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的脸,瞬间象向日葵般转向了传来声音的那个方向,能喊“乖儿媳妇”的人自然是德高望重的婆婆,有她的出面还不能把这个有心计的固执的坏坏的小祖宗给弄走。
徐娘一想到终于有机会在最短时间内把鱼冰冰这尊菩萨给弄走,就不自觉的从内心欢笑起来。她满脸的褶子因为笑容全部都挤到一处,深深的沟壑上下左右的挤压将涂在上面的胭脂水粉全部抖落到地上。
她很职业化的站起身来,一扭一扭的的向房门外迎去,右手翘起兰花指,夹起那香味浓郁的绢帕,嗲声嗲气的叫道:“哎哟,金老夫人能亲自来,真是蓬荜增辉啊!”
只见身影一晃,金老夫人就出现在徐娘的面前。她一脸怒容象旋风似的转进房里,身后跟来的家仆们立刻将徐娘架了出去,然后房门一关,里面只剩下婆媳二人。
鱼冰冰自始自终都没有站起来,她仍然倚在窗前低头品茶,好象这茶叶在水中摆出了什么很稀奇的图案,舍不得挪开眼睛。
金老夫人不以为忤,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脸忽然变得谄媚,象个想讨好大人的孩子似的,立刻笑嘻嘻的坐在鱼冰冰旁边,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喝边说:“我的乖儿媳妇,你不会怪我这么晚才来看你吧。”
鱼冰冰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等着她的下文。鱼冰冰知道,这个时候婆婆也没打算让她说什么,因为一看她的架势就知道,她有很多话要跟自己说。
果然,金老夫人大气还没喘完,就拉起鱼冰冰的手开始絮叨:“我家那个老头子和该死的儿子,说不让我来添乱,怕我越劝你跑得越远——唉,乖儿媳妇,我这个做婆婆的可是最疼你了,快跟我回去吧。”
鱼冰冰又是摇摇头,人也正儿八经的端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金老夫人见她不恼不怒也不笑,平静得跟白开水似的,便开始骂起金御风来:“我那个不长进的儿子啊,就是个笨蛋榆木疙瘩,唉!当初我吃了什么,把他生成这个样了?你不就是去跟别人打了一场马吊嘛,谁叫她们自己要去梦里水乡的,这不算敲诈勒索,最多不过算是……算是情报交换嘛。你帮她们保密,然后她们付点钱而已,再说马吊桌上输钱是正常的,不可能只赢不输是吧。再说,那些银子也不过几千两,数额又不大,犯得着这样大发雷霆嘛。怪就怪那个傻儿巴叽的罗欢儿,好好的干嘛拿那个簪子给你,她也真是,给簪子也就罢了,非要挑个什么定情之物给你,这不是害你嘛。还有那个李侍郎也是小题大做,他自己喝花酒就行,未婚妻不过是想见见世面也要生气,就闹着要退婚,我们家风儿那天是好说歹说赔礼道歉就差下跪才把他劝回来,唉,咱家风儿在他那里可是没少受气哦。不过这事说来说去归根结底,要怪就怪我那个被门夹到脑袋的儿子,为了别人的事恼你,还招惹那个檀香无事生非。他奶奶的,他怎么一点都不象我教出来的儿子。看他平时把你疼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被风吹了,现在到了真正关键时候,却不顾着你。乖儿媳妇,等我回去后,我拿棍子打他,给你出气。”
如果这是鱼冰冰第一次见到金老夫人,一定会被她这番大义凛然的说词感动得痛哭流涕,可是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她,特别是第一次的会面是那么的深刻,她怎么会去相信一个兴趣爱好与自己一致的人,会这般随意为了安慰别人来到醉生梦生。
鱼冰冰懒懒的伸着腰,假装没有听见她说的话,拎着衣裙,准备躺回床上睡个回笼觉,晚上好有精神喝花酒。
金夫人见她对自己不理不睬,唱了半天的独角戏没点效果,眼珠子一转,改变策略,酝酿许久用力的从眼里挤出点泪花,小声抽泣着,边抽边说:“唉,可怜我家风儿,有家回不得啊!乖儿媳妇,你知道么,自从你离开别苑后,那檀香就当自己是女主人,当着风儿温柔可怜,背着他就颐指气使的,把家里闹得乌烟瘴气。还有那个不要脸的小十二,天天打着看望我的旗号,跑到别苑去找风儿,今天炖人参乌鸡补身体,后天泡虎鞭酒壮阳。我明明住在旧宅,她跑别苑看个屁啊!前两天,小十二和檀香抢别苑的厨房做饭,结果饭没做成,把厨房给烧着了……乖儿媳妇,你快回去吧,啊!你娘也想劝你回去,但是怕你性子倔,越劝越不肯,所以才拜托我做代表,一次性把我们的意愿表示清楚。乖儿媳妇,你玩什么都行,上天下毒都随你,可是你别玩休夫啊?!大不了,你私底养几个小白脸,为娘的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见……乖啊你就回去吧……家里没有你,就象没了主心骨似的,乱得一团。风儿现在天天躲在顺天府,实在躲不了就回旧宅躲她们两个,你再不回去,风儿没成神经病,我就快要神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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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表示,偶无比的喜欢这个婆婆,真想在后面,给她多增加一些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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