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啸天就带着秦政出院。之后,父子二人驱车赶往天都市南郊区。
西川省自古以来就有天府的美誉,到了如今这个现代文明极其发达的年代,环境保护工作依旧做的非常好。
南郊区就是这种地方,远离市中心,空气清新,环境优美。若非距离市中心实在是太远,需要三个小时车程,恐怕这里早就被房地产开发商们开发成富人聚居区了。
即便是这样,南郊区依旧零零散散的盖着一些别墅。这些别墅都是西川省富商们的度假之所,平时倒也不常用到。
秦家在南郊区倒是有一栋房子。不过,自从自己结婚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秦政印象中,南郊区只是环境好一些,毕竟没有经过开发,生活还多有不便,居住在这里,实在不是他这种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人能够忍受的。
随着秦啸天的劳斯莱斯古利特离开市中心越来越远,秦政的双眸越来越明亮。
因为,他发现,郊区的灵气,比市中心要浓郁一些。显然,人口聚居的城市很不适合修道者修炼,秦政猜测,除了特殊的地方,恐怕深山老林是灵气最浓郁的地方。
难怪华夏自古以来都流传高人隐士的传说,想来大多数人都是冲着山林里的灵气去的。
看到儿子把窗户打开,大口的呼吸着窗外吹进来的新鲜空气,秦啸天笑了笑说道:“怎么样,这个月憋坏了吧?”
“嗯,好久没有闻到这么清新的空气了。爸,等月虹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搬到南郊区那栋房子里怎么样?”秦政道。
“额,这个恐怕不行……”秦啸天尴尬的笑了笑,并没有解释这是为什么。
待车子到达目的地之后,秦政才知道秦啸天为什么说自己不能搬到这边来。
因为,自己家的那栋别墅,已经被人给占了。秦啸天的车子停在别墅门口,刚下车,秦政就从清新的空气中闻出一丝令人作呕的气味。
这种气味很淡,如果是一般人根本闻不到。秦政不仅能闻到,甚至还能分辨得出,那股古怪的气味至少是数十种不洁之物混杂在一起才发出的。
推开别墅院子的大门,就看到别墅门口横七竖八堆放着十多个酒瓶。看得出来,喝酒的人倒是不忌口,下到三块一瓶的瓶装啤酒,中到几十块的进口易拉罐啤酒,乃至数千上万元的红酒,应有尽有。
“哎哟,堂主来了?”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里面走出来一个光着膀子的年轻人,他一手拉扯着腰上的裤带,一手揉着惺忪的睡眼,漫不经心的和秦啸天招呼道。
这年轻人一头长发,拴着一个马尾辫,皮肤很白,浓眉大眼,长得极其正派,左脸颊上还有一道拇指长的伤疤,乍一看,挺有一些漫画主角的风采。
他**的上身纹着一条黑色的龙,不过这龙并非和大多数人一样,是盘在胸口部位,而是绕着身子,龙尾在腰间,龙头反而在左肩的部位。看他身上不下十道狰狞的伤口,显然是一个狠角色。
“哟,这不是大少爷么,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啊?老板,您带少爷过来干什么?”年轻人这才发现秦啸天身边的那人并不是普通的跟班,而是他的大儿子秦政。随之就改“堂主”为“老板”,显然秦啸天平时给他们下了诸如在自己家人面前一律称老板的命令。
“你认识我?”秦政愣了愣。
“额,小政,小战出国的那几年,就是继欢负责保护的。你的照片,他也见过。”秦啸天干咳了一声,说道。
“堂主,您招啦?”廖继欢一脸惊讶的看着堂主,堂主是个爱家的男人,这点别说华夏洪门,就算是在世界洪门总会里面,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不让家人知道自己在洪门中的身份,或许那些刚入会的小弟们有这些顾虑,不过混到秦啸天这个级别的,还瞒着家里,绝对是绝无仅有。说实话,廖继欢挺佩服堂主的,连着瞒了三十年,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自己再怎么觉得好笑,也必须承认堂主在这件事情上可谓是煞费苦心。
廖继欢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看到堂主家人知道他身份的那一天。
