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省,能够让省委组织部长这么客气的称呼对方罗书记的,就只有山省山垣市市委书记罗仁威了。同样,作为省委常委,罗仁威这个山垣市委书记的排名还在许钱江这个组织部长的前面。
许钱江和罗仁威的关系一般,而这一般的关系,也让两个人很少直接通电话。一般涉及到山垣市的人事问题,罗仁威都习惯让主管人事的副书记和许钱江沟通。现在没什么事情,罗仁威怎么亲自打电话过来呢?
“许部长,我没打搅您吧?”罗仁威话语虽然客气,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让人浮想不已。
“罗书记,我现在不太忙,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好了。”许钱江心里越是没底,越是对罗仁威客气。
“哈哈哈,既然这样,那许部长我也不跟您客套了,我想问一下,我们山垣市是不是哪些工作做得不太好啊,有没有需要改正的地方?”罗仁威的声音之中依旧带笑,但是这话却充满了火药味。
虽然组织部掌管着全省的人事大权,但是对于山垣市的发展,许钱江很少指手画脚。毕竟都是常委,各自管好各自那一摊就行了,到位而不越位,越界了不好。
罗仁威的这个问题,却是让许钱江有点懵了,他哪里会听不出罗仁威的意思?不过许钱江毕竟是许钱江,哈哈一笑之后,就沉声的道:“罗书记,看您这问题问的,是不是老弟我哪里做得不对,需要指教啊,罗书记直接点明了就是,您这般说话,我可有点消受不起啊!”
罗仁威听许钱江对自己如此客气,当下话锋一转,越发的诚恳道:“许部长,我不是对您的工作有什么意见,我这是确确实实在向您请教,看看我们山垣市的工作,特别是组织方面的工作有什么要改正的,您有什么意见,尽管说,我们能改,而且一定改。”
有什么意见说出来?许钱江的脸上lù出了一丝不屑,心说罗仁威你méng谁呢,自从你在山垣市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坐稳之后,你就把山垣市的人事权看得跟心尖尖一般,丝毫都触碰不得,我要是二话不说,横插上一杠子,你还不得把眼珠子给瞪出来啊。
“山垣市的工作在罗书记的领导下,那是有目共睹,组织工作更是出sè,我觉得继续保持这种良好的势头就可以了。”心中斟酌了一下之后,许钱江给了一个很是万金油的答案。
“许部长,那您看我们山垣市的工作在全省能够排到什么位置?”对于许钱江的回答,罗仁威显然不满意,因此,根本就不给许钱江回避的机会,穷追不舍的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许钱江是真的不想说了,但是罗仁威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不说也不行。
“山垣市是咱们省里面的老大,当仁不让的第一梯队,罗书记,我跟您说,您要想找人肯定您的工作呢,就去找聂书记和胡省长,您要是想让我给您唱赞歌,那可得先把我的客给请好了才行。”许钱江听着罗仁威一个劲的兜圈子,话语之中开始软中带硬起来。
虽然他不愿意得罪罗仁威,但是被他上来就噎了个正着,还装作一头雾水,慢条斯理的打太极,许钱江有些不耐烦。
有道是泥人还有三分的气xìng呢,更何况许钱江乃是一省的组织部长,到哪里不是被人供着?凭什么要听你这种质问的语气呢?
“许部长,吃饭好说,你老兄说去哪儿,我都给你安排的妥妥帖帖的,但是老兄啊,做事情你可得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啊,特别是有好事的时候,可千万别把我们山垣市忘到脑后头去了,不然的话,下面的人该说我罗仁威这个市委书记无能了,我这脸上挂不住啊。”罗仁威说到无能这两个字的时候,话语之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许钱江脸sè顿时一变,有好事想着山垣市,作为组织部长,许钱江从来都是一个细心的人,在沉吟了瞬间之后,他就明白这一定和选择副部长的事情有关。
虽然已经确定了,但是越是这个时候,许钱江越是不能点明,他还要继续装糊涂。当下一本正经的质疑道:“罗书记,您这话可真是把我给弄糊涂了,咱们山垣市有你老兄坐镇,我什么时候不给山垣市机会了?”
“许部长,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们组织部要从东埔市的领导干部中提拔一位副部长的事情,现在在我们山垣市委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说为什么选东埔市呢,是不是东埔市的工作比我们山垣市做得好呢?不是,如果不是这个理由又是什么呢?”罗仁威在用了几个问句自问自答了之后,接着就总结一般的说道:“他们找了找答案,许部长你知道这最终的答案是什么吗?”
