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我叫米洛,是个记忆力不太好的孩子。
总之很多事情,我都记不太清了,就算是我的童年,也是在某一天突然想起来的。然后转瞬又会忘记。
我应当是有个哥哥的,对,是的,我是有个哥哥,叫做米可。
我的哥哥大我三岁,我记事起,他总是牵着我的手,无论到哪里。
听说我的爸爸是不能见光的,他有自己的妻子,只不过没有孩子罢了,我的妈妈只是爸爸的一个情妇。
其实我记不太清我妈妈的模样的,我的记忆里面,只有一张忧愁的,美丽的表情,我妈妈是个美人。
我妈妈经常说,我要和哥哥相亲相爱,团结起来,这样力量才会变大,不会受到别人欺负。我也觉得很对,可是在我五岁那年,我的哥哥米可突然消失了。
再也没有从我的视野里面出现过。
妈妈刚开始不停的哭,嘴里一直在咒骂我的爸爸。
“你爸爸是个很没有良心的人,他的良心被狗吃掉了!你以后千万不要认他!你的哥哥就是被你爸爸领走的!”妈妈说话是带着怨毒的语气的。
我点点头,因为我爱我的妈妈,所以我要听话。
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爸爸,所以难以产生恨,我对他的感情,是很飘渺的,可是妈妈要我恨他,那我就试着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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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经常饿肚子,因为我的妈妈常常不在家,尽管妈妈很恨爸爸,却还是不停的和对方见面,这些,我都是知道的。
即使我的爸爸分开了我和我的哥哥,妈妈依旧和他见面。
即使妈妈是恨他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找他。
我当时是难以理解的,但是妈妈是有她自己的想法的,妈妈宁可让怕黑的我一个人留在家饿着肚子,也要去做的事情,那一定是很重要的。
她每次和爸爸见面回来,心情就会更糟,然后不停的吸烟酗酒,我经常被呛的咳嗽。
日子似乎是黑暗的没有尽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直到有一年,妈妈突然不再吸烟,也不再喝酒了,脸上也稍微有了一些幸福的表情。
“小洛宝贝,妈妈给你生一个妹妹好不好?”
看到妈妈这么高兴,我也忍不住松口气,很乖巧的点点头。
能让妈妈高兴的事情,一定就是天大的喜事,所以我有了一个妹妹,就是天大的喜事。
但是妈妈的表情又忽然阴沉:“你的爸爸一点责任都不愿意负呢,不过也没关系,我和米洛宝贝,还有小宝贝米娅,我们高高兴兴的生活!”
米娅,真是好听的名字,我的妹妹。
希望她能给我和妈妈的生活带来一点光。
可是。。。妈妈还是死了。
在生下妹妹以后,喝安眠药自杀了。
我亲眼目睹了棺材里面,妈妈苍白肿胀的脸,那一刻是安详的。她一个人走了,留下了我和妹妹。
我抱着米娅,却不敢哭泣,我怕吓到我的小米娅,她还那么小,五官都没有长开的样子,根本不懂得人世间的喜怒哀乐。
可是我的生命却在那一瞬间,只剩下了悲伤。
妈妈的灵车走远的时候,我分明听到了,我空旷的胸腔里面,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我住的房子,被人收走了。
于是我带着妹妹开始流浪,再也不能去学校了,每天早上都不能洗脸,晚上睡在大街上会很冷,看到街上的小孩在吃零食,我会很羡慕。
因为有时候我会很饿,饿的一点办法也没有,饿的胃都开始抽痛。
我想,我怀中的米娅一定更饿,更冷,她还那么小。
冬天就要来了,我该怎么办?
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的妹妹像是睡死过去一样,额头还很烫,我当时不知道那是发烧,更不知道婴儿发烧后果会是多么严重,我依稀记得妈妈的心脏是有一些病的,妈妈是个喜怒无常的人,所以经常会气的心绞痛。妹妹那次发烧,似乎引出了心脏病,并且是很严重的。
走投无路的时候,终于有个女人将我们收养了,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应该没有太不幸吧?
那是一对新婚夫妇,对我几乎是没有温情的,但是他们送我去了学校,虽然每天的早中晚我都会踩着板凳站在灶台前做饭。
我经常切菜或者炒菜的时候伤到手,那个时候,我的手就没有完好过,有时候痛的连写作业都写的歪歪扭扭,经常被老师揍。
不过我应该感恩,我的养父母虽然不爱我和妹妹,但是他们从来不会动手打我们。
这样的生活继续下去,也不算太坏,可是在我初中毕业的时候,妹妹的病情却加重了。开始整日的住院。
养父母舍不得掏太多的钱给妹妹治病,无论我再哭再求,也丝毫不动摇。我只好出去打工,我是童工,正规的地方是不会要我的,我只能在一些黑
作坊,或者做苦力活。
这些地方通常都是工作时间十几个小时,休息的时间少的可怜,工资也。。。少得可怜。
这些钱,连药都买不起,更何况妹妹高额的住院费。
当我再一次厚着脸皮给养父母要钱的时候,他们终于不要我们了。
我的养母怀孕了,正想方设法的摆脱我们,现在终于付之于行动了。
我们被抛弃了。
孤儿的头衔又落到了我们的头上。
我整日在想怎么挣钱,打零工连我的学费都不够,我不想辍学,那个时候我已经很懂事了,只有好好学习才会有出路,我和米娅才能幸福。
可是哪里有钱挣呢?
放学出来,在街上失魂落魄的我,经过一家夜总会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中年男人叫住了,中年男人是相当有钱的,似乎刚从酒吧烧完钱出来,有点
醉醺醺的。
我从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也看到了我的生财之道。
我的第一夜,玩的是施|虐游戏。我真的吓坏了,脑海中是空白的。
当我的皮肤被皮鞭抽出一条紫色的痕迹的时候,我无可抑制的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皮鞭下来会落到哪里,不知道蜡烛下来会滴到哪里,那种恐惧,我至今难忘。
我吓的缩起身子,可是却使男人更加兴奋起来,后来似乎有其他的工具用在我的身上,我都无知觉了,我已经陷入半昏迷了。
那是我第一次用身体挣钱,一晚上十万,当时我觉得真的很贵很多,因为我是第一次。
我想彻底的堕落了。肮脏了。但是,这都是我自己选的路,我不愿意这样的,但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活下去。
从那以后,我选择忘记了很多东西,让自己变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