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春往夏伫,花开花谢,自然规律,六月的天气已经有些炎热,原本早该准备好去承德避暑山庄,但是因为明玉害喜太过严重而压下,当然小燕子和晴儿即将临盆,令妃也是五个月的不太适宜远行,而老佛爷也期待着曾孙的降生,便也没有动身去避暑,这样一来众人便都留在了京城。
这些天来,乾隆急的连饭量都减少了许多,只因明玉害喜害的饭都吃不下,咸福宫整个都陷入了莫名紧张的氛围。明玉亦是日益清瘦,三个月的身孕一般都不显怀,可是明玉的小腹却是已经隆起。
“玉儿,再吃一些,虽然吐得多,但是总有没吐出来的,是吧?”乾隆拿着小碗药膳,端了把凳子坐在明玉边上,看着明玉虽依旧白皙剔透但仍能看出憔悴的脸色,轻声哄着。
“吃不下了。”明玉摇了摇头,眸光有些暗淡,显然已经被近日来的害喜弄得头痛不已。而且明玉性子虽淡,但却很犟,乾隆想要喂进去,显然只能轻哄慢骗的。只不过这些个东西乾隆原本可以交给下人,奈何下人没什么用,明玉说不吃就不吃,近日来犟脾气更是渐长。
“那有没有想吃的,叫下人去做?”乾隆换了个方式,将小碗放在一边,轻抚着明玉依旧温凉的面颊说道。
“不想吃,弘历你去忙你的,别耽误了。”明玉虽然嘴上如是说,但是那微微闭眼的样子,显然很享受乾隆这轻轻柔柔的爱抚。
“不急,现在是午休时间,别的不吃的话,那就把药膳吃完,别皱眉啊,没的商量。”乾隆面上一扳,抬手又拿起那还是温热着的药膳,舀起一勺放到明玉的唇边。
明玉刚想开口拒绝,胃中又泛起一股酸味,蓝心赶紧将盆子端上,乾隆无奈只能将药膳撤回,让明玉大吐特吐,心里心疼更甚。
“宣太医。”无奈,乾隆只能又将胡德开叫来。
胡德开来的时候也是心里无奈,他并不擅长女科啊,况且一般人害喜还有些可吃的东西,这玉贵妃的身体却是忌讳更多,原本补血的药膳都吃不了。胡德开心里叹息一声,搭上明玉的手腕,微一感觉倒是发现明玉的脉比上昨日又强上了些,这样看来,只要明玉在孕期时多多锻炼,到最后还是能够顺利生产的。
“怎么样?”乾隆问道。
“回皇上的话,娘娘只要多多锻炼,到生产时必定是等顺利生产的,这脉象也强健了不少,近来既然吃不下东西,便把那滋补药停了,调理药也可以减少成一天一剂,安胎药还是得喝着。吃些黑李子等当季水果,还有苹果也吃着,水果该是好吃些,药膳的话,还是吃着,和以前一样。”胡德开躬身回答道。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乾隆松了一口气,他就怕明玉的身子又坏下去,若真是如此,当初还真不如不让明玉怀孕。只是抬眼看向明玉,却发现明玉那原本暗淡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唇边更是绽你先下去吧。”开一抹微笑,乾隆随便想一想,也知道明玉是想着那药减少了,她开心了。
于是,胡德开退下后,乾隆端起刚才又温了一遍的药膳,对着那笑意还没散下去的明玉说道:“刚才胡德开说了,这药可以减,但是这药膳还是不能减的,今天还有一碗,慢慢吃了吧,然后再吃些酸李子压压。”明玉一听,那笑脸立马就变成了苦瓜脸,那模样,只让乾隆觉得可爱不已。
最终,明玉还是拗不过乾隆,硬生生的又憋下了一碗药膳,谁让乾隆一会儿孩子,一会儿不去批奏折,一会儿还说,今天真是忙啊,估计得通宵了,这还不就是引起明玉心疼他们的愧疚感吗?
