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姬琼在萧无尘的房子里也只呆了一会。临走时,萧无尘突然道:“你有空吗?我想带你去我住的那个公寓,那里有你更重要的东西。”方姬琼迟疑一阵后道:“好,你在楼下等我。”
等萧无尘在大厅等了一阵,从旋转电梯门里走出打扮很朴素的方姬琼,一身运动装打扮,扎着马尾辫,穿着牛仔裤,就连鞋子都换成很一般的耐克运动鞋。戴着一顶一半红色一半白色的运动鸭舌帽帽,戴着一架很不显眼的墨镜。但穿在她的身上让萧无尘不由想起那个在萧家咀死去的漂亮贵妇,在某些动作、身材上萧无尘都感觉很像。他没有告诉方姬琼她母亲死的前前后后,只是想让方姬琼从那个很有纪念性的相机上找到她母亲的点点滴滴。
萧无尘望着方姬琼这身的打扮,问道:“不需要那么多保镖跟随吧?”方姬琼只是笑了笑道:“有你这个贴身保镖就行。”萧无尘很诚恳的道:“我不会开车?”
方姬琼只是瞪了他一眼,不过被墨镜掩饰,并不多么显眼。
到了大门口,风成和那个叫做青龙的两个保镖见到方姬琼如此打扮,都喊了一声“方董”!当看到萧无尘依然是原来的服装打扮,尽管心里很疑惑,但作为保镖的立场是不会问任何没有营养价值的东西。
方姬琼只是向风成道:“给我准备一辆自行车赛车。”萧无尘震惊不已,欲话不能。其中风成目光扫到萧无尘,然后向方姬琼道:“方董不需要我和青龙保护吗?”
方姬琼只是道:“不用,有他在就行。“说着指向萧无尘。风成上次与萧无尘以武道上的模式较量了一下,输得心服口服。但那个青龙听到话后明显对萧无尘很敌视。看得出这个青龙身上透露着一种不可琢磨的危险气息,可能是蹲过局子,可能砍过人,或者被人砍过,总之有着一股血腥的气息。虽然这三日来,萧无尘对这些保镖都和气的不像话,那几个被他打倒的保镖有时候遇见还闲聊几句。但青龙是个例外,他甚至从不跟任何人说话,身上透出一股冷冽血腥的气息,让人很难接近。
风成很快从别墅外边推来一辆崭新的女式自行车赛车。然后走近萧无尘,小声在萧无尘耳边道:“若方董少根头发,也许正面上跟你比武比不过你,但若杀你,我一个人就够了。”萧无尘依旧那憨厚般的露着笑意,说道:“就是她自己想少根头发,那还得看我乐意不乐意。”“你小子有种。”风成说完走到另一边。门外八个戴着墨镜的保镖整齐的排在两边。
两个人就这么骑着自行车向鸡狗里方向行去。来到汤臣一品大门口,方姬琼突然道:“上次被你打倒的那一批保安已经被开除了,现在换了一批新的保安。”
萧无尘疑惑道:“跟他们计较至于吗?”方姬琼动了动墨镜框道:“很至于,一个人不管能耐有多大,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职业里,必须保持自己的职业道德。”
萧无尘没有否认,说道:“我书读的不多,对于这些管理流更是一窍不通,但我知道做人还得留一线,不是为了日后好相见,而是感觉一些人的错误还是值得人同情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方姬琼并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跟他在说下去的必要,而是耸了耸肩突然说道:“我和你骑自行车比赛一下,看谁骑的快。”萧无尘却道:“不能,你的命比我的命值钱,如果我猜的不错,现在距离我们五百米内就有保镖暗中保护着你。”
方姬琼笑着道:“你还是有着保镖的天分的,你知道吗,我曾被遇刺过不下五次,最惊心的是在美国一家购物广场,受到十个人用刀和枪威胁,当时广场乱成一片,我被挟持到一片废墟。他们要用刀逼我说出我母亲的号码,甚至在我的背上划了一刀,现在还有伤疤没有全部消除。当时我的监护人也遭受遇害,死在他住的公寓里。举目无亲的我在一帮墨西哥绑匪面前也许如一般人所想一定遭到了侮辱,但是那些人在划破我后背的二分钟内,十个本身就是亡命之徒并且身上都带着枪械和刀的绑匪都死在我的一个神秘保镖手上,他穿着一身风衣,很酷的那种,我一般都叫他风衣大哥。”
萧无尘不解道:“那么快的速度杀人,一定十个高手中的高手。但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那样的高手,顶多是多受几下黑玫瑰的拳脚,当时我根本想不到你会有这么多保镖,甚至这么高高在上。”
方姬琼很轻盈的骑着自行车与萧无尘并排,很自然的微笑道:“我身后一直有个这样高手,他不是受我制约的,替我收拾完残局就立刻消失走人,甚至连报酬都没有要过。那次你对我无意间的不敬也正因为确实是单纯的冒昧,不然即便现在你不死,也会与那个风衣人交锋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他的恐怖。”