许钱江的脸sè开始变了,此时的他,已经开始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而罗仁威接下来的话,他更是心知肚明,但是越是这个时候,他越要保持冷静。
“罗书记,您说的从东埔市选拔一个副部长,只是一个初步意见,目前还在酝酿阶段,并没有真正去实施嘛。”
“我知道,但是就算如此,下面的人已经开始说我这个当市委书记的无能了,还省委常委呢,还省会城市呢,连个地级市都不如,这些议论的声音,真是刺我的耳朵啊!”罗仁威说话之间,又笑着道:“许部长,麻烦您以后有什么好事情,也想着我们山垣市,毕竟我们这里想上您那里扛活的人大有人在。”
罗仁威在笑,而且好似老朋友聊天一般,但是对许钱江来说却好似一个棒子砸在了头上。他清楚,自己因为这件事情和罗仁威的不痛快,并不会简简单单的就能够消除了。
“罗书记,这件事情我们的工作确实有点欠考虑,如果给你老兄造成了什么不便,还请多多包涵,等以后我请您吃饭。”许钱江和罗仁威客套了两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董国庆一直在用心的听着许钱江这个电话,虽然他听不到罗仁威说什么,但是从许钱江的小动作上来看,许部长对于这个电话那是相当的不爽。
如果是一般人之间,他自然会向着许部长评说两句,但是两个常委之间的事情,他不想也不能有任何的态度倾向,毕竟一个不好,自己就很有可能成为照镜子的猪八戒了。当你开始向某个人紧紧靠拢的时候,你的行为可能已经让另一个人耿耿于怀了!
在官场上,你巴结好谁什么可能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你不能得罪谁!因为你不得罪谁可能比你巴结谁更能决定你的命运。这是董国庆从政的经验之谈。混迹官场多年,在官场上经受了炼狱般的洗礼锤炼,他太清楚这一点了。每一张脸都喜怒无常,变化多端,你得提着十二分的心劲去面对。
“许部长,咱们是不是先吃饭?”看着许钱江一直不说话,董国庆小声的问道。
许钱江抬眼朝着董国庆看了一眼,这才幽幽的道:“吃饭吧,今天钓的也差不多了。”
董国庆赶忙站起身来,准备帮许钱江拿水桶,却被许钱江摆手阻止了:“国庆,还是我自己拿着吧,我又没有七老八十,不至于这么官僚,这一个水桶,还难不倒我。”
虽然许钱江的话语依旧是那么亲切,但是董国庆还是听出一丝异样来了。不过此时他也不好说什么,心中暗道,既然有问题,那等一会儿一定要好好地补偿一番。
水库的厨子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着鱼下锅,从许钱江的手中接过鱼二十多分钟之后,一锅鲜美的鱼汤,已经呈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水库老板的儿子将一个农家常用的饭桌搬到一个树荫下,又端来了一竹筐刚刚蒸好的白馒头,随着蒸气传来的香味,很是勾引人吃饭的*。
“来,国庆,美美的喝上两碗,保你吃了还想吃。”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许钱江拿起一个馒头,朝着董国庆笑呵呵的说道。
董国庆也拿了一个馒头,就在他想要说话的时候,许钱江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号码,许钱江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馒头重新放进筐里,然后接起了电话。
“郑书记,您怎么这么得闲哪,想起来给我打电话联系群众了?”
董国庆在许钱江拿起手机的时候,心中就没来由的一哆嗦,心中那种不好的感觉,莫名的增加了许多。
郑书记,莫不是打电话来的是郑东方吗?现在省委常委之中,郑东方几乎是去向已定,对于这位将要成为发改委副主任的领导,省里面可是没有人愿意得罪。
“不是得闲哪老兄,我这是被闹得受不了了!许部长,您知道么,今天我这办公室里来了几个常委来找我促膝谈心啊,虽然一个个都说舍不得我走,但是最后可都是给我出难题啊!”郑东方说话的速度不是很快,很平和,但是他的身份,却让他的话掷地有声,很有力量。
许钱江的肚子都快气爆了,心说我找一个副部长,干你们什么事情了,但是这话他是不好说出口的,只能咽回到肚子里了。
“郑书记,我有点不太明白,到底怎么了?”有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是不错的选择,许钱江这个时候,那是坚决不能承认了,所以只好来这么一手。
郑东方轻轻一笑道:“这件事情啊,别说您不明白,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明白,不过等他们给我上了一上午课之后,我才弄清楚了。这么跟您说吧,就是我们这帮常委里啊,有很多人都对您心怀崇敬,很想在您的手下去工作几年哪。”
果然是这件事情,这还有完没完了!心中怒意又升了几分的许钱江,强自压了压内心的怒意,反问道:“到我这里工作?什么意思?”
