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政也;政,正也?”质伦喃喃语道。
“父亲,这句话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赵所向?!”质伦突然回过头来,眼神迫切的看着质正。
质正摇了摇头,道:“是清儿。”
“不可能,不可能,这明显不是清儿能想出来的。这句话曾经赵所向对我说过。”质伦道。
“这是李巍告诉清儿的,李巍属于道家!”质正自嘲道。
“道家?怎么可能?!李巍不是《修炼浩然正气决》至大成了吗?他怎么可能和赵所向一样是道家弟子呢?”质伦回忆着昔日赵所向压着自己一头,心中满是嫉妒。
“伦儿,道家中儒学大家众多。更何况孔子之前的大儒多数是道教入世之人!而我
儒门的正式建立是在道教之后。或者说我儒门是从东方文人界之中分裂出来的!”质正道。
“为什么?为什么?!”质伦痛苦道。
质正道:“伦儿,这世间我们儒家能治,但是道家更能治。只是他们太超然于世了,但是他们的思想永远和帝王相近。而且,乱世之中,帝王最相信的也只会是道家。因为乱世之中唯一能帮到帝王的只有道家。而我们儒家,只不过是用来维持和平的工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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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长芦寺聚众闹事事出有因,出于人道主义,宪制府只是对长芦寺一众僧人呵责一番便放了。
长芦寺内。
玄悲对着刚刚从牢狱之中回来的道吉道:“道吉,你受苦了!”
道吉一脸不甘,道:“玄悲大师,现在我们该如何做才能为师父报仇?”
玄悲示意道吉附耳过来,轻声说着。
道吉恍然大悟道:“玄悲大师,只要能给师父报仇,纵死无畏!”
道吉吆喝了一批僧人道:“金陵城主包庇质家,对于慈悲佛者普渡大师之死不管不问!我们要为普渡大师讨回一个公道!”
于是,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了金陵城主府前游行示威了。
一众僧人盘坐在金陵城主府前又开始念起了超度佛经《六度波罗蜜》。
“六度波罗波罗蜜,般若涅伽罗摩诃……”
城主府内。
“城主,你看?”听到了念经声的陶铸问道。
“出去看看。”李巍随意笑道。
一众僧人见陶铸走了出来,都停止了声音看着陶铸。
陶铸走上前去,问道:“不知各位大师为何如此?”
道吉道:“金陵城主为何要包庇质家?”
“包庇质家?大师你这话从何说起啊?”陶铸道。
道吉道:“城卫军抓走我们,难道不是蔑视佛祖吗?”
“不可能吧?”陶铸疑惑道:“金陵城城卫军隶属于宪制府,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抓人呢?大师,不知城卫军是因什么原因把你们抓走的呢?”
道吉仿佛高高在上,清冷道:“金陵城城卫军借口我们扰乱治安!”
“不知大师因何被说成扰乱治安?”陶铸尽量保持着礼仪性的微笑问道。
“我长芦寺主持普度大师的失踪与质家有关!”道吉道。
陶铸问道:“大师,你们报官了吗?”
“啊~”道吉愕然,他的确没有报官。但他想到佛家每每施主家化缘,施主都会十分尊重,信徒前往长芦寺也会十分虔诚,他见陶铸如此上心,于是毫不在乎道:“报不报官无所谓,他质家害了我师父就必须偿命!”
陶铸严肃道:“大师既然没有报官,那么那样就是在扰乱社会治安。所以,城主包庇质家从何说起。再说,大师毫无实际证据而乱说,这可是犯了诬陷官员的大罪啊~”
道吉惊慌,不由脱口而出道:“难道李巍想做北周武帝宇文邕,来个灭佛吗?”
“呵呵~”李巍笑了起来,走到陶铸前面对着道吉道:“道吉大师,我与晋王殿下是结义兄弟,再说陈叔宝称帝时我也没管。所以,请您嘴下小心。”
“陈叔宝?”道吉心中不由回忆到陈叔宝在时自己长芦寺高贵地位的日子,心道:“那陈叔宝可是十分信佛的啊~”
道吉觉得遇到佛教信徒了,开口道:“你是?”
李巍回答道:“李巍。”
“金陵城主李巍!”道吉猛然后退,但想到李巍这般尊敬自己佛家,不由壮起胆来,道:“城主,儒门质家害我佛家大师普渡大师,该当何罪?”
李巍道:“不知道吉大师为何如此针对此事呢?佛家不是说六根清净吗?而佛家又讲究因果报应,提倡‘恶有恶报,时候未到’,怎么大师如此固执于此呢?而且,而今大师有何证据说明是质家使得普渡大师失踪的呢?”
道吉厉声道:“自古佛教在道教儒教之上,应该有特权!”
