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一生中有三大喜事,正所谓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可见这成亲之事是何等的重要。奕王这鸟人竟如此草草了事,从头到底都将我蒙在鼓里,真格的有些不厚道。
不过成都成了,还能怎样,其实我心里也挺高兴的。从前总听得公子小白说,一些天生天养的精怪到了人间,如何的蹉跎,到最后也没能找到个有情人相伴,下场凄凉的很。没成想我的运气却实在不错,成人后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成了终生的良伴。
奕王这鸟人,嘿嘿......
我一路哼着小曲儿,回了小。正瞅见长青端着酒壶要上,于是便拦住。
“我来,我来。”
“怎么突然变勤快了?”长青上下打量我几眼。
“心里高兴呗。”我笑嘻嘻道。
“今天究竟遇到甚么好事?”长青疑惑道:“怎的王爷跟你两个都高兴得不一般?”
“大大的好事,”我乐呵道:“我们成亲了。”
“甚么?”长青低声惊呼。
“成亲啊,就是三拜九叩,然后洞房花烛。”我冲长青挤了挤眼:“你不明白?”
“这......这......”长青吞吞吐吐道:“守易,这可是真的?”
“当然真的,黄钺大...哦不,外公亲自为我俩作了见证,还有假的不成?”我得意道。
“那还有旁的人知道吗?”长青小心求证。
“外公知道,”我转眼想了一圈:“你算第二个知道的人。”
“呃.......”长青哭丧着脸道:“守易,算我没问,你也自当没说过,好不?”
“为啥?”我不解。
“不为啥,总之求你了。”长青恳求:“看在平素交情的份上,千万别对王爷说。”
“嗄,好。”我虽不明白,但还是点头答应,长青一向待我不错,不说就不。
“还有啊,”长青走了几步,忽又回头道:“你没事也不要轻易向旁人提起。”
“干嘛不提?”我就奇了怪了。
“总之,王爷不提,你也别提。”长青草草道:“千万记着。”
我虽点头,可还是不懂,成亲不是喜事,为啥不能提?不过,说起来倒也奇怪,除公子小白说我这是成亲外,奕王却真的没说过,外公也没说是。难道这其中另有蹊跷?
我端着酒壶到上,奕王正坐在案前不知在写啥东西,见我进来,立刻放下笔,笑道:“今天怎的如此乖巧?”
我也不答话,只放下酒壶冲奕王一摊手。
“原来想要赏赐。”奕王乐了。
“不是赏赐,”我摇头,加重语气道:“是聘礼!”
奕王听后,含笑不语,眼睛眨了几眨,不知在打的甚么主意。
“成亲就要有聘礼,小白全告诉我了,你可别想赖皮。”我不依不饶道。
“知道是成亲了?”奕王起身搂住我肩膀,摸了摸我的头上的短毛:“果然又长进许多。”
“拿来拿来。”我拨开他的手,这头发自烧掉后,就长得极慢,让我很是介意,远看就像个出家人似地,难怪奕王开始总对我说罪过二字。
“你想要怎样的聘礼,贵重的,还是普通的?”奕王问。
“当然是贵重的,越贵越好。”我肯定道。
“贵重的.....”奕王故意顿了顿道:“我白天里已经给了。”
“哪有!”我怪叫,这鸟人又要耍赖。
“我答应你生死与共,上穷碧落下到黄泉,永远不离不弃,”奕王认真道:“这些话可字字值得千金,作不得假。”
“就这么几句话......”我失望道,这些话是颇让我动心,可如此的价值千金,根本就同镜花水月般,落不到实处。
“那,还有。”奕王见我扫兴,故意卖了个关子说:“既然贵的你不识货,那就给个便宜的。”
“也好,也好。”我连忙点头。
“这个。”奕王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那锵嚐宝剑。
这柄宝剑本就是我的克星,奕王向来带在身边克制于我,轻易不放,想不到此刻却用来当做聘礼。
我一时却有些踌躇了。
“怎么,不要?”奕王挑眉道。
“这...不大好。”我呐呐道:“万一以后,我有个闪失,迷了本性要吃人......”
“会吗?”奕王轻描淡写道:“真要吃就吃,只不过别忘记事后下来阴曹陪我就是。”
“你!”我一时语塞,这鸟人说得也太过轻松,想当初他不是怕死怕得要命,成天提防着我要吃他。
“收好了。”奕王看我不动,索性直接将宝剑塞到我手中,用力按了按:“既然给你,以后我也不会再用那心咒,你可要当真长进才是。”
“我哪里不长进......”我嘟囔着收起锵嚐剑,这玩意虽不很值钱,可对我来说的确意义非凡,也算是贵重的很呢,用来做聘礼正是合适。
“这下满意了?”奕王待我收完宝剑便打趣道:“既然满意,还不快快过来喝交杯酒?”
交杯酒,洞房夜。
我一听就禁不住小心扑腾乱跳,期期艾艾道:“好......”
“不如我们到床上去喝?”我正欲接过酒杯,奕王又提了个更妙的主意。
好!当然是好,我简直是欢天喜地的爬上了床。娘的,成亲果然是件大大的妙事,难怪乎无论神仙还是凡人都向往的要命。
上了床后,奕王放下幔帐,将床内遮得严严实实,只余些许烛光透着厚重的布帘照到里面,一时间气氛暧昧的紧。
我端着酒杯跟奕王交臂而过,互相凝视着对方,不知不觉就把杯中美酒喝得一滴不剩,尚来不及下咽,双唇就被奕王噙住,唇齿相交的同时,彼此口中的美酒也混在了一块儿。
“这...才是...真正的交杯。”奕王边咽下美酒,边含糊道,待喝完了他自己口中的,又来舔我嘴角漏下的酒液:“......可不能轻易浪费了。”
我原本量大,浅浅一杯酒根本不在话下,可这会儿意乱情迷,虽喝得很少,却还是不由得脸红心跳,浑身发热。
“喝完了......”我随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口干舌燥道:“那,可以洞房了吗?”
“自然。”奕王在黑暗中轻笑:“等不及了?”
“等不及!”我一听可以,立马三下五除二扒光身上累赘,将奕王一把扑倒:“总算是轮到我了。”
“慢慢来。”奕王仿佛早有准备,任由我欺上他身子,也不作丝毫抵抗,反而主动环住我脖子,将腿缠上我腰间。
大吉大利!我心中狂喜,也顾不得慢慢二字,连忙提枪要上。可入了几次,却不得法。不知为何,心是火燎火烧般急切,身子也是滚烫的要命,偏这胯、下家伙却差了口气。
俗话说得好,如杵捣臼,那也要身、下物有如硬杵,才能捣得畅快。可现在这面团般的死相,要如何才能行事?真是急煞我也!
“不急,慢慢来。”奕王看出不妥安慰我道:“要不,我替你弄弄?”
“不要!”我咬牙切齿:“我能行的。”
怎么不行?今天是洞房花烛,不行也得行。
就算是赔上我虫子的半身修行,也得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