“许部长,按说我都是要走的人了,不该再说三道四了,但是,既然我目前还没走人,还是这个市的市委书记,那就得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在一分钟岗位就得负一分钟责任。老兄,您这件事情,可是有点伤我们安易市干部的心哪,我虽然不求老兄你大大提拔我们安易市的干部,但是您总得给我们一个竞争的平台不是吗,再说了,我觉得我们安易市的工作也不比东埔市差啊。”
郑东方和许钱江又说了几句之后,也挂断了电话,但是此时许钱江的脸sè,已经变得非常的难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本来只是一件小事,却没有想到引得两个省委常委给自己打电话。
这是怎么回事,要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可是叮嘱人不要多说的,现在山垣市知道了,安易市也来了电话,那其他的地市又会是什么反应呢,不用想也能猜出来了。
“许部长,您吃点鱼吧,要不然等一会儿汤凉了就不好吃了。”董国庆看着沉吟之中的许钱江,轻声的说道。
许钱江点了点头,再次拿起了馒头,不过这一次他不是拿起了那一整个,而是掰了一小半。
董国庆皱了皱眉头,一股隐忧袭上心头,越发觉得不妙,官场上一向云谲bō诡,不到最后揭底的时候,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许钱江是一个心智坚毅之人,今天这般失态的表现,看来,这事情还真不能等闲视之了!
草草的吃了一顿饭,再没有了钓鱼兴致的许钱江和董国庆一起回到了东埔市,就要进入东埔市的时候,许钱江淡淡的道:“董书记,我看,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
“许部长,我听您的。”董国庆亲眼看到了这件事情给许钱江带来的困扰,虽然内心有些沮丧,表面上却没lù声sè,毕竟他不能因此跟许钱江闹得不愉快,失去了这么一个靠山,以后再想指望许钱江就不大现实了。
“想不到啊。”许钱江拍了拍手中的一份文件,喃喃的自语道。
董国庆明白许钱江为什么叹气,他本人也觉得这件事情之中,隐约有一个人的影子浮动。这家伙一点儿无用功也不做,不显山不lù水的,把功夫全都用在刀刃上了。两个人虽然彼此心照不宣,但是苦于现在没有什么证据,任何不利于团结的话都只能埋在心里,不能说出口的。不但他不能说,就是许钱江现在也不能说。
许钱江和董国庆挥手作别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就在他思索着这按申请怎么收场的的时候,他的秘书走了进来道:“许部长,聂书记那边打来了电话,请您过去一趟。”
“聂书记?”许钱江的神sè一动,在沉吟了瞬间之后,许钱江还是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了一份文件朝着聂贺军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进入聂贺军办公室的时候,聂贺军正在看文件,他朝着许钱江点了点头,手拍了拍文件道:“正在学习呢,钱江部长等我一会儿,让我把它看完。”
许钱江明白聂贺军的这个举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这招儿分明是晾自己呢。心里虽然明白,却不能讲出来。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毕竟对方现在还是山省的省委书记。
只要聂贺军依旧在这个位置上,他这个组织部长能够做的,就只有服从两个字,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想到这里,许钱江一如既往地坐在了聂贺军的对面,心平气和的喝着自己面前的茶。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聂贺军依旧在认真的看着那份文件,而许钱江也静静的喝着他面前的茶叶水。
“许部长,这份文件上说得好啊,用人一定要公开择优,如果不遵循这一准则,很有可能会出问题啊。”聂贺军将手中的文件轻轻一放,沉声的朝着许钱江说道。
许钱江没想到聂贺军竟然如此的开门见山,但是看着八风不动的聂贺军,他笑着道:“是呀,聂书记,公开透明择优的用人准则,一向是我们组织部门选人用人的准则,在我们的工作中,一直在全力推行啊。”
“嗯,组织部的工作很是不错,不过钱江部长,这两天到我这里来反映问题的人可是不少啊,我听说你们省委组织部现在缺少一个副部长,准备从东埔市选一个上来?”聂贺军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
“聂书记,这件事情啊,说起来话长,不过这也和我的工作不严谨有关,我向您承认错误。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和国庆书记在一起聊天,说到组织部现在缺少一个副部长的问题,国庆去了东埔市,那就全力给我推荐东埔市的几个常委,说是工作十分尽心,很有能力,我觉得东埔市近来的工作很是不错,就同意他考察考察看看,万万没想到,一石击起千层浪,这件事情被人反映到了您这里来了。这充分说明了在用人方面一定要公开透明的重要xìng啊!”
许部长不愧是许部长,几句话就将自己推得干干净净。只是,同为官场中人,他还是低估了坐在他对面的聂贺军,就见聂书记喝了一口水,将那文件朝着他一放道:“钱江部长,这件事情虽然不大,但是影响不小。这人事问题向来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打断骨头连着筋哪。今天上午我的电话几乎成了热线,从上班都没有停过,各地市的一把手几乎都打来了电话,纷纷向我诉苦说,下面的同志都抱怨他们无能,影响了同志们的工作积极xìng啊。”
“对于凡是持这种态度的,我都批评了他们,告诉他们谁有意见让他给我说,想挪动位置,我们是欢迎的,但是在自己想要挪动之前,必须得把有为才能有位的辩证关系给我学好了,悟透了,并且做到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这篇文章很好,许部长,你们组织部下去研究一下,将一些课题多润sè润sè,然后以你的名义做成一篇,明天发表在咱们山省日报上。”聂贺军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下面这些干部,也该是给他们敲敲警钟了,省得一个个每天只想着要这要那,也不想想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不是干好了!”
