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对决·三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我才不要进小黑屋A
希望来得及QAQ………………
陆涵之的时间静止在了这一刻。
他的右手握着放大镜，举在眼前，他的左手轻轻搭在皮壳之上，毫无异样的感觉。
场内噪杂的声音他一点也听不到，他只能看见眼前细腻的浅黄色的原石，感受着陡然加快的心跳，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异能，消失了……？
呵，那他还赌什么石。
狠狠掐了自已一把，所有的感官瞬间又正常了起来。陆涵之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看着对手聂千帆前前后后忙碌的身影，一动不动。
必须要采取什么措施来弥补这个不可逆转的事实，他很清楚，但是，他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从接触赌石以来，他都是靠着一个意外得到的外挂才得以勇往直前，而现在被打回原形之后，所有的信心也随之消失了。
台下的人仍然对他没有什么好话可说，陶漪和宋杨等人看着他突然失魂落魄的模样，也有些奇怪。
“不会吧，这么关键的时候他竟然掉链子了？”陶漪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宋杨推了推眼镜，低声道：“他是不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对的事情？”
当然，更多人对于他呆站在台上的表现，都予以了冷嘲热讽。
“不就是黄梨皮么？有什么好站在那里发愣的，少见多怪，目光短浅。”这是鄙夷的声音。
“我看他之前的表现是有什么高人指点的吧，这次高人不在场了，他也就一无所知了。”这是阴谋论的声音。
“天哪，翡翠王子竟然还会有这样的表情？难道他太累了么……算了，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下次继续努力吧。”这是依然支持他，却也不看好他的声音。
“站在那里碍事。”这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声音。
……
随着时间的推移，质疑之声越发不可收拾，台上的司仪和评审团也开始有些不耐烦。他们之中的很多人一直都觉得陆涵之会是本届赌石挑战赛最大的赢家，可是现在他的表现，根本就是在自毁前程。
主评审摇摇头，和旁边的人低声说了些什么，转头去关注了已经差不多要忙完的聂千帆。
相对于突然卡壳的陆涵之，聂千帆看上去要正常很多，但是仔细去观察，也能发现他比前面的比赛都要紧张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疲惫的缘故，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经常会出现举棋不定的感觉，眉头也永远是锁着的，看样子压力也不小。
他在忙碌见抽空撇了一眼仍然保持呆滞的陆涵之，不动声色地摇摇头，觉得有些可惜。陆涵之在他看来是充满灵气和胆量的强敌，但是到底是怎么了才能导致他变成这样的？
其实陆涵之并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他站在原地，脑海中的思路转得飞快。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不能放弃，临阵退缩绝对不是他的风格，他也不齿于做出这种窝囊的事情。
那么，他就只剩下一个选择——硬着头皮继续。
他不断回忆着自己背下的那些专业资料，还有一路走来观察到的其他赌石者的手法，然后，在过了几乎像是一个世纪一样长的五分钟之后，他收回了左手，咬咬牙，第一次认认真真通过放大镜开始大量眼前的这块黄梨皮水石。
正如他曾经遇到过的那块相同皮壳的原石一样，眼前的这块色似梨黄，皮薄，在手电筒的光照下很容易看到里面的颜色。他凝神凑近一看，非常浅，绿色的感觉不浓，有些偏黄。
水头应该是不错的，大马坎的原石通常都有保障，那么接下来要攻克的问题就是颜色是否浓郁充盈，有没有杂质和其他瑕疵。
他把目光转移到皮壳上的松花之上，第一次觉得它们如此令人舒心。带子一般的浅绿色色块密密麻麻地缠绕在原石之上，朝向观众的一侧多一点，反面少一点，但仍有一道一道像是毛笔画上去似地长长短短的痕迹。
松花代表着颜色，陆涵之努力地回想之前通过异能赌石的那种感觉，在脑海中通过自己的能力想象出了一副透视图，把松花的位置一点一点标注上去，然后按照以往的经验去猜测内部的具体构造。