这天,乾隆终究还是没有去办公,只因景阳宫小燕子经过了一个时辰的疼痛,终于诞下一名健康的男婴,五阿哥的嫡长子诞生了。老佛爷,乾隆具是高兴不已,明玉依旧在咸福宫内不缓不急的散着步,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十天后,老佛爷去往学士府,晴儿也如期的诞下一名男婴,取名为福霈东。
那些天晚上,乾隆总是含笑抚着明玉隆起的小腹,心里总觉的满满盈盈。
同年十月末,令妃诞下皇十六子(本是十一月三十日生,剧情需要提前了),体弱,名永瑄(本没有名字,剧情需要夏自己取的)。
同年十二月十九,明玉艰难诞下一子,在明玉坚持下,取名永瑾。
同年十二月二十五,京城陈府后院,一名绝美的男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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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已是乾隆二十八年二月,这一日,小燕子和永琪,尔康和晴儿来到会宾楼。
“我哥呢?回来了吗?”小燕子拉着永琪,依旧是一蹦一跳的走进会宾楼,看到在那忙着的柳青,立马问道。
“还没回来呢,我们上去说吧。”柳青笑着回道,而后放下手中的忙着的事,和那三掌柜交代一声,便领着四人上了会宾楼二楼。
“金锁和小晋儿呢?”小燕子又问。小晋儿,全名柳晋标,是金锁和柳青的儿子,此时已经快要一周岁了。
“金锁在后院忙着呢,今天有一桌来头挺大的,她得坐镇,晋儿,奶娘带着呢。”柳青为四人打开房门,回道。
“什么来头啊,让我们老板娘都这么重视?”永琪也是笑着问道。
“怎么也要二品大员吧。”尔康扶着晴儿坐下,嘴里也笑着调侃。
“我们会宾楼哪里有那些个大员来,平常来个五品官员,我们就算是上了档次了,你们也别取笑我了,城北的一个陈府,好像说是主人是宫里婉嫔的侄子,今天他们府上有人来吃顿饭。”柳青一边给他们倒水,一边说道。
“哦,婉嫔啊,好像不受皇阿玛的宠吧,是吧,永琪?”小燕子一听,难得做沉思状。
“哈哈,你别想些有的没的了,就算不受宠,在我们平头老百姓眼里,那也是天上的人。”柳青坐下,笑的哈哈。
“嘿嘿,我哥还没回来,他有没有送信回来啊?”小燕子挠挠头问道,自从三月的那一次箫剑得知明玉的事之后没过几天便说是要去调查,之后便是一去不复返,也没有给小燕子一点的信息,该是对小燕子他们瞒着他生气了。
“信倒是有一封,前几天来的,我拿给你们看看,说是又返回去了洛阳先把齐莫找到,他现在也不相信齐莫死了。”柳青起身,便要去拿信。
永琪心里叹息,现在的事情完全出了意外,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说也说不清楚,道也道不明白,仿佛一切都缠成了一个茧,找不到头在哪里。
小燕子心里早就后悔不已,早知道自己嘴巴那么快,那时候不要和永琪吵架就好了,现在好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哥哥,又扔下她走了,不过小燕子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她记恨的对象,那就是明玉,要不是明玉和紫薇长的一模一样,要不是明玉抢了令妃娘娘的皇阿玛,要不是明玉在她面前秀什么皇阿玛对她的宠爱,她就不会那么生气,那么口不择言了,所以一切都是明玉的错,明玉太坏了,比那个被皇阿玛软禁在坤宁宫的皇后还要来的坏!
