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寒,你说这个安雅怎么样?”学校边上小巷中的一家小吃店内,罗昊夹了一筷子自己最喜欢的土豆炖牛肉放到了萧寒碗里,乘机凑到他耳旁,低声问道。
“很漂亮,怎么,看上她了?”萧寒太清楚罗昊了,是个漂亮女孩儿就得惦记两三天,这些年下来,萧寒都习惯了,知道他也就嘴上说说,动不了真格的。
“那你说,我能追上她不?”罗昊还挺来劲。
“你追她干啥?”萧寒故意逗他。
“嘿,不带这样的啊,你可不能有了古妹妹就不管罗弟弟,我是出入成双成对了,我可还是形只影单呢。”罗昊开始诉苦。
“不对吧,你不是那么多红颜知己呢么,怎么又招惹安雅,我跟你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到时候可别和她关系搞得一团糟,影响球队的正常秩序。”萧寒真有点担心他真弄出什么不好收拾的事情来,以前不是没有过,头天还跟人姑娘好的蜜里调油呢,第二天就形同陌路了。
“说什么呢,不可能的事。”罗昊不以为然。
“希望是吧。”这种事萧寒也不好干涉,只能希望不会真出什么事。
吃过饭,又在一起打了一下午球,彼此熟悉了一下,天色黑下来后,罗昊就跟着萧寒回家了,开学后庄凝雪在学校申请了宿舍,只有周末才会回来住上两天,只不过今天她回省城了,说是拿些换季的衣物,但萧寒猜测就是从小到大没离过家,想父母才跑回家的。
罗昊一直也是萧寒这的常客,只不过庄凝雪来了之后,他就很少在这过夜了。平常得回家,周末小魔女又因为在,不敢来,难得有机会解放自己的耳朵一次,不用回家面对老妈的唠叨,自然就屁颠屁颠跑来了。
“不是,我说你来了睡那啊,你原来住那间房已经让小雪给占了。”抱着罗昊专用的褥子来回溜达了三圈,还是找不着一个合适的地方。
“大夏天的,躺那不是睡啊。”罗昊满嘴泡沫,边刷牙边含糊不清的道。
“得,那你今儿就睡这吧,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家不呆,非跑我这来受罪。”萧寒随手把褥子仍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会自己铺。”
“你知道啥,每天我一回家我妈就没完没了的开始数落,耳朵都起茧子了。这不到你这来躲躲清净么。”罗昊一副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模样。
“干妈那么好,你还不知足,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非得跟我妈似地,成天连个人影都摸不着了,包管你哭都没地哭去。”萧寒摇摇头,懒得理他。
“你别说,还真是,我还真离不开我妈,别的放一边,今儿晚上这臭袜子就得我自己洗!”拿起自己那酸气冲鼻的运动袜泡进水里,感叹道。
“你也就这时候才会想起干妈的好来,没良心的东西。”萧寒笑骂道。
“阿寒,咱出去打几盘台球吧,我都好久没摸球杆了,手痒痒。”把袜子在清水中胡乱.揉了几下,往阳台上一晾,就想着出去玩了。
“那就去呗,我也好久没玩了。”萧寒把刚刷过的拖鞋又穿上,两人锁好门就直奔附近的台球厅而去了。
进门还没说话,台球厅的老板老王就仿佛看到救星般迎了上来:“这不是萧寒和罗昊吗?你们俩可是有些日子没来王叔这玩了。”
“王叔,这么热情,这可不像你的风格。”两人以前常来这玩,和老王混得很熟,罗昊说起话来也就比较随便。老王这个人别的都好,就是稍微有点掉钱眼里了,再熟的熟客,该要的台费那是一毛都不能少。
“嘿嘿,你就别取笑你王叔了,急事啊。我知道你们俩技术很好,今天来了几个客人,准星和走位都高明的出奇,场子里的几个人都败下阵来了,再没人能赢他们,今晚上王叔就算是白开张了。你们俩就行行好,帮王叔这个忙,以后半年,不,一个月,你们来打球,王叔都不收费。”很难得的,铁公鸡准备拔毛了。
王叔说的是几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年轻人,打得最好的那个一头红毛,流里流气的,还戴了一硕大的耳环,斜着眼瞧了瞧接过台球厅职员球杆的萧寒,满脸不屑:“怎么,老板找来的高手?来,让爷们称称你的斤两。”
萧寒笑了笑,掂了掂手中的球杆,轻重还算合适,又看了看杆头,还行,也是他喜欢的那种细头杆,随手拿起球台边缘的铅粉擦了擦皮头道:“谁开球?”
