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合宿在轻松的氛围中告一个段落;带着三份礼物离开的云夜突然有些不想离开;明明同样是房子,为什么不同地点的空间给人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呢?
暂时,云夜无力去寻找最正确的答案。
周末过去,无聊的一周即将开始;回到了学校,众人都发现云夜还是“原来”的云夜,优雅微笑,保持距离。
一种无力感在多个人心头蔓延;总不能天天却和别的学校的人合宿训练吧?
口渴的云夜放下记录的本子回休息室拿水,在半路的时候被突然冒出来的一群人拦住去路;没有什么恶意,没有气势汹汹;反而一副累极的样子;“同学,可以帮个忙吗?”
目光落在一旁看上去就很沉重的器械上,而搬运的是两个看上去瘦弱的女生。
点了点头,虽然不是那种过分热情的人,但是既然别人提出了请求,也不是什么难事,也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将沉重的器材搬入了一个在角落位置,快要被废弃的仓库,据说,不止是仓库,连里面的东西也都是要处理掉的。
既然要处理掉,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大力气搬过来呢?
只是小小环顾一圈仓库的时间,原本的那些人早已退开,然后——
被冷水淋了满身,陈旧到要废弃的仓库大门也已经被锁上了。
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抹微笑;是幼儿园的孩子?还是小学生?如此幼稚的事情为什么她也做得出来?为这种人生气,是不是太不值得了一点呢?
甩了下沾上水的头发,虽然不是很在乎,但是在这种寒冷的日子被泼了冷水还被关在了阴冷的房子里的感觉总不会好的。
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让人来开门,却又突然发现——没有信号!
没有信号?虽然这里相对学校来说是个偏僻的角落,但也不至于什么信号都没有吧?试着拨打电话,果然是打不通。
现在怎么办?就坐在角落等待有人能来发现她?
云夜不喜欢坐以待毙,虽然很冷很不舒服;但还是穿着湿透的衣服在仓库中寻找起来——也许,会有信号屏蔽装置也说不定的。
但是陈旧的仓库中堆积了太多对于云夜来说过于沉重的器材,想要搬开寻找东西也不是不可能,但云夜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的手受伤。
云夜也不知道自己在面积不大的仓库转悠了多少圈,也不知道自己找了多少遍,但碍于有些沉重的器械她一个人根本搬不开,所以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什么结果。
有些颓败地靠墙坐下,好冷,头好痛,而且看东西的时候会觉得有重叠的影子;该死的,不会真的要等到有人发现她才能出去吧?
球场——
“嘿,搭档,你妹妹好像不见了啊。”仁王一手搭在柳生肩上,四处张望着,他们训练都快结束了还“消失”着,太不“敬业”了吧?唉!不知道她如此“偷懒”,会不会被真田训?不过,有幸村在的话,应该没什么可能的吧?
“去喝水了吧。”柳生不动声色地拍掉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之前有听一年级的人说过,不过,时间似乎久了点?
的确是太久了,直到他们训练结束,云夜依旧没有出现;问了一些人,似乎都不知道云夜的去向。
休息室中,云夜的东西也似乎都不见了。
“也许,她先回去了?”有一个人提出这样的假设,笑容有些虚假,垂着眼睑。
只是这样的假设似乎没有得到任何一个人的认同,最终的结果却是准备在校园里寻找一翻;有些事情,不要以为他们都不知道,但是,有时候即使知道,却也未必能去做什么,在被一些东西束缚的时候。
仓库——
云夜觉得好冷,但是却又发现她似乎连抱紧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而且,她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大概在八岁的时候,有一个比她小一个月人,也对她作过这种事情。
八岁,十六岁,一倍的差距,所以才说幼稚嘛!
地上有一部打开的手机,依旧没有信号的样子,垂着手,云夜不段按着某个按键,现在,她也只有不华丽地祈祷有人快点来开门了。
不断拨打的电话似乎终于有了点反应,“elfen…”却也只有一个单词的时间手机再次跳掉,而云夜也觉得头越来越重,微微阖上了眼……
冰帝——
答应了带慈郎去吃蛋糕,当然,还附带了一群人;迹部心情还算不错地提前结束的今日的训练。
更衣室中,原本该睡得天昏地暗的人此刻倒是很清醒,而且眼眸闪亮,不断催促着迹部。
“啊嗯,慈郎,太闲的话再去操场跑二十圈。”冷眼斜睨某人,某小孩立刻乖乖闭嘴,他可是还等着迹部请他吃蛋糕的啊!
不以为意地拿了东西,关上柜子,在这个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正好还拿在手上,所以很快就可以接听,是某个熟悉的名字,接听之后迹部却立刻沉下了脸。
elfen?
就一个单词,然后就是一片忙音,那个不华丽的女人又在干什么?但是,那声音听上去怎么就那么……
虚弱?
一副快要死的样子,不华丽到了极点;但是……
该死,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迹部,怎么了?”原本站在迹部另外一边的忍足率先发现了他们部长大人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
“救人!”说了让人莫名的两个字,迹部迈开步伐,顺便打电话通知司机立刻将车开到校门口;但是迹部却是在想,是不是用直升机更快一点?
“啊!迹部你要去哪里?”
“不是说要请吃蛋糕吗?”
“喂!迹部…”
“迹部前辈…”
……
对于身后的那些声音置若罔闻,迹部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不华丽的女人也许的确是出了些事情;该死的,都是什么不华丽的直觉!
