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黑压压的一群人瞬间将杨澜包围,视线内,彻底失去了杨澜的身影,客光先等人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有的人甚至闭上了眼睛,不敢看杨澜被彻底蹂躏的景象,想象力丰富的未免联想到了自己被蹂躏的场景,如此,他们更是全身颤抖,心焦如焚。
一阵风急卷而来,场中的灰尘飞扬得更是嚣张了。
就在这时,一阵霹雳哗啦的声音在场中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惊惶的惨叫声,只见到人群如海潮般向杨澜涌去,然后,又像撞到了磐石一般,水花四下飞溅,迅速后退,冲到最前面的那几个人如同大年夜被点燃的炮仗,高高飞起,朝着四面八方飞去,砸在后续跟来的人群之中。
地上七零八落地躺着好几个人,呈一个圆圈围着场中依然肃立的杨澜,其他人站在那里,他们手持棍棒,目瞪口呆地望着场中的杨澜,却不敢走上前来,明显被方才发生的事情吓住了。
仿佛为了烘托气氛一般,地上躺着的那些人一个个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他的同伴竟然忘记了将他们扶起,任由他们在那里受罪。
有些事情若是超过了人们的想象,在这种情况下,一时间,他们多半会失去正常的反应能力。
“啧啧!”
杨澜脸上露出怜悯的笑容,他望向仍然围着自己的那群人,缓缓摇着头,轻轻说道。
“哎!为什么你们非要舞刀弄棍,不好坐下来说话呢?鄙人不是说过,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吗?喂!嗯!说的就是你,黄毛,圣人要我等以慈悲为怀,这样吧。鄙人再给你一个机会,如今,我们仍然可以坐下来谈谈!”
杨澜的声音听上去似乎不大。却响彻全场,将人们的惨叫声和呼吸声都压了下去,尤其是被他指名道姓的金毛狮,听得更是清清楚楚。
“咯咯!”
金毛狮能非常清楚地听见自己牙齿上下相撞地声音。他地双眼通红。愤怒急冲入脑。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虽然。刚才杨澜地反击让他心存忌惮。不过。他不认为杨澜有资格如此这般侮辱自己。要知道。自己这边可是有数十人。嗯。或许是上百人?妈地!究竟多少人。他也记不得。不管怎样。这些人若是一拥而上。任凭那小子打。光是累也要累死这个王八蛋。
金毛狮举起手。用力向前一挥。
“儿郎们。上。谁要是能帮老子打断这家伙地腿。把他地嘴封住。赏银十两!”
十两雪花银!
银子地刺激彻底驱散了心中地恐惧和茫然。马上有人将仍然躺在地上呻吟地同伴拉开。心急地人甚至跨过同伴地身体便往前冲。至于。有没有踩到同伴地身上。那就不知道了。就算踩到了。那些被踩地人也是能够理解这种行为吧?十两啊!那可是白花花。沉甸甸地十两纹银。
“真是不知死活!”
杨澜脸上仍然带着微笑,眼神却冰冷如雪,若是熟知他的人,当知道这一下他快要发飙了。某些人要倒大霉了!
平时。杨澜自然不会选择如此嚣张和拉风的出场方式,杀手嘛。低调为上,今天,他之所以表现得如此张狂,故意激怒那个金毛狮,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客光先也!
杨澜知道,要获取客光先这样的地痞流氓的信任,要让他对你顶礼膜拜,言听计从,并不是靠圣人的微言大义就可以的,耍嘴皮在那家伙面前行不通,除非是老天爷的私生子,老天爷特地为了他开了主角模板,没有一个人能轻易让其他人倒头就拜,奉为主公,若是没有雄厚的势力,要想获得其他人地效忠,便需要强大的实力。
客光先信奉什么?
他信奉的是拳头,若要让他服服帖帖,就必须比他地拳头更硬。
所以,一开始杨澜虽然瞧着事情不对,似乎金毛狮对本方的行动了如指掌,故意设下了一个陷阱,他也没有出言提醒客光先,在别人危急的时候再出手,不是能让对方获得更深的印象吗?
看来,杨澜的这个计划似乎达到了效果。
客光先等人眼睁睁地瞧着那群人朝杨澜蜂拥而去,他们这些人就像成为了透明人一般,竟然没有人来理会他们。
“老大,怎么办?我们是跑,还是帮书生的忙?”
欠揍地那个喽罗不知死活,依然凑上前来询问客光先,客光先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死死地盯着前方,盯着再次被人群紧紧围困的杨澜,摆摆手,快速说道。
“等一下,再看看!”
“呼!呼!”
