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告诉昭罹,他想去学校。
昭罹却不准:“医生说你现在的状况最好休息一段时间,哪里都不要去!再说你去学校干嘛?难道是特别想念学校的某一个人?”昭罹表情变的有些危险。
米洛知道昭罹指的是沉和,说起来,沉和也因为上次在医院尴尬的事情,好久没有联系米洛了。
实在是想不通,沉和干嘛要查自己。这样想一想心里就会觉得不舒服,感觉像是光着身子被放在玻璃缸里面任人观赏一样。
看到米洛半天不说话,却是一副正在想事情的表情,昭罹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还是强忍着怒火:“说话啊,干嘛不说话!”
米洛抬起头,有些无辜的看着昭罹:“我是···我是想考大学。”
昭罹这才松了口气,用手揉了一下米洛的头发:“这还不简单,你想上大学我送你去啊!你想上国外的还是国内的?最好不要是国外的,太远了我不放心!”
昭罹自顾自得说着:“那就这样决定了,等你身子好一点,就送你去大学,你现在给我专心的在这里陪我!”
米洛只能皱了一下鼻子,点点头。
“乖~”昭罹一把抱起米洛,放在自己腿上,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上是某个地方台播放的一部并不卖座的文艺片。
屏幕上出现一个小女孩的脸,金色的头发,灰蓝色的眼睛,眼神纯真而多情,还有一点点的寂寞。
当小女孩最后的亲人,她的父亲也死去的时候,小女孩只是以为她的父亲睡着了,也许她的父亲对她并不好,所以小女孩缺少关爱,性格怪癖。
睡着的父亲看起来很乖,比平常安静很多,所以小女孩很细心的给父亲化妆,她爱她的父亲,所以给他父亲戴上金黄的假发。
小女孩爱着很多人,那些人也许都不怎么爱她,但是她却不明白,孤独到说不出来,只是等到父亲的尸体开始发臭,才感到惊恐。
米洛忘记了那个电影的名字,却始终记得那个让他伤感的台词:我们造的梦远么,有世纪洋那么远么?
米洛也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落下泪来,有些无助的颤抖着肩膀。直到膝盖都湿了一片,他才觉醒,他不想这样的,但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和这么悲伤。
昭罹也后知后觉的发现米洛在哭,他想不通米洛为什么会哭泣,低声骂了一声:“妈的,怎么了!”
电视上播放的电影对于昭罹来说无聊透顶并且难以看懂,他关掉电视。有些不耐烦的对付着米洛:“你怎么了?”
米洛不说话,只是身子抖个不停。
昭罹想当然尔以为是抑郁症作祟,所以由衷的感觉到这种疾病真的很烦!
“干嘛突然哭啊!”昭罹将米洛湿漉漉的脸扭过来,米洛却低着头,不敢让昭罹看自己的表情。
昭罹心急,有些粗暴的抬起米洛的脸,却看到米洛空洞的眼神,泪水像决堤了一样,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一瞬间有些慌乱,声音都软了下来:“你,你怎么了?不要哭了啊,是不是我对你太厉害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米洛摇摇头,有些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想说不管昭罹的事,可是却连开口都困难,酸涩的喉咙紧紧的绷着,像是绷直的快要断掉的丝线一样。
然后米洛一张嘴,发出的全是破碎的,如同风灌进喉咙一般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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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洛不会说话了。
医院办公室。
昭罹一脸阴沉的看着医生:“你说的全是他妈没用的,什么也许一两天?也许一两年?我要的是准确时间!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医生被这个一脸嚣张的人吓得腿软,有些发抖说:“也,也就是说,什么时候都,都有可能恢复。”
昭罹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你是什么狗屁医生,给我换一个医生过来看看!”
“请你不要这么激动,我们好有几个专家都看过了,并且开会商量过了,也许他的胃病可以用药物来医治,可是突然失声这种情况,应该是心理上的原因。”
“你说这么多到底要说什么!”昭罹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就差引爆这一下了。
“病人···病人···应该转到精神科。”天知道可怜的医生对着这一副死驴脸说出这番话下了多大决心!
哐——!的一声,是昭罹甩门而去的声音。
妈的,什么垃圾狗屁专家,就知道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语来欺骗别人,这种人必须刀子架到脖子上才知道害怕。
昭罹一边很烦躁的想着,一把推开病房的门。
少年恬淡的坐在白色的病床上,像一只姿态美丽的天鹅,除了眼神有一些寂寞。
昭罹这才发现,米洛真的很好看,大眼睛,高鼻梁,尖下巴,虽然听起来很俗,但是说起来,美人的五官都是这么搭配的,因为格外的瘦,所以显的有些病态。
米洛的脖颈是那种略长的,就如同跳芭蕾的舞蹈演员那种长脖子,皮肤干净的不像话,锁骨和背部的蝴蝶骨都凸显的很恰当。
这一刻,昭罹才发觉,这种人,是要捧在手心里面好好疼爱的。他的,少年。
只是耐心和发觉,从来都不是成正比的。比如当某个人发誓他要对谁好,那是因为他无法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