立海大——
“还是没有找到吗?”虽然是对众人发出的疑问,但柳生的目光却只是滑过一个人。
故意避开柳生的目光,真田依奈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一步,她只是想要“教训”一下柳生云夜而已,但现在…钥匙还在她手上,但有人盯着她,她根本就不能去开门;还以为,他们会先回去的…还是低估他们对那个女人的重视了吗?不过就是个私生女而已……
不过,现在还是要将他们引开,然后去开门才是;一直不出现,会越来越麻烦的……
众人的沉默中突兀响起了手机铃声,柳生看着来电显示,显得有那么一些的意外;而对于那端的人不善的口吻和所要找的人,也有些意外。
“关于云夜的事情的可能为百分之八十。”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是迹部。”柳生没有多说什么,听迹部那不善的口吻怎么就像云夜出了什么事,似乎,还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那个夸张的大少爷要做什么?
“迹部?他怎么了?”仁王瞪了一下眼,麻烦啊,那位大少爷才是最麻烦的啊!
“他说要过来找云夜。”柳生的话才出口,气氛似乎又有了一点变化;没事会这么着急过来找人,但是云夜的手机一直处于“不在服务区”,到底是怎么回事?
“学校是不是有几个要废弃的仓库?”幸村按了一下额角,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只是,也不至于什么信号都没有吧?
仁王什么也没说,率先冲了出去,怎么就把那几个仓库给忘了,“整人”的好地方不是吗?
真田依奈似乎并不担心他们找到云夜,反而好奇起了“迹部”这个人,迹部家的大少爷?怎么也会和那个私生女扯上关系呢?她还真是会“勾搭”…暗自咬了一下唇;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最后一间仓库了,也只有这间仓库的门是被锁起来的;就在众人打算破坏门进入的时候,听见了在他们上空螺旋桨的声音。
迹部的作风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
不过现在却不是感叹这些的时候,众人发现,从直升机中下来的竟然是整个冰帝网球部的正选。
“Kabaji,把门撞开。”不耐地皱着眉,迹部锐利的目光扫过立海大的众人。
“WSI。”木讷的高个,直接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击大门,不过三下,就撞开了门。
迹部率先冲了进去,一眼就看见倒在地上的人和一旁的手机,快步走过去将云夜抱了起来,“云夜,醒醒……”
柳生推开其他人在云夜身边蹲下,按上云夜的额头,紧锁眉头;“先送去医院。”
“哼!”冷哼一声,迹部毫不犹豫地抱着云夜走向了直升机,一路走去,只感到一股低气压在迹部周围盘旋;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看上去好可怜”,然后迹部周围的低气压就更加严重了。
医院——
云夜缓缓睁开了眼,觉得身体还是有些冷,脸却很热,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首先入眼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又是医院吗?不过,好像没有讨人厌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然后,是一群晃动的人影?
“啊嗯,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到底怎么回事?”才醒来,云夜就得到了迹部劈头盖脸的“质问”。
“那个,迹部少爷…”在这位大少爷的低气压下,是不太会有人高声说话的。
迹部退到了一旁任由医生会云夜进行检查,但那目光,云夜觉得这个医生的冷汗是不是多了点?如此豪华的堪比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病房,大概,是迹部家名下的医院?
“还有一些发烧,之后大概会有些咳嗽,但好好休养一阵就没有问题了。”医生说完这些,竟然以“逃”的姿态离开了病房,嗯…该怎么说呢?太不华丽了吧?厄…完蛋了,她被迹部“带坏”了啊!
医生离开后,病房却陷入了沉默中,明明“当事人”就已经醒了,还精神不算差的样子;不过,暂时还没有人开口。
“呐,云夜,为什么会这样?”谁都没有想到,率先打破沉默的竟然会是难得清醒的芥川慈郎,扑闪着大眼;迹部微微挑眉,有那么一点准备看好戏的样子;一个蛋糕就把他大爷的部员给收买了,还真是不华丽的女人!
“帮人搬东西过去,小小参观了一下仓库,不注意的时候门就被关上了;就这样啊!”云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还带着优雅的微笑;但是...好冷!
慈郎虽然不是很明白的样子,但也知道,似乎他是问不出什么真相的,而他的直觉告诉他,也许除了迹部,不会有人知道所谓的真相的。
至少,不会是从云夜口中得知的。
“既然醒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好好休息。”忍足始终冷眼旁观着,推了推眼镜,向冰帝的其他人提议,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这些外人能参与的吧?
“云夜要来找我们玩哦...ZZZ...”慈郎又开始要睡觉的样子了,对云夜挥了挥手,玩是其次,要好吃的才是“主菜”吧?
除了迹部,冰帝的人只是对云夜说了些“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就陆续离开了;而剩下的一些人使得病房的气氛更加古怪了一点,至于真田依奈这一号人物,不在这里,因为在学校的时候,就被迹部不客气地打发走了。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些猜测的,只不过,有人是有些迷茫的,有人却再清楚不过的。
只是,清楚的人却又矛盾着,因为牵扯到一些事情......
“叩叩”,敲门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去开门的柳生让来人进入房间,是那对夫妇啊!
“云夜,还好吗?”柳生浩实关心地问;而一旁的柳生月看上去也是一副担心的样子。
“我没事。”微笑着说着“没事”人,却让人觉得莫名地心寒。
是什么让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他们的相处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尴尬了?不过,云夜显然对这一切毫无所谓,因为——她是私生女嘛,这样的气氛,才算正常不是吗?
即时多了两个人,气氛还是古怪得很,最终,除了迹部,其他人几乎都是被云夜的微笑“赶走”的。
关上门,迹部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似乎是在等待云夜先开口。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句话很有道理不是吗?”微微勾起嘴角,云夜冷笑着;无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或羁绊,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只作她想做的事情,她已经忍耐够久的了。
“啊嗯,没错。”对于云夜此时的“冷”,迹部却是一副“本就该如此”的表情;是她自己之前的做法太不华丽了......