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贱很贱的,我又跑去找太子。
红颜祸水,果然没错啊。
“庄陆贤弟。”太子看到我跑去东宫,把一堆折子推开,“今天怎么跑到东宫来了?”
我有点心虚,“昨日我听陛下朝上说的那些话,总有些心慌。”
太子递给我茶壶,笑了起来,“呵呵,父皇所言,明显是在提点三弟,三弟最近做的也太过了,真当父皇什么都不知道么。”
我稳了稳心情,“陛下在说吴王,未必不是在说太子啊。”
“嗯?”果然太子一下子警觉了,看着我,“此话怎讲?”
“陛下虽然身子虚亏,但昨儿突然上朝,不正是不放心殿下。”其实我昨天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太子果然脸色微变,“我一开始却也是这么想的。”
“太子。”我站起来,踱了几步,“还是那句啊,名不正,言不顺,你觉得陛下可有退位予你的意思?”
太子皱着眉,“这我倒是不知,可是我总不能带着人去逼宫吧。”
所谓犯罪的苗头一起来,就会一点点的侵蚀内心,我只要起个头就好了,剩下的让这位小至尊自己想去吧。
“这只是庄陆自己的想法,太子三思。”我赶紧撇清关系,“我好久没上外祖父那儿了,就借着太子的幌子先走了。”
太子笑骂了几声,就放我走了。
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太子似乎无心再批阅奏折,自己端着下巴想着什么。
有没有人说过权力是万恶之源这种话?
相府还是老样子,掰掰手指,我已经快半个月没回来了,不知道外祖父好些了没有,这么一想我就愧疚,当初因为和溧阳成婚,搬去了驸马府,仿佛一下和外祖父就远了,若心后来一走,外祖父想必更是孤单了吧。
还好门口的家丁还认识我,看到我赶紧上来跟我打招呼。
“外祖父在府上吗?”我问着废话,让他们把马牵走。
“相爷在书房看书呢,昨儿卢小姐才来过呢。”
我默然,若心和我一同长大,情同姐妹,外祖父也和她的外祖父一般,反而是我这个未婚夫、亲外孙和他们似乎更疏远些。
“夫人。”我正要奔书房而去的时候,被家丁们这一声颇为陌生的叫喊惊到了。
是母亲。
我看着这个明明应该很近但是却很远的人,百感交集。
母亲穿着一身利落的鲜红色胡服,右手牵着一匹白马,看上去依然是年轻明艳,却不知今天和谁家公子去狩猎了。
“见过母亲。”我侧过身子让她过去。
奇怪的是她没有和往常一样冷淡答应就走掉,而是走到我旁边,打量着我,“许久不见,你倒是胖了不少。”
“儿子最近怕是在门下省坐多了,不曾锻炼的缘故。”我一时被她似是而非的关心打乱了,有点慌乱。
“嗯。”她扫了我一眼,不再看我,“父亲在书房,你去陪陪他。”
“儿子明白。”我等她从我身边过去,打马跑的不见了,我才转身往府里走去。
外祖父拿着本棋谱在看,好现象,至少不再研究那些杂七杂八的朝务了,对身体多少都是有好处的。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老头儿,虽然我儿时印象里的脱俗气质被岁月磨去了不少,但还是文质彬彬的,估计身体也好多了。
“外孙见过祖父。”我撩起衣服准备下拜。
“不必行礼了,来这儿坐着。”外祖父指了指他身边的椅子,“算算你也有十来天没来了,朝务可忙?”
“啊,朝中没什么事。”我皱皱眉,“主要是太子和吴王……”
外祖父叹了口气,“如今吴王羽翼已丰,恐怕太子……唉。”
“外孙如今,已是跟吴王……”我有点讷讷,不知道怎么讲我和吴王的互相利用关系。
外祖父看着我,半晌又叹了口气,“吴王心思深沉,日后要你的命,也就是一念之间。”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外孙自有自保之术。”
外祖父点点头,没有问下去,“也好,太子空有野心,目光未免浅显,为人又畏首畏尾,日后失势,我真怕保你不得。”
“外孙自然知道怎么做。”我这回真是彻彻底底的铁了心。
既然,外祖父当时为我改了宗牒,不就是为了让我保住庄氏一脉,我又岂能忘记。
再说,我脑里一下子浮现母亲的脸庞。
叹气,果然母子天性,不能避免吗?
“我适才看到了母亲。”鬼使神差的,我就开了口。
外祖父也一愣,显然没想到我提起这个几乎从来不会成为我们之间话题的人,半晌,他才讷讷的开口,“你母亲出去了?”
