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的不止十二公主,还有金御风,他没想到鱼冰冰会这么快屈服,更没想到鱼冰冰礼数周到得让人无可挑剔,双腿跪拜结束后,直着腰杆低垂着头,老实得象只被淋雨的鹌鹑,乖巧的等着十二公主下一步指令。
金御风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能,让自己最爱的女人受了如此委屈,她明明不想跪,明明不想委屈自己,可是她为了他,不得不这样低声下气的跪拜在“情敌”的脚下。这种感觉,就象一个人光着身体站在众人面前吃苹果,吃到最后才发现,苹果里有半条虫子的尸体。
“冰冰……”金御风刚开口想安慰鱼冰冰,却发现自己的语言在此时是多么的苍白,如果鱼冰冰不是嫁了他,也许她现在还幸福的在别的鸭店,调戏着其它美男,无比的快乐自由。
鱼冰冰听到金御风喊她,微微侧目便发现他神情复杂,愧疚得让人心疼,从前一身正气的他,现在只剩下他从不表白的情愫,不说她也懂。
“没事的,相公,这个是我自愿的。”鱼冰冰扬起嘴角,甜甜的笑道——不就是当着百姓的面跪拜嘛,就算自己不是金御风的妻子,在大马路上遇到她不也一样要跪,更何况现在还有个美男相公陪跪,多风光啊!
金御风似乎听到了鱼冰冰的心声,他理解的给了她一个点头,然后曲跪另一条腿,和她一样双腿跪下,重新叩头后,再次朗声说道:“微臣携拙荆鱼冰冰给十二公主请安,十二公主千岁!”
十二公主见鱼冰冰被迫跪下,有意拖着时间不说“平身”,就是想看她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样子,这种报复的痛快感虽然没有实质上的回报,但她很享受。她一直沉浸在打倒鱼冰冰的兴奋中,压根没有注意到金御风已改变礼数,反而是身边的花公公意识到事情有些闹大,悄悄的来到十二公主身边捅了她两下。
“表……金府尹……你这是做什么?”十二公主这才发现金御风与鱼冰冰一起跪在自己面前,底下略懂朝廷礼数的百姓已经议论纷纷,对金御风的这个动作说长道短,对十二公主也颇有微词。
要知道越阳国国法如山,无论是礼制还是刑制都有明确的规定,金御风身为一品官员对公主行百姓大礼,这于礼不合,更是让现场不名就里的百姓们很是不解。
十二公主知道他是护妻心切,生怕自己使小心眼打击报复她,这才用他一品官员的身份来给自己施压。这回轮到十二公主恨得牙龈痛,特别是看到鱼冰冰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更是烦躁。但现在不是任性发火的时候,第一场博弈一人扳回一局,打了平手。
“平身……”十二公主只好伸手假装亲热的拉起鱼冰冰,说:“这些君臣虚礼都免了吧,咱们都是一家人,算起来我还要喊你嫂嫂呢。”
这种场面话鱼冰冰最是不擅长,幸亏有金御风在一旁帮忙回应,她也乐得轻松,只是摆出一张花瓶笑脸,随他们一来二去的应付着。
底下的百姓们见没有其它热闹可瞧,都悻悻然散去,一场没有硝烟的碰撞,在金御风的周旋下,暂时平静下来。这时,金府仆人出来传话,说金家二老不知公主驾到,现要出来迎驾。十二公主将仆人打发走后,本想象往常一样挽着金御风的胳膊进金府,却发现他的两条胳膊都被鱼冰冰占用,一赌气转身自己向府里走去,熟门熟路的来到大厅,迎面遇见已经换好正装的金家二老。
“舅舅!舅母!”十二公主象只小鸟似的迅速扑进金丞相的怀里,撒娇道:“母后本说这两天要回来看看您的,可是父皇说前些天转凉时母后受了寒,说什么也不让她出宫……母后说马上就是立冬,正是进补滋养的好时候,所以特地命我带了些补品来给舅舅舅母呢。”
说完,十二公主一招手,宫女太监们每人端着一个绵盒,里面全是难得一见的天山雪莲、千年人参、冬虫夏草、鹿茸熊掌,随便一样东西就够京城一户百姓吃喝三年五载,名贵至极。由此足以看出,皇后对自己这位唯一的哥哥有多么的重视。
金家二老被十二公主缠着嘘寒问暖的,一时无法抽身搭理别人,白白冷落了回来请安的金御风和鱼冰冰。
鱼冰冰站在金御风身旁,看着自家仆人将自己带来的礼物搬进来又安静的离开,这些礼物与十二公主带来的相比,就象小鸡见到老鹰,没有一点气势。金御风明知十二公主有意这么做,又不能上前打断他们舅甥相聚的喜庆气氛,有些担心鱼冰冰会生气,正想圆场,却见她冷眼观望,气定神闲,毫不在意。
十二公主一边拉着金家二老说话,一边悄悄观察鱼冰冰的反应,见她冷静得象块冰,对她这幼稚行为鄙视到不行,蓦的觉得很没意思。正有些泄气,准备偃旗息鼓时,忽见站在厅下的金御风夫妇,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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