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全良是连青龙地下赌场负责人,而且随身配枪,显然在连青龙地下组织中地位相当高,属于首脑级的重要人物,应该就是此次掳劫蓝洁行动的策划者和组织者。
裴元岂肯轻易放过,见连全良转身想逃,手中半截木棍脱手而出,准确砸在他的脚踝后跟处。
啪的一声,连全良脚踝受击一崴,顿时一个踉跄,身体划水一般向前冲出几步,一个狗吃屎,狠狠扑倒在地。
惊慌失措的他刚想重新爬起,裴元已经卷着一道怒风,闪电般冲到他身侧,抬起就是一脚,又重又准地踢在他小腹上。
连全良发出一声痛嚎,双手紧捂小腹,扑回地面,整个人像虾米一样卷缩成一团。
“老子让你逼良为娼”裴元接着一脚,踹在他面目上,踢得他脑袋往后一仰,鼻孔鲜血长流。
“老子让你强行给人注射毒品”裴元再起一脚,踩在他拱起的腰身上,把试图爬起连全良蹬得再次趴下。
“老子让你强掳蓝洁”裴元又是一脚,踢在他侧颈处,击得他脖子一歪,嘴巴飙血。
“老子让你伤害我的玥”裴元发出嘶哑的低吼,退后两步,然后冲上飞起一脚,再次命中连全良小腹,踢得他离地飞起一尺多高,然后重重砸落地面,溅起一地扬尘。
这一脚把连全良插在后腰处的手枪也给踢了出来,连全良跌落地面之际,一把黑沉沉的手枪从他后腰掉落出来,滚落在他的身旁。
“持枪匪徒”四周围观者顿时发出一阵惊呼,立马把连全良一伙和脑海中危险系数最高的犯罪份子划上等号。旁观者中许多都是中江大学年轻气盛的在校学生,眼见校内惊现持枪歹徒,而且正被裴元等人打得四处逃窜,哪肯轻易放过,立马一拥而上。
连全良和另外三名还能活蹦乱跳的黑衣青年顿时成为校园公敌,瞬间便被四涌而上的年轻学子彻底淹没。拳头、鞋底、木棍、砖块……同时出现在四人周围,甚至还有几只带着锋利指甲的小手向他们面门抓了过来……
裴元心里始终惦记着被劫的蓝洁,把躺在地上只能惨叫却再也爬不起来的连全良交给蜂拥而上的校友,几步跨到普桑旁边,透过敞开的车门,向车内瞅了瞅,没见蓝洁身影,便转到后尾箱,试着抬了抬,发现尾盖紧锁着。
想用硬物砸开,却担心波及到很可能被藏在尾箱中的蓝洁。直到此刻依然不能确定蓝洁在哪,裴元内心虽然十分焦急,却只能耐着性子,返回车内查找开启尾箱盖的钥匙。裴元钻入车内,目光四处一扫,发现小车钥匙竟然未被拔下,且下方还连挂着另外两匹钥匙。
裴元暗呼侥幸,拔下钥匙,来到车尾,试着插入其中一匹,发现插不进去,再试另外一匹,插进去了,裴元不由轻嘘一口气,顺势一拧,尾箱盖轻轻一弹,开了。裴元心怀忐忑地拉起尾盖一看,尾箱内塞着一个卷缩在一起的大口袋,从外形推判,口袋里应该是个人。
裴元大喜,连忙抱出大口袋,一入手,裴元几乎可以断定里面装的正是一个人,瞧身形应该就是蓝洁。解开系在袋口上的麻绳,卷下口袋一看:
蓝洁双手反剪在身后,两只手腕被牢牢捆在一起,两条腿的脚踝和膝盖处,也被麻绳死死扎在一起,嘴巴被布条塞得满满的,发不出丝毫声音。
此刻,蓝洁美丽的双眸噙着泪水,眼中充满绝望,整张脸泪水斑驳,面色苍白。当她看到出现在她面前的裴元时,眼中顿时浮现绝处逢生的惊喜,泪水立马脱眶而出。
“蓝洁,别怕”裴元赶紧把蓝洁从口袋中抱出,并迅速解开她身上的绳索,拉出她嘴巴里的布条。
“呜……”本以为再无生还机会的蓝洁,全身恢复自由,立即发出一声长长的悲泣,双手一把抱住裴元的腰身,扑入裴元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一个好好的姑娘竟然被连青龙一伙惊吓得不成人形裴元牙根一紧,眼中闪现痛惜之色,一只手揽住可怜蓝洁的香肩,一只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柔声哄劝:“蓝洁,放心,现在没事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听着裴元轻柔的安慰,感受到他怀抱火般的温暖,身心憔悴的蓝洁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仿佛面前就是一处宁静的避风港,再也不用为外面的惊涛骇浪担惊受怕,蓝洁心中惶恐渐渐散去,憔悴不堪的她随即感到极度疲惫,抽泣声渐渐由高到低,再归于无声。
这位可怜的姑娘竟然脑袋搁在裴元肩头,就着他的怀抱,睡着了。
裴元怜惜地抱起她,走到张文海奥迪车旁,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后排座椅上,关好车门,守护在车旁。
这时,张文海和龙若岩都打累了,气喘吁吁地退出人团,望见裴元,两人拧着木棍走了过来,张文海问道:“裴元,怎么样?”
