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希真,你早已知道金陵有灵魂的事,但你却直到萧绎撞柱而死之后才出现。甚至就此想凭借我帮你打败候景。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在守护着什么!”李巍冷笑,大步跨入内屋深处。
内屋之中昏暗无比,潮湿干燥,有一股土豆张青芽后的发霉的味道。
“昭晰离火!”李巍指尖冒出一缕离火,照亮了这昏暗的内屋。在离火的照亮下,内屋中摆放的一张靠墙方桌,只剩三条脚,缺了的那条脚则被一个大木箱子和箱子上堆着的几个装米的木匣支撑着。
靠近窗户边架着一张床,床头还摆着一本翻开的《韬略》,大概是吸水过多的缘故,翻开的页面上已经起皱。
李巍走到床边,拿起那本《韬略》,认真看道:“朱希真,看来你果真有想当飞熊姜尚、卧龙孔明的那种冲动,难怪你会忍不住萧绎死亡的诱惑,入世从政~”
那本《韬略》被李巍右手释放出来的昭晰离火慢慢焚化,“咦~”李巍握住两张书页道:“《文韬》《龙韬》?”李巍觉得十分诡异,心道:“昭晰离火可以焚烧掉很多东西,但惟独这两张书纸丝毫不伤?定是有什么奇妙之处!”李巍加大了昭晰剑气转化为离火的速度,加强了离火的破坏性。最终,两张书页焚毁,只有两张金色如锡箔薄的金属片躺在李巍手中。
李巍看了看,觉得两张金属片仿佛互补,便将将两张金属片接在了一起。在离火带来的光亮照耀下,李巍发现金属片上分布着一些极不规则的洞眼。
“这不是‘绎’字吗?”李巍注视着金属片上的洞眼道。
下李巍皱眉凝思,方久才道:“《六韬》《三略》之中为惟此《文韬》《龙韬》二制尚存,而萧绎曾经当过丹阳府尹,堪称治国大儒,又曾做过将军,军事组织能力也不在话下。”李巍根据《文韬》和《龙韬》及萧绎一生的事故联想着,越想越发觉得这两张金属片必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难道?”李巍猛地退出了茅屋,认真的观察起朱希真栖隐的环境来。
“此处正位北辰,向明南面,运天枢,地势具毓秀黎献之象,何尝不是经道纬德,以勒皇迹的绝顶圣地!”李巍看着低矮的茅屋,想及屋内低于外面地面的地面,道:“我本以为朱希真真的是想以一个渔翁的身份来韬光养晦,因此才住在如此低矮而且里面如同坑一样的农村房屋之中。但我没想到这里竟然会如同我‘闹红’之梦中出现的那个场景一般布局。我想,如果朱希真想在此建一座如同露台、楚王台那般的封王之台,恐怕也不是难事。”
想到这,李巍不由自嘲:“就连最普通的百姓也知道要将房屋内部修得成坑,更何况那被称作‘灵池’的皇宫。如若不是台之方正镇压住灵脉的话,恐怕皇宫也不会被坑中的灵池孕育的那么庄严宏伟了。而在这大地之上的,每一座城池下面都镇压着一股灵脉。而每座村舍坑中,也蕴养着部分灵气。就比如这天地是盘古所化,而盘古是宇宙孕育,因而大地对应着天上星辰。那么……”
李巍转身看着明亮的南面,道:“南明离火吗?看来当白日参星之辰出现之时,北斗六星会回到南面。而商星与参星永不相见,这恰是是烛龙作乱的最好时期。”
“青眼轮回!”李巍闭上了眼睛又突然睁开,射出得的两道青光穿透了略暗的天幕,李巍盯着十四正曜中的北斗六曜之首的天枢星和之末的紫微星,手中手指掐算,指暇术数道:“根据紫微斗数星命术来算的话,北斗要回到南面,必须运转天枢,从而使紫微星由六曜之末成为万星之首。北斗星庭颠倒,位于分野的终南山中峰必然变化阴晴,然后紫气东来,也会出现出现新的紫微大帝。”
“雍州?”李巍猛然惊醒,道:“既然终南山位于雍州,那么那个隐藏着的东西就应该是在北方的山东!”
李巍再一次仔细的看着手中的两块金属片,又突然盯着北斗六曜之外的开阳星道:“北斗七星开阳星?山东开阳?”李巍搜索着自己脑海中的对于开阳的介绍,猛然惊醒道:“萧绎乃是南兰陵人,而兰陵郡东部南部直到开阳、莒国,而开阳星为北极星的魂灵,是为武曲星,恰好对应了山东的开阳。”
李巍将金属片翻转过来,终于肯定道:“这两张金属片恰好是兰陵郡的地图!”
