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我和韦不凡大眼瞪小眼,空气中的火花“嗞嗞”的直冒。
别想歪,这可不是爱情的火花,这种火花是相看两生厌而产生的“仇恨敌对”的火花!
一路上,我不住的用眼神示意他:你他娘的若还是个男人,就给我解开穴道!我们一对一的单挑!
但他却撇过那黑锅似的脸,对我不予理会!
真是气煞我也!把老娘我当空气了!韦不凡,你等着,等老娘解开穴道,老娘会扒了你小子的皮!嗯?穴道?他会点穴!天啊,这个时代竟会有点穴这门武功!这……这用科学的道理是解释不通的!韦不凡,快快解开我的穴道啊!让我好好的向你讨教一番,这武功究竟是根据什么原理练成的?快点啊,别不理我啊!你放心,老娘我胸怀大量,待解开穴道后,老娘保证会不计前嫌,绝不会打你的!
我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眼神中已不复刚才的凶神恶煞。但人家韦不凡无视我饥渴的目光,两眼仍看着马车外,对我不理不睬!
下了马车后,他将我抱到了房里,这才解开了我的穴道。
“韦不凡啊,你小子有一手!老娘好崇拜你哦!你快快告诉我,你先前的那一招点穴,究竟是如何办到的……”我像对待哥们似的去搂他的肩,但一米六的个子去搂一米八的个子,着实令我一阵吃力。
“这才是你本来的面目吧!”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失落与感伤。
但此时已被酒精冲昏头脑的我又怎么能听出来!见他左顾而言他,怒火上涌,太妹本性暴露无余:“韦不凡,你这个娘娘腔怎么这么小气呢!告诉我一下又不会死!你看看你,藏藏掖掖的,小气吧啦的……”
“娘娘腔?在你眼中我就是个娘娘腔?!”他怒目圆睁,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样子。
“老娘就是说你娘娘腔怎么着!你看看你,说你娘娘腔你还不爱听!男子汉大丈夫,应虚怀若谷,怎能为了区区小事而乱发脾气?更何况,你还是个丞相啊!俗语道‘丞相肚里能撑船’,反观你呢?我看你啊连条小鱼干都塞不下,更何况是船了!”我义正言辞、语重心长的对他说教道,没有注意到韦不凡那张越变越黑的脸。
我耍酒疯最大的一个特色就是“歌声满天飞”,这不,一停下来,我就忍不住的一边猛敲桌子,一边扯着嗓子放声高歌:
“大河向东流啊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咳咳参北斗哇
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
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
……”
第二日,日上三竿。
“哦……头好痛啊--翠儿,翠儿!”怎么回事,脑袋就要开锅了似的,闹哄哄的,还胀痛的要命!
“小姐,您醒啦--”听见我唤她,翠儿赶忙推门而入,将手中的汤药放在桌子上,扶我起了身。
“翠儿,你那是端着什么进来的?”
“那是姑爷怕小姐因宿醉而头痛,就让奴婢为您准备了醒酒汤药……”
宿醉?醒酒?
昨晚的记忆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哗哗的直往我脑门上涌……昨晚,赴宴。看歌舞,戏皇帝。好像还喝了点酒,刚好喝到了半醉半醒这一可以耍酒疯的指标……半醉半醒?!天啊,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我耍酒疯了吗?!我唱歌打人吗?!(我醉酒的另一大特点就是善忘,睡上一觉后,保管将先前的糗事忘得一干二净)
我懊恼的用手使劲儿的敲了敲更加疼痛的脑袋,心烦意乱的只想咬人!
“小姐,您在干嘛!别敲了!您是不是头痛了?来,小姐,喝口这醒酒汤药……”
“翠儿,你看着小姐我。”我将汤药放在一旁,板正她的肩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翠儿,你告诉小姐,昨晚小姐我有没有做出什么不合礼数的事……”
听完这话,翠儿先是愣了愣,然后俏脸微红,尴尬的将脸别了过去。
见她如此反应,我在心底绝望的哀嚎:完了完了,这酒疯我肯定是百分之百耍过的!现在的问题是,昨晚这酒疯我究竟是耍到什么程度?唱歌定是无疑了,因为我逢耍必唱;打人?只要别在我耍酒疯的时候惹我,我应该是不会乱打一通的;跳脱衣舞?跳钢管舞?这是我最害怕的!虽然这事能发的频率不高,但毕竟从前我有过这样的纪录!做出这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翠儿,你告诉小姐,昨晚小姐除了唱歌,有没有再做出什么事来?”我盯着她,很是焦急的问道。
“难不成你还想做出什么别的事来?!”一声暴喝突然插了进来,惊得我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
该死的!进房之前难道不知道先敲门吗?!
“姑爷……”见韦不凡进来,翠儿急忙往边上站了站,给他腾出了地方。
“你先下去!”见翠儿一步一步的走远了,我的心跳也开始一点一点的加剧。不用问,他绝对是来兴师问罪的!因为,我看到他的脸上淤青了一片!这……这绝对是我的杰作!完啦,他不会动用私刑,将我关进他的小地牢里吧?