“不知谁给你的特权!”李巍冷眼看着道吉。
“佛祖!”道吉虔诚道。
李巍沉默,他知道此时若反驳道吉的话,那么必定与世俗宗教信仰相冲突,心道:“所谓宗教无耻,给人民洗脑,使人民养成了世俗偏见!”
李巍苦笑,心中默念道:“若是儒家去西方传播思想,是不是也如这般?”
“请金陵城主给我一个说法!”道吉逼迫道。
李巍苦笑道:“若他方异国,远近闻知,疑谓求兵于僧众之间,取地于塔庙之下,深诚可怪?”
李巍声音虽小,但却字字震人心魄。
“可是我需要这样吗?如今天下一统!谁要反抗我必杀他!”李巍仰天长叹,怒气冲天。
“城主,你?”陶铸紧张道。
李巍冷眼看着道吉,对着陶铸道:“陶铸,请道吉大师他们按照系统来办。若在这般聚众闹事,扰乱社会秩序,按我大隋律法严惩不贷!”
“是,城主!”陶铸恭敬道。
陶铸转身,伸手对着道吉请道:“请道吉大师去宪制府报案!”
“你!”道吉满脸愤怒的看着陶铸。
陶铸唤来城卫军将一众僧人谴走了。
回到长芦寺,道吉不甘心道:“金陵城主真以为是北周武帝宇文邕,竟然敢将儒家放在我佛家之前!”
玄悲走了过来,叹道:“李巍他不怕和宇文邕般身陷阿鼻地狱,我们拿他奈何?”
道吉眼神一狠,奸笑道:“我就不信李巍如同宇文邕那般不怕社会舆论!”
接下来的日子,长芦寺及天下佛家子弟都在民间之中散布着谣言,说李巍无知,不拜佛祖,必下阿鼻地狱。
近日来,金陵城早已因此而风风雨雨。
金陵城的百姓担忧道:“城主不敬佛祖菩萨,是大罪啊~西方诸佛是要降下惩罚的呀~”
甚至有一些百姓道:“每年饥荒,佛门都施粥救济。佛门普济天下,度化苍生,城主若再这样,死后必定不能去西方极乐世界的。”
但是,一些德高望重,兼修儒道两家甚至对佛家深有研究的长者站了出来道:“无论是南方北方,寺庙浮图之塔,皆是官家出钱修建。但若学北周时期,将这些本是‘取之于民’的东西用之于民。我东方必定人有住所,而佛门占地居多,若这些土地用于耕种,我东方饥荒岂不是能得到大大的缓解。若修建奢侈佛塔的钱用来民生,我东方何愁不兴!”
受到南方大儒及一些德高望重的人的影响,越来越多的人支持可以尊重宗教信仰,但宗教所得部分用于修建和维护宗教建筑,但其余必须用以民生。
但是道教人喜欢闲云野鹤,儒家又大多身居官位,甚至有些佛寺是这些官员私建。于是,佛家开始鼓动人民的宗教信仰,一股世俗的偏见也渐渐初见争端。
金陵城质府内,白小怜对着质清道:“质清,李巍那般残忍的人你为何还要喜欢他?难道你不明白,他这种残忍是魔性!”
“残忍?”质清笑道:“李巍残忍吗?他只是请长芦寺按照法律步骤来办事,只要长芦寺报案,李巍必定还他们一个公道。但是~小怜,你知道长芦寺要对付的是谁吗?”
“谁啊?”白小怜疑惑道。
“是我质家!”质清冷然道。
“啊~”白小怜看着,道:“这先不管,李巍在做楚王校尉时杀了这么多人!难道他不该忏悔吗?”
质清摇着头看着白小怜,道:“小怜,光明神教因为李巍而在东方黯淡了,你说他自以为是;佛门欺负我质家,你说他残忍。你真的要那么对付他吗?”
白小怜咬着牙道:“是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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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的偏见越来越激化,甚至有佛教信徒跑到金陵城主府前示威,而道家和儒家也被这些人骂的个狗血淋头。
一些道家宗教自嘲道:“我东方玉皇大帝居然和西方佛祖有关系?看来我孤陋寡闻了!”
一些对于佛学有研究的士子道:“当初达摩应梁元帝邀请。来到了东方之后在我少林留下了强身健体的武功。而且达摩还带来了大乘佛法,天下佛门怎么说谎话,说东方佛经只是小乘佛法呢?”
长安皇宫之中,隋文帝杨坚道:“不知金陵城主要干什么?居然让佛家这种宗教信仰将世俗偏见这个随时可能爆发的隐形危机暴露出来。”
扬州总管府内,晋王杨广喃喃道:“大哥,小弟欠你的太多了。”
金陵城,城主府前一片混乱。嘈杂着各种佛家关于什么阿鼻地狱,佛祖造西方极乐之事的声音。
李巍笑着走出了城主府,对着混乱的人群道:“黑学道士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