白明启是个毛料商人,但可不是专供白泽的供应商,所以他并没有为了白泽改变本就订好的时间。亲兄弟还明算帐呢,更别说是隔了一房的叔侄了,在能关照的时候当然没问题,但前提是不能影响到自己的生意,毕竟大房和二房可是各自赚钱各自花的。
可是白明启不明白为什么普通的看毛料会把自家大伯给招来,老爷子不是已经不管事了吗?今儿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呢?
“泽儿过来之前,碰巧和我遇上,我就跟着过来转转。对了,这块料子还有没有人出价?没人出,老头子我就厚颜拿下了啊”
白家大房老爷子七十出头,年轻时打拼地过狠,导致年过五旬时,身体就有些负荷不了了。老爷子也不是喜权的人,爽快地直接就撂了挑子,早早地做起了“太上皇”,不是大事是绝不操心的。
今儿他和老友喝下午茶的时候,偶遇自家形色匆匆的长孙白泽,玩心一起,就赖上了。白泽能说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让家里的“太上皇”跟着,一路跟到了白启明的石料铺子。
再然后,老爷子就瞅到了让他心动的玉料,横插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