裴元指了指奥迪车,轻声道:“蓝洁险些被这伙匪徒强行掠走,现在已经被救回来了。”
张文海和龙若岩凑到车窗边,望了望躺在后排座的蓝洁,发现裴元口中的蓝洁竟然是先前在他们寝室有说有笑的那位新同学,不由怒火直冒。
龙若岩挥舞木棍,愤慨道:“不行,我刚才下手太轻了,得再去砸那丫的脑门几下。”
张文海同感道:“他奶奶的,木棍实在有点不够劲,老子想换铁棍,一棍砸他个脑袋开花。”
两人正想重新加入围殴人团,却被裴元拦住,“警察马上要来了,现在蓝洁很累,我们还是先走,要不然,待会问询起来,又得一番折腾。”
龙若岩点了点头,“裴元,张文海,你们俩先带着蓝洁离开,我留在这里,配合警察,做下笔录。”
“好”张文海和裴元点点头。现在蓝洁最需要的就是安静休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一会儿,警笛声由远而近,三辆警车一字开来,两名门卫赶紧打开大门,警车鸣叫着开进校园,开到普桑旁边,停了下来。几名警察从警车中冲出,迅速冲到重重围聚的人团旁边,劝散在场学生。
人群一散,露出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连全良等五人。
这五人哪还有半点先前西装革履的冷酷模样,全都变得狼狈不堪,一个个被打得脸如猪头,衣衫破裂,鞋子脱落,气息奄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瞧见连全良五人惨状,几名警察暗暗皱了皱眉头。
留在现场的龙若岩捡起连全良身边的手枪,喊道:“警察叔叔,这伙歹徒实在凶悍,竟然想拔枪射击无辜学生,幸好我们眼明手快,要不然,现在,你们看到的就是一地学生的尸体。他妈的,这几个歹徒实在是穷凶极恶啊”
说完,龙若岩还狠狠朝朝连全良后背喷了口口水。
这把枪确实是连全良的,不过他连手指头都没来得及碰到,便被裴元撩翻在地,随即便是一顿似乎永无止境的暴揍,龙若岩言语虽然有些夸张,但现场却没人有此感觉,反而觉得龙若岩说的就是事实。
连全良可是一名持枪歹徒,幸好没给他拔枪机会,如果让他拔出了手枪,那还得了?一地学生尸体绝对不算夸张。
几名警察眉头皱得更紧,带队警官对着身边一名警察摆了摆头,这名警察立刻戴上白色手套,取出一个白色塑料袋,走到龙若岩身前,示意他把手枪扔入袋中,然后把袋口封好,拧了回来。
“谁报的警?”带队警官扫了眼四周。
打电话报警的门卫立刻站了出来,“警官,是我报的警。”
“杀人犯呢?”警官问道。
“就是他们。”龙若岩在一边举手道。
“对,就是他们。”门卫接着道,连枪都有,还带入了学校,就算没有真个杀人,也具有强烈的杀人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