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对于封禄良和林有道来说是一个不眠之夜,而对于华歆月来说,却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公主,醒醒,醒醒,今天刑部开堂审案,您也要去的。”春袖看着外面已经大亮的天色,对于自家主子的赖床行为极为无语!
“春袖,别闹,再让我睡会儿!”歆月连眼睛都没睁,直接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脑袋。“那么早去干嘛啊,又没人给我发奖金!”
“公主……今日可是您第一次上大堂协助审案,去晚了于礼不合!”
“呵呵,你见我什么时候于礼合过?”她微微撑开被角,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好春袖,你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吧,啊~”
“公主……”春袖都快哭了。这事是她想怎样就怎样的么?
“嘘,我命令你回屋睡觉去,不许再来吵我!”向来起床气严重的华歆月终于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这一招果然好使!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春袖,尽管非常忐忑、非常不安,却再也不敢反驳她的话,乖乖的为歆月掩好房门……
另一边,刑部大堂之上。林有道身着官服,一身“凛然正气”地端坐正中。
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眼一旁空缺的座位,又看了看天色。
“现在什么时辰了?”他询问道。
一旁的礼官看了眼日晷,然后恭敬地答道。“回林大人,现在已是了。”
已经这么晚了么?他又看了看外面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民众。
“升堂吧!”他决定不再等候岳歆,万一误了审案的时辰,担责任的可是他这个主审官!
“吉时已到,升堂带人犯!”礼官一声吆喝,身穿囚衣、一身镣铐的封禄良十分狼狈地被带了进来。
封禄良看着面前衣冠楚楚的林有道,气简直不打一处来!
刚刚,一伙衙役突然蹿到自己面前,说什么升堂之时必须穿囚衣,不然不合礼数,强逼着让他换上了这么一身倒霉催的衣服!笑话,他主审刑部这么多年,何时听过这规矩?
这林有道必定是存了心要让他出丑的!
“堂下何人?”林有道一拍惊堂木,询问道。
初见封禄良这副样子,他也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能够进入天牢的人还能有谁?这必定是魏相的意思!可见,魏相已经铁了心要舍弃他了,不然,怎么会叫封禄良如此出丑于大庭广众?
心下作了几番计较,已经有了数。
“你爷爷!”封禄良本就气得血脉翻涌,再一听这林有道,如此“公事公办”、“刚正不阿”、“清正廉明”的语气,更是怒不可遏!心想反正自己有相爷撑腰,谅这林有道也不敢对自己轻举妄动,一声怒骂脱口而出!
“大胆狂徒,竟敢咆哮公堂?!”林有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封禄良难道真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死?竟然敢对自己如此不敬!当下再不打算手软,惊堂木一拍。“来人啊,给我将此佞臣贼子痛打三十大板!”
“你敢?!”封禄良气得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奶奶的林有道,你这个白眼狼!当年你科考落榜,是谁把你从山沟带到京城来的?你付不起成亲的彩礼钱,是谁赊借给你的?你……”
“把他的嘴巴封住,拖下去!”林有道彻底怒了!
封禄良说的这些事,都是他极力想要忘却的过往!如今被如此毫无保留的、血淋淋地剥开,他如何能忍?!
封禄良极力的挣扎着衙役们的束缚,无奈人单力薄,还是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嘴巴里被塞上了臭烘烘的棉絮,眨眼间,棍棒和条案都已经备好……
林有道……林有道竟然来真的?他豁然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行刑!”礼官一声吩咐,巨大的板子就这样狠狠地落了下来。
砸在皮肉之伤,发出“啪啪”地声响!
“嗷!”封禄良何时受过这等待遇?从来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儿,从未料到,自己居然也会有挨板子的时候!
几板子下来,他已疼的双眼发昏!一双眼睛血红,恶狠狠地看着已经有些模糊的林有道……
刑部衙门口正对面。早茶摊子。
纤纤素手为自己斟好大碗茶,华歆月捂嘴打了个呵欠,果然啊,还是睡眠不足么……
“大哥,您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了,这封禄良的衣物,您看……”春袖看了眼暗卫们隐藏的位置,向歆月询问道。
“自然是烧了。”歆月喝了一口杏仁茶,唇齿留香,心情一下子爽朗了很多。“那件囚衣可合身?”
“自然合身,封府大夫人亲自说的尺寸,不会有错的。”春袖用敬佩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歆月。一件司空见惯的小事,却可以得到如此的效果!公主的智慧果然非常人可比!
“这件事你办的很好,回去定会好好犒劳你的。”歆月为春袖也斟满了一杯杏仁茶。“尝尝鲜,这大碗茶还真是不错。”
她竖起耳朵听了听大堂里面的动静。“喔,火候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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