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之中,铃铛却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温暖——无意识地偏头,望见的,是那个仙界最优秀王子的完美侧脸——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不安,没有一丝慌乱,却始终没有松开她小小的手——
王母身后的青霄在看到王母的眼色后,微微犹豫一瞬,便朝铃铛走去——
来不及反应,一如当日在大殿上一般,她单薄的身体便被青霄拽住——忘记了反抗,铃铛却在此时抑制不住地想记住身边男子的侧脸——
“放手!青霄,你好大的胆子,我的人也敢碰!”带着阴冷至极的音调,云寒一字一顿开口。顿时,一种无形的压迫力出现在几人中间——
青霄也一样没有见过九王子如此恶狠狠的表情,一时慌乱,下意识地松开抓着铃铛的手——
那小小的身影便如同纸片,歪倒下去——直到云寒宽厚的臂膀为她撑起身子——
“寒儿,你要造反吗!”气急败坏的王母口不择言起来,大声叫嚷。
扶着铃铛的手微微一震,云寒缓缓抬头——四周都因为这一句忌讳之言而安静了下来——
“哼——”他忽的冷冷一笑,脸上便有了纠结的神情,“母亲是想让当年的一切重演吗?已经消失了一个百合侍女,难道还想让铃铛也成为你们争权夺利的陪葬吗?”冰冷异常,云寒蓝眸之中有了隐隐的晶莹。“没有任何愧疚,却反而连百合的女儿都不放过吗?”
轻颤着,云寒脸上却写满了决绝,“造反?这仙界本就不是你们的!”
一瞬的微愣,铃铛不可思议地望向云寒,“云——寒——”不知他在说什么一般惊讶,却又有隐隐的担忧。下意识地拉紧他的手——
“你——云寒,你疯了!”王母身旁的彩衣终于似乎是忍无可忍一般,望着王母一瞬间惨白的脸,有些生气——于是上前一步,与高她一头的云寒冷冷相对。
“疯了?哼——我在说什么,母亲大人应该很清楚吧——”云寒眼眸之中是彩衣没有见过的冰冷。
因为那一身的寒意,彩衣也不禁有微微的颤抖——“云寒,不论怎样,你将我置于何地?”一丝无奈,彩衣却硬着头皮开口。
闻言,云寒不再用眼神逼迫王母,而是转头,微微一顿——终是不忍——
“彩衣——其实,应该问这句话的,是我——”字字清晰,他凝眸。彩衣一怔,美丽的眸子闪烁起来。“我们之间——究竟是谁欠谁多一点——彩衣你,不过是在利用我而已——”说完,云寒眸光不再停留,转向怀中瑟缩着的女子。
“什——什么——意思——”没有了疑问,彩衣眸中渐露绝望,却拦着云寒不放。
一丝不耐,云寒不打算再退让,“不懂吗?如果我不是除了七哥之外最有可能继承玉帝之位的仙人,此时的你,还会回来吗?”没有为难,没有不满,只有淡淡的讽刺。却不知是在嘲笑彩衣,还是讽刺明知故问的自己。
“云——寒——我——”没有给彩衣机会,云寒拉着身旁已经呆愣的铃铛与她匆匆擦肩而过——
青霄想拦,却又不敢拦——终究,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位仙人,那两个身影渐渐远去——
半晌,只听一声长长的叹息,王母颓然坐倒在冰面之上——直到此刻,王母才深深感觉到,这洗泪池,原来,真的——冷到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