从莫愁湖吹来的风穿过了两张金属片的洞眼,一声声不和谐的声音渐渐响起。莫愁湖的劲浪掀起的风被那一排参天乔木挡住了,但仍有部分风透过树干吹了过来。响声随着风更加响了起来!
“咻咻”的声音渐渐成了有规律的曲调,虽然不是洪钟那般巨响,但相对此时单调的环境来说,却是悲壮浑厚,气势不凡,古朴悠扬,曲音中断而出外,回互不常,时而密会,时而散列,似执正以驭奇,却又逐奇而失去方正,极为悲惨哀绝。音势流转不反,反而像一位将军大杀四方般唱着激越的战歌。一种想要放声大号的意愿在李巍脑海中不断闪过,李巍觉得声音以弱为基础渐渐扬了起来,显得始末相承。如急湍被岸石规划的冲撞之响,又似矢激如绳的声音。
“好激越的声响,如果我持龙纹磐以鼓切之法奏出,必定能在将士杀敌时不断鼓舞士气。”李巍也因激越的声响慷慨了起来。
李巍召唤出龙纹磐,盘坐在地上按着刚才的音律弹奏了起来。但李巍越弹奏却越悲伤。
“不对~怎么这么熟悉?”李巍觉得自己曾经听过这段旋律,凝神苦思道:“如此激越清商之曲。若非君子,就算是再强的将军也不能杀出这种境界!”
李巍摇头一叹,唏嘘道:“恐怕只有昔日北齐高氏最为痴情的兰陵王才能奏出此曲吧~可惜他和蛟龙争斗,最终陨落~”
正当李巍惋惜时,一道灵光从他脑海中闪过。
“北邙老死?邙山之战大捷恰不是这种情景吗?”李巍脑海中闪过一个带着大面面具的男子浴血奋战,唱着壮烈的歌曲,不由大呼了出来:“兰陵王!这是《兰陵王入阵曲》!”
李巍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心道:“开阳星代表的是武曲星,萧绎是将军,兰陵王也是将军。难道说,萧绎将一样他最为重视的东西藏在了山东兰陵东开阳!”
“不过,这方位相对开阳又是偏向金陵的。”李巍脑海中不断重复出现开阳和金陵的地图。
突然,李巍眼中精光爆闪,“是在兰陵!”
“哈哈哈~”李巍狂笑了起来,道:“萧绎身体那么差,又是兰陵人,而且他又那么喜欢喝酒。所以说他能喝的酒只有用黍米、鸡蛋清、大枣和中草药酿造的兰陵酒了!”
“萧绎啊萧绎~你果然不愧为我四爷爷所说的医学奇才,虽然你的身体很差,但你却将你对于医术的领悟上升到道的程度,怪不得你能将你女儿萧婉儿体内的郁金香花毒转化为她的武器,甚至除去了她石芯子的症状。看来你~你在这金属片中留下这么大的玄机。恐怕也是想将兰陵王与你做一番比较吧~”李巍想着萧绎三十多年作为皇子般养尊处优的生活及后期帝王的生活道:“萧绎,你果然深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功高盖主,祸必降之’的道理,你认识到了这一点,想要反抗自己的命运,所以你才翦处兄弟,称霸称皇,所以你才做出这种避免措施,使自己不发生出生在一个疯狂得近乎变态的帝王家族的悲剧!”
李巍回忆着自己这些年来所遭受的挫折,感叹道:“萧绎~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辉煌的顶点,往往可能是悲剧开始的起点。我们都出生在疯狂到变态的家族之中。而你在你的叔侄们彼此折磨,兄弟之间相互惨杀时静观其变。你的叔侄兄弟一个比一个短命,一个比一个疯狂。而你虽然因为皇帝眼而不能时常睁开右眼,但你和兰陵王一般容貌俊美,但你不想终其一生小心翼翼,想尽一切办法避祸自保,你想改变自己的命运,而不是成为兰陵王那般的悲剧式命运。所以,你比你的所以叔侄兄弟们更疯狂!”
李巍顿了顿,冷笑道:“我何尝不是疯狂的呢?”
“青血轮回!”李巍冷着眼,再次看着北斗七星之中开阳星道:“开阳武曲星?萧绎,我既然以养玉种魂养出的龙魂吞噬掉了你的牙璋凤阙,而且成功的领悟出了将军之道。我可记得兰陵的‘兰’指王道,被屈原称作‘王道乐土’,而且荀子死在兰陵,李斯出自兰陵,恐怕你也研习了荀子留下来的的帝王之术和李斯的‘学从事帝王之术’吧~”
李巍再次看向了北方,沉重道:“仓颉创造文字,而且他出自兰陵。你到底利用这些东西做了什么?难道你把你的传承之地放在了那里了吗?”
李巍沉思了一下,决定去江苏和山东的接壤之地――兰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