尔康却是和晴儿谈笑着,当然这肯定也是要被小燕子难看掉的,只不过现在小燕子全身心都气明玉去了,倒是也没有发现尔康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快意。
晴儿倒是一如既往的夫唱妇随,对于尔康,她的爱早已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自有孕以来,尔康无微不至的照顾与体贴,早就让晴儿迷失在尔康的柔情里,爱情,晴儿觉得她是真正的体会到了,她从心里感谢紫薇,默默的为紫薇祈祷,希望她无论在哪里都能幸福安康。
柳青拿来信,交给永琪,永琪打开来一看,也无非就是写着他一路调查,又回到了洛阳,不日将返回京城,就连他查到了什么都没有提及。
“他快回来了。”永琪将信递给小燕子说道。
小燕子学字这么多年,倒是将信中的字看懂了七七八八,然后却不由的落下泪来,哭着扑进永琪的怀中,胡乱的用哭腔说着:“他肯定恨死我了,他连他外甥都没提,他连我都没有提,永琪,我哥肯定恨死我了。”
永琪拥过小燕子,轻轻叹息,更是温柔抚慰着,话语里劝着小燕子,只是心中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不知道来自于什么。
而此时,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谄媚的引着一个中年男子进了会宾楼天字包厢。
“陈管事,来,喝喝,这会宾楼这酒不错啊,虽然比较小,但是据说这汾酒啊,是林天静的徒弟酿的呢。”那肥头大耳的男子为那中年男子斟上一杯小酒,笑的连他脸上的油都快掉下来了。
那陈管事密了一口,装模作样的闭上眼睛啧啧两声,而后睁开眼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确实不错。”
“能入的了陈管事的口就好,来来来,再喝!”肥男子又亲自为陈管事倒上一杯。
“林掌柜啊,我早就跟你说了,我只不过是内府的一个管事,府外的那些事都是大管家管得,我哪里凑的了准啊。”大概是林掌柜合着这陈管事的口味了,陈管事话说着还是很真诚的,到没有那种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感觉。
“陈管事,谁不知道您陈管事是大管事的嫡亲弟弟,你说的话,他能不丝毫也不考虑吗?不过今天,咱不说这事,喝酒喝酒,不醉不归!”林掌柜哈哈一笑,脸上的肥肉狠狠的抖了两抖,弄的陈管事心里颤吧颤吧的,要不是他好这一口酒,他都不知道自己还笑不笑的出来。
“好好好,喝酒喝酒。”果然,陈管事管不了自己这嘴啊。
林掌柜哈哈一笑,干净利落的干了一杯,而后双手拍了两下,没过一百息,包厢门便打开,盈盈的走进来两位美女,翦水的眸子,瓜子脸,看的陈管事又是一阵的眼直,不过很快的倒是又平静了下来,这都被林掌柜看在眼里。
“陈管事觉得这两位女子如何啊?”林掌柜又为陈管事添上一杯汾酒,眉眼都皱到了一块儿。
陈管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双眼在那两位姑娘身上瞟了两下,说道:“模样倒是好的,只不过风尘气过重啊。”
话倒是实话实说,林掌柜立马就明白了这陈管事口味还真高,这已经是万芳阁调教的最好的两位了,只不过虽还未接客,但是风尘中调教出来的女子,风尘气总是抹不掉的。
林掌柜尴尬一笑,心思转的极快:“这会宾楼的老板娘倒是个大美女,陈管事可要见上一见?”
“哦?还有这等事?不过既然有老板老板娘,这还是不好的,就不要了吧。”陈管事口上这样说着,但是林掌柜却听的了一丝遗憾,心里想着至少见一见还是无妨的,况且要是陈管事喜欢,而这会宾楼又没有听说有什么后台,他大不了并了这会宾楼,也不是不可能的!于是对身后的仆人吩咐了一声,又转头与陈管事喝起酒来。
这边,金锁正与柳青小燕子他们说的正浓,便听的外面来通报说是有包厢的客人要见她,但是金锁毕竟已经是有夫之妇,平常的时候也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就是忙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帮着收收帐,这包厢里的客人要见她,还真是头一回。金锁看看柳青,又看看小燕子他们,满脸的疑惑。
“要不我先去看看,金锁你们先聊着。”柳青起身便出去了。
事情总是意想不到的,人们常说‘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想必就是这样的情况,箫剑花了一年的时间依旧都找不到齐莫的线索,却在此时的会宾楼让柳青得了来,柳青走到天字包厢外,分明的就听到有一人描述的一个男子的样貌,后来想来竟与齐莫有着难以形容的相似,柳青真的想不出来除了齐莫,有哪一个男子可以美到那种程度,当然这时候的柳青还没有发现这一点,他只知道里面的两位似乎在谈论一位美貌异常的男子。
“林掌柜,不知道找贱内有何要事?”柳青走进包厢,向着两人做了一个揖说道。
“柳老板啊,是这样的,听闻你家娘子是为绝世美人,不知可否见上一见?”林掌柜那肥头大耳一副的高高在上,柳青一听,心里一紧,猛然升起一股厌恶。
“道听途说,道听途说,贱内嫁于我之前不过是一名小小的丫鬟,何来绝世美人一说,必是道听途说的!”柳青直起身来呵呵一笑,“这样吧,对于这个误会给林掌柜与林掌柜客人造成的不便,这一顿,敝店请了。”
林掌柜还欲说什么,但见那陈管事点点头,便也就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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