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巍的眼神清明,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
“若命运要我不为激而为调,我宁愿遭尽受世间所有痛苦。如果借口‘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我宁愿与天至于决裂!”
“江山为我骨骼,而我根极幽彻,自称高格!但如果~”
“不!”李巍的眼神坚定,“没有如果,就算只是我独自一人,我也要保守节操,宁死也不降品格!我宁愿根极恨彻,成为一个遭人诬陷而被唾骂的人,我也不会嫉妒。如果说出‘恨’字来的人能真正地恨的话,那么他们为何不极端!”
“极将更极,一个人不爱自己的人如何爱他人?”李巍摩右手的中指和大拇指相互摩擦着,“这是世人所谓认为,我何必病于言语!男儿横行,战场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不顾勋!”
“谁懂年年沙场征战苦,文人投笔负青春?!”
“因为文人太过孤僻,又有高格,自有傲气,只可惜他们的这种风流总是病于言语!”
“这恰如一个真正的男人一般永远不被人所理解!”
“哈哈~”李巍大笑,“所谓血性、豪气这等极端的词语,男人、是条汉子之类言语,皆可见于文人文章之中。但世人不相信,他们又总为言语所伤,总想去证明!”
“可是,证明之后,人们怎么说!”李巍仰头苦笑,“疯子!人们那种恐惧的眼神,说他单纯还是城府深!当我们文人爆发之时,挽狂澜欲倒之势,人们说我们执着权力。而当我们‘富贵于我如浮云’之时,他们又说我们不得志!”
“逢其知音,千古其一乎!这就是为什么文人总是处于精神过敏的自虐中的悲哀!病于言语,病于责任,追求完美,不愿意屈守于污浊之下!”
“极将更极!反而人们喜欢文人描述的美?”李巍冷笑,“所谓‘别绕姿态,呆作两譬:却不病其极,不病其纤’反而成为人们的向往,可是这种病谁人能懂其痛苦?”
“罢了!既然我选择极将更极,那么我何必为世人言语所羁缚!”
“也罢,我就暂且认为世人对我‘诎乎不知己,申乎知己’好了,免得我又为言语所伤!”
春暖杏花开,细雨绵绵砌长苔。吴酒一杯竹叶,玉娃双舞,可惜暗寒欺人不堪衰!
李巍病于言语,至于屈原为人馋讥,贾谊屈于长沙!
人间别有,是所谓世人羡慕诗人?
但诗人何意?心指短景心伤,塑造一个境遇忧伤的心灵世界。
有影却对无声,独卧谁又与我同行?
作为拥有强者之心的李巍,话最多的时候是自言自语。而《系辞》《河图》也不是嘴皮子能说出的,《<孙子兵法>序》也很少有人得知!
毕竟人王伏羲离得太远,枭雄曹操顾于颜面!
李巍的内心对此觉得好笑,这也是单纯的觉得好笑。毕竟,他往往自顾自的傻笑都是因为这些对历史的兴叹,也是对自己身世的顾影而怜。
李巍内心的一百次精神自虐,也许至多有一次在人面前展示出来!
强者,谁没有过不去的坎。李巍也是如此。如果深谋远略只能用手段表现出来,那么人人为何对此存有畏惧!
才不可侵霜,病不可逾雪。所以,强者往往不被理解。
“是吗?”李巍抬头看了看天上,“也许,天庭还在!”
“不~或许是天界!”
“横塘无路!”
李巍施展身法,远离莫愁而去。借花指物,一路的落英不断。
执政府依旧不是寻常燕子所待之地,依旧兵卫画戟森寒,却别有花韵清芳。
“希真先生!”李巍朝朱希真恭敬地施了一礼。
朱希真望着李巍疑惑的点了点头:“小友,有事?”
“请问希真先生,可曾知道天界天庭?”
朱希真闻言颈子一缩,立即从书榻之侧走到李巍身边,盯着李巍的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天界天庭?”
“根据上古传说!”
“哎~”朱希真叹了叹气,“你猜的是对的。”
李巍接着说道:“第一个天庭之主是燧人氏吧,但恐怕而今的天庭之主不是他吧,而那天的所谓‘天道’不过是天庭运用雷罚形成的吧?”
“是的。”朱希真肯定了。
朱希真往后退后了一步,他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得强盛。
“轰隆隆!”
雷霆开始在执政府上空聚集!
“我的修为已经到了七阶。昔日度过天劫,我在快进入天界之时听到了天界之人的谈话。而你所推测的这些都是事实。”朱希真降低了自己的气势说着。
似乎有什么苦楚,朱希真不愿再说下去。
“先生,我要出去历练!”