一般国内的台球厅都是十五球打法,全半各七,大为半小为全,一人一色,打完了才能打黑八,先进八号的算赢。
“你开吧,怎么着我也不能欺负一小孩不是。”红毛明显没把萧寒看在眼里。
萧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俯下身子就开始炸球,运气不错,全半各一,他可以优先选择自己要打大号还是小号。稍微观察了一下球势,萧寒选择了球形较好的半球,啪啪啪几杆,根本没给红毛上手的机会,直接就连八号打进了。
“行啊小子,有两下子。”这还是红毛今天晚上输的头一把球。
一直站在一旁的老王一看萧寒赢了,心花怒放啊,只要萧寒赢一把,他就有一块钱台费入账,苍蝇再小,他也是肉啊。
摆好球,这一盘换了红毛先开球,看得出来,红毛技术也相当不错,很是干脆的就连进了七球,只是在打黑八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意外,没有打进,不过他也不怕,8号已经留在了袋口,而台面上萧寒的球还一个没进,而且还有一个难度很大的贴边球,很难打进。
偏偏萧寒今晚运气好得出奇,就那颗最难打的球,萧寒原本想要打个翻袋,没想到没打进,可是却鬼使神差的挡在了八号前面,堵住了所有进球的路线。
红毛明显没意料道居然还会有这种情况,呆了呆,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好的解决办法,只好连八号带萧寒挡在袋口那颗球给打了出来,萧寒接手之后没有再给红毛机会,又拿下一盘。
这时罗昊也已经连下两局,红毛带来的人知道不是他对手,干脆不打了,都围过来看萧寒和红毛的对决。有了朋党助阵,不信邪的红毛又打了十局,可是即便是他的开球局,只要他做不到一杆清台,萧寒一旦上手就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更别提萧寒的开球局了。这下红毛彻底明白了,自己不是这个小子的对手。
“怎么样,还打么?”又打进一颗黑八,萧寒直起身,冲红毛笑笑。
“不打了,晦气。”红毛倒也没有赖账的意思,直接叫人把台费结了,不过却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慢条斯理的点了一根烟,和萧寒说起话来。
“两位小兄弟是本地人吧。”红毛递过来一支烟,萧寒微笑着拒绝了,罗昊倒是接了过来,不过也不抽,而是夹在耳朵后面装酷。
“是本地人,怎么着,有事?”红毛不打了,萧寒和罗昊开了一局,俩人打法和别人不一样,从一号到十五号挨个往里打,最后算分,谁的分大谁赢。
“知道咱这儿有个地下球局吗?就是赌球的。”红毛压低了声音道。
“没听说过,都赌些啥?台球?”罗昊就是喜欢这种小八卦。
“不止。台球,足球,篮球,这三样,球类不同,赌法也不同。”红毛一看他感兴趣,连忙坐起了推销。
“哦?都怎么赌?”一听篮球还能赌,萧寒也想弄明白。
“所有的球都是两种赌法,一种是赌重大赛事,大家各自压心目中的球队,等比赛完了按规则算输赢;另一种就是赌现场,比方说台球,就是两个人上去打,观众押输赢,当然也可以打斯诺克之类的。篮球就不说了,足球也用篮球场地,两边球架下摆球门,五个人踢。”红毛对这里面的细节门清,看来也是内部人士。
“哦,是这样啊,你跟我们说这个是什么意思?”萧寒对于这种有钱人的游戏有些反感。
“不瞒两位小兄弟,哥哥我负责给咱这个赌赛物色新的球手,这不是看你们球打得不错,想要看看你们有没有兴趣吗?报酬可不低哦,无论输赢,一晚上下来都能有几百块钱的收入,如果成绩好,还能有额外的提成呢。”红毛说得是唾沫横飞,天花乱坠,唯恐二人拒绝。
“这个再说吧,你给我们说说,这篮球的赌赛和一般的球赛有什么不同?”萧寒问了一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