前半部分的颜色明亮浓郁，后半部分略浅，颜色团没有完全覆盖……无色的部分应该是透明的，在手电筒下显得太浅了一点……嗯……似乎还有些荧光的感觉，和刚才那块有点相似。
从陆涵之开始手头的动作，到他完成观察，一气呵成判断书，也只花了五分钟，跟他发呆的时间差不多，可是在他自己感觉起来，又像是经历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这和他以往所有的赌石精力都不一样，因为不确定，所以充满了未知的刺激，因为只能靠自己，所以当他发现笔下已经写出了这么多条有理有据的判断时，他突然觉得很满足。
似乎，自己也不是这么差的。
不过到底能不能赢，还是得看造化和运气。
他用双手将判断书递给了司仪，聂千帆差不多也是同样的时间交卷。他发现他的眼神明显亮了起来，于是朝他笑笑，表示自己从不畏惧挑战的到来。
“聂千帆先生，冰种，黄翡，色泽明亮，分布前深后浅，并不十分均匀。有少量棉，边角部位颗粒略粗糙，但不影响总体的价值……估价180万欧元。”
陆涵之仔仔细细听着他的对手的判断，和自己的那份做着比较。很多地方都是相同的，但是聂千帆更详细地描述了色带的分布，还有杂质的分布，这些自己都做不到。
“陆涵之先生，冰种，黄翡，有荧光……浅黄色部分水头更为充足，并可能有金色光泽……估价250万欧元。”
他的判断有两个地方和聂千帆是不同的，一个是荧光，一个就是跟前面那块银色魅影相对于的金色光泽。当他写下这四个字的时候，手都有些颤抖，这是直觉，并没有什么确切的依据。
“看来他还是挺正常的，之前发呆的时候吓死我了……”
陶漪听完司仪的宣读，捂着胸口长舒一口气。看来陆涵之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只是因为他还在思考而已，就他现在写的这些东西，虽然简短笼统，但是依然有他自己的亮点。
宋杨的眼镜反着一样的光芒，镜片下，一双凤目眯着，用寻找猎物的目光重新扫视了陆涵之。然后他拿出了手机，摆弄了一阵，向持续缺席的萧珩发了一条短信。
“下面进行拍卖……”
司仪的一番话，引领着比赛进入了下一个流程。陆涵之坐在台边合上眼镜，紧张得不想面对这个现实。
大马坎出产的罕见黄梨皮原石，低价50万欧元，很快收到了台下看客们的追捧。一声一声的举牌竞价接连不断，陆涵之双手握着那块祥云红翡玉佩，闭着眼睛努力不去关注这些声音。
自己这一次已经尽力了……
他不断地暗示自己，可是依然无法平复暴走一般的心跳。渐渐的他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什么也不去看，什么也不去听，所有的感官都纠结在一起，手心和背后全是冷汗。
给他一个痛快吧，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这回终于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580万！”“600万！”
高价已经成为了一个趋势，台下的众人情绪都非常激动和亢奋。
这一次北极星的人没有什么动作，最勇往直前的人，当属谢如意。只见她保持着自己的招牌妩媚笑容，不断举牌，偶尔也会瞟两眼和她竞争的对手，有时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对方败下阵来。
“750万！”“800万！”
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过了两位参赛者的估价，但是拍卖仍然在继续。
陆涵之越想越紧张，左手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一震蜂鸣之声打破了他的状态，他被口袋里突如其来的震动吓了一跳。
是短信。
他摸出手机一看，正式萧珩的慰问。
“听说你状态不好。没有关系，你一直都是幸运女神眷顾的。”
陆涵之看到这行字，瞬间就愉快了很多，眼神流转之间，他回复了短信：
“这次是凶多吉少了，但是感觉也不是最差。”
“900万第三次——成交！恭喜那位身着红色旗袍的小姐！”
当陆涵之正和萧珩短信传情的时候，谢如意以高价得到了台上这块疑似精品的原石。她款款走上前来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办理了相关手续。
解石终于要来临了。
他真的会输得一败涂地吗……？
这一刻，陆涵之的心，提到了最高点。切割机被摆了上来，他将眼睛睁得大大，盯着砂轮缓缓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