看着方姬琼不是虚言,而是一脸单纯且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方姬琼,萧无尘感觉很意外,但还是道:“记得我击败风成的时候,他说里边有个高手若我真碰到了肯定会很难堪的,但我一直在别墅呆了三天都没发现他的存在,我想他肯定不是风成说的那个人。”
方姬琼只是笑着,美丽的容颜带着特殊的气息,她微笑道:“其实风成说的是孙大爷,但孙大爷已经很多年没有出手了,更不可能是他。当然即便你再厉害,孙大爷也不可能跟你一个毛头小子过不去的。”
萧无尘道:“那我就不知道。但你得相信,就是现在来上千军万马,我也能保护好你的。”
方姬琼笑道:“就怕你在我面前太过紧张,身手失灵。”萧无尘好不容易看到方姬琼的另一面,心里很欣慰。至少他知道一个女强人表面上在怎么一丝不苟,在怎么冷若冰霜,在怎么女神,但突然的一个微笑,总是发自肺腑的,这个世上没有人愿意跟快乐为敌的。萧无尘突然开玩笑道:“信不信我现在将你故意挟持住,逼那个人现身。”
方姬琼看着萧无尘那天真的笑颜道:“恐怕你连我这一关都过不了吧,我玩蝴蝶刀可是有些年头了。”萧无尘心里不屑但还是带着妥协的口气道:“那我还是别触及你那个保镖的底线了,不然真的会闹出人命。”萧无尘表面看去一副很轻松自然的乱语,其实一直捕捉着四周接近方姬琼的人。谁敢保证方姬琼答应他出门不是对他的一次考验,更何况是他的职责所在。
方姬琼依旧神色坦然的骑着自行车,对萧无尘时不时微微一笑,仙女下降到凡尘的快乐模样,让萧无尘眼睛一亮,不住向她打量,结果萧无尘没看见前边是个拐弯道,整个人连自行车一起撞到墙上。
摔倒在地的萧无尘一把扶住自行车,却看见方姬琼将自行车停下,多着他捂嘴而笑。说着向萧无尘带着天真的口气道:“萧无尘,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将我身后的八个保镖和那个神秘风衣保镖甩掉,我想跟你玩私奔的游戏。”萧无尘把自行车推到她的跟前,正要用手摸摸她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却被她一记龙爪手抓到,使劲一掰,萧无尘痛的哇哇叫道:“我是好心看看你发烧没有?”他话没说完,又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只好道:“我不动你还不行嘛。”方姬琼甩开他的手,萧无尘真怒道:“你这娘们还来真的,这力道还用那么多保镖保护,直接可以单独PK那些黑道大枭雄了。”
“去,还是不去。”方姬琼一张美丽的容颜下,执着的说道。萧无尘憨傻的样子道:“去,打死也去。现在不是讲究裸婚和闪婚吗,就是你让我以身相许我都愿意。”说完萧无尘一把骑到车子上,向前窜逃,然后喊道:“跟上我就能甩开他们。”说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骑着自行车进入了那些很狭窄的道路,大概行了七、八里地。两个人来到一片密集的大超市门口,将车子锁在看管的车堆里。然后萧无尘借着山上打猎子总结下的经验,带着方姬琼进超市的瞬间将方姬琼的鸭舌帽摘掉。一头美丽黑发的方姬琼更加美丽。萧无尘拉着她连续在超市几个柜台巷道里夹杂在人群中左转右撤,然后打伏击一般带着方姬琼以一种决然的态度进入了一间女厕所,并带着方姬琼在那间无其他人的女厕所里将厕所的窗户给打开,虽然是二楼的高度,萧无尘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任何闪失都没有。看着站在窗户上的方姬琼,鼓足勇气道:“跳吧,我去接着你。”
方姬琼也似乎喜欢玩这种幼稚的刺激游戏,摘掉墨镜,然后以天女下凡的姿势跳下,却被萧无尘半空拦腰抱住。两个人的眼睛刚对在了一起,萧无尘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苦笑的放下方姬琼道:“你的那八个保镖被甩掉了,他们的车就在我们的后边,人却在前边。但那个人,我总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存在着,看来我要使真招了。”
方姬琼呼吸急促着,香汗淋漓,甩着手笑道:“无尘,让他们跟上就是了。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像你这么单纯、简单、轻松的玩过了,谢谢你,我们还是骑着自行车去你的公寓取相机。”
萧无尘遗憾的道:“好啊,我这个人就是笨,在大城市里经常迷路,所以我都不敢带着你瞎跑,让你没有尽兴。其实每当你心情很糟糕的时候可以对着碧蓝色的天空深深的吸进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来,肚子里的怨气和杂念就会少许多。”
方姬琼笑着道:“那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