几股疾风从四面八方扑来,带领它们的是坚硬的棒头。
杨澜向前一步,后面那些人的棍棒则落在了空处,左右两边的棍棒继续向杨澜身上砸去,于是,杨澜再往前一步,左右的棍棒也落了空,这时候,杨澜已经闯入了前面那人的怀中,那一刻,两人的鼻子相距不过只有一尺左右。
那人前冲地势头很急,唯恐打不到杨澜,正因如此,他来不及躲闪,几乎眼睁睁地瞧着杨澜闯了进来,然后与他面对面,而他仍然双手高举,棍棒过长,无法下落,就算是落下来,似乎对杨澜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砰!”
杨澜瞧着那人,面带微笑,一个膝撞,正中那人地下腹。
“啊!”
那人大叫一声,情不自禁地弯下腰,那一刻,他只觉肚内有如翻江倒海一般,忍不住发出一声干呕。
就在他弯腰的时候,那人地手一松,原本手中持着的哨棒被杨澜劈手夺了过去,随后。他被杨澜一推,踉踉跄跄向左边撞了过去,挡住了同伴的路。
“啪”
杨澜单手持棍。架住了某人当头劈下来的一棒,那家伙双手握棒,咬牙切齿,脸上青筋毕露,面色狰狞,看上去连吃奶的力气都没有了,然而。他这全力的一棒却被单手持棍地杨澜轻松架开。
与此同时,杨澜向前踢了一脚。
脚抬得不高,刚刚和膝盖持平,看上去只是普通的抬腿而已,脚尖正好点在那人的膝盖一侧,那人地身子往旁一歪,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倒在地上后,他双手抱腿,在地上翻滚起来。
随后。杨澜俯下身,就像想要拾起地上的东西一般,动作说不出的轻灵潇洒。在一群面色狰狞大呼小叫的壮汉之中,显得更是特别。
“呼!”
一根哨棒夹着疾风从他脑袋上方掠过,只差毫厘。
杨澜弯着腰,顺手将哨棒往后一扫,棒头正中刚才偷袭那人的小腿骨,只听得一声清脆的轻响。那人身子一歪,惨叫着摔倒在地。呼!呼!”
“砰!砰!”
“啊!啊!”
演武场内,尽是这样地声音,杨澜在人群中闪躲腾挪,姿态甚是潇洒,一声青衫,长袍飘飘,宛如闲庭散步。
凡是与他当面之人,只是交错一下。便摔倒在地。无一例外,皆是捧着他们的左小腿。不管是用棍打,还是用脚踢,他们的左小腿起码都弄了个轻微骨折。杨澜下手蛮有分寸的,并没有搞出什么粉碎性骨折来,倒不是他心慈手软,不忍下手,只是他觉得无谓把事情闹大,只要给这些家伙一个教训,把他们打疼,让他们不敢再轻生事端就是了。毕竟,他们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杨澜需要对付的,是幕后指使这些人捣鬼的家伙。
不知不觉间,围在杨澜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站立在场中的人也越来越少,摔倒在地翻滚着叫疼的人却越来越多。一开始,那些家伙心里面还念着十两纹银,没有注意到这些,然而,当惨叫声越来越多,呼喝声越来越少后,他们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这情况,手脚也就渐渐慢了下来,人们不再争先恐后向前冲去,都恨不得身边地同伴去打头阵。
大家都这样想,于是,没多久,场面就冷清了下来,一干人围着杨澜,却不敢主动上前动手,当杨澜向前时,一些人竟然开始往后退缩。
一时间,人人胆寒。
至于客光先等人,很不幸地成为了被人遗忘的一群,他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杀气腾腾,威风八面地书生便是先前那个满脸是笑,温和可亲的书生吗?
有的人不时抬起手来,擦拭自己的眼睛,莫非是看花了眼?
杨澜停下脚步,拿着哨棒,顺手把半跪在地上惨嚎的一个家伙拉过来,用哨棒的一头轻轻敲着他地脑袋,那人不敢反抗,像死狗一样耷拉着脑袋,任由杨澜为所欲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
“你们这群人渣啊!为什么就是不肯坐下来,好好地讲讲道理呢?看来,还是缺乏家教啊!俗话说得好,黄荆棍下出好人,这么一来,小的时候你们也就是被打少了,今儿个,我就代替你们的老父母教训教训你们,教你们学一个乖,明白万事都要讲道理,暴力解决不了问题这个至理名言。”
杨澜一边有节奏地用哨棒敲着某人的脑袋,一边环顾当场,用一种怒其不争的语气摇头晃脑地说出了那番话。
金毛狮听在耳内,肺几乎都气炸了!
可惜他作为振威武馆的馆主,却只会几下三脚猫功夫,武馆只是噱头,用来召集地痞流氓的借口,在这个演武场内,真正的高手另有其人,那人是他背后的主使派来协助他地,原本,他还想靠着自己地力量办成这件事,不过,看来是没有这个可能了!
“严师傅!劳烦您了!”
他朝旁边的一个五短身材地中年人拱了拱手,那个中年人微微颔首,神情凝重地走了出来,来到了杨澜的面前,相距五步左右。
一阵风从他们中间掠过,落叶,尘埃,细沙,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