“你去吧!”朱希真强忍着泪水,他知道李巍着金陵不是唯一的归宿,而李巍要令自己变得更强,需要的不仅仅是深谋远虑及隐忍退让,还更是在人事之中体验磨砺!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李巍由于自小的孤僻,拥有着极其深厚的底蕴,也拥有成为强者的执着之心。只是他解不开自己的心结,也过于喜欢低调,又总是为情感所乱心智。但只要他的心一想通,他便可乘槎直到日华。
只不过这种情感的涅?需要极大的心灵创伤,就像是减尽荀衣之香后痛苦化蝶!
看着离去的李巍,朱希真叹道:“也许我们文人唯一的解脱只有两个字――看透!可是,自古而来,又有谁能真正看透呢?谁又不是一个疯子或者一个傻子甚至一个愚人呢?”
“都是自己眼中之人啊!”
暖烟香霭霭,寒烛影煌煌。虽是清晨已到,王筱蒙的房间内依旧是夜晚般的打弄。
是的,王筱蒙回到了青楼,回到了柳如是的身边。由于李巍的逃避,王筱蒙的自卑,王筱蒙无法再去追求,无法再去忍受那种痛苦,她只能回到了她原来的地方。
“筱蒙,你想清楚了吗?”柳如是问道。
柳如是得声音如含齿吐露珠玉般清脆,腰肢如杨柳软弱,颜貌比海棠尚娇,一袭碧色,绿影摇摇。似出尘仙女,却是无情神女!
“小姐,真的要修炼《太上忘情录》及《神女无心辞》才能忘记他吗?”王筱蒙的眼睛通红。
柳如是如同没有丝毫情感般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他那么优秀,我怎么可能配得上他呢。”王筱蒙强颜欢笑,她望着柳如是,然后闭上了眼睛。
如果夜半的芭蕉作雨,佳人鬓发微乱尤算慵懒。那么清晨帘幕与清寒,晨妆女子哭红的双眼带着的就是凄绝。
王筱蒙选择了忘情无心,她要彻底忘记李巍。
郊原初过雨,晴草割露汲。李巍扬鞭纵马,正流连在山林郁色之中。
“负芒之道,持尺威帝!若不争锋,算不上热血男儿!”李巍就如同一得意才子般傲着物纵着情。
“乱世纷纷,我就先加入军队。一方面磨砺实力,另一方面体悟将军之道吧。”李巍将自己的道路计划了一番之后,他来到了楚景王侯景的王城。
李巍顺利的进入了军队。
由于初春不战,在操练之后,军帐之内尽是军士。
“听说了吗?楚王要开科举,招纳异等茂才!”
“对啊,这是个机会。如果我们成功了,就可以出人头地了!”
……
“大将军到!”
众人紧忙从军帐内出去,奔向了操练场集中了起来。
“横,策!”
“纵,决!”
三方军队在操练场中先按照了操练布局前的指令摆好阵势。
横策纵决之后,军队气势峥嵘,森气凌天。
“不愧是枭雄,军队的训练之法就蕴养了军魂!”李巍默默想着。
高台之上,大将军夏厚明作于高台之上,挥舞战旗,拔剑对天指誓道:“吾王欲求异等茂才,特此诏令!”
夏厚鸣收回了宝剑,从腰间取出诏令打开宣读:“自变文有道,剪伐楚鼓,孤地已突兀压神州十余年。万事兴盛,特此下诏。特开恩科取士求才。令州郡查吏民及军中军士有茂材异等,可为将相及绝国者!……”
诏书完毕,大将军吼道:“吾等为楚军!忠心安定社稷,宝剑金缸耻令越甲鸣吾君!”
“我们要为吾王担忧,要光宗耀祖覆家邦!”
“我们唯愿取得燕弓射大将,耻令越甲鸣吾君!”
“愿得燕弓射大将,耻令越甲鸣吾君!”
“愿得燕弓射大将,耻令越甲鸣吾君!”
三方大军内唱起了壮烈的古调,响起了最忠心的情感!
夏厚鸣举起了右手示意三军静下。
“自今天三日之中,军内会举行选拔!大家各自彪炳,为我大楚强盛而努力!”
三日之中,李巍由于立志不再低调,一路过关斩将,成了军中最耀眼的明星。
“为战之道,谋攻之法。小敌之坚,大敌之擒。攻则狮子搏兔,而非蚂蚁附城,死者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而君患三常将顾五端,是所谓将在外可不必从令!将之所知,侈法佚令不可,而国恃武者灭;臣之所知,华辞藻文不可,而国恃文者亡!”
李巍顿了顿,他知道不应该再如同兵书之中一样的再过多推演为君之道。毕竟他只是个小兵,他的位置不到那个层次。
“好好!”大将军似还在品味李巍的谋攻之法。
当参加选拔的人说述并发完毕,夏厚明擢言道:“明日,我会带你们百人去王宫殿试!”
退出中军置帐,李巍苦笑道:“宁为调,不为激?没想到不再低调之后也要隐藏实力,这也许就是进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