看着聂贺军拍在自己面前的文章,许钱江的脸sè顿时变了,他清楚,这篇文章只要是一发表出去,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可是,现在这种情景,他能够不发表么?
心中思索着这里面的得失,许钱江最终还是拿起那篇文章道:“聂书记,我这就去做。”
“钱江部长,你做事,我放心。”聂贺军笑着拍了拍许钱江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看着山省日报上要树立公开公正的用人机制的文章,王子君的眼中lù出了一丝淡淡的欣喜之sè。此时的王子君正躺在南方市一个豪华的度假村,占地十多亩的别墅内,游泳池和网球场是应有尽有。
在王子君的对面,刚刚从泳池里走出来的秦虹锦,正用毛巾擦拭着一头亮丽的长发,那紧身的泳衣,更是将她惹火的身材衬托得越加的jiāo艳了。
时光的流逝,好像没有在秦虹锦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脸上除了多出了一丝的雍容气质,就一如当年和王子君初见时没有任何的变化。
tǐng翘的tún部随意的在王子君的身边一坐,秦虹锦笑着道:“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王子君将报纸朝着秦虹锦扬了扬,秦虹锦咯咯一笑道:“现在这种党报党刊,这种随处可见的,全都是八股文,只能用一句话概括:谁写谁看,写谁谁看。其他人谁会在意哟,你这么高兴干什么,又不是天上掉了个馅饼掉你嘴里了。”
王子君的手朝着秦虹锦的肩膀上一搂,就将这惹火的人儿搂进了自己的怀抱之中,他朝着报纸上一指道:“你仔细看看这上面的作者。”
秦虹锦本来因为自己的身子有点湿想要挣扎,此时听到王子君的话,顿时就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当她看到许钱江大名的时候,就伸出一根犹如白藕一般的手臂抱住王子君的脖子道:“老公,那我可要恭喜你了,这位许部长大人,这次可算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啰。”
许钱江此时何止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呢,而且还是重重的打了一个耳光。在王子君的推bō助澜之下,几乎整个山省的副厅级以上干部都知道许部长准备在东埔市选一个副部长了,而现在他再登这么一篇文章,可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么?
王子君将秦虹锦抱到自己的tuǐ上,他轻轻地抚mō着秦虹锦那luǒlù在外的背部,脸上的神情却并不怎么轻松。
“怎么了,老公,许钱江要老实一段时间,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秦虹锦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人,她轻轻地捉住王子君的手,关心的问道。
“虹锦,你知道不知道,一直以来,许钱江对我都是非常的客气。而这一次他为什么会跟董国庆沆瀣一气,和我为难么?”王子君将那份山省日报朝着地下一扔,沉声的问道。
秦虹锦看着王子君神sè的凝重,也眉头一皱,和王子君比起来,秦虹锦对王子君的关心更多一些。在她看来,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生活中最重要的一切。她的感情世界已经被这个男人填得满满的,再也塞不下别的东西了。她愿意为这个深爱的男人付出自己的一切。
“为什么?”秦虹锦的声音有些急切。
“因为聂书记很有可能要调到别的单位了。”王子君捏了捏秦虹锦的小脸,脸上lù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怎么会这样,聂书记在山省的时间还没有三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调走了?”
秦虹锦知道王子君之所以能够在山省混得风生水起,和聂贺军的支持是分不开的,一旦聂贺军调走了的话,那对于他的打击将是无形的。
在山省,尽管很多人尤其是董国庆看见王子君心口就觉得堵得慌,却也无可奈何。有聂贺军在后面站着,董国庆至少得给聂贺军面子。正因为如此,心里再死看不上王子君,却也不敢轻易给王子君使绊子。
谁都知道官场上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打断骨头连着筋,无论谁来当一把手,都不能忽视圈子的力量。一个圈子就是一股政治势力。如果上边没人照顾你,下边也不会有人追随你,孤家寡人一个,既成不了气候,也难以施展自己的抱负,董国庆作为一把手,要平衡东埔市各种圈子的利益。
他深知王子君不是孤家寡人,不仅以自己为核心建立了强有力的圈子,而且他本人也是更大圈子中的重要成员,触碰这个圈子可能鱼死网破,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培植多个次级核心,与他这个最具实力的次级核心抗衡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