“蝶儿,昨晚的你可真是‘威风凛凛’啊!今个一早,娘子的‘大名’与‘英勇事迹’就传遍了整个宇城的大街小巷!整个宇城的百姓现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娘子,一夜之间你就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不得不说,为夫能娶到你,还真是‘三生有幸’啊--”他把玩着我的头发,漫不经心的语气像极了新闻广播中的主持人,就好像在陈述一件与他豪无关系的事实。但我却听出了一身冷汗:家喻户晓?众人皆知?昨晚,我究竟干了些什么?
我低头不语。因为事到如今,沉默是最好的示弱方法。
“怎么了蝶儿,快抬起头来,为夫这不是在夸奖你嘛!我的蝶儿让咱们右相府声名远播,让百姓们津津乐道,这是喜事、喜事啊!”韦不凡,你这个挨千刀的!我都已经够烦的了,你这只乌鸦还不停的在我耳边聒聒噪噪、吵吵闹闹,你乌鸦转世啊你!
“夫君,蝶儿……蝶儿对不起你,更对不起韦府……”我狠命压住眼底的团团火焰,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疼得我两眼迅速泛起水雾,梨花带雨,蝉露秋枝,“夫君--呜呜……蝶儿做出如等丑事,自是没脸再呆在韦府了!呜呜……夫君,为了不让你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夫君你……你就休了妾身吧……”我满脸的哀戚戚,绝望痛苦的看向他,悲痛欲绝。
“蝶儿还真是为为夫着想啊!但为夫却很是怀疑,蝶儿此举究竟是为了为夫呢,还是……根本为了你自己?!”他话锋一转,双手捧住我的脸颊,锐利如锋刀的眼神直射我的含水翦瞳!
“夫君,你……你怎么可以怀疑妾身?妾身……”
“够了,蓝蝶!你非得如此跟为夫讲话吗?为夫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陡然的又一声暴喝,把我吓得连哭都忘了!
该死的你今天吃炸药了你!要疯去别处疯去,别在我这儿瞎搅和!我的头正疼得厉害呢!
“夫君……你、你何出此言?”讲话这么奇怪,疯言疯语的,今个吃错药了吧!
他盯着我看了能有三秒钟,然后在我的惊愕中突然仰头大笑:
“哈哈哈--蓝蝶啊蓝蝶,我韦不凡对你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哈哈哈……”大笑着,他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我的房间。
他……有病?难不成我昨晚做的真的很过分,把这娃给刺激傻了?
细细的向翠儿询问了昨晚的一切,我才幡然领悟到韦不凡今个的反常是有情可原的--
昨晚,作为右相府的夫人,我不顾礼仪又蹦又跳,又唱又闹,搞得整个大殿鸡犬不宁、给韦府丢足了脸这暂且不说。过分的是,我竟将人家韦不凡一个过肩摔丢出老远!不仅如此,我还当众辱骂人家,娘娘腔长娘娘腔短的那叫一个溜啊!娘娘腔?天啊,有几个男人会受得了这样的侮辱?!更何况他还是位居高位的宇国丞相!越是高位的人,愈是将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在同僚面前,我竟让他丢了如此大的脸,那么以后他的脸要往哪里搁?
我真的开始同情韦不凡了。有我这样的妻子,还真是家门不幸啊!怪不得今个一进门就像一头疯狮似的大吼大叫,偶尔的还会来上几句“胡言乱语”!唉,体谅一下吧,人家好好的娃之所以变成这样,全都是自己的杰作啊!人家没有将罪魁祸首的我关进他的小地牢,没有将他的十八套刑具用在我身上,已经是给足我面子了,我又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此时,函谷关。
“报--报告将军,前方五十里,发现敌军!”
“再探!”
“喏!”
……
“报--启禀将军!敌军向西挺进,于函谷关西关门扎营!”
“再探!”
“喏!”
……
“报--五万敌军于东关门扎营,三万敌军于西关门扎营!共计敌军八万人!”
“再探!”
“喏!”
……
“将军,敌军才八万,而我军三十万!敌我人数相差甚大,我军占有绝对的优势!依末将看,不如……”副将魏子季对着坐在枣红色千里马上的大将蓝羽飞进言道。
“不,时机未到!为将之道,在于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现敌方情况不是甚明,贸然行动,不为明智之举!”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蓝羽飞,双目炯炯的目视前方,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大将之风一览无遗。威武豪气的铠甲在夕阳的余光中熠熠夺目,放眼望去,整个人沐浴在淡淡的金色柔光中,就犹如从天而降的神祗,让人望而却步,见而生畏。
“是末将考虑欠缺了!将军博览群书、运筹帷幄,末将受益匪浅!”魏子季冲大将军一抱拳,很是恭敬地回道。
然而,谁也没有看到,在魏子季转身的那一刹那,眼中所流露出来的嫉妒与狠厉……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