“正式介绍你们认识下,小政,这位是廖继欢,十一岁就跟着我,现在是我们西川洪门的中坚,道上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由他摆平的。月虹刚出事的时候,就是他带人去青龙帮找场子,是现在堂口里为数不多的敢打敢拼的年轻人了。说起来,这些年堂口争端不少,不过基本上都是继欢带人摆平的,他可以说是我的左膀右臂!”秦啸天说道。
“你好,秦政!”秦政冲廖继欢点了点头。
廖继欢嘿嘿笑道:“既然认识了,大少爷就是我兄弟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招呼一声,我为大少爷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行了,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跟我儿子拽什么文!”秦啸天踹了廖继欢一脚,笑骂道。
秦政笑了笑,廖继欢的言语中表达的意思虽然隐晦,但是他还是听得出来,那就是老爸手底下的这个第一悍将并不是特别待见自己。可以说,他之所以对自己这么客气,完全是因为老爸的关系。或许自己遇到什么麻烦叫他,他肯定不会推辞,但两人的关系估计也就止步于此了。
同时,秦政敢保证,父亲对廖继欢心里的想法肯定一清二楚。之所以袖手旁观,就是想要看看自己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
昨夜父子二人谈话的时候,秦政要求秦啸天将西川洪门交给自己,秦啸天并不是十分排斥。洪门这几百年的历史中,各地分堂堂主之位,父传子,师传徒,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并不是说洪门堂主的传承讲究世袭,而是因为那些父子相承、师徒相继的传位中,两代人都在洪门内做事。年轻一代出色,而且有老一辈给其打下的基础,因此竞争堂主之位,自然比别人优势要大得多。
秦啸天在西川洪门苦心经营了二十年,他相信自己在堂口有绝对的威望。最大的问题,就是秦政并非洪门中人。猛然要将秦政推上西川洪门的堂主之位,恐怕很多人会不服气。
作为江湖帮派,西川洪门里的高层年轻的时候哪一个过的不是刀尖舔血的生活,秦啸天做堂主他们肯定没有什么意见,不过秦啸天那个娇生惯养的儿子要做堂主,让这些老人们答应,很难。
是的,对秦啸天来说,这件事情很难,但并非不可能。因为,秦政并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连古武强者都要仰望的修道者。秦啸天相信,只要那些老伙计们知道秦政的身份,绝对不会对秦政当堂主有半分不满。
毕竟洪门算是**势力,在道上混,比的就是拳头。有一个强力人物领导,自然更让属下们安心。秦啸天最担心的,反而是秦政为人处世不过关,惹出什么事情。
要知道,堂主不仅要实力强横,而且要有高超的驾驭手下的手段,否则不管你实力再怎么强横,因为不会做人,闹得手下离心离德,也没人愿意为你卖命。
“可不要叫我什么大少爷,同是洪门中人,这么客气做什么。看你年纪,应该不到三十吧?我痴长你几岁,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政哥就可以了!”秦政笑眯眯的说道。
廖继欢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他十一岁出道,到现在二十六岁,砍砍杀杀的生活过了整整十五年,亲手杀的人也不在少数,用普通人的眼光看,这家伙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匪徒。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什么良顺之人?
不嫌弃?小爷我可嫌弃得心里直犯恶心,看在堂主的面子上给你几分脸色,你tm就蹬鼻子上脸了?谁tm跟你同是洪门中人,小爷拎着刀子砍人的时候,你还连杀鸡都没见过吧?还政哥,我呸!
廖继欢冷冷的看了秦政一眼,扭头对秦啸天说道:“老板,家里有点乱,我先进去收拾一下!”
说完,他看都没有看秦政一眼,转身走进了屋子。
秦啸天暗暗叹气:看来小政还是放不下修道者的骄傲啊,这样跟手下打交道,怎么可能建立起互相信任的关系?
想到这里,秦啸天不由得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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