“嗯。”一下子冷场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似是要去狩猎。”
外祖父点点头,不说话,一下子更冷了。
不知道怎么的,我就突然想起了贤妃,吴王、蜀王的生母,溧阳的养母,看上去也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不要说对溧阳,就是对我,也是极好的。
说不羡慕,不可能。
“咳,你最近可有去定国公那儿?”外祖父干咳了一声,转移走了话题。
“没有,但是前些日子差人送了些上好的人参去。”那些人参是宫里赏的,分了一些给定国公。
“你薪俸不厚,公主的封地也不是肥沃的地方,这些奢华的玩意儿,还是少点为好。”外祖父有点忧心。
“外孙知道,就算……”我停了停,“外孙也断不至于让公主委屈。”
这下轮到外祖父紧张抬头,“你和公主……”
“外孙不孝。”话虽这么说,我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孝了。
外祖父又叹了口气,“当初,当初若是不把你……唉!”
我知道外祖父又在懊悔他把我扮作男儿的事情,赶紧上前劝导,“外孙得了许多大家闺秀得不到的东西,并无一分后悔。”
“唉。”外祖父摇摇头,“既然为男儿,便应该知道自己的担子。”
“外孙明白。”果然是外祖父,三句不离责任。
“皇家人多诈,你自己清楚才好。”外祖父警告的看了我一眼,“早些回去罢,我倦了。”
既然外祖父下了逐客令,我也只得起身告辞。
不过,外祖父没有在知道我和溧阳有了不应该有的情愫之后把我打出来,就不错了。
回到府上,却听说溧阳去了南阳郡主那儿,自己一个人只能跑去书房坐着。
什么孟母三迁,什么陆绩怀橘,这都什么破故事啊,不是刺激我这个没母爱的人么!我有点怒了,把书扔到一边,躺在软榻上发呆。
想来母亲今天可能就是心情好跟我说几句话,我倒在这儿纠结,这么想想,我的心情倒是好了一些,开始天马行空的想别的事情。
却不知道现在太子心情会不会如我这般,不过我猜他只会比我纠结,就我认识太子这些年的经验来说,让他篡位,借他十个胆子,没准儿还有一星半点的可能,当然受刺激的情况排除在外。
现在,吴王盼的,只怕就是他受刺激吧。
虽然不知道吴王是怎么一个计划,等太子上位了,他不就名不正言不顺了么……
不过因为是吴王,狠毒程度可想而知。
再想想他和魏王,真是不可思议啊,我的思维开始飞转,男人和男人是怎么XXOO的呢?好好奇啊……要不要问一下溧阳?
胡思乱想着,女主人就回来了。
“公子怎么在这儿?”溧阳把外面的罩衫脱了下来,坐在榻边,问我。
“哎,明月。”我坐了起来,“你说,男人和男人怎么XXOO?”
溧阳的脸一下子通红,半晌才缓过来,“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我搔搔头,“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明月有些饿了。”她也不打算回答我,站起来往外走。
“哎,等等我。”我赶紧爬起来追出去,
这个问题还是我后来问的谢蓝,虽然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我而后爆笑而后嘲笑,但是他毕竟是告诉我了。
只能感慨人体构造的神奇。
“公子别想些有的没的。”溧阳给我夹了一条青菜,下命令。
“嗯。”我乖乖吃饭,“今天去南阳郡主那儿干嘛了?”
“没什么,就是聊了一会儿天。”溧阳又给我夹了一块肉,看来是要喂胖我啊。
“别夹了。”我推推她的筷子,“今儿母亲说我胖了,我也没空练武……”
溧阳有些惊讶的停了筷子,而后轻笑,“是胖了不少。”
“要休夫?”我瞪她。
“休妻。”她淡定的回答。
接着晚上她就让我知道了为什么会是“休妻”……
继吴王给我捎小纸条之后,我竟然开始收到太子的小纸条,但是和吴王的都被蜡封了不同,太子给我的小纸条都被拆开过,用捎信的人的话说就是——“三爷说了,有备无患。”
去你妹的有备无患,那个太子身边被吴王收买的太监走了之后,我才忿忿的把信拿了出来。
“已告知珝珩,早朝后面见父皇,请君静候。”我看着这行字,大窘。
郭珝珩……是连军队都要出来了么?!我颤抖,太子殿下,你这也太能折腾了吧。
“怎么了?”溧阳看我脸色奇异,问道。
“太子……”我讲话已经有点结巴了,“好像要动十六卫……”
溧阳脸色一变,“十六卫?”
我把信塞到她手里,“这……怎么办?”
“公子怎么不阻止太子。”溧阳也有点慌了,“十六卫一旦出来,就是谋逆啊。”
“吴王……吴王……”我一下子结巴了,盯着溧阳半天,才想到了关键词,“吴王不是嫡子!”
溧阳推我到镜子前,“公子还不快把衣服穿了。”
好吧好吧,我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大丈夫不拘小节,不拘小节,穿衣服神马的,有贤内助负责记住就好了。
不过大唐人民记住我今天要去拯救你们了啊!
莫非我是奥特曼……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今天突然疯掉了废话特别多,果断两更,然后,假如明天我没憋出来,大家不